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个人 by 寒衣【完结】(4)

2019-05-31  作者|标签:

不愧是几乎出道的歌手,据说那盘母带里面的歌,词曲几乎都是他自己写的。虽然一向都怀著恨意听那磁带,但心中其实是有佩服和崇拜的。甚至有的时候心中会隐隐想,将来他做音乐,大概也是那样子吧。

宁放有写歌,他的歌被导师称为“奔放有余、感情过剩、技巧不足”,而且他太过跳脱,连自己弹唱的时候,曲调都会次次不同。他处处是灵感,但是能把握下来的已经不多,而能以技巧处理好的更少。

这时候杨亦的存在就有很大作用,只要看到他的皱眉或是微笑,宁放就能知道自己这段有没有问题。杨亦的书房里有台电脑,宁放迷上了用软件处理音乐,可以录可以重放可以对比……对於之前还是以录音机和CD机为主要工具的宁放而言,这是难以想象的方便。

“你……连电脑都没有?也没太多接触过?”在宁放把电脑第n次弄死,找杨亦处理时,杨亦开口问道,有些难以想象。毕竟这年头像宁放这岁数的少年,哪个不是在网吧里一CS就是一夜,聊天比吃饭还熟练,像宁放这样的高级电白实在不很多见──再不济,学校总要教计算机吧?

宁放冷冷瞥他一眼:“我怎麽会有?又从哪里接触?高中机房是要另外交钱的,我没去。”

他又加了句:“当初我爸说我太小,电脑先不买,因此……”

他眼神转戾,一手抓住杨亦,狠狠吻下去。咬破了他的唇,舌尖尝到血腥。

“你不会知道这四年我是怎麽过的,你也没必要知道……”在终於放开杨亦唇之後,宁放轻声说,声音柔得甚至有些骇人,“你当然可以笑我不会用电脑,不过幸好我还摆弄过别人的手机,幸好帮别人打印过东西……”他撕开杨亦衣领,咬他胸前,“而且我会用邮箱,会把图片存在邮箱里……这就够了不是麽?”

杨亦觉得心痛,想抱紧在他身前肆虐的男孩,却不敢动手。只是闭上眼,任由他对待他,而不反抗。

之後他去买了计算机教材,包括基本使用和音乐软件技巧指导。这年头不乏拿电脑当卡拉ok用的,一些基本技法随处可寻。宁放是聪明的,年轻人掌握电脑总不会慢,以他对音乐的领悟,肯定能很快用得好。

只要他能感觉好些,杨亦就很高兴了。

等吧的常客也经常说,放是越唱越好,有些那晚听过两人比试的人就说,而且感觉,放唱歌有些像仅仅唱过一次歌

那些听过杨亦开口的客人後来多次要求杨亦再唱,他只是摇头。这种事情对乐队和宁放而言都不好,那晚一时冲动,是因为刘绢的出现,让他想起当年她追著他跑的样子,记得那时候这女孩还在上高中,却是比谁都疯狂,恨不得天天旷课追星,最後还是琴姐以练习带**,才让小女生乖乖去上学。

琴姐……杨亦闭上眼,他一直以为那样和善的琴姐,对那个失去父亲的孩子应该会照顾才是,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

宁放能过得好一些就好了。

杨亦这麽想,自然不肯再唱歌,何况他也确实没那个力气。只是偶尔在刘绢的软磨硬泡之下,在休息时间到二楼无人单间为她弹他当年的曲子。数次下来,Seraph的其他人心里都有数,有**一笑的,有起哄的,甚至连客人都知道这俩人关系不简单,刘绢一来就打趣杨亦几句,大家笑成一团,外间的宁放却面色不善。

终於在一天爆发出来,在外场表演节目不需要乐队和歌手时,把杨亦一把揪走,拽到洗手间。

洗手间有单间有大间,他自然拽他去单间。杨亦怕被人看到,只管跟著他走,连反抗都没有半点。

一进去从内插上门,宁放看著杨亦:“你什麽意思?”

杨亦没有明白他的话,重复了一遍:“我什麽意思?”

“你不是同性恋麽?怎麽招惹女人招惹得那麽习惯?”宁放冷冷问道,将杨亦抵到墙上,“怎麽,还想骗小女生麽?”

