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之成为秦霜 by 易书【完结】(22)

2019-05-06  作者|标签:

回身捋须而笑道:“当是少年英雄,尽数归于天下会,雄霸帮主并吞武林,指日可待。”

语意双关,话中有话,本以为雄霸会有些顾忌,谁知那人居然只是微微含笑,一言不发,好似这话却是废话一句。

独孤一方心下冷哼一声:好狂的人!

而其子独孤鸣却先一步冷哼出声,被他狠狠瞪了一眼,雄霸师徒几个只当没看见,没听见,一派悠闲。悠闲的叫无双城的人一时都有些心里打鼓。

“独孤兄,山中署热,还是随着小弟一起进去堂内歇息才是。”

“劳烦雄帮主!”

此间,天下会先是命人说欲要与独孤一方会晤,以便商讨结盟一事,这时,独孤一方居然率众而至。

一来,他是想看看这雄霸究竟何许人,二来,探探情况,至于结盟一事,却又是后话。

这时,随着这人走上山门,竟然心生有些懊悔,这次来,不知如何。这雄霸当真不是个简单的,尤其是被那人看着,饶是他经历风雨,闯荡江湖多年,还是有些胆寒,那双眸子若是笑眯眯等着自己入瓮,佯作猫儿再扮乖,也掩饰不了豺狼的利爪。

却不想,才刚自己那样试探,这人竟然不辩解,显然把吞并天下的野心摆上台面来,那如何还会与他们无双城结盟?怕是陷阱也不一定。

一想,不免有些恍神,殊不知,他的恍神正被一双细弯着的眸子尽数看在眼里。

雄霸堂内,会客厅。

两人相对而坐,甚是和睦。徒弟,儿子一应站在身后,独孤鸣不时的去瞥那三位,吧唧着嘴巴,甚是无趣。步惊云、聂风没有什么,断浪倒是冷笑,心道什么少城主,成猪还差不多!

不知想着什么,那独孤鸣突地贱笑出声,故作惊讶状道:“雄霸帮主,久闻你们天下会有一少主子,色若桃花,容貌美极,且有超凡绝技在身;时而雅致可亲,时而冷如霜花,时而怜爱老幼,时而杀人如麻,且不仅有帮主的独宠,还有一杆这般出色师弟们的爱慕,可谓是享尽他人不能有,羡煞旁人啊!那年,小侄来此,却未能幸会,一睹芳容,实这几年以为憾事,这时,怎的还不见他?雄帮主好歹叫了他出来,以解小侄念慕之情啊!”

这几句话说的,既有讽刺之意,却也未免太过轻佻,不知好歹,连着他老子都暗自悔不该带了这畜生来。想当初,违着自己带了木隶来,好没有分寸,这时,还敢提这话?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只当没听见,只试试雄霸忍耐度,却是如何?

独孤一方看了一眼雄霸,对方的脸色果真阴沉了许多,后也就一瞬,便缓和了些,笑道:“难得小侄有心,我这霜儿身子自小就弱,昨夜又受了凉,外头炎热,怕是晒坏了他,也就让他在屋子里歇着了。”

“哦?这便是个病公子。”孤独鸣轻笑,“这倒和我们木隶不一样,我们那位却是块硬骨头,任是你千般**,万般打骂,也不动颜色,饶是你留着他那口气一日,他便一日含笑耐着你的折磨。”

说着哈哈大笑,放肆轻狂的很,心里却在打鼓。

雄霸似笑非笑的冷哼一声,笑道:“本座却没有那样嗜好,改日便真试试也没什么。”

一句话说完,孤独鸣没了声音。

后面步惊云想拿剑直接插入那狗嘴里,硬是忍耐了下来,“云师兄,来日方长!”聂风拉着他的手,用仅他们师兄弟之间才能看得懂的唇语道。

言谈几句,雄霸帮主便道:“孤独兄,想你们也累了,先去歇息,晚上,再为你们接风。”

“有劳!”

独孤一方礼道,而后面孤独鸣却有些愤愤然,出了门,被领着进了室内。

楼宇亭台,画梁雕栋,到底也大。

孤独一方一路忍着,刚关上屋子,就一个嘴巴子扇过去,“你这混账东西,再胡闹,就给我滚回去!”

“爹,我这是替你出气,何苦这样低声下气?”

“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独孤鸣捂住脸,又气道:“还有,我把木隶送来,这时却要带了他去。”

“你还敢提他?我训练的人却要你白白糟蹋了,哎!”独孤一方气恼跌入椅上,也不知木隶那孩子怎样了!

“原是要他来打探信息的,可是自一年前,他便消失了一般,杳无音讯。”

“雄霸岂是那般好对付,你好糊涂啊!”

