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在御,宠辱两忘 作者:我独顽且鄙【完结】(49)

2019-06-21  作者|标签:我独顽且鄙 情有独钟 强强 年下 宫廷侯爵

  他一惊之后却又即刻转喜,笑吟吟对赵让道:“你假意要琴箫合奏,站于李铭之前,是担心他加害于我?”

  赵让哑然,片刻才笑道:“那琴并非是李铭的,而是太后身边,一名法号慧海的女尼所有。阿朗可知那人什么来历?”

  “慧海?这事难不成和大崇恩寺有什么瓜葛?”李朗怔然,这事显然出了他的意料之中。

  大崇恩寺就在金陵城内,近城南门处,早在东楚定都之前便是座佛寺,是李朗的祖父扩修提名,之后便成了皇宗贵戚烧香拜佛之地。

  李朗疏离佛道,甚至颇有些厌恶,登基以后将皇室对大崇恩寺的施舍供奉掐断,吝啬到连一个铜板也不送寺庙的夸张地步。只是太后却是心慈之人,笃信佛祖,要在泰安宫设佛堂供每日佛课诵经,在她的坚持之下,李朗方以太后之名,令大崇恩寺寻觅一名精通佛法、品行过人的女x_ing僧侣来,便是慧海。

  本以为是韶华老去无所依傍的太后穷极无聊的消遣之事,既无伤大雅又不生祸端,李朗唯一牵挂的血亲便只有与他相依为命受尽折磨的母后,在这j-i皮蒜毛的事上便随母后x_ing子,任她而去,不想今日听赵让一说,顿时入坠云雾,事情仿佛并非如此简单。

  “我明日前往泰安宫请安时候,再详细问母后那慧海之事。”李朗y-in沉下脸,“这中间到底能有什么关联?难道李冼真的未死?那为何快六年了,却不见他有一点动静?”

  他自言自语地说完,觑见赵让欲言又止,笑道:“静笃有话尽管开口,你我已然袒露相交,还有什么说不得的?”

  这打趣又令赵让自觉耳热,心中暗暗苦笑,果不愧是“年轻雄才”,“举大事”之人,厚颜无耻到令人难望其项背,他再有顾虑,此时也在李朗教人如沐春风的笑意中冰消雪融。

  “臣……我只是在想,如今禁军魏一笑头领在其间是什么角色?”

  李朗一怔,这已是赵让再次提及魏一笑了,既然赵让不顾挑拨离间的指责而再三质疑魏一笑,李朗也不得不认真相待,他细细追想琢磨,终是向赵让摇了摇头:“此人改弦易辙之前,我便与他打过交道,他并不是如你这般的读书武将,心怀‘天下大志’,此辈出生入死,不过是‘富贵险中求’,我如今能给他功名利禄,他没道理背叛我。”

  赵让不语,如今虽说两人已算解开心结,开诚布公,不过要动摇李朗对魏一笑的印象,势必要提到上回御驾谢昆驻营地时,魏一笑曾与他暗地谋划离宫出逃。

  这事要在如今气氛下向李朗坦承,赵让感到棘手,知道李朗并未真正放下心防,担心他又要胡思乱想。

  继而转念,魏一笑之事尚可搁置,经他提点,李朗想必也有所警觉。赵让便另起话头道:“宫中错综复杂的事由,陛下还当多加cao心,毕竟天家若乱,社稷不稳。”

  李朗点头:“我自然晓得。李冼的下落……看来终是不能轻易作罢。是了,静笃,你那内侍的后事抚恤,虽说有内府支出,你要不要另行赠予他家人一些财物以表心意?”

  赵让本就有此打算,听李朗主动问起,心下感动,情不自禁地握住李朗的手。

  “另外,”李朗的心思却显在别处,他沉吟问道,“以你看,李铭母女是否卷入其中?我是要子玉牵制谢昆,谢家既要除,她们二人当是再无用处。”

  这话似发问又似喃喃自语,赵让默默无话,只将李朗双手都置入掌间虚握。

  作者有话要说:

  累死我了=。=

第47章 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

  次日李朗至上朝,仍有些魂不守舍。

  他经历过风浪,淡看磨难险阻,昂首而过九死一生的困境,却从未有过像昨夜那般置身冰火两重天的遭遇:步入承贤宫时,初遇是魑魅魍魉,临别之际却抱拥红尘中人,恋恋不舍。

  东湖边把酒对月,畅谈到寅时,兴致浓烈,然赵让担心秋风无情,令皇帝受凉,坚持要回寝殿,服侍李朗重躺歇息,他则侧坐于床头。

  听着赵让柔声劝他阖眼小憩,李朗感慨万千,他望着赵让的眼,只见其间满溢温柔,沉溺于中,宛入“花明月暗笼轻雾”之境,心颤神凝,于是非要赵让陪着躺下,身躯紧贴后,李朗笑中有叹:“‘来如春梦几多时’——这不会真是我一场梦吧?这样的你,是否到明日‘便去似朝云无觅处’?”

