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犯贱 by 银白之尘【完结】(16)

2019-05-31  作者|标签:


“你看,现在我死了,你是被陆少爷绑走了,不知所踪,很完美不是吗?”连云语气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我却不得不佩服他的深谋远虑。如果连云只是单纯地带我走的话,很有可能我们会被江飞廉满世界追,过不了安生日子。但是现在,表面上来看,完全不会有人将连云之死跟我的失踪联系起来。甚至在别人看来,我林小酒还只是因为冒充王言久才遭了秧,被拐得不知所踪。唯独王言陆吃点亏,要应付江飞廉的追杀,这点我很担心。
连云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接着说:“其实我更担心的是,少爷你不会愿意跟我走的。夏先生,田女士,陈二少爷,甚至还有夏二少爷,你谁都放不下。更不要提柒少爷和老板了,我知道你想走,但是你狠不下心来走,我只能这样逼你。”
我也说不上是怪连云,以他的立场来看,确实这样对我是最好的。但是我就这样走了多不厚道?田女士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她了,这几天由于被绑架,连电话都没有打。短时间内,夏烈还能帮我瞒下来,但是时间长了呢?还有陈思明,他真心将我当做朋友,我却这样招呼也不打一个就失踪了,他又会多难过?我甚至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江飞廉跟夏烈之间的关系蒙上一层不愉快的阴影。
奶奶曾经教过我,做生意凡事多想三分,哪怕最后做出的决定跟不想的时候一样,这样长此以往也是盈而不亏的。因此我在心里暗暗比较我就这么一走了之的后果,但是我发现人的感情是不能用盈亏关系来衡量的。不然我也不会如此义无反顾地爱上江飞廉。
我刚要再跟连云说些什么,我想告诉他我还是不能走,我要回去。但是连云始终顾左右而言他,不一会儿,我就觉得睡意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上来。在挣扎了一会儿之后,我终于沉沉的睡过去了。
我睁开眼醒过来的时候,飞机已经在准备降落了。连云在我身边靠在靠背上上,眼睛闭着,不过我知道他没有睡着,只是在闭目养神,几十年的交情带来的熟悉与默契到底是不一般。
我有点恼,我知道连云肯定是知道我会要说什么,早就在我喝的水里面放了点安眠药。刚才故意一直支支吾吾拖时间,就想要我睡过去。一觉起来之后,我已经到了伦敦,这样一来我也基本上就会认命了。不得不说连云太了解我了,如果在飞机上任由我的话,说不定我就会做出下飞机之后立马买回程票的决定。这场心理战就算我看破了,也还是被连云赢了去,因为我已经没有反抗的意志了。
一会儿之后一阵颠簸,飞机着陆了。我身边的连云已经醒了过来。活动了一下四肢,走出了机舱。看见外面依旧是白天,天空颜色有点灰,不过总体来说空气还行。我不由得有了一种“这才是重获新生”的感觉。
我心里好像有一个小恶魔在劝我说:“就安安心心留在这里吧,你跟连云能过过的很富足很平淡很幸福。以前的生活真的与你无关了,如果可能,说不定你会跟连云在一起,江飞廉在你的心理面真的就成为了过去式。看幸福多么近,你伸手就能抓住他。”


☆、41被抓住了

我摇摇头,将这些纠结的念头甩出去。连云拉着我取了行李,走出机场。期间一直没有跟我说话,也许是怕我一开口就说要回去。连云的手很有力,被他牵着的时候我总能想起连城叔。
“少爷,牵着你的人是我。”连云突然说话了。
“哈?”
