女驸马+番外 作者:李郎【完结】(16)

2019-04-02  作者|标签:李郎 边缘恋歌 情有独钟 怅然若失

  “不如让我试试?”青衫女子将素帕收入袖中,走到刘璘跟前。

  刘璘有些惊讶地看着女子:“你也会?”

  “别的不会,这个还是可以的。”说着青衫女子拿过刘璘手里的画。

  两人挨得近,刘璘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冷梅幽香,他偏过头,视线落在女子的粉红嫩白的耳垂上,脸上似乎有些发热。

  “这是南齐时罗称之晚年所作的雪色晚山图。”展开画卷,青衫女子语气淡然。

  “嗯,是他晚年所作。”刘璘有些怀疑自己方才对她的印象了,她不仅懂画,恐怕还是个行家。

  “只是有些受潮脱裱,不打紧。”青衫女子将画展平铺在大石案上,转身走入内室。

  刘璘望着女子的背影,视线深深印在她身上。

  青衫女子走出来时,身上多了件裱画师常穿的围衣。围衣在上面的脖颈处有一条细带子,她抬手系上面的带子时,那根带子似乎和她的发丝缠住了。

  “帮我一下,头发缠住了。”青衫女子看着刘璘,轻生说道。

  刘璘看到在她的鹅蛋脸上几丝红晕悄然浮现,心里没由来一喜,但他还是维持着面上的镇静:“好。”

  她的发丝乌黑柔软,散发着淡淡的梅香,萦绕在刘璘的鼻尖。刘璘手心有些微微发汗,他还是第一次碰触女子的头发。一不小心,他手上力道没有控制好,拉到了她的一根发丝。

  “我没弄疼你吧?”刘璘的手越发颤抖,连呼吸也有些不稳。

  “嗯,没有。”

  刘璘此时站在她身后,没有看到她脸上的一抹笑容。

  发丝缠了一股在带子上,刘璘小心翼翼地一根一根的将发丝绕出来,距离太近,女子身上的香味扰得他心猿意马,额头和背心都渗出了汗。他长这么大,还没做过如此“精细”的活儿。

  “不用太小心,不会很疼的。”

  “嗯,嗯?”刘璘面上一窘,第一次因一个女子红了脸。

  青衫女子抬起右手扯过那根带子,无意中碰到了刘璘骨节分明的双手。

  “好了。”刘璘似乎觉得自己手上被她碰到的地方在发烫,“还,还没问你的名字。”

  青衫女子神色若常地走到石案边,伸手拨了拨耳后的发丝:“连婳,我叫连婳。”

作者有话要说:  雁过留声,人过留评呐~~~~

☆、夜色如许

  那天你伸手拨弄耳后的发丝,柔和的晨曦从雕花明窗外渗进屋子里,落在你身上,你微微泛红的指尖和圆润的耳垂被晨曦蒙上了一层透明的金色轻纱,还有你脸上掩饰不住的红晕······至今,我都记得。

  刘璘没有想到,一向对女人不屑一顾的他,那天竟然痴痴地站在那儿那么久。后来,刘璘渐渐知道了,自己倾心的人就如画上的寒梅,是入凡的谪仙。骄傲高贵如他,在她面前竟生出几丝羞惭。

  你嘴角勾起的微笑,你疏离淡漠的眸子,你沉思出神的模样,你身上的冷梅幽香······岁月都将它们一笔一划刻在了我的脑海里。那些是我在深夜里独自舔舐伤口时,唯一的药。

  你说你叫连婳,然后,我就把这两个字融进了骨血里······

  “后来舅舅经常往书苑跑,再后来就是舅舅无论去哪总带着连婳姑姑。”清欢靠着床围喃喃说道。

  暖炉里的蜜香丝炭散发着奇异的橙红,暖气无形浮动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房间里静悄悄的,除了清欢略带沙哑的声音和低低的抽泣。

  “他们一定是羡煞世人的鹣鲽眷侣。”裴子璃拥着清欢的手暗暗收紧。

  “可是,十年前一场战争之后,舅舅身边再也没有出现过连婳的身影。”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打在裴子璃在的手背上,“旁人看来,舅舅似乎并没有受多大的影响,但我还是看得出他所承受的绝非一般。”

  “以他的能力,若是人没有离开人世,想要找到应该不难。”裴子璃替清欢拭去泪水,吻了吻她的耳廓。

  清欢失神地摇摇头:“那时候我还只有六七岁,也记不清了。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亦不知连婳姑姑是生是死。我只知道舅舅至今未娶,也从来没有再提过‘连婳’这个名字。”

  “以他的身份到了而立之年仍未娶,的确并非易事。”

  “十年前以来,舅舅所立军功不胜枚举。在外人眼里,这是多么光宗耀祖的事,可他们不知道,舅舅真的是在拼命,他之所以活到了现在,除了放不下刘家,恐怕心里还是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够······”

  “能够和连婳再续前缘。”裴子璃叹了一声。

  难怪刘璘今日在席上失态,仅仅是一个名字而已。

  清欢躺在裴子璃身边,又在被窝儿里挪了挪身子紧靠着她的腿。

  “舅舅挺可怜的,今天在席上,他那种希望又失望的眼神,看着心里涨疼。”清欢将头埋在锦被里,说话时声音瓮声瓮气的。

  裴子璃低头看着清欢靠在自己腿上,忽悠想到刘璘的过去,心里五味杂陈。

  至少,现在的你我还可以依偎在一起,多么幸运。

  “恐怕今日席上的一切并非巧合。”

  清欢从被子里揪起脑袋,发丝凌乱地散着,红扑扑的脸上泪痕未干:“对呀,我怎么没想到!”