  赵让哭笑不得,早在静华宫两人初次j_iao 欢的酒宴上,他便已窥知年轻皇帝多情敏感一面,可这情诗艳词出口频频,语气神貌无不浸染柔情蜜意的模样,大大出乎他意料,便是赵让的王后妃嫔,琴瑟和谐,然或与他相敬如宾,或仰慕于他,却无有像李朗这般,时而咄咄逼人,时而退避三舍,情到浓时又狎昵自起,亲密无间,堂堂天子流露出小儿女之态,却坦坦荡荡,不羞不臊。

  只是见李朗凤目不复如晨星璀璨,氤氲迷离,赵让暗叹,深悔今夜孟浪之举,又想他对己情根深种,日后相待,定要好好补偿于他,就不知道到时是该尊敬如君父,还是怜宠若子弟了。

  李朗见赵让不接话,唯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眉眼愈发柔和,那本称不上俊逸的容颜因引而不发的情愫而愈显流光溢彩,勾魂摄魄,脑子里霎时混沌一片。

  他年轻气盛,血气方刚,适才为人霸王硬上弓,痛不欲生倒是有,云雨之乐可是半分也无,此时好不容易得赵让倾心,周身似遭真火焚燃,一昧只欲行周公之礼,哪还有丝毫见周公之念,霍然张臂,紧抱住赵让,气急败坏地道:“静笃,你现在就让我一次!不然我睡不着!”

  话音未落便直往赵让身上磨蹭去,不想动作幅度大了,扯动身下的创处,饶是李朗并非娇生惯养之人,也禁不住低声痛呼,直皱眉不止。

  赵让歉疚更甚,又因两人紧紧相挨,李朗的迫切他一清二楚,压下心头异样,支起身来,凑前轻声道:“莫若你躺着别动,我……我帮你……纾解……”

  话到尾声他只觉脸颊烫如置身十日齐耀之境,不待李朗有任何反应,滑下身去,撩开李朗的袍摆,一鼓作气将必备的解带除裳一气呵成,以口含住李朗蓄势待发的冲天之剑。

  李朗快活地大叫一声,他意外受挫后心情本是沮丧至极,举世无双的珍肴近在眼前,待要下嘴,却是牙晃齿摇,天下有比这更煞风景的事么?

  万万想不到赵让居然甘心伏低,这真是他生平未遇的美事,他在兴奋激动至呼喊连连的快慰中,觑见专注“品箫”的赵让神情温顺,耳廓红润剔透,双目微开,加之唇舌运用生涩艰难却仍卖力取悦,令李朗更是热血沸腾,半喘半诉地指点赵让,要他顾及每一寸狂喜之源。

  直到李朗尽兴,赵让仍不要李朗起身,他自去清理,并为李朗擦拭穿衣。

  李朗微眯着眼,坦然乐享赵让的体贴,待赵让重回床榻,他终是有了睡意,慵懒地笑了一声:“静笃,若你我之间能有子嗣该有多好?名正言顺的东楚储君,嗯,肯定身强体健,聪颖过人。”

  赵让哑然失笑,心中忽动,正欲开口与李朗说起稚龄太子的事,想劝他亲自关心其医药,他那日随意搭脉便已察知太子体内阳气有欠,可这么小的孩子合该阳气充沛才是,宫中太医不少,为何竟连个行之有效的调养之方也拿不出来?

  话到嘴边却不意为李朗抢了先,昏昏欲睡的李朗打着呵欠道:“静笃,过两日为另有要事与你说,只是如今时机不到。”

  皇帝半睁半闭着眼,唇角微勾,“你怨我不信你,你对我又有几分交托?还讥讽我妄贪新鲜,你不想想,你如今能有几分姿色,还怕轮到色衰爱弛的时候么?我待你,非流于美色俗念,你担心什么?”

  这话又是如斯直截了当,数落地赵让脸红过耳,勉强道:“如我有龙阳之美,弥子之艳,还真就不敢承你之情了。”

  一时也不甘示弱,伸手在李朗颈项喉结处轻轻探摸,轻声笑道:“都道人主皆有逆鳞,撄之必怒而杀戮,你怎么没有?”

  李朗再是困顿,也听出赵让话语中的服软之意,与他相视一笑,带着胜者的洋洋得意合眼入睡。

  然则睡不多时,好梦正酣间,便被赵让推醒,李朗虽不情愿,也听到殿外传来“坐更”内官提声尖叫“请驾”,他慢腾腾地坐起身,长吁短叹。

  赵让见口头催促无果,只好动手,强行将李朗拉起,唤入皇帝的贴身内侍为其更衣洗漱。

  果然有外人在时,李朗的苶然疲敝之色一扫而空,神清气宁,由着内侍服侍完毕,前往玉食馆用膳。

  临行前无论如何要与赵让相拥而别,赵让到底不惯这般亲昵,只是他既已决心要还李朗深情,便也毫无扭捏处,落落大方地任其搂抱,听得李朗慨然:“终是晓得为何君王不愿早朝,静笃,你索x_ing随我上朝吧……”

  赵让只当李朗又来取笑,微笑不答。

  然李朗心中早是存了此念,他向苦于天下人才良将难觅,资质卓绝者又得忧其有朝一日功高震主,能得倚仗的股肱忠臣万人难得其一,如今与赵让两情相悦,要能得他堂堂正正地在朝堂鼎力相助,于他于赵让,不啻两全其美。

  只不过当先一步,他得全权掌控朝政军务,不再受制于人。

  早朝之时,吏部尚书谢濂依然告病,吏部一切事务,暂由年过五旬的吏部侍郎暂代,李朗听完上奏,关切不已地道:“谢尚书久病不愈,朕忧心忡忡,今日罢朝,令御膳房、御酒房备膳酒送往尚书府,朕,不日亲临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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