“少爷,我是连云,不是我父亲,现在牵着你的人是我。”连云的步伐并没有停下,我稍微偏后,看着连云的侧影,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少爷,我想要照顾你。”连云的声音很平淡,但也很坚决。
“啪,啪,啪。”一阵鼓掌声传来。
我抬头一看,就看见江飞廉从不远的地方现身了,或者说他根本就是等在这里等我们出来。我觉得看到江飞廉的一瞬间,我觉得我的心脏都好像一阵抽痛。就是那种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心脏瞬间承受不了负载差点崩溃的感觉。
“老板。”连云依旧很淡定,但是牵着我的手力度有点大了,掌心也有些湿润。
“跟上。”说完两个字,江飞廉以及他身后的几个人就朝外面走去。我知道江飞廉的意思,机场毕竟是公共场所,有些事情不宜在这里做。我们现在这个状况就已经有机场警卫人员开始注意我们了。
连云毫不犹豫就要跟上,我一把拉住他:“别去!在这里找机会逃走。”
我的意思是真的跟了江飞廉走了会发生什么事就真的不好说了。我跟连云 都十分熟悉江飞廉,尤其是我,常年在江飞廉身边想要讨他开心,自然要学会察言观色。我看江飞廉的样子就知道他这是气到了极点,我甚至怀疑王言陆已经落到了他的手里。他能够这么快甚至比我们还要先到,我就不得不说江飞廉确实厉害了。我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也许他早就知道连云会带我来伦敦,也许是他另外用私人飞机将人载过来的,不过这样一来花费巨大,为了找我还真有点划不来。
“江飞廉,王言陆是不是在你手里?”我一边用力拉住连云,一边大声质问江飞廉。周围的中国旅客不算多,所以大部分人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
“嗯,那小子还有他的几个同伙都被抓住了。”江飞廉身边的一个人回答道,那个人我不认识,应该是后来被提拔上来的。
“夏先生很着急,我们早点回去。”江飞廉冷冷地开口说。他一说话我就知道了他的意思。不管怎么样,我现在是夏烈借给他帮忙的人,那么说来他至少在我们见到夏烈之前不能把我怎么样。但是连云是他自己的人,现在闹成这样,自然是按江飞廉的规矩来处置,外人是没法插手的。
“老板,小九他很像少爷。”连云缓缓地开口说道。
“嗯,我知道。”江飞廉也只是平平淡淡地回了一句,甚至连刚见到我们的时候的那种愤怒好像也消失不见了。
“我们明天回去吧。”江飞廉补充道。
“江飞廉,你把王言陆怎么了?你打算把我们怎么办?”我面对两个无比淡定对话好像是在猜谜语一样的男人实在无法平静,不由自主地发问了。
“该怎么办怎么办!”江飞廉的回答尤其简单,语气一如既往地有点冷。
“阿廉,算我求你!你放过连云和王言陆,我乖乖跟你回去。”我挤出一点笑容,跟江飞廉讲条件是要一定的勇气的。不过好在以前在江飞廉面前没脸没皮惯了。就算现在心态不同于那个时候,我还是尽量让我自己回想那时候的心情,我不能放任连云和王言陆不管。要不是想要将我带离原来的生活,连云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江飞廉嗤笑一声说:“我要带你回去还不简单?”
“你答应我说的,我就承认我是王言久!”我咬咬牙,赌一把。
“有什么区别吗?”江飞廉淡淡地扫了我一眼,眼神中的寒意令我身上汗毛倒竖。但是我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阿廉,我知道你的。我知道你不怕夏烈,但是只要我不承认我就是王言久,你心里永远不会舒畅,你不会觉得你把王言久又一次拽在了手心里!怎么样,这个交易做不做?”
江飞廉眼神直直地看着我,一股残忍的光芒在眼睛里面一闪而过,半晌才开口说:“王言久,你知道吗?我很讨厌你,但是我一直很有自信你不会离开我,除了那次你从楼上跳下去。我很生气,但是你现在回来了,所以我不会再让你逃走的!”