杨亦一怔,看宁放:“你……以为我……”

“二十出头的小女生,很年轻漂亮吧?比我这个压在你上面的温柔是不是?”宁放说著,手伸向下面,拉开杨亦胯下拉链,“你还真是男女通吃,怎麽,一直没用到这里,耐不住寂寞了是吗?”

“啊!”他手中用力,杨亦要害被紧紧握著,只觉一阵疼痛,忍不住低喊出声。马上想到现下环境和处境,又把声音咽下去。

拼命压抑,勉强开口:“宁放,我只是看到她就会觉得很怀念,对她而言我也只是一个喜欢的歌手,并没有其它,你何必想那麽多呢?”

“怀念,怀念的是你当歌手的风光,还是和经纪人打情骂俏的日子啊?”宁放挑眉,俊俏脸上尽是恶意,手更用了几分力,“很愉快吧,那段日子。说起来你最後是因为什麽退出歌坛的?丑闻麽,还是什麽其它的?”

说著手不闲著,解开杨亦腰带褪下他长裤,手碰著他右腿小腿,手下凹凸触感已经习惯,他也没多想,杨亦却颤抖了下。

身後抵著墙,冰冷的瓷砖激得身体有了不适感,尤其是右腿和肩头。曾经几乎被挫碎的骨头平时已经是勉力维持,最怕的就是忽然的寒冷。等吧空调本来就开得很大,在大厅里感觉不到,卫生间却是寒得完全不似B市的秋,尤其花样简单干净的墙砖,简直凉得能冻结人身体。

小腿从骨头里开始疼痛,疼得连站立力气也没有。但显然少年也不需要他有站立力气,把他内裤脱下,腿分开抬起,用著这个别扭姿势竟然生生闯了进来!

人生而有罪,因此受苦。何况他生来只能对男人起**,更是该死。尤其他又生在那样的家庭里,什麽玩音乐爱男人……

“你会遭报的……你看你已经遭报了,像你这种辱没门楣的败类,怎麽不被撞死算了?”

“你给我滚,我们杨家没你这人!”

“你这凶手,还我哥命来!”

如果死的是他就好了……没有人爱没有人需要,甚至连自己想要什麽都不敢说的男人,活著或是死去都不会对他人造成太多影响……为什麽死的不是自己呢?明明前车死亡可能远比後车高才是啊……

痛楚麻痹,快感涌上,然而不能喊。外面,有自己曾经憧憬过爱过的男人,有拿自己当偶像当少女心中憧憬的女生,有什麽都不知道却能把自己当作好夥伴的乐队成员……

身体被撕成碎片,灵魂也是。另一个自己在高处冷冷看著自己,杨亦,你不知道你什麽都不配得到麽?你还顾念什麽呢?你以为你现在的安定是建立在什麽上面的?

好冷,被入侵的地方却滚烫,什麽温热的东西沿著大腿内侧流下来,微微低头,却是***而非血液。这身体果然已经习惯到了这种程度,哪怕是这种难以扩张放松的姿势,也不会流血了……

唇边挂上一抹笑,身体迅速地冰冷下来。宁放只觉手下肌肤失了热度,心中没来由地一慌,连忙把人抱起来。见杨亦脸上表情似笑非笑极为古怪,更是担心起来。拍打他脸颊,人却完全没有反应。

不知怎的身体抖得厉害,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是杨亦的腿在抖。抬起他右腿,致密的蜜色肌肤上是已经看熟了的伤痕,狰狞地盘在他小腿以致膝上。

这条腿抖得厉害,宁放抓住这腿,用上力气也止不住他的颤抖,再看杨亦的脸,竟然已经闭上眼,大概是昏过去了。

不是故意的颤抖,是……痉挛?

