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犯贱 by 银白之尘【完结】(25)

2019-05-31  作者|标签:


王家大少,一个可怜的小贱受,在看见所爱之人与弟弟滚床单之后,失足摔死。
重生之后遇到了小攻二号,夏烈
但是夏烈似乎总是给人很奇怪的感觉
到底换不换攻,这是个问题
那么,最后苦逼小受会跟谁在一起?
到底是HE呢?还是HE呢?
看作者心情,也看读者的要求╮(╯▽╰)╭

☆、1重生

作者有话要说:好样的,又开一坑……大概两天一更
  “医生,他醒了!”
“小九,小九……”
我眼前的黑暗中破开一条缝,刺眼的光线涌进来,让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身边不断有人在身边呼唤,还有一些白花花的影子晃来晃去,在我的身上做一些检查。
“小九,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告诉妈妈……”
谁在叫我?
奶奶……奶奶……你终于要来看我了吗?
“奶奶……”我带着哭腔,满心委屈地开口唤道。
“臭小子,一醒来就要气死老娘,老娘有那么老吗?!你跟你那混蛋老爹一样,就会气我!”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明明是很凶狠的话,却偏偏说得满是喜悦和温柔,还带了一点无法压抑的疼惜。
我心底疑惑,努力想要睁开双眼但是眼皮沉重,始终无法全部打开,最终眼前一黑,我再一次昏睡过去。
现在我已经醒过来半个多月了,依旧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甚至都不被允许自己下地。上一次昏迷过去后,又过了三天我才彻底醒过来。醒来后的我,满心迷茫。看着病床前那个四十多岁口口声声唤我小九的女人,我不由得开口问道:“这位女士,请问您是……”
我王家当年权势通天,王家子嗣自然个个高人一等,满身贵族气息。就是如我这般不讨喜的私生子,也是被逼着学尽各种礼仪规范,王家人嫌弃我,但是他们不容许外人看不起王家人,哪怕那个王家人是我。
我自认为尽管我体虚无力,说话毫无底气。身体酸痛,面色苍白,做不成合格的绅士,但是这一问也还算的上规规矩矩。面带微笑,语调诚恳,用词亲切,这是我目前可以做到的最好地步。但是,眼前的女人却听完立马就哭骂起来:“臭小子,不准你跟老娘开这种玩笑!你也想甩开老娘我是不是?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最后还是身边的护士以“病人刚醒,需要休息”为由,将这位女士给劝了出去。紧接着进来了以为大夫来对我问东问西的,又是测体温听心率的,我刚醒过来头异常的昏沉,还一阵阵的恶心。当我告诉医生我的这些症状的时候,医生说这很正常,我发生车祸的时候,头部受到重创,中度脑震荡,加上前前后后昏迷了一个星期,会有一些头晕恶心是正常的。
听完医生的话我就沉默了,直到医生离开病房我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我没出过车祸,我是从六十六层高的凯撒国际大楼上掉下来的。六十六楼,那个男人最后走到了最高点,而我,那个最高点掉了下来。风神在我耳边嘲笑,笑我的失败和懦弱,笑我砸进去了一切,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
说到底我并不是自杀,或者说不完全是自杀。我当时在天台边缘,抛下自尊,扔掉所谓的脸面,求他对我弟弟好一点。我怕高,站在那样的地方我很怕,怕得要死。所以我在犹豫,我不想这样死。
但是老天爷终究是看我不顺眼,脚下一软,我便这样掉了下来。我几乎可以想象,外界的人王家的人还有那个男人是怎么嘲笑我的:无能的王氏大少爷、王氏现任总裁,在商场情场上都及其无能,在输掉家产之后,选择了跳楼来逃避事实。多么可悲的一个人,他的人生价值就是不断地为这些圈子里的人们提供笑料,提供饭后谈资。
刚醒过来的几天里,我一直在想,怎么不见那人进来对我冷嘲热讽?也是,一个从头到尾的废物,偏偏运气一直很好。明明是最不讨喜,地位低下,却偏偏是已故大老爷留下的唯一子嗣王家长孙,却偏偏是老夫人最疼爱的孙子。老夫人临死的时候还想尽办法,将王氏交到了这个废物的手里。现在,就算是从六十六楼摔下来都没死,,是该好好嘲笑一番。