“连云,去酒店订好房间,然后找辆车来。我正好要去躺斯密斯先生那里,对了,准备一下,我们明天回国。”说完之后,江飞廉就转过身去,带着人往机场外走去。
连云身子一动,好像还要说什么,但是我一把拉住了他。江飞廉的态度分明就是接受了这次的交易,不再计较连云的事,如此算来,王言陆应该也是不会有事了。
“少爷……”连云看着我,眼睛里面的光芒黯淡。
“没事啦,江飞廉其实对我还好。大不了我继续做我的王家大少爷,多好啊,有钱人家的少爷。”我安慰他说。
“不是这样的,我……”连云没能说下去,我一把轻轻抱住了他说:“连云,谢谢你。”
只是一下很短暂的拥抱,是我真心的感谢。我只是要连云冷静下来,这次没事,自然还可以有下次,不要现在冲动。我不能要他一个人为我战斗。
几步小跑,我跟上了江飞廉。连云随后也快步跟了上来,原本站在江飞廉身后的人很自觉地让开,那一直是连云的位置。我走在江飞廉身边,除了一开始因为受到之前的心情影响,大家基本上保持了沉默之外,后面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我在江飞廉身边时不时找找话题,江飞廉偶尔不耐烦地回答一下,连云则在后面跟我说工作的事。唯一的不同就是连云现在是跟江飞廉谈工作。
连云也不愧是连云,很快就能神情自然地跟江飞廉说最近的工作的事,弄清了最近几天发生的一些问题之后马上着手开始安排。
江飞廉并没有问我明明从六十六楼掉下去了,怎么现在还好好的待在这里。他没问我也就没有主动提起,反正他要的是我的一个承认,现在这样子就够了。大概是最近很烦心的一件事解决了,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反正现在江飞廉看起来心情不错,至少还会配合一下我的话题。
“阿廉,王言陆这小子说真的,你一定要让给我亲自教训。”我一脸讨好地说,倒不是我真的想要找王言陆麻烦。毕竟江飞廉虽然放过了连云,但是一直没有明确说会放过王言陆,我有点担心。
“嗯,你们王家没一个好东西。”江飞廉十分淡定地说出这么一句欠揍的话,我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结巴着说:“那个……小,小柒也姓王的。”
“哼!”江飞廉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冷哼。
很快连云就联系到了江飞廉的公司在伦敦的分公司,公司立马派来几辆车。我,江飞廉,还有连云上了一辆宝马x6。连云坐在副驾上,我跟江飞廉坐在后面。
由于之前的冷场,现在气氛有点尴尬。我突然想起没有给田女士打电话,给田女士打电话之前我得先问问夏烈怎么跟田女士说的,要对好口供。这样一想,又觉得我还要跟夏烈说一下我现在的情况,还有陈思明,不然他们肯定会为我着急。
我本来想跟连云借电话的,但是又担心为了这个计划,不知道连云身上有没有带电话。就在我犹豫的时候,江飞廉掏出手机来递给我。我一脸受宠若惊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接过手机。江飞廉居然难得地带了点笑意,我情不自禁地跟以前一样眉开眼笑地说:“阿廉,你是好人……”
我打电话给夏烈报了平安,说了具体事情回去再谈,问了一下,田女士打过一次电话过来,但是夏烈用我出去逛街了的理由搪塞过去了。
我算了一下,现在国内大概是晚上十一二点的时候,打了个电话给田女士,一顿贫嘴之后才笑眯眯地挂掉电话。
“你喜欢的话,还是住在那里吧。”一边的江飞廉突然开口说话了。
我一时之间没能够消化这个消息。江飞廉看了我一眼说道:“让我知道你在哪里就行了,每星期回家住两天吧。”
明明是江飞廉做出了一大让步,但是我却忍不住疑心大起,总觉得江飞廉这是有什么阴谋的。好吧,我承认是我疑心重了。
不过江飞廉能够让我依旧住在现在的家里,那么每个星期会王家住两天也不是什么大事?问题就在于我自己的心态,如何面对小柒和江飞廉又成了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小标题什么的最闹心了


☆、42夜晚

在伦敦呆了一晚上,十分无聊。江飞廉自然是走到哪里都会有事情要忙,连云肯定是没空陪我的。跟江飞廉一起来的几个人我也不怎么熟,而且也都有正事做,于是就在宾馆里面卡萨诺了一晚上的《名侦探柯南》。看如此超长篇的好处就是,人生啊,光阴啊,全部都死在了无形中。陈思明跟我吐槽过“看《海贼王》简直就是浪费人生!”