想到这里,宁放也不敢怠慢,拿手纸匆匆清理了下杨亦,为他穿好衣服,抱他出去。

杨亦人缘非常好,马上就围过来不少人关切,老板和刘绢更是围上来要跟著去。宁放当然那不肯让他俩跟上,这俩人一个是旧爱一个搞不好是新欢,他看了都觉碍眼。

人在他怀里,自然是他说了算,坐车到医院看急诊,足足折腾了两个小时,半夜才回到家。

抱著昏睡中的人上楼,宁放忽然想到,好像两人变成这种关系之後,杨亦在他身边沈睡的时间,比清醒的时间还要多。

回到家,把人放下,专心看他右腿,想起医生说的话。

“他右腿受过很重的伤,你看不出他走路有些跛脚吗?他右边比左边低,不可能走得很稳……而且他这样,阴天都要注意,更不能受凉……”

他……好像经常在浴室里、地板上,性致来了就不管不顾。那杨亦……是不是一直很痛?为什麽不说呢?

至少如果他叫疼的话,自己,也会轻些吧?

要温柔点的决定很快被打散,起因是宁放在学校的糟糕人际关系。

宁放向来自负而张狂,自然他也有实力去张狂,人长得漂亮,音乐方面的天赋更是超出常人。而且和大多数艺术生不同,他文化课好得很,当然得到文化课老师的广泛赏识。

所以最开始有人写匿名信说宁放替别人写期中期末小论文赚钱的时候,诸位老师都是不信的,但是那人百折不挠持续不断地写,甚至连报价都附上,千字多少钱、水平高的怎麽论价低的又如何……总之倒真是当一门生意在做的样子。

这种事情民不举官不究,但毕竟有人一次又一次地“举”,学校什麽也不做也不好。於是就按照信上所说,在交易时间抓人,正是人赃俱获──宁放正把一份报告递给班花崔梅。

那份报告是分组布置的作业,宁放和崔梅分属不同组,报告内容当然不可能一样,但那份报告是崔梅的内容,宁放的笔迹。

到这程度还有什麽可辩解的,宁放大马金刀地往椅子上一坐,什麽话也不说。他不说,崔梅也不言语,任导员老师怎麽说都不听。

虽说艺术院校在某些方面管理得很松,但也还是不能容忍这样大模大样的交易,众老师商量怎麽办,也就提出了一百零一招的找家长。

宁放根本没留电话,是季莫如提供杨亦联络方式。正是下午,杨亦请了半天假,尽快赶到。

宁放见是他来,实在忍不住哼了一声:“你们叫他来做什麽?他又不是我家长!”

“可是你的学费是他付的啊,而且……”季莫如开口,“而且你不是和他住在一起吗?他当然是……”

杨亦清楚看到宁放脸色大变,也知道宁放非常生气,但这时候哪里有空理会他,上前一步说:“宁放给你们添麻烦了,真抱歉……”

“这倒没什麽,骆宁放一直成绩很好,音乐上领悟力也高,我们也不希望这孩子拿他的聪明乱用。”导员说,“但是您也看到了……”

他把事情大概说了一下,杨亦心中马上明白肯定是宁放谋生手段之一,那家夥为了赚钱倒真是能做什麽就做什麽。

口上却说:“我看也不一定吧?宁放现在和我一起住,经济上完全没有问题,何必用这种方法赚那麽一点钱。”

涉及到买卖,事情性质就不同了,如果压在帮忙写作业这一点上,顶多也就批评了事,但如果是金钱交易,怎麽说也得有处分吧?何况宁放又不是乖乖受教的性子。

自然宁放才不屑於说谎,正要开口反驳,杨亦一步走到他身前挡住他,看向崔梅:“崔同学吧?我记得宁放给你打过电话,你们两个……在交往?”

崔梅不是笨人,马上就明白过来:“是啊,杨……叔叔,宁放是怕你知道怪他,所以才不说。”

帮女朋友写报告,实在算不上什麽大错误。

宁放怒从心头起,起身伸手要推开杨亦,杨亦从公司一路跑过来,本已经很累,勉强保持平静,其实已经是强撑。宁放这一推,他站立不稳,跌倒在地。

宁放愣了一下,马上想起医生说他骨头脆,如果跌倒,比一般人要容易受伤,连忙把他扶起。也顾不上什麽辩驳之类的,连生气一时都想不起来,俯下身就去看他腿怎样了。

众人也都围上来,七嘴八舌问他怎样了,杨亦回答:“没事,只是我出过车祸,腿脚不是特别方便。刚才赶过来又急了一点……如果没什麽大事,我可以先带他回去麽?我会教育他的。”

谦和有礼的态度,端正五官英俊相貌,在场女老师几乎是百分百,一名帅哥一位美男当前本就难以抵抗,何况帅哥显出那麽一些脆弱,格外突兀也格外引人心动。导员点头,把收到那堆信都给了杨亦,跟他说了几句让他好好教育宁放,就让他们走了。

人出去了,导员看著他们背影,愣了片刻,问季莫如:“那位杨先生,全名是什麽?”