不过我错了,我到底是死了。
从田桂香女士自称我亲娘,从医生口中的那场车祸,从护士叫我小弟弟……这些一项中,我发现了不对劲。
是的,在我五岁的时候,我母亲就已经因为无钱诊治,简单的感冒被影视拖成了肺炎,最后撒手人寰,留下五岁幼子受尽王家人白眼,才换得一碗羹汤。原本我母亲年轻美丽,有学识有见识,便是一个人带着我生活也不应该成问题的。如此潦倒况王家大夫人,我后来得乖乖叫母亲的女人逼的。我母亲被逼死,以及王老夫人非要大老爷把我接回家是大夫人怎么也没想到的吧。大夫人也有一子,她疑心要让自己的孩子接手王氏,对于大老爷外遇的对象嫉妒不已。
只是王夫人没想到,逼死了情敌,反而给自己儿子招来了分财产的敌人。我每次看到王夫人憎恨的眼神我多少会有些报复的快感。不过,我实在是一个不争气的人,即便偶尔心里暗爽,但我还是没有很讨厌王夫人,只是懒得理她。
对于护士小姐的一声小朋友,我也是受之有愧。王家大少爷尽管生活处处不如意,圣体状况之差,连家庭医生也扼腕叹息,却也是活到了而立之年才“自杀”的,怎么也当上年轻貌美的护士小姐一句小朋友。
我向护士小姐借来一面化妆镜,照了照镜子。嗯,镜子里的脸跟我的相似度达百分之九十,那百分之十的区别却是镜子里是一张十七八岁的少年模样,还有便是左眼眼角处少了一块疤痕。
难道疤痕可不想眼睛小魔法师哈利?波特额上的那一块一样,是什么“爱的痕迹”,纯粹是大夫人一时心情不好,又恰好我带了同学回家玩,吵闹了一点,甩了我一耳光,磕在茶几上留下的。当时老夫人火冒三丈,执着拐杖给了大夫人一巴掌,并说如果再大夫人再有下次,就把她赶出,大老爷舍不得的话就一起滚!老夫人的行为不算严重,我那次差点就没了左眼,真的,只要偏一点,一向俊朗清秀的王家大少爷,脸上就多了个窟窿。那人,想必也会更嫌弃我吧……我不由得苦笑。
不知道为何会在一夕之间重回青春,我便想不如跟那位有点微胖的女士谈一谈。田桂香女士神情激动,不过却扔掉了之前的脆弱悲痛,一脸凶悍地拎着医生的领子大问:“你们对我儿子做了什么?搞得臭小子连我这个娘都不要了,信不信老娘送你去见我儿子他爹!”
对这个护犊心切的田桂香女士我有点无奈,只能干咳两声,期望引起她的注意力。田桂香女士听见我咳嗽,立马松开医生,穷凶极恶地说:“还不快去给我儿子看看,老娘叫了那么多钱,你要是敢不给老娘医好了……”医生身后的护士捂着嘴吃吃笑,田桂香女士为人热心豪放,跟医院的护士们还是相处的非常好的。
医生大叔检查了半天,又问了我一些问题,郑重其事地对田桂香女士说:“令公子怕是脑部受创,造成了记忆的缺失。”
我在心里偷笑,这医生怕是给田女士吓怕了,这么狗血的理由也能编出来。不过,偏偏田女士乃是一位深受八点档狗血电视剧荼毒的大好妇女一枚,对这个理由深信不疑。医生看田女士没有为难他,松了一口气继续说:“这个问题可能短期内就可以恢复,也学一辈子都恢复不了。你们家属平时多带他做一些熟悉的事,看一些熟悉的人,这对他恢复记忆……”
医生还没说完,又一次被田女士拎起了衣领:“老娘都给你做了,要你们医生干嘛!受这么贵的费用,还告诉我只是可能可以恢复……”
我看着那位可怜的医生,哭笑不得,不由得摇了摇头,轻声唤道:“妈……”
对大夫人,我一向是称呼其为母亲,她也不稀罕我做她儿子。母亲生前也并不与我亲近,我知道她爱我,所以她必须相近一切办法去与我挣那昂贵的奶粉钱,无暇管我。她一个弱女子又被财大气粗的王夫人视为眼中钉,她的生活自然是无比苦闷。我那时年幼,如今几乎已记不清母亲的样子,更记不清那一点稀薄的亲情。
如今这田女士,让我唤了这声妈,那边是我的母亲吧,一个不问缘由护着我,一个真正爱我的母亲。我明白了,老天让我在这具身体里重新活一次,那边是要给我这个母亲,这个我发誓我会好好爱护她的母亲。


☆、2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黑爷传还没完……我又开坑……啧啧啧……╮(╯▽╰)╭
  田女士被我这一声“妈”叫的眼了花花的,我也不住红了眼眶,那医生已很识情识趣地溜了出去。护士小姐倒是笑笑了很体贴地带上了门,也出去了。
别看田女士对那医生威风无比,对我这个“儿子”却是心软到不行,嘴里骂骂咧咧,说什么我爹老没良心的撇下我们孤儿寡母就这么去了,我这个小没良心的差点也不要她了,好不用意醒了还敢把亲娘都忘了……我面对田女士的攻势是在毫无招架之力,只得装出一幅头晕又要昏倒的样子。
田女士爱子心切,对着门外大喊:“医生呢?还不进来看看我儿子怎么了!”
