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驸马+番外 作者:李郎【完结】(17)

2019-04-02  作者|标签:李郎 边缘恋歌 情有独钟 怅然若失

  “你明明可以有其他选择!”青玄看着已经走出几步的裴子璃,忽而喊道。

  裴子璃身形微滞,并没有理会青玄的话,身影渐渐隐于夜色中。

  青玄站在原地,蹙眉盯着裴子璃的在风雪中略显单薄的背影和翻飞的衣袍······

  世上果真有如此倜傥风流的人物,怎么偏偏是个······

  ···························

  裴子璃带着一身风雪回到房间时,清欢还在熟睡。她解下身上湿了大半的披风,又站在火炉旁烤了一会儿,待身上寒气散尽才重新回到被窝里。

  “子璃~”清欢忽然转身搂住她的腰。

  裴子璃心下一惊,低头一看,原来清欢只是在说梦话。

  原来你的梦中也是我······

  裴子璃心头一软,动作轻柔地抱住清欢,安然入睡。

作者有话要说:  雁过留声,人过留评呀~~~

☆、计中计

  晨起梳洗时,清欢站在屏风后,愣神看着上面挂着的披风。

  “这披风的下摆处怎么沾了这么多淤泥和枯叶子?”清欢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自然。

  裴子璃正低头穿靴子,听了这话手中的动作顿了顿,神色若常道:“大概是昨日去落月楼的路上沾上的吧。”

  清欢抿着嘴看了一眼低头穿靴的裴子璃,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哦,那我让绿衣她们把这件袍子拿去浆洗。”

  清欢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只是一言不发地地穿好了衣裳,束发戴冠,自顾自地出去了。

  裴子璃手里拿着青玉簪,不明所以地看着清欢离去的背影,心内疑惑。

  难道昨夜里,她醒来了?

  ·····················

  张军医一大早起来就叫来了琥珀与自己一起收拾行装,看样子是准备离开。

  “张先生。”清欢扶着门框站着。

  琥珀闻声抬头,脸上荡开笑容:“欢哥哥!”

  “是清欢呐,有什么事啊?”张军医放下手中的东西。

  “张先生和琥珀这是要离开么?”

  “这几日雪下得小些了,我们也该回去了,总留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张军医面带微笑看着清欢。

  “嗯嗯,欢哥哥,我和师父先回去,过几日刘将军也要动身了呢。”琥珀一笑,两颗小虎牙又露出来了。

  “我怎么没听刘将军说起这个事儿?”

  “约莫,裴将军是知道的吧,朝中已经在催了。”张军医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子。

  清欢定神想了一会,这几日裴子璃并没有何自己提过这事呀,难道昨夜她独自出去也与这有关?

  “张先生,我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你。”说着,清欢看向琥珀。

  琥珀会意,咧嘴一笑:“我先去后厨看看早膳!”

  清欢笑着点了点头,朝琥珀挥了挥手,待他走远,清欢瞧着四下无人便走进房间。

  “不知公主有什么问题?”

  清欢顿了一会儿,敛了笑容开口说道:“张先生,你既然有本事得到那药,想必自然知道有什么法子可以缓解药性。”

  “这,我自己并没有什么好办法。”张军医神情严肃。

  “这话的意思就是一定还有别人有好办法。”清欢语气肯定地说出了心中的猜测,“张先生,据我所知,你是我父皇安插在军中的心腹吧。别人的话你可以不当回事,但我的话,你可要仔细掂量一番了。”

  张军医颇为惊讶,自己的身份向来没有多少人知道,怎么一向居于深宫的永阳公主会知道?

  清欢看这张军医脸上的表情,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猜对了。

  “张先生一定在疑惑,为何我会知道。自然是有人告诉我的,至于这个人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将你的身份毫无保留的告诉我了,他的意思是什么,张先生应该很清楚了。”清欢一番话真真假假,倒还是那么回事。

  张军医沉思了一会儿,叹了叹气:“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再瞒着公主了。”

  清欢心内暗喜,面色上仍维持着深沉。

  “不是没有缓解的法子,只是这法子颇为繁琐,且不易实行。”说着,张军医转身在书案上拿了一张纸,提笔在上面写了几行字,“若要配得此药,需得按照纸上的地名一一去找到那些稀少药引子。”

  清欢看着纸上的几个字——“南凉乌首须”、“西月氏金盏罗”、“青州蓝芷”、“酆都老醴曲”,不禁皱了皱眉。青州和酆都倒还好,毕竟是我朝州县,可南凉和西月氏偏偏是和我朝关系不太好的两个异族,要找到这些药,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若公主要亲自找这些药,怕是不妥。”张军医缓缓道出了忧虑,并且不经意地强调了“亲自”二字。

  清欢将纸放在烛火上烧毁殆尽,展眉看了一眼张军医:“有什么不妥,不过就是多去几个地方,我连战场都上过,还会害怕这些?”说完转身便走。

  清欢行至门口,脚步停顿:“多谢张先生了。”