“杨亦。”季莫如把这两个字记得很牢,回答说。

“杨亦……”导员挠挠头,“总觉得这人我应该见过,可是哪里呢?”

却怎麽也想不起来。

三人出了办公室大门,宁放扛著杨亦就下楼,完全不管不顾一旁的崔梅。崔梅满脸通红地挡在二人前面,低声开口:“宁放,其实我……”

宁放冷冷甩了她一眼,让她立时住口。杨亦站直身,勉强勾起唇角:“宁放,你很受欢迎麽……”

“是啊,我很受欢迎,正好也有人热衷於帮我牵线。”宁放说,把扶著杨亦的手抽出来,握住崔梅,“你喜欢我是吗?”

崔梅顿时满脸通红,宁放瞟一眼身边的杨亦,看不出他有任何表情改变,倒是崔梅在脸红之余还能点头小声回答:“是,我喜欢你……”

“那既然我杨‘叔叔’说我们在交往,我们就交往好了!”他说,极冷的。

一双眼忍不住去看杨亦,依然是那副笑容,半点改变都无。

一颗心於是难受得连自己都不明白原因,抓住杨亦,拖著他出校门,上了出租车。

“季老师怎麽会有你电话?我又什麽时候需要你帮忙付学费了?”上了车,宁放和杨亦都坐在後座,宁放低沈声音问他。

杨亦强忍著难受,几句话把事情交代了下。宁放已经怒火中烧,抬起手,真想重重砸在他右腿上。落下却轻了些,更像捶腿。

“就算没钱,我用你管吗?哼,从高中开始我什麽不是自己凑的,这麽一点钱我自己还凑不上吗?要你好心?”宁放说,已经顾虑到这里是车内而放低了声音,但还是吓了司机一跳,飞快看了他俩一眼。

“银行电话打到家里来,所以我……”低声挤出几个字,姑且算作解释,宁放根本也不打算听他解释,打断他:“你告诉我不就结了,谁要你充好心替我交……我就是退学,也不用你来施舍!”

是啊,这男孩子是完全不用自己的……他足够强,完全可以自己处理一切事情,哪里像自己……

四年前他才十五岁吧?看他现在这样子,可想而知当初根本没受过亲戚的照顾,那个在自己面前哭得悲天抢地的他的姑姑,原来并没有照顾好他……所以连替人写作业都可以拿来赚钱……

不是施舍他,只是当初自己的大意不能够弥补吗?哪怕是一点,哪怕已经晚了……

难道真的那麽不可原谅,自己,也不是没有付出代价,像现在这样噬心的痛苦,恨不得起身把内脏都呕出来的难受,就是那件事的後遗症之一。

到底怎样,才算是赎罪呢?

头越来越晕,已经听不清楚他在耳边说什麽,只能尽力让外表保持正常,适当地低头应和。

“还有你倒真是招蜂引蝶,季老师虽然算得上年轻,但已经有男朋友了,你也勾搭……还留电话留名字,哼,倒真是不能放了一个是吗?”宁放说著,见杨亦一副要死不活似乎是承认了的样子,心里更气,“我跟你说以後绝对不要再跟她联系,否则……你还记得你那些照片什麽的都在我手里吧?”