第二天中午,用过午餐后我们就登上了回国的飞机。不得不说一句,英国人是真的不擅长料理。哪怕我跟江飞廉在这儿呆了这么久都一直无法容忍这里的食物,可惜那个时候我还不会做饭,不然也许我就能趁虚而入将江飞廉的胃牢牢锁住了。
连云自昨天起就很少跟我说话了,对我的态度又回到了当初只当我是林小酒的时候的样子。这样做是最明智的,虽说有个说法叫疑人不用,但是既然做人手下,减少顶上人对自己的猜忌都是十分必要的。
江飞廉也是说到做到,真的就没有再追究我们了。
十多个小时后,下飞机,c市依旧是青天白日,但是由于时差问题,我已经觉得很疲倦了。
说实话,现在我有点茫然。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是跟着江飞廉回去,还是去夏烈家,或者直接回家。当然,回家指的是林小酒的家,田女士还在家里等着我。
既然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做,我索性老老实实跟在江飞廉身边,由他来安排。我这样的心态理智点来说,已经是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在里面了。用林小酒的身体去过王言久的日子,真是各种讽刺。
走出机场的时候,已经有车子在等着江飞廉了。一同来的还有那辆凯迪拉克,那辆原本应该属于连云但是现在属于夏烈的那辆凯迪拉克。
果然,看见我们出来,夏烈就出来了,陈思明也紧随其后。
“夏先生倒是消息灵通得很。”江飞廉淡淡地说道。
夏烈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说:“江先生大老远帮忙把小九救了回来,夏某真是感激不尽。不过我有点好奇,不知道江先生怎么处置了绑匪。”夏烈脸上的表情完全就是一副“你我心知肚明”的意思。
我有点不寒而栗,果然夏烈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江飞廉嘴角也稍微上扬说道:“都是家丑,小柒的一个堂哥挟私报复而已。”
夏烈也很识趣地点点头,然后就过来拉住我的手,大概是准备带我回家。我不知道也怎么跟夏烈说这件事,因为解释起来就要涉及到我跟江飞廉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牵扯还有王氏一年前的大变动。
江飞廉并没有阻止夏烈带我走,他只是在走过我们身边的时候说了一句:“小九,赌气也该够了,早点回家。”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江飞廉玩了这么一手,这么一句话我真的是百口莫辩。这边陈思明已经缠上来了:“小九,你不会真的跟这个大坏蛋有什么关系吧?”
我摇着头试图把黏在我身上的陈思明弄下来,陈思明又是一口咬在我的脖子上,还含含糊糊地说:“吓死我了,小九,都说你不要去了!”
“你赶紧给我松开,我告诉你,我昨天没有洗澡,我前天也没有洗澡,大前天也没有……”
“好啦,思明松开了,回家吧。”夏烈走过来,与此同时,连云也走了过来看着这辆车,然后目光对上了夏烈。两人之间不知道弥漫了一股怎样诡异的气场,不像是敌对,也不像是友善。我作为一个旁观者在一边看着,看得我全身上下都有一种不舒适感。
“我会照顾好小九的,你放心吧,连先生。”夏烈拍了拍连云的肩膀,连云也只是礼节性的冲夏烈点点头。
我觉得有些奇怪,如果夏烈不知道以前的王言久的说,就不会对连云说这样的话。但是如果夏烈以前就认识我或者说是知道我的一些事,那么他现在这样百般回护我是为什么?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林小酒是夏炎的同学?以夏炎的性子来说,应该不会对同学很在意才对。当然能,之前的迹象表明夏炎是喜欢林小酒的,但是具体是个什么情况,直觉告诉我很复杂。
跟着夏烈回到家里,张阿姨已经给我备好了饭菜,我从头到脚都觉得累到不行。倒不是体力消耗过多,更多的是神经一直紧绷,现在放松下来,疲惫感一波一波地袭来,吃过饭我便早早地睡下了。
我醒来的时候,是半夜两点,陈思明跟我挤在一张床上,像八爪鱼一样缠在我身上。床头灯亮着,灯光调到很微弱,但是保证了我能够清楚。我捏了一下陈思明的鼻子,那货不耐烦地一个翻身,很好,松开我了。
