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个人 by 寒衣【完结】(5)

2019-05-31  作者|标签:

“杨亦,我恨你……我最恨你……”所以,我才不要放开你!

**喷射出来,在杨亦体内,滚烫的体液刺激敏感内壁。杨亦身体快感积累到一定程度却无法释放,又听著宁放的话语,眼前忽地一阵发黑,竟然是晕了过去。

宁放发泄了**,也有片刻的失神,然後方才发觉杨亦不对劲。连忙把人翻过来,同时把手放开,让他射出浊液。

翻过人来,他也愣住了。杨亦双眼闭得紧,眼角竟然有奇异的液体流出。

并不是脆弱或者求恳的泪水,是不说话的情况下流出来的液体。

宁放有些慌了,他虽然很乐於欺负杨亦,而且也希望能把他欺负得表现出痛苦来,但待到对方真的哭了,他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何况杨亦并不是会哭的人。

“别哭了,男人哭算什麽啊!”宁放硬声硬气地说,去抹他眼角的泪,结果却越来越多。

杨亦只是一时昏迷,被又搓又揉的,自然醒过来,看眼前宁放一副著急样子,开口问:“怎麽了?”声音都是哑的。

“你哭了。”宁放说,还在擦著泪水。

杨亦自己都是一愣:“我哭了?”抬手一抹,果然满手湿润。

勉强勾起唇角笑了笑:“大概是眼睛涩有点难受,果然不能总看电脑屏幕……”

心中却知道,大概连身体都到了极限,再难承受更多。有些出神,考虑到底什麽时候离开……总要在还有一口气的时候吧,他想。

已经脆弱到,不自觉流泪的程度了……

“那个……”等吧通常要到七点以後才有些人,宁放八点开始工作。但是今天晚上宁放却早到了,七点多就在吧里晃来晃去,一直绕著老板转,直到老板无奈放下手边工作,问他有什麽事情,偏偏宁放“那个”了半天,死活不往下说。

呃,原则上这个年龄的男孩,想问又问不出来的话题只有一个,老板笑了笑:“怎麽?感情问题?”

不过倒是有点奇怪,为什麽宁放会来问他,明明两人没有熟到可以谈这种话题的程度,何况两人的年龄也差得远了点,怎麽想都不该讨论这种问题吧?

宁放本来就在犹豫,被老板这麽一问,先是愣了片刻,然後一咬牙:“那个,老板你今年多大了?”

老板惊讶睁大眼看他,成熟的脸因为这表情而现出了几分不协调的幼稚:“你犹豫半天就是为了问我这句话?我28。”

“你和Ryan同岁?”宁放眼神微变,追问。

“哦,是啊,我和他是高中同学。”老板回答。

宁放沈默片刻,把心头涌上的别扭压下去,问:“老板28了还没结婚麽?”

老板愕然,随即笑笑:“宁放,你有没有感觉到‘j’attends’里,有很多男人在一起?”

宁放抬头看老板。

老板说:“我是同志,知道是什麽吧?就是同性恋。就算想结婚,也得法律许可才行。”

宁放愣住。

老板……也是gay?那、那……

杨亦喜欢他,他正好也能接受男人,两个人岂不是可以……

像是打翻了一屋子的醋,还得活生生忍住酸味。

老板也看出宁放瞬间神情有些不对,以为是他对gay有排斥,这样人他见多了,已经没什麽心酸之类的感觉,只是想是不是又得去找歌手了真麻烦啊,一边转身就要离开。

“那个……老板有过恋人吧?”虽然牙根都痒起来,但必须要问,这是他今天的目的,“老板的恋人如果伤心到落泪,老板是会很温柔地对他吗?会怎麽做呢?”