下意识地点头,其实完全不知道对方在说什麽。宁放见他应和了自己威胁,觉得放心而高兴,却在内心深处有一点点悲哀,然而他也没察觉到这情绪,更不知道是为了什麽。

还有一句要说:“我才不在乎那些家夥怎麽处置我,你做什麽替我掩饰?不过你倒是真好心,还特意为我挑一个人来配……”

哼,那女的那麽丑,脑子又笨,替她写报告也不过是为赚钱,他怎麽会和她有什麽瓜葛。她好像特长是古筝吧,听她弹过,难听。完全是照著谱来,哪像杨亦,什麽曲子到了他手下,都另有一副生命力。

为什麽要把他和别人扯到一起去,真是……

见杨亦半睡不醒的,好像累了,於是附到他耳边低声说:“你别想把我推给别人,自己轻松!你要听我的,这是你应该付的代价,知道吗?”

杨亦轻微地点头。

“让你擅自替我交钱,看我回去怎麽罚你!”宁放咬著杨亦耳朵,声音在啃噬间有些模糊不清。不知怎的,刚才在系办公室看到杨亦时的生气,听季老师叫他说什麽两人互留联系方式时的愤怒,在这时候竟然都变成**,烧灼了宁放。

想把他一口吞下,让他再不能去做其它尤其认识其他人,让他只属於自己。

你欠我的,所以,你只能是我的……


等一个人 正文 第005章
章节字数:6762 更新时间:07-10-14 14:23

孩子气的温柔呢。

可是,他是直的。有女朋友,快乐恋爱生活,在音乐上有发展……

宁放,如果你幸福就好了。

下了出租车,杨亦依旧是无力,宁放奇怪自己那一脚怎麽威力如此之大,但也没多想。把人抓回房中,就是**纠缠。

他的眉他的眼,他柔顺而不是柔软的发,弹性的皮肤和火热的身体……都是自己的,没有人可以抢走。

“好多伤痕……”摸著半昏睡的人身上皮肤,宁放低声说著。

杨亦身上有不少伤,是旧伤,肩头和腿上的最大最长,其它地方也杂七杂八颇为不少。以前不是没见过这些伤,毕竟杨亦身上每一分每一寸,谁能比他更清楚?

只是之前没加留意吧。

这时候就不由想探究,想知道他为什麽会有这麽多伤,到底是意外还是……这样重的伤,是不是险些死掉?他说是出过车祸,怎样的车祸呢?

幸好他没事。

心里竟然是这麽想的。不管那车祸发生在当年的前或後,幸好他没事。

双目闭得紧,半长睫毛闪动。前额上铺下不听话的几缕发,宁放捻起,微微一吻。

然後沿著杨亦脸的轮廓吻下去,**中混了些不是**的情衷。虽然他不知道。

那张支票只是没有及时到帐,倒不是空头,钱到了之後宁放取出来还给杨亦,杨亦也便收下。

反正现在宁放工作稳定,吃住的钱又能省下来,经日在家里摆弄电脑弹弹吉他,倒也花不了什麽钱。他混了这麽些年,终於可以不用辛苦打工赚钱,不用每日考虑下一刻住在什麽地方吃什麽,生活是难以想象的安逸。

以往的逆境和困顿本就有利於体现生活,这年头和他同龄的城市儿童哪个不是含著金勺子出生,谁体验过世情冷暖?

但是所谓的艺术,显然需要平稳之外的张力。

现在有时间有条件,宁放在网上注册,把自己录的歌放上去,竟然收到很大欢迎。词还差点火候,但是曲子已经有一定水平,这是据说一位乐评人说的。

春风得意马蹄疾,折腾杨亦的时间少了,沈迷其它的时间多了。杨亦也忙,公司接了个大工程,事情很多,忙得连下巴都尖起来。

大概是厌倦了,杨亦想,宁放毕竟是直的,一开始为了报复做出那样事情,之後也会觉得恶心然後排斥吧?他那麽做只不过是因为要让自己痛苦,虽然这种做法多半也让他痛苦。

不幸的人才格外执著於仇恨,虽然杨亦心中其实是希望宁放多留在他身边一会儿,哪怕是折磨和报复,在他安静而贫瘠的生活中也是可以铭记的回忆。

不过,如果他能觉得幸福,就好了。不止是因为什麽亏欠,更无所谓威胁,只是竟然是喜欢著的,那折磨自己的霸道男孩。

“等到你彻底厌倦,我就离开。”杨亦无声对宁放说,也是对自己说。

少年的眉眼,是属於男子的清俊,接近二十的年龄,青涩渐渐少去,虽然仍是美得有些看不出性别。

这样美好的孩子,应该拥有一切美好。什麽贫穷困苦,怎麽会和他有关。

所以即使心痛,也愿他幸福就好。

抱了这个念头,崔梅打电话来的时候,杨亦带著笑接了并且聊了半天,等宁放回来告诉他:“你那个姓崔的同学打电话过来,问明晚可不可以一起看电影。”

宁放脸马上就沈了下来:“你接她电话做什麽?”