  张军医看着清欢离去,叹了口气,偏头对着帘子说了句:“出来吧。”

  话音刚落,青玄便从内室掀帘而出。

  “张老唬人的本事越发见长了!都不带脸红的。”

  “行了,我已经照你的交代做了,余下的事,我就不管了。”张军医对青玄翻了翻白眼,气冲冲地推开他继续整理药材。

  青玄不在意地笑了笑:“我也该做我的事了,先走一下步。”

  “等等!”张军医叫住青玄,“为何让公主也跟着去?还要我苦心在公主面前演着一出戏。”

  “自然是圣上一片苦心,做戏便要做全套。”青玄沉着脸,“圣上对公主未免太过······”

  “哟哟,瞧瞧你那个样子,人家父女情深与你又有什么干系?”张军医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

  青玄冷笑:“可他需得先是君,再是父!”

  “唉,这样也好,公主都能自己一个人上战场,保不准做不出其他事来。”张军医摇摇头,“我是不是还得替驸马找个回不了朝的理由啊?”

  青玄动了动浓眉:“这个自然无需你操心,公主自然会主动找上你。”

  “也是,瞧我这脑子。”说着,张军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果然是人老了,不中用了啊······”青玄揶揄道。

  张军医吹胡子瞪眼地敲了一下青玄的额头:“给你个栗子吃!小子,尊老懂不懂呀!”

  青玄不以为然地摸了摸额头,小声嘟囔了一句:“谁是小子······”

  “你说什么?”张军医故意将尾音拖长。

  “什么都没有说,我得走了。”说完,青玄闪身进了内室。

  “当心些!别让人发现了。”

  “知道啦!”闷闷的声音从内室传来,接着就是一阵掀瓦的声音。

  张军医听着房顶上细微的响声,撇了撇嘴:“什么时候暗卫成了梁上君子了。”

  ·······························

  刘璘用过早膳后,正欲去后廊东厢找清欢和裴子璃商议回程之事,未料一出门便被匆匆赶来的杨主簿给截住了。

  “有什么事非得现在说?”刘璘冷着脸,不耐烦地看着门外庭院里堆满积雪的假山。

  杨主簿嘿嘿笑了两声:“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来找公子商量。”

  刘璘听着“公子”二字,掩在裘毛领子下的脸登时变了颜色:“这是什么地方,你昏头了!”

  “下官这么称呼将军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只是想着提醒将军,别忘了太师呀。”杨主簿弯着腰,抬眼瞄了瞄刘璘渐渐舒展的眉眼,“这梁大人做事确实忒不小心了些,不过当初不就是看中他的愚笨么?”

  刘璘冷哼:“凡事还是要有个度,他蠢笨,可你呢?”

  “这······”杨主簿摸了摸下巴,“将军不必将自己置身事外,太师处心积虑还不是为了娘娘和您么?”

  这话分明是奉承中带着威胁,的确,刘璘是没有办法置之事外的,毕竟他是刘家人。

  刘璘闭着眼,叹了一口气:“以后不要用那种蠢办法来取悦于我。”

  杨主簿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落月楼中连婳一事,连连摆手:“将军可真是冤枉我了,这事儿是梁青山自作主张,我压根儿不知情。我不过,不过就是无意中私下与他提过此事,哪知道他就自作聪明了。”

  “那就不要出现那么多‘无意’了。”刘璘扫了一眼杨主簿,“还有,你们做的太过分,我也不能插手太多,裴子璃不是那么简单的。”

  杨主簿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裴子璃,这个人在众人面前总是寡言少语的样子,时不时说出的话却句句都是要害,还有他身边的那个男宠看起来似乎也没有那么简单。

  “那裴子璃身边的随侍到底是何身份,何以在落月楼中将军对他如此维护?”

  刘璘闻言死死盯着他的脸,一字一顿缓慢道:“这不是你该问的!”

  杨主簿被刘璘眼神里的戾气与狠辣镇住了,待他回过神来,刘璘已经穿过庭院往后廊去了。

  ·······················

  清欢从张军医处离开,径直去了粉衣和绿衣房间。

  “少爷,有什么吩咐么?”绿衣凑上前。

  清欢白了她一眼:“我就不能到这儿歇息一下呀。”

  粉衣掩嘴偷笑,递了一杯热茶到清欢手里,碰到她的手时才发现冰冷的惊人。

  “少爷这是从哪里回来呀,手这么凉?”说着,粉衣握住了清欢的手,绿衣见此也忙拿来暖手炉塞给清欢。

  “我就是到处走走,欣赏欣赏雪景。”清欢眼神闪烁。

  绿衣知道自家公主心里定是有事,这大冷天的,谁愿意出门?

  “少爷,你要是有心事,可以说说的。”绿衣试探着问道。

  “没有呀。”清欢摇摇头,“哦,对了,卧房里有件披风需要浆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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