  裴子璃掖好的被角被清欢这么一弄全散开了:“好好躺着!”说着,她将清欢按在被子里,又细致地替她掖好了被角,清欢只露了一个小脑袋。

  “当然不是巧合,梁青山背后一定还有人。”

  “可当年的这些事,知道的人并不多,梁青山背后的人又是什么身份?”清欢在裴子璃的腿上画着圈圈,细声说道。

  裴子璃腿上痒痒,笑着叹了口气,一骨碌钻进了被窝抱住清欢,嗅着她身上的淡淡梨香:“你不是一直挺聪明么,怎么这下犯糊涂了?嗯~”

  清欢往裴子璃怀中蹭了蹭,撅起嘴碰了碰她滑腻温热的脖子:“难不成是刘家人呐?那也太······”说到这儿,清欢突然抬头对上裴子璃似笑非笑的眼神,那眼神分明就在说:“正是!”

  “可是······”

  看着清欢因疑惑皱着的黛眉,裴子璃亲了一下她的眉心:“梁青山在幽州如此胡作非为竟然可以安然无恙,自然是有人替他掩饰。试问朝中还有谁能有这个本事?”

  “你的意思是这些事都和刘家有关,可为何舅舅似乎并不知情?”

  “只有一种可能。”裴子璃将手从清欢亵衣的领口处滑/进她光洁的后背,“你舅舅对家中人做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或许、嗯······或许,舅舅他、他······裴子璃!痒!”清欢嘟着嘴,低声“抗议”着裴子璃不安分的手。

  裴子璃嗤嗤地低笑,清欢的亵/衣已经褪/了一大半,白/嫩/的肩和胳膊都露出来了,精致优雅的锁骨微微/凸/起。

  清欢吐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舅舅他或许并不知情,他那样正直淡泊的性子,怎么会容忍这样的事?”

  “可别忘了,这样的事所牵扯的是他最亲的家人。”裴子璃没想到她的清欢竟然如此相信刘璘,“你适才也说了,他所放不下的除了刘家便是连婳。而这‘放不下’恐怕不会是字面上那样简单。”

  “那,皇后娘娘也牵扯其中么?”清欢眨着眼睛,问这个问题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

  裴子璃看着清欢的神情,心内叹息,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清欢还是信任着那些人的。

  “这些不过是我的猜测,你不必太当真,徒增烦恼罢了。”有些事,裴子璃并没有打算现在就告诉清欢,时机未到。

  清欢不满意地轻哼了一声,像小猫的呜咽,似惩戒地捏了捏裴子璃的腰。

  有些话,不必说太明白,不是么?

  裴子璃含/着清欢的鼻尖,细/碎的/吻一路往下······

  清欢只是紧紧攥住裴子璃背后的衣衫,大气也不敢出,身子微微颤抖。清欢喘着气推开了她,声音不稳地细声嗫嚅:“烛火、还,还没灭······”

  裴子璃撑起身子眼神/迷/蒙地盯着清欢因害羞而通红的脸蛋,笑着摇摇头:“你怎么这么害羞?”

  清欢不敢看裴子璃的眼睛,伸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娇/声哀求道:“哎呀~你去熄了烛火嘛······”说着,抓住裴子璃的领口往她怀里缩了缩。

  裴子璃此刻如同喝了蜜糖,甜味儿在心里荡/漾着。

  “好。”音色带着迷/惑和温柔。

  夜色沉寂,雪落如酥。

  ························

  夤夜时分,房内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

  裴子璃轻轻拿开清欢搭在自己腰间的手,动作轻柔地起身披上外袍,又替清欢掖好了被子。看着清欢沉静安稳的睡眼和稍稍颤动的睫毛,裴子璃转身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待裴子璃轻手轻脚拉上房门,房内床榻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从刺史府后门出去,是一处幽静的竹林。此时,落雪少了些,竹林里格外寂静,偶尔有几声竹枝被雪压断发出的声音。

  “青玄并非有意打扰驸马的良宵,还请驸马见谅。”

  “你来不会是和我说这些废话的吧?”

  说话之人正是裴子璃和青玄。

  “我已经将画呈给圣上了。”青玄打量着眼前这位身披月白披风的驸马,心下喟叹。

  她竟然为了公主上了战场,还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他变了主意么?否则,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这是密匣,里面有一份名册,圣上只给了你一年的时间。”说着,青玄从袖中抽出一个袖珍玉匣。

  裴子璃接过玉匣,捏住两端轻轻一旋,玉匣发出“咔哒”的细微声响从中间分开,露出里面一张丝绢。她展开丝绢,略略扫了一眼之后就将玉匣恢复原样丢给了青玄。

  “你这是什么意思?”青玄皱着眉。

  裴子璃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冷笑:“在这儿呢,留着这个倒是麻烦。”

  青玄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冷哼一声将玉匣置入袖中。

  “你只有一年的时间,这也是圣上赐给你的莫大恩典。不要妄图作出别的尝试,你的一举一动尽在掌控中。”

  “呵,除了我,现下怕是没有更适合的人可以做这件事了吧?”裴子璃拢了拢披风,缓慢而又挑衅地说着。

  青玄深吸一口气,释然一笑:“没错,不过你也没有本事拒绝,不是么?”

  一阵凄冷的寒风吹过,竹林摇曳着发出“沙沙”声,竹叶上的积雪也纷纷洒落。

  “没其他的事,我回去了,她还等着我。”裴子璃说完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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