杨亦一愕,他在那晚根本没听清宁放说了些什麽,此刻也完全不解:“她打电话过来,我当然要接……”

宁放咬牙,要不是当时跟她做交易,他才不会留这里的电话呢!看来办台手机还是很必要的,省得什麽奇奇怪怪的人都能打进来。

“你接了说我不在不就得了?还替她传什麽话?”宁放不悦,那女人真是麻烦,已经说过了那天是心情不好才故意那麽说的,为什麽她还来纠缠?

杨亦也是,传什麽话?已经说过了他别想把他推给别人,居然还……

“可她不是你女朋友吗?我问问她有什麽事,然後替她传达一下也是正常吧?”杨亦挑眉,倒有些奇怪。宁放并不是为鸡毛蒜皮小事斤斤计较的人,何况最近两人说话都少,怎麽今天忽然因为这点事情来回询问?

“我不是说过你少给我乱找人配,我不需要!”宁放只觉心头被浇了一桶凉水似的,说不出的难受,语气忍不住也变得暴躁。一把把人拽过来,拖著就回卧房──自从知道他腿不方便後,倒是不再不分地点乱做,而是规规矩矩回床上再说。

“不是你自己说要和她交往的麽?”表情不变,不反抗,微低著头,眼光落在两人交握住的手上,看肌肤颜色相称,竟然都深浅不一。杨亦控制住心底情绪,淡淡地说。

宁放怔了片刻,随即开了卧室门,进去,把杨亦扔到床上。

半跪压在杨亦身上,宁放看著身下的人,眼内竟然泛上悲伤。

他并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不知道这种难受的感觉从何而来,只是心压得透不过气来。俯下身咬住身下人肩头,熟悉的感觉,心头的难受才好了一些。

这个人是他的,抱住,狠狠咬,吻他吻到他失神,抬起腿,狠狠冲进去,进入他的体内,是能烧灼人的热度和紧窒。抽送,侵入搅动,昭告著所属权。

不能让他露出那样失神的表情,他那样的表情会让宁放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会……觉得他人虽然在自己怀里,心却不知在什麽地方。甚至怀疑他会不会在想著其他男人,把自己想像成别人。

因此不停进犯,用了十分力气,恨不得将这人揉到骨头里。

“是啊,是我说要和她交往……哼,我和什麽人在一起也不关你事吧?”嘴上奚落,身下动作不停,“别以为我交女朋友就会不碰你,谁像你这麽方便说上就上,不但不要钱还倒贴,真是……”

终究不太想说出“贱”字来,於是把话吞下去,转了一句:“总之你别想逃,我一定会折磨你到底!就算我交十个八个女朋友,结婚生子,我也不会放过你!”

杨亦睁开眼,目光落在宁放身上,是深得让人看不出情绪的眼神。宁放见他这样,心头憋得慌,把他腿举高,猛烈撞击。

冲进最深处,攮刺,把人翻过来,从背後抱住他,一只手握住他**顶端,紧紧圈住不让他释放。宁放冲著杨亦体内那点,不停刺激撞著,让杨亦不由**出声,**也挺立起来。

被压在床上,身下是被褥,背後被进犯,奇特快感从後庭漫到分身,在顶端止住。杨亦心中难过以及,可是身体是控制不住的,尤其快感,於是不住摩擦身後的身体,又将甬道缩紧,近乎献媚得希望对方能给他个痛快,让他射出来。

但宁放哪肯饶他,狠狠握住说什麽也不放手。杨亦只有最後一丝理智让自己不要出声求饶。宁放听不到他示弱,心里更是烦躁,尖尖指甲按进他肩头,下身进出更加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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