我轻手轻脚地起床,虽然以陈思明的功力,我再怎么折腾他也不会醒过来。床头柜上压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小九,起来了自己弄点东西吃,特意给你留了饭菜在冰箱里。记得热一杯牛奶喝,吃过饭休息一下再睡。”
不用说,自然能够猜到这是夏烈留的。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细心又不腻味,世间好男人千千万万,如夏烈这般的却真是少之又少。
便是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情不自禁地动容,更何况是自幼便略显坎坷的王家大少。将那张纸舀在手里把玩几分钟,实在看不出别的内容,倒是夏烈的字迹确实可圈可点。笔力雄劲,横竖撇捺,锋利无比,像一把把小刀。每一个字都不由自主地朝右上倾斜,威风得很,跟连云的字体很像。想不到这两个看上去温柔内敛的人倒是写出了一手满是兵戈的字,江飞廉这人却是写得一手飘逸俊秀的行书,看上去斯文温润到不行,真是奇也怪哉。
我一个人钻到厨房,打开冰箱,果然留有一些饭菜,我将其尽数端出来,放进了微波炉里加热,顺便思考要不要听夏烈的话,热一杯牛奶。思来想去,总是觉得麻烦,只能作罢。没想到这样一次绑架事件之后我大少爷的本性逐渐显山露水了。归根结底,我不过是跟江飞廉承认了我的生还而已。他之于我,便是半个世界。在这件事上,我要瞒,也只是想瞒他。既然已经被他知道了,我也无所谓王言久亦或是林小酒了,只是别让田女士知道才好,她多半不信,说不定这位巾帼英雄还会将告诉她这件事的人骂个狗血淋头。
本人倒是一向自诩是少爷的命,穷人的心,奢华富贵的生活我过得不舒畅,但是坏习惯却也被不禁养了出来。比如我现在一边咀嚼食物,一边就在想,待会儿是将碗扔在这里,还是洗干净?
放眼以前,大少爷心甘情愿每天下厨做饭,自然是所谓的爱情的力量,当然,原本我也是个勤奋的人。不过家中事务有人操持,除开做饭一道,样样轮不上我。
如果现在出现一个人来告诉我答案,不管是陈思明还是夏烈,都会跟我说,放下吧,明天有人会洗的。我颇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从心里到身上都懒了,不愿动了,所以才会生出这样的思考。这种状况只怕要持续好几天,江飞廉果然是一剂毒药,我沾上了,总会出现一些奇怪的症状。
好在我这人算是自觉,面皮尚算得上薄,客居人家,太嚣张总是不好的。于是吃过宵夜,规规矩矩开始洗碗。洗着洗着不由一声叹息,至于在叹息什么,我也不知道。
“小九既然不想洗,为何不放在这里?”身后有人开口问道。幸亏我虽胆小,但是尚且不怕鬼神,是以未被吓到。
“你是主,自然觉得无所谓;我是客,总不能真的不跟你讲客气。”我懒洋洋地说,实在是觉得没意思,全然不见之前客气懂礼的那个小九。
夏烈何等精明的商人,自然观察力敏锐:“小九今天是怎么了,听起来很没精神。”
人多少都有点蹬鼻子上脸的潜质,我听得夏烈语气中多的是调侃并无不悦,于是索性放任自己这种态度了:“是啊是啊,以前你认识的那个小九根本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现在才是我的本性,怎么样?怕了吧?”说完还回头给他做了个鬼脸。
“没有,我认识的小九一天到晚倒是精神得很,除了早上起床的时候。这点你现在这样子确实不像,不过撒娇耍赖的本事倒是如出一撤。”夏烈一脸认真地说出这话,话还没说完,自己先笑了出来。
我也跟着笑,顺便把手里淋洗干净的碗递给夏烈指挥道:“放进消毒柜。”
夏烈脸上笑意很浓,就算是穿着睡衣也依旧风度翩翩,优雅万分。只见他微微躬身,一脸严肃地说:“是,少爷。”然后笑眯眯地接过碗,好像只是开了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但是我却有点愣神,因为我从夏烈身上,看到了连云的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小区的网线出了问题,耽误了更文,真是郁闷