独孤鸣没话说,心里也是后悔,想着木隶当初心里原是不愿意的,偏自己一时犯了糊涂,拿着少主的身份压着他。

雄霸堂,后院楼子里。

这是一厅歌舞场,尽数点落花衣裳,燕燕又草草,亭亭待清扫。今日的歌舞场,岂不知,可是明日的修罗场!

这楼子叫“望夜楼”,名字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站在这楼顶端,可以看清天山夜的美,依仗望着东边,月亮也渐渐西沉。内室,帘幕纱帐重叠,上方软榻,下方两侧长长的案桌,各自摆着丰盛的晚饭,雄霸和独孤一方坐在上首,孤独鸣和步惊云、聂风、断浪则左右坐在下首。里面往日都是冷冷清清,没有人气的,今日,却出奇的热闹。

管弦丝丝入扣,声声悦耳,凄凉的夜越发的冷寒,那些外来人显然不大适应这里的气候,挑拨着叫炉火烧得更旺些。

训练的歌舞女尽皆施展浑身解数,七情上面,倾情演出,试问谁愿欣赏?饶是独孤鸣这样的享乐爱、欲的人也无心看赏,心思重重又叠叠。

“少主子怎的还不出来?好大的架子啊!莫不是雄霸帮主不愿他见别的男人?独独守在自己房中。”他命人已在四处找了几个时辰,却就是不见木隶影子,实在是着急。

哼,他今日便要见见那位像极木隶的秦霜,却只因那个人叫他毁了木隶。

这下不仅步惊云冷出寒剑来,饶是聂风、断浪都有些气的牙痒痒,各自想着,这头蠢猪死定了!

谁知雄霸帮主听了话,心情倒是大好,悠悠笑道:“还是贤侄知我心意啊!”说着一仰头,喝了杯酒水,在场的人都是一惊,咽咽口水。

后面文丑丑出来,对着他们帮主嘴里说着一句话,雄霸点头。

“孤独兄,霜儿前几日找到‘酒中仙’为我酲绝顶好酒,此间,未知独孤兄可有雅兴陪老夫喝杯水酒?”说着一挥手。

孤独一方言笑,“佳酿好酒,人间谁人不好?”

却见一条人影自帷帐深处悠悠而出,薄薄的帷帐后,众人可见此人容貌清秀,并不落俗称美,只是那股淡淡的气质,若是飘出一阵清香来,混着酒香,越发动人心神。

侍婢挑起帘子,眼前的人抱着酒坛,约十七八岁的一修长少年,身披一袭淡白素衣,整个人的感觉就如那身衣裳,淡淡的,又如那轻柔的步子,幽幽的,又如那飘香的酒水,当是谁人不好?

谁人不好,当然有人不好。

“独孤城主,请!”

秦霜面带着笑,给独孤一方倒了一杯,又给他师父倒了一杯,师徒俩交换了一个神色,然后乖乖站在一边。

“天下会的少主果然非常人能极。”独孤一方只是轻轻瞟了一眼,便转过头去看那群轻盈的舞女。

心道:这秦霜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却并不似一般的江湖少年,那双眼中超越年龄的淡然,实在可怕,也得亏雄霸愿意留他在身边。

再一次看,雄霸侧脸瞧着此少年,眼神中的爱宠之情简直无法遮掩。显而易见,他对秦霜的信任并不是装出来的,而这秦霜,那一脸忠诚也属有些真心诚意,回望雄霸的眼神,当中所流露的那股忠心之情也极其自然。

这两人却也是江湖少见的一对。

“雄霸兄可真是爱惜少主至深啊!如今乱世当道,这份情感当属难得。”独孤一方这话倒是说得实在,也是心中所想所感。

“那是自然。”雄霸放下酒杯,拉过秦霜的手,也不管有没有人,毫不掩饰的侧面去看那人,“天不负我,我不负天;他不负我,我当不负他。”

此话一出,孤独城主却叫酒水呛到,眼撇底下几位脸色都不好看。

其他两位还好,就那步惊云若是嫉妒的疯狂欲发,双目赤红,索性并不看两人,一碗接着一碗猛力灌酒。

独孤一方冷笑,有趣!瞧了去,就见秦霜最是冷静,不急不躁,脸上倒挂着淡而又淡的笑意。

想了半天,却想起自己儿子一言不发。

一眼望去,儿子却是通红了脸,坐在案桌上,一言不发的喝酒。

不时瞪了秦霜一眼,更是烧红了脸,也不知是什么心思。

第 40 章

第40章

“哼…”独孤鸣憋得脸通红,他爹一时会错意,就怕他看上了雄霸的人,这可不好,略略开始不安。

哪知他儿子心里却是另一个想法,心里只想着木隶,这个秦霜哪比得上木隶半分?纵然相貌是有一二分的想象,但饶是别人看不出,他却自小和木隶一起长大,焉能不知道?木隶那人自小表面冰冷无情,但内心却似是冰包的火,有情有义;而眼前的人却叫他看不出那样的感觉,虽然笑着,也自觉冷的很。