好像越来越糟糕,对那男人的在意完全超乎了自己的预计不说,看到他的眼泪,竟然觉得热得烧心。

所以即使丢脸和不情愿,也打算来问问杨亦喜欢的这人,也许跟他学些东西,就能让杨亦高兴一点。至少,不要哭泣。

“……”老板沈默了下,拼命望天回想,最後终於无奈笑了,“那家夥要是能哭,天恐怕都能塌下来了。”

难道老板是在下面的……

“是惹女朋友伤心了?”老板眼一转,也就知道宁放的意思,“呃,其实女人嘛,哄哄还是挺容易摆平的……”

倾囊而授,什麽要温柔啦小心啦呵护啦之类的讲了一堆,老板虽然没交过女朋友,但天下恋爱都有共通之处,何况这年头追女孩子的技巧满地都是。

宁放捡主要的记。杨亦喜欢老板,如果自己能做得和老板一样的话,杨亦就不会哭吧。

他想。

在内厅,还未开始工作的杨亦正坐在吧台前品酒,bartender调了一杯颜色鲜豔的鸡尾酒,放到他前面:“我请客。”

“还不是慷老板的慨。”杨亦笑著,笑容里面有点疲累,“很鲜豔的酒。”

“爱恨。”bartender说,“爱和恨的颜色,都是鲜豔的。”

手指夹著细细的柄,这酒味道很强烈,太强烈了,以至於乍一喝完全品不出这酒的味道来。

被酒的味道冲击,杨亦有片刻回不了神,半天才说:“恨一个人的味道是这样的麽?”

“是。”bartender回答,“仇恨、报复,是比爱和**更强烈的味道。”

“仇恨……”杨亦重复著,唇角微微翘起,“你说,对一个人最狠的报复方式是什麽?”

“爱他,呵护他,无微不至地照顾他,让他没有对方就不行。然後,离开。”bartender笑著说,“如果还能活下来,那麽就是报复成功了吧。”

杨亦打了个寒颤,苦笑说:“这麽说来,我还是幸运的。”

至少宁放的报复,没有给过他希望。

惊异地发现宁放居然变得温柔,在床上不再一味地蛮横索求,有时也会考虑到杨亦的感受,甚至做一些他绝对不可能做出的事情来。例如漫长的前戏和润滑,甚至为杨亦口交。

是讨好,但是讨好的手段是如此拙劣,以至於一看就是出自伪装。那种尤带著恨意和一点别扭的勉强的温柔,实在假到让人想相信都不能。

像宁放那样无所顾忌也不屑伪装的人,强做出这种姿态,只能让人觉得好笑,并且不解他的居心,想到那位bartender的话,杨亦不由苦笑:他至於做到这种程度麽?

但也配合,将他的温柔当偷来的东西,反正人最容易的是自欺。只要闭上眼,就可以当做什麽都没有。

宁放毕竟还是嫩,而且也从来不注意这些小节,见杨亦似乎享受自己的呵护,心也就放下了。虽然有的时候还是会想起父亲,对眼前这人也难免有怨怼,但真正下手折磨是再也没有……呃,有的时候做过头,这应该不算吧?

也许依然是仇恨的,并且不知道为什麽忽然想对他好,就是忽然起的心思,想对这个永远不会自己喊疼的人好一点。

还有,想和他一直在一起,怎样也好就是不离开。

两人关系在表面上进入和缓期,虽然各自有各自的想法,却亲近起来。

熟悉了才了解杨亦的音乐天赋,宁放也是这行的,忍不住叹息:为什麽杨亦没有继续唱歌,而是跑去什麽外企做什麽技术人员,就算赚得再多也是可惜了他的才华啊。

“为什麽不再唱歌?我一直以为你出道当了歌手,但怎麽也找不到那盘磁带里面的歌和嗓音。”躺在床上,宁放抚著杨亦的发,问。

喜欢这样趴在他身上,不做到最後也没关系,只是动手动脚,感觉这个人是归於自己所有的。没有人比自己更亲近他,即使是老板也不能。

杨亦静默了下,想起宁放曾经嘲讽过,说他不能唱歌是报应,回答的时候就格外小心:“我出车祸的时候咽喉因为吸入烟尘而坏掉,声音已经难以恢复从前,甚至如果过度喊叫都会引起失声……”

“我听你说过好几次车祸,但是……为什麽会出车祸,你驾车不小心?”宁放问。同样是爱乐成痴,也就格外明白被迫放弃的痛苦。以前想到也许是幸灾乐祸,这时候却有了些怜悯。

杨亦看他表情,看起来倒是真挚,谁知是不是他装模作样的本事越加好了呢?他低声说:“你明明知道的。”

宁放听到他的话,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麽:“我?我知道什麽?”