田女士真乃一彪悍女士,早年的时候,丈夫便患了肝癌,在耗尽家里的积蓄后,撒手西去了,留下田女士与幼子林小酒相依为命。尽管田女士性情如此豪迈奔放,林小酒却是个性子内向身体瘦弱的少年,整天唯唯诺诺的不发一语,让人看着都窝心。在学校里林小酒的成绩一般,几乎没有人缘,他也不怎么跟别人来往。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出了车祸,昏迷了将近一个星期,好不容易醒过来又睡过去两天。
田女士说自己当时吓得魂都没了,心里只想着要是我一个醒不过来就一起去了算了,一家三口天上见面。田女士跟我说这个的时候还一脸的后怕。我只能笑着安慰她,心里想着以后不会让田女士这般操心了。
田女士开着一家小杂货铺子来维持生计,生意不好不坏,多余的积蓄却是没有的。林小酒住院用的费用是田女士东拼西凑找街坊邻居借来的。尽管邻居们都热情大方,但是家家都是一般情况,借不出多少。早在医院下病危通知的时候就有相熟的邻居劝田女士放弃吧,当时田女士眼睛通红咬紧牙说:“救!救不活老娘还完钱再去找他们爷俩!”
田女士说得轻巧,我却听得满心酸涩,最后没有说什么,只能笑了笑,握住她的手。田女士显然对这样的儿子有点不习惯,摸了摸我的额头,最后一脸担忧地说:“小九,好好休息啊,住院费什么的不用担心,妈妈有办法的。”
我点点头,老老实实在医院躺了半个月。
老天爷真是跟我开玩笑,非要再给我一次活着的机会,让我远离我以前生活中的一切,却偏偏不让我彻底摆脱上一世的桎梏。
小九,林小酒……哈!
上一世的王家大少爷王言久最爱那人偶尔唤得一声“小久”,小久小九,这是要我如何?
我就这么躺了半个月,期间除了田女士每天来送饭送汤,再就是偶尔会有一些街坊来看一下,我并不认识他们,不过言谈间也能觉察得出他们都是一些本性善良淳朴的人。我有了失忆作为借口,言谈间也不显得尴尬。只是所有人都感叹林小酒的变化,我也不多说,我不想装成林小酒的样子生活。在王家的时候被压抑得太久了,既然要重来,那就按我自己的本性来就好,也就不用管别人的看法了。反正谁会想到什么灵魂转换之类简直扯淡的事。
说林小酒在学校没人缘我是信的,住院这么久,也没见什么同龄好友学校同学之类的人来看望问好。十几岁的少年最烦的便是那种孤僻懦弱的人,林小酒这样的,没人愿意与之来往也是正常。
在医院住得实在无聊,加上住院费用也负担太重,我便缠着田女士撒娇耍赖,早早出了院回家里休养。可怜田女士原本就是爱子如命的人,加上一向沉默乖巧的林小酒何曾跟她有过撒娇的行径,面对我的攻势实在没有抵抗力。
我欢欢喜喜地跟着田女士回到了西城区的小屋子里。遗憾的是,我就算是重生一次仍是在c市;可喜的是,我从东城区的富人聚居地来到了西城区的相当于贫民窟的一个地方。
江飞廉那家伙这辈子都不会到这里来吧?我暗自窃喜,这点小小的喜悦却因为想到了“江飞廉”三个字而瞬间消失。
我对他的爱就这么让他恨我?我有点不解,他明明可以接受小柒,为什么就那么厌恶我?想我王家大少爷虽然算不得什么惊才绝艳之流,但好歹也算是俊秀玲珑的翩翩公子一枚,至于么?被上的是我又不是他?至于这么恨我么?