几杯酒下肚子,俱都有些混沌,不辨事务。

“丑丑,去把他请出来。”

“是,帮主。”

文丑丑笑嘻嘻的又望了一眼秦霜,过不一会儿,楼子里出现一个人。

却是消失许久的木隶,眸子里依旧冷冷冰冰,但是,在抬头看到上座的独孤一方时,却生生的埋下了头,面露窘色,似有些惭愧,挑起裙摆,俯首下跪,“木隶见过帮主,独孤城主。”

额点地,手却在轻微颤抖,只得抱起瑶琴,跪在当中,等候着。

独孤一方顿住了,却是被木隶通身女子的装扮,轻柔的动作惊得不轻,施粉著红,佩簪插钗,长裙幔纱的不是别人,却是他细心栽培多年的得意之作,是他们无双城的利剑,是他们无双城的未来…但是,却生生被毁了!

独孤一方心中扼腕疼惜,面上不动声色,但是想来,却又觉得心底的火气蹭蹭的往上冒,一来气儿子糊涂,二来扼腕木隶如此,三则是对于天下会的戏弄,深刻入心,此仇不报,誓不罢休。

稳稳的微闭上眸子,只当自己没看见,若是他这样的,也愣是气的发颤。

而独孤鸣则呆着,眼眨都不眨的看着木隶的侧脸,亲在眼前的人,一同相处多年,他却不知木隶还有这样摄人心魄的一面,饶是这样看着他,便什么都忘记了,什么都安静了。

连一时应该表现的怒火也顾不得了,垂涎的欲要流哈达子,双眼宛似要长在木隶的身上。

对面的步惊云一时疑云重重,不明就里。

举着杯子,轻啜了口酒水,有些辣,心里开始想着,师父这是打得什么注意?半天不得注意,便向着上首的人看去,很稀奇的就见秦霜也正在看着自己,一碰到自己的目光,那人便轻忽的飘开,竟也生生想起“做贼心虚”四个字,却也不知这贼是谁?

步惊云皱了眉头,也把视线从那人身上移开。

“木隶,把你新学的曲子唱给城主和少城主听听。”

雄霸不说话,微笑着,只喝酒。

文丑丑代替他开腔,**似的扭动着腰肢,掐住嗓子冲着木隶命令道。

“是。”

木隶低眉顺目,并不敢抬头去看,只用伪装的外表来掩饰内心的难堪,他知道,上面那个人便是他的主子,一辈子的主子,莫说其他,就是这条贱命也是他给的,而自己现在却又在做的什么?自己本应该用剑用命,用自己所有去为他拼得天下,而今,却什么都不能够。

少城主,你好生糊涂!城主,有子如此,当是如何?如何继续那偌大的无双城?

这样的心思一日一日的盘旋,已有三年之久,也只盼着在自己在生一日,无双城便能存活一日。

轻轻的拨动琴弦,浅声吟唱,望着上首那个狂妄的霸者,竟然淅淅沥沥的落下泪来,湿了粉妆。

三年前,那夜,他说自己早晚会心甘情愿跟着他。

自己却不信,那时,还是心高气傲的,自以为剑客,自以为战士,自以为是无双城的守护者…

对于男人的轻佻自信霸道,也心下只冷笑:好狂好自负的人!那时,一心只有无双城,和自己的主子。

但是,自己却不了解,自己这样的人天生喜欢强者,永远把目光放在最强的人身上,当自己越是不能够时,便越是痴迷沉溺。

细细想来,强当如何?弱又当如何?

雄霸看似何其强,但他终是被秦霜所困;秦霜看似何其弱,但终末,谁人又能困得住他?

自己到底是个真正的弱者,被情爱所缚,贪恋上敌人的强势,却忘了本源!

“尘缘从来淡如水,罕须泪,何尽一生情?

莫多情,情伤己。”

这有些冷的夜,让他凄然的唱得更加萧瑟。

独孤鸣硬是憋着气,才不至于上前一把抱住他的木隶。

神伤的神伤,落寂的落寂,生气的生气,莫名的莫名…

师父轻扬起唇,倒是轻笑出声来,映着茭白月华,凄凉的寒意,闻得人心下胆寒。

步惊云稳稳的吃酒,没有反应。聂风、断浪也是云里雾里,但是,到底还是保持一副神态自若的模样。倒是,对面孤独鸣想是一会欲哭,一会儿红脸憋气的滑稽模样惹得他们瞧不起。

秦