“就是那一场车祸,还能有别的吗?不是天天都有大型车祸,那一次还不够……”那一次,死了一个人,伤了两个。然後,毁了两个家。所有梦想和幸福的影子,在还没有拿在手之前就破碎了。

“还不够吗?就算是我错了但这样还不够吗?到底要我付出什麽样的代价才可以?我……我也只不过懦弱了那麽一次,但我什麽都不知道,我──”

杨亦低声说著,声音越来越高,最後几乎是喊。到了尾音,已经有隐约的撕裂声。

宁放听得心惊,连忙抱住杨亦,用嘴堵住他接下来的声音。杨亦神情已经有些混乱,累积的疲累担忧终究再难抑住,轻轻闭上眼。

是,谁错谁偿,可是错有多重,又要用什麽代价来偿?把人和心都给你还不够,你还要讽刺还要逼我自己说出那场车祸才甘心吗?我真的快受不了了啊!

不能喊,不能失常,两个人里总要有一个不那麽情绪化的,宁放还是孩子……杨亦,你冷静一下,别在宁放面前失态……再难听的话你都听过了,还怕他这麽一句半句的麽?

当然,就是因为这一句半句是宁放说的,才格外难以承受。他已经能不在意大多数人的冷言冷语,却不能不在意宁放的话。尤其在这件事上。

他是用生命里仅有的剩余勇气和热情在喜欢和宠溺著这个孩子,都已近而立之年,以後还会有力气喜欢别人麽?多半不会了吧。可是这孩子恨他如此……

“宁放,就是那场车祸,你父亲驾车,和我相撞那一次。再没有别的,这一次,就足够了。”

宁放愣住了,杨亦挣开他的唇,声音很轻,但两人相距如此之近,自然听得清清楚楚。

“你是说……我父亲发生车祸,不是因为他驾车出去追你们而在路上撞到人?”

杨亦睁开眼,脑子一时没搞清楚他这句话的结构,半天才反问:“难道我不是人?”

“可是难道是我父亲撞了你……那……”宁放脑中一团乱,这一切和他知道的事实相差甚远,以至於有些无法理解。

“那也是我活该,不是麽?”杨亦一笑,疲倦地闭上眼,“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害的,所以你恨我报复我也是应该的……”

声音渐渐低下去,竟然是睡著了。宁放抱住他,心头掠过无数个念头,和他一起睡去。



等一个人 正文 第006章
章节字数:2265 更新时间:07-10-14 14:24

一切都是假的,只有你恨我是真的。

所以不要有其它,我受不起,也不敢受。

“报刊阅览室在二层,右手边第三间。”

服务台小姐把阅读卡递给宁放,职业化的笑容在看到宁放相貌之後愣了一下,被他美貌晃了个头晕眼花。

宁放顾不上她的反应,飞快上楼,找到阅览室,然後开始找报纸。

四年前,日子是……有了!

摊开社会版,看到大大的新闻标题:妻子婚外情,丈夫撞奸夫──昨夜A8高速车祸,一死二伤。

心跳得厉害,快速看一遍,竟然没理解白纸黑字是什麽意思。定下神来仔细再读一遍,才大概理清楚这条报导的意思。

是一个典型的伦理剧,已婚女经纪人爱上了未出道的小歌手,被丈夫得知,不同意离婚。其丈夫是一家音乐工作室老板,大出妻子二十多岁,其妻见离婚无望,竟然要和歌手私奔。丈夫愤而开车去追,在高速公路上跟上歌手的车,加速追尾。两车相撞後後车爆炸,那丈夫当即毙命,歌手和妻子受重伤。

报导最後还煞有介事地评点,什麽第三者终遭报应,老夫少妻情难持久,演艺圈就是乱七八糟。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却不见那名歌手後来如何。