我腿脚不方便,田女士找了街头卖水产的强子哥帮忙,把我抱进了屋子,强子哥抱着我还一本正经地跟娟嫂说:“你看看人家小九,抱起来轻飘飘的。哪像你,天天嚷嚷着减肥,还越吃越多。”
娟嫂一把拍上强哥的脑袋说:“不吃饱哪有力气减肥!”
尽管我是锦衣玉食的贵公子,我却爱煞了这样的生活。那种句句话要留心的生活,不知怎么人人都要争着过。倒也是,手段使尽,坐上了最高位,那边是你说的话别人要句句留心。每句话都是圣旨,你便是放个屁也会有人笑着逢迎,好有品位的屁!
江飞廉,你便是要这样吗?
田女士每天要照顾店里的生意,不能老是在家陪着我,身上还有一大堆的债要还。我问她欠了多少,答曰前前后后将近十万。田女士面带愁容却还偏在我面前强颜欢笑,只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宝贝儿子没事儿就行。我无语,十万,对王家大少爷来说,只不过是一套衣服、一餐晚饭的钱,对林家小酒来说,却只能看着疼爱儿子的母亲拼死拼活,我在心里暗暗感叹,嘴里劝田女士不用太担心,等我好了会一起想办法的。
在家里养伤的这段时间我过得十分惬意,田女士手艺一流,什么样的食材在她手里做出来都能令人食指大动,连一向挑嘴的王大少爷也每每差点把舌头吃掉。原本苍白瘦弱的身子,在我跟田女士的努力下,渐渐长了点肉,面色也红润起来。我在心里想,如此美好的生活,也不知道林小酒同学是为了什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的,少年人的心情果然不是我们这样三十岁的大叔能够理解的。
我没有上网或者关注电视新闻,我不想知道关于以前生活的任何事情。既然要重来,我就彻底一点,反正王言久已经死了,我是林小酒,有一个叫田桂香的彪悍娘亲,这样就够了。
我闲来没事的时候就自己在家瞎折腾,我翻看了一下林小酒的教材,高二的课程对我来说还是比较简单的。虽然我不念书很久了,但是要重新捡起来也十分容易。不过林小酒确实是一个很闷的人,房间里根本就没什么娱乐物品,连本消遣用的书都没有。当然,一部分原因是林小酒过于懂事,不想给田女士增加负担,因此生活过得极其朴素。
我的右脚还固定着石膏,不方便移动,只能一跳一跳地在地上蹦来蹦去,异常活跃。田女士显然没有想到以前沉沉闷闷的儿子受了伤后反而这么精力充沛,只能一个小时打一个电话回来叮嘱我,不要乱动,最好躺着养伤,有什么事儿就打电话来,店里离家不过两三分钟的路。
我每每在电话里跟田女士贫嘴,坚决表示动一动才能更快恢复,每次都要逗弄得田女士真的快要急了在电话里大喊:“臭小子,老娘回家抽查的时候,你没在床上躺着,看我不打你屁股!”
我很开心,这样的生活给了我莫大的幸福感,让我看见了一些上一世从来不知道的快乐和美好。说起来,我上一世也是如现在这般没心没肺,但偏偏周围的人个个如狼似虎,我必须成为一个手持刀剑的勇士,至少要别人知道,我不是好惹的!在王老夫人死后,王家人个个对我恨之入骨,除了小柒。可笑的是,尽管他们讨厌我、恨我,尽管他们觊觎我手上的财产权力,他们却还要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逼我,逼我笑脸迎人,逼我学会察言观色,逼我去在商场上的各种人心叵测中谋取利益。真真是耳提面命,如沐春风。
我总是觉得好笑,我越无能,你们不是越好控制我吗?也不怕把我教导的太优秀,反咬一口?可惜的是,王家大少爷在商场上表现得平平,无功无过,除了最后输掉了整个王氏之外,也没有什么让人可以诟病的地方。不过致命错误有过一次就够了,不是吗?