☆、43面条


  夜半的食物总是很能催人入睡的,因此收拾好碗筷之后,我与夏烈各自回屋。上床之后很快就浅浅睡去,无梦,但也不算安好。
清晨阳光便已透亮,我早早起来了。按照惯例,洗漱完毕之后主动进了厨房准备早餐。今天早餐的主角是面条,时间尚早,我决定自己发面。面粉,面肥,搅拌搓揉,盖上保鲜膜决定等上一个半小时。看看时间,居然还只有六点多。
面团发好之前我无事可做,思来想去,决定摆弄一下陈思明的心肝宝贝,那架sterinbh。我很庆幸昨晚那种从心底里发出来的无力感没有持续下来,睡过一觉之后,暂时将烦恼放在了一边。至少江飞廉没有逼我逼到眼前来,我仍可以逍遥一阵。说来也奇怪,前两个月,我总是会情不自禁地想起江飞廉。想到他又是痛苦又是甜蜜,思念入骨,病入膏肓。倒是从昨晚起,我再想起他的时候,心态平和了许多。我暂时将这样的转变理解为,由于某种契机而回到固有生存状态的无新鲜感,这种转变解除了我的相思。意思就是说,原本我下定了决心要这辈子都远离江飞廉,因此会不由自主地想他,但是在江飞廉面前承认了我是王言久之后,我的心态又回到了以前每天缠在江飞廉身边的时候的样子。所谓相思,便是由离别产生的,离别之感淡下来之后,也就没那么严重了。让我觉得苦涩的不过是兜兜转转,渀佛又回到了原点。
也罢,当初离开他身边也不是我本意,现在回去也算是理所当然。不过由于偶然的一个逃离的机会破灭的感觉确实不好。说到底是我不争气,不过要逃早就逃了,除了之前的一年的时间,一直都是我自己赖在他身边,现在又说什么逃。
我果然是一个连自己都会讨厌自己的人。
想到这里,心情没来由地沮丧,灰暗的情绪有点控制不住。每次独处的时候总是会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往往最后心情都会很糟糕。我一直觉得其实我心理上出了问题。
摸着钢琴的琴键,回头想一想当初偷偷练琴的时候的那种兴奋的感觉。没记错的话,琴房的隔音效果很好,现在练琴应该不会吵到他们。
没有特别想弹的曲子,看了一下,陈思明有很多手写谱放在一边,必然是他的创作。我随手捡来练手,也看看陈思明的创作功底如何。
第一首我就选了他写给田女士的那首《美丽的田女士》。曲子基调很欢快,音阶跨度有点大,而且很跳跃,倒是很能体现田女士的性格。我一边弹,一边回想田女士平时跟我贫嘴的样子,偶尔冒出此女士大发神威,怒骂一些无良之人的样子。弹着弹着,心情也好了不少。
平心而论,陈思明的创作算不上成熟,但是你却能感觉到他的天赋。因为尽管起承转合间尚有生涩,但是他抓住了音乐的灵魂,那就是一首曲子要给人传达的感情。能让人动容,那么这首曲子就成功了大半,其余的反倒次要了。
练着陈思明的作品,我不由得也想比较一下我与他的差距。我不弹琴好多年,但是少时练琴却是下了苦功的,而且虽说是作为兴趣爱好培养的,王家请来的也是名师大腕。陈思明必然没我当年那般刻苦,但是现在怎么说也是科班出身。
一时好奇心起,便捡了之前写给江飞廉的那首曲子来弹。说到这首曲子,说不定如果我没有在那次酒店的party上弹奏,说不定我现在正在远离以前的生活的路上一路顺风。
我深呼吸了一下,这对我来说是个挑战。这首曲子让我觉得万分难堪,但是无论如何我必须正视它。这首曲子本身没有错,它不过是代蘀我表达我对江飞廉的爱情而已。那些附加在上面的不好的回忆不应该毁了它。
以前我不敢尝试,因为以前的我没有依靠。但是我现在心里住了田女士,陈思明,夏烈,强子哥,娟嫂……很多人,我觉得是可以试一试了。
我一边回想着我写这首曲子时的心情,一边开始弹奏。很奇怪,除了上一次下意识地弹了出来,我应该很久没有想起过它了,但是现在,每一个音符都自然而然地从我指尖流淌而出。这莫非就是刻骨铭心?
很好,心情不要乱,王言久,爱上江飞廉不是你的错,你的爱没有错。
对,就是这样,爱情本身其实是很甜蜜的。你看,你只要想到他就忍不住笑是不是?
不要慌不要慌,江飞廉虽然讨厌你,但是他还是把你当成了很特别的人不是吗?
你记得江飞廉恶劣的行径,但是其实江飞廉大部分时候还是能够容忍你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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