宁放只觉五味杂陈,他只听说父亲出去追继母,发生车祸,却从来不知道原来是追上了,而被撞到的,原来是那女人和……杨亦。

再去翻其它报纸,当日的和後续,渐渐能拼凑出更多。据说该歌手是某国际唱片公司挖掘的新人,本来新专辑快发了,也马上要进入宣传,结果出了这种事。媒体当时一窝蜂涌上,其八卦和刻薄即使在骠悍如宁放看来,也是过分,何况对那个好孩子杨亦。

为父亲去世的泪水在那一年已经在无人处哭尽,这时候再来看这些报导,尽管也伤心,心思却更多地放在了字里行间偶尔透出的那人消息上:他要出道,他和那女人传出绯闻,他被撞受伤经过很长时间才抢救回来,他嗓子出了问题不能唱歌,唱片公司和他解约。

最终媒体失去了对这件事的关心,毕竟只是一起太频繁出现的伦理八点档,以及一个还没出道就已经过气的歌手。如果他还能唱歌,也许这件事反而成为炒作,故事想编多少有多少,上和等吧唱歌受赏识,可以说日子过得极为惬意。对於很小母亲便去世十五岁父亲又死亡的他来说,这一段时间几乎是最轻松快乐的时光了。

尤其杨亦几乎处处都顺著他,简直有些是宠溺了。宁放有时候也会想,按理来说即使是因为负疚,即使是被要挟,也没有理由对讨厌的人好到这种程度的。所以他一定是喜欢自己的,喜欢到可以容忍早些时候的残暴对待。

应该是这样的。

缠人缠得厉害,还强迫杨亦和自己合唱了一首歌,当作情侣对唱放上去。本以为会被上走出来的,如果合作宣传,我觉得会更加有利……不过他家合约果然没变过,这一项,关於违约赔偿的条款,你要跟对方讲清楚。由乙方引起的事故而导致不能履行合约这话说得太模糊,一定要具体。”

在宁放看来,这种细节其实是完全无关的。不过想到杨亦这是在为自己考虑,就觉开心,於是答应:“我知道啦,亦你对我最好……”

说著就动手动脚,杨亦无视他骚扰继续看,指著下面的条款:“还有这里……”

“我知道。”宁放有些敷衍地回答,自顾自地吻上杨亦耳垂,“亦,你明天要上班,我们今晚早点睡……”手就往下去。

“宁放!”杨亦挥开他的手,有些恼怒,“你仔细看著点,这些条款是很重要的!”

不过是一些细节,原则上都是用来以防万一的。这世界上哪里那麽多万一,亦的顾虑未免也太多了吧?

宁放心里想著,脸上自然就带出来。杨亦脸色微变:“你觉得我多事是麽?你知道这些细节可能造成什麽样的後果麽?你知道当我已经到那种程度还被索要违约金的时候,我是什麽心情吗?最後那笔钱切断了我和家最後的联系,我……”

他住口不说,宁放已经听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把他带到怀里,复印纸洒了一床:“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被索要违约金?你和家人……”

杨亦稍微迟疑了下,终於拿起散落的复印件中的一份:“几年前,我签过同样的东西。”

宁放才知道原来他是在这家公司签的约:“後来你出车祸,他们就跟你解约?还要赔偿?”

“他们又不是慈善机构,那次事件引发丑闻,给公司添了不少乱。再加上我专辑本就快发行了,歌都录得差不多,损失自然要赔偿。”杨亦说,脸上并没有什麽喜怒,“合约是那麽签的,要我负起责任也是理所应当的。”

“怎麽可以这样!”宁放提高声音,盯著那间公司名字,当即下决心绝对不选这家,“很多钱吗?我家给你的赔偿也不够是吗?还要你家里付?”

杨亦猛地侧头看他:“赔偿?什麽赔偿?”