关于那些王家人的样子,我真的不敢想,他们出现在我脑子里我都觉得恶心。
只是不知道小柒现在怎么样了,也不知道江飞廉那个混蛋对他不好。想来小柒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王家虽然倒了,但是却到了江飞廉手里,小柒依旧是住在王家祖宅的不问世事的贵公子,他应该过得很幸福。
小柒,王言柒,王家大夫人的亲生儿子,也是我最疼爱的弟弟。


☆、3做饭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的亲就六个爪印吧……给点动力啊
  不知道为什么,尽管我跟王大夫人相当不对盘,但是我很喜欢这个弟弟。我对他的宠爱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哪怕是江飞廉也没有享受过我的这般爱护。当然,这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江飞廉并不乐意见到我,更不会乐意我在他面前献殷勤。
小柒只比我小三岁,但是我待他却更像是待儿子一般。王大老爷跟王大夫人在我十一岁的时候去世了,从那以后,小柒的照料基本上是由我来完成的,尽管那时候王老夫人还健在,我自己都是一个需要别人照顾的小孩儿。
我二十岁的时候在英国念书,那时候小柒在国内念高中。元旦节的时候,学校组织什么亲子活动,就是想邀请一些家人来跟学生一起参加一些小游戏。原本也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小柒在电话里跟我说了,说他也想参加,但是家里没人跟他一起。我便从圣诞节出发,先飞到了意大利,给小柒买了一双羊皮靴,再辗转飞回国内,以哥哥的身份陪他参加活动。参加完活动我立马上飞机回英国,不然肯定要翘掉几天课,到时候教授绝对我当掉我!
就算现在想起来,我也觉得能让小柒笑得那么开心是很值得的一件事,至少,最后只有小柒没有背叛我。
田桂香女士最后实在忍不住我的折腾,放松了一些,至少不会要我非得躺在床上才行。事实上,我觉得我躺了这么久,基本上也好的差不多了,之前昏迷主要是因为头部受创,身上只有右脚轻微骨折,所以打着石膏不方便,其他地方倒也还好了。
于是我开始盘算着不如在家帮田女士做饭,省得田女士每天中午匆匆忙忙回来做饭匆匆忙忙走,反正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别看我是少爷出身,初一却是专门请人教过的,不管是小柒还是江飞廉,都至少是爱我的厨艺的。
我学厨主要是为了江飞廉。
江飞廉出身并不好,因此他在工作的时候总是格外拼命。我跟在他后面十五年,自然知道他是怎样一个工作狂,我完全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要那么拼!似的,这也是他讨厌我的一个原因,王家大少爷生活地再怎么不堪,在外人看来至少也是亮丽光鲜、坐享其成之辈,王老夫人费尽心血,最终还是将偌大的王氏完完整整地交到了我手里。尽管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为什么王老夫人对我如此偏爱,事实上,我也确实算不上一个好的企业管理者。
江飞廉他厌恶我这样的世家大少,因此每次我劝他对自己要求稍微放松一点的时候,总是踩到雷区。他若心情好,便只是冷下脸来,恶语相向;若是心情糟糕,少不得还会动上两拳。我也不知为何,虽是性子温和,却一向也是容不得别人欺负的人。但是对上江飞廉,他便是打了我,我也会笑嘻嘻地凑上去再劝他,实在疼得厉害了,才会回去多上两天再来。
江飞廉这人做事一向又狠又准,最擅长找重点抓弱点,这点从他后来对王氏的收购中可以看出来。他见我没脸没皮地缠着他,立马就改了策略。无论我做什么,他只管继续看他的文件,研究他的数据,压根儿就不理我。根本就是吃住了我奈他不何。
无奈之下,我只好担起了每天准时给他送饭的大任。江飞廉嘴很刁,比我更甚,外卖什么的基本上不会沾。我不过是从小锦衣玉食养出来的,江飞廉却是他姐姐江风怜给养出来的。风怜姐手艺超凡,我曾有幸吃过一次,终身难忘。后来风怜姐不知什么原因去世了,江飞廉这小子又开始拼命工作。可怜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吃饭什么的却是吃的很少,而且长期这样,胃肯定是不好的。
我最见不得他苍白着脸捂着胃去开会,同时也想趁机拉近我俩关系,便去狠下苦功练厨艺。我对于经商什么的不行,但是这方面却很有天分,至少第一次做饭就做出来一顿还算可以吃的饭。一个月之后就开始给江飞廉送饭,第一次送的,他尝都没尝,直接扣我头上了。我还记得菜汤从我头上沿着脸流进西装里的感觉。我伸出舌头舔了舔,觉得有点咸。
两个月之后江飞廉才算是正式认可了我的爱心便当,至少不用我盯着,自己也会乖乖把它吃完了。我还记得那时候小柒跟我闹,说我都不做给他吃,天知道,我哪时候公司里也很忙的,哪有闲工夫给小鬼头做饭。小柒闹得凶了,我只能每天早点起,给他们俩做早饭还要准备小柒的便当——江飞廉的我一向是中午十一点开车回家做了热乎乎的再送给他——然后赶着给江飞廉送早餐。
我也不知道我这是什么心态,看着江飞廉被我养得红光满面,身强力壮的,我心里特别开心。有一点养儿子的感觉,囧,不知道这个想法被知道后江飞廉会气成什么样子。
下定决心后我便老老实实养了两天,直到右脚石膏拆了之后,我才跟田女士提出来由我做饭。估计林小酒以前在家也是做家务的,田女士倒也没怎么阻拦,只是很担心我的身体状况。我拍拍胸脯表示做两餐饭是毫无问题的,说完便手舞足蹈地给她看看我的灵活度。田女士估计被我吓得够呛,连忙大喊:“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当心点儿,让你做就是了。”
我一把扑到田女士怀里,搂着她的脖子撒娇道:“我就知道亲爱的田女士最疼我了。”
田女士语气颇为无奈:“怎么叫你干活儿还成疼你了……这孩子,出了车祸后更加叫人操心……”
我知道田女士其实心里很开心,一想到真正的林小酒可能在车祸中死了,我就有种莫名的心慌。我怕田女士知道真相,我不想看到这个生活得及其真实及其坚强的的女人难过,而且,她现在是我的妈妈,田桂香。
第一餐饭是田女士从外面买了食材回来给我做的,我在做饭的时候她十分不放心,不停地在厨房门口张望,生怕我一个不小心摔倒。我真是哭笑不得,我要求做饭就是不想看她两边跑来跑去,急急忙忙的。
不过让田女士看一次也好,以后她就会放心了。
目前家里的厨用设备自然不能跟以前王家的厨房比,食材也不会是王家那般精细昂贵,但是也不算影响发挥。我是为了江飞廉学做饭,他这样讨厌吃西餐,要不喜欢吃太过于隆重精细的菜,他喜欢“家的感觉”。
没错,我知道他是很想念风怜姐,但是我没法儿劝他。人家相依为命的姐姐去世了还不准人家难过啊,所以我只能尽量在菜里面做出家的味道。所以我学的大部分还是家常菜,只不过是改良过的。
不一会儿,三菜一汤就做好了,要是搁平时,两人根本不会吃的这么奢侈。主要是田女士怕我手脚不灵便做坏了,也好有其他食材来补做。我索性全做了,吃不完放冰箱。
清炒竹笋,手撕包菜,宫保鸡丁和一大碗玉米排骨汤,真的是很简单很简单的菜,不过做的好的话照样能使人食指大动。别的不说,玉米排骨汤却是江飞廉最爱的,他爱吃玉米,讨厌汤里面的胡萝卜,但是如果炖汤是不放胡萝卜他又觉得不够鲜不够好看,我只能每次都想尽办法地劝他吃掉胡萝卜,或者干脆将胡萝卜煮烂融进汤里。不够这样做的话,一般都会被送上几个白眼,说不定惹急了他,干脆就继续工作不吃饭了。这一点上,他还真的很像我儿子。
田女士以实际行动表示了对我厨艺的赞美,原本以为还够两人晚餐的菜结果被我们一餐就吃掉了,田女士吃得多,我当然也不甘示弱,我们俩为了抢最后一块玉米,各出奇招。最后还是田女士看在我是病号的份上松了筷子,不过我也不还意思吃,到底是夹她碗里了。在王家的时候吃食什么的自然是最好的,但是吃饭的规矩大了去了,就算是最疼我的王老夫人也是不许我吃饭说话的。要坐直,一手持碗,体态优雅。碗筷不能发出声音,人就更加不能吃出响动。夹菜要用筷子尖夹上一小撮,不能老是只夹一样菜……偏偏我又一向是个平民老百姓的命,这样的吃法我从来是吃不饱的。
但是在王家,特别是小孩,吃零食是不允许的,只能规规矩矩梗着大家一起吃三餐,以及下午茶和宵夜甜汤。看上去是饿不着我,但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吃饱过,所以一直保持了瘦瘦的骨感身材,让秘书sherry羡慕不已。这种情形知道我后来掌权之后稍微好一点,特别是我开始给江飞廉送饭之后,基本上就没有在祖宅吃过饭,都是挤在江飞廉的办公室里解决的。为此,他一度嫌弃我嫌弃的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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