“我姑姑说,我爸撞到人,因为责任完全归在他身上,即使人已经死亡,也要赔偿对方……”宁放说,“我爸爸的工作室,据说运营不错,应该能赔一些……”

杨亦看了宁放一会儿,伸手去摸他头。宁放觉得他这样的动作有点像哄小孩,向侧微微躲了下,但是看到杨亦神情,又不躲了。整个人都扑到他怀里:“怎麽了?亦?”

“我没有收到过什麽赔偿,反而是我赔给你姑姑损失费抚养费等。”他说,“我以为是血亲,我以为她那麽伤心,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结果呢?连死去弟弟的钱都要赚都要昧的人,会好好照顾弟弟留下来的孩子麽?似乎是不可能。一个当时才十五,一直生活富足安定的小男孩,到底是怎麽度过这几年的?

抚摸他有些硬的发,杨亦想,他受了那麽多苦,就算报复也是应该的吧?


等一个人 正文 第007章
章节字数:5963 更新时间:07-10-14 14:26

你既然已是冠盖满京华。

我便没什麽可憔悴。

“……对,所以我需要把户籍迁出来……我知道,这样,我现在住在翠微小区,附近松林路你知道吧?上面有一家饭店……对,就是那家……”

宁放说完电话,眼神冷了下来。

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只要有钱,跑得比什麽都快。这一次也不过是听到翠微小区,语气马上就变了。

大概以为自己攀上什麽高枝,指望著能从中分一杯羹。也不想想自己凭什麽给他们好处,想到在房内一句话不说的爱人,就觉得自己搞不好会抛刀子杀人也不一定。

说了那几句话之後,他的亦就什麽也不肯说了。什麽什麽赔钱啊被逐出家门啊,他说已经是过去了他不想提。

可是他想知道啊,亦到底经历过什麽,当初又是怎麽撑下去的……一切一切他都想知道。

只是亦,我能用来牵绊你的理由好像越来越薄弱了,怎麽办?

其实亦那种圣人一般的性格也有好处,那就是即使太平洋海啸也可以是因为他打的一个喷嚏。太容易负疚,也就经常需要做出补偿。

所以能留他在身边。可是,他想要的不仅仅是他的补偿和歉疚,而是他的感情。

打完电话回房睡,也不再打扰杨亦,只是抱著他睡觉。

第二天放学之後,先不回家,去饭店。

他姑姑依旧是那个样子,一脸刻薄相,永远不会吃半点亏。坐下先说:“你要迁户口,是迁到你现在住的地方?小放啊,不是姑说,姑知道你们年轻人生活有点随便,姑毕竟是你监护人,如果你要跟人同居,我可不能放纵你……”

宁放冷笑:“我是要和唱片公司签约,可不是因为和人同居。”

难道他看起来就是一副被人包养的样子?虽然也差不多……

“那那房子是你要签约公司的?不行,我不能这麽不明不白的就让你迁出去,万一对方是骗子怎麽办?”宁放姑姑说,“这种合约需要家人意见吧?我要求见你那家公司。”

宁放正要说什麽,身後忽然响起熟悉声音:“宁放?你怎麽在这里?不去等吧?”

糟糕,本来想解决了这边再去唱歌的,居然被他看到。宁放暗暗叫苦,却只好站起身来打招呼:“亦,你也没去等吧?”

“我来取谱,刘绢要的,忘了给她拿去。”杨亦的公司、家,还有等吧都在一处,走路也就十几分锺,所以发现东西没带回一趟家取也很正常。

宁放听到刘绢俩字,不由又是酸气冲天,把杨亦拉过来:“怎麽又给她拿东西?就算是fans也要有个限度,你不要总跟她牵扯好不好?”

“我和她……”杨亦正要继续说,一旁一直在看热闹的宁放姑姑忽然叫起来:“啊!你是那个、那个杨什麽的!”

杨亦本来没有太注意宁放姑姑,现在转头看她,脸就是一白。

并不是害怕或怎样,只是她当初的撒泼样子在脑中印象太深,又都是直指内心最歉疚一处的叫骂,因此再见她,又不自觉想起当年,那冲天火光,那白色房间。

宁放见杨亦这般脸色,马上就觉心疼,恶狠狠看著姑姑:“是杨亦,怎麽,你认识?”

“他就是**你继母,害二弟出车祸的人啊!小放你不知道,你被他骗了是不是?你们两个怎麽会认识怎麽会一起?”

女人伸手,想把宁放带到自己这方来,宁放却闪开她,反把杨亦挡在身後:“大姑,你也真好意思说,你干嘛不说他是我爸撞到的那个人,是你不但没赔钱反而还从他身上剥削了一大笔钱的人,对麽?”

他姑姑愣了下,随即一副委屈状:“小放,你怎麽这麽说姑姑?”

“否则要我怎麽说?那时候你们还骗我说什麽被撞到那人背景来头很大,那段时间都不许我出门,是怕我万一知道什麽产生怀疑吧?”宁放冷笑看她,“什麽哀痛都是假的,贪我家那点钱才是真的。我姑父那公司,就是靠我家我钱支撑起来的吧?”

“小放你这麽说就不对了,我也养你这麽多年,什麽地方不需要钱啊!”见少年话说到这份上,女人倒也不再装得假惺惺,站出一步说,“现在的孩子花费那麽大,按说其实初中毕业就不用继续上学了,我还一直供你念大学……”

宁放瞪眼睛看著她,他虽然在外打工经验丰富,各种各样的人也没少见,但直到此刻也难以相信这样的人竟然会是自己的亲戚,自己父亲的亲姐姐。

“是吗?那不妨把收据什麽的都拿出来,看看你到底是怎麽供养宁放的。”身後的人忽然开口,声音有点淡,听不出情绪来,“什麽账单、存折还有宁放住的房间照片都可以……最好公证一下,否则上法院可能不太好说。我记得我当初给你们赔偿金的时候有书面协约,不妨先来查证一下这笔钱的去向怎样?”

“你这个凶手!是你**了那贱女人,二弟才会死!你居然还敢告我?”宁放姑姑大声喊,即使饭店很喧闹,也引来众多目光。她却完全不管不顾,上前就去抓杨亦,又撕又打,“你还我弟弟命来,你个不要脸的……”

接下来污言秽语不绝於耳,宁放虽然早知自己姑姑的泼辣,见到这样子也实在叹为观止。至於教养良好的杨亦,只能张口结舌,半句话都插不进去。

店主很客气地把他们“请”出饭店,三人到街边僻静一点的地方,宁放姑姑想溜走,却被杨亦拦下。

宁放其实也看到,但他不想拦她。杨亦脸色已经很难看,看得出心绪也乱得很,宁放能想到他当初一定受过很多侮辱。虽然想为他出气,但不是当著他的面。

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安抚下杨亦的心情才是。其它可以暂缓。

但是杨亦显然不是这麽想的,即使被骂得狗血淋头,他依然沈著脸,只是说:“我希望你能把这些话拿到法庭上去说,骆女士,侵吞遗产、虐待未成年人……我想证据并不难找。宁放的老师同学恐怕都可以作证,还有邻居以及宁放打工的地方。如果我没记错,你丈夫当初好像是做小买卖的,公司是怎麽开起来的资金来源……似乎也有的可查呢。”

“姓杨的,别以为你有来头我就怕你,你都被逐出家门了还有什麽势力可以查我告我……”宁放姑姑大声叫著,实在有些色厉内荏的架势。

“我在嘉贸工作,总裁是我同学。”杨亦说,“我身无分文被赶出家门,现在可以在翠微小区买下房子,你说我受不受重视?请个律师很容易,法院到底偏向谁……倒也难说。”

宁放姑姑有些傻眼,吵吵嚷嚷声音小下来:“你……你到底要怎麽?”

“很简单,把属於宁放的钱还给他。”杨亦静静说,侧著头看不到表情。

宁放姑姑想了会儿:“那……我回去说一下……”

毕竟这麽几年,有了本金生意也多少做起来,现在抽去一笔钱还是能撑下去的。但如果不给,这种官司打起来几乎是必输无疑。毕竟她和她丈夫断定这件事不会有人知道,因此连手脚都没怎麽动过,一查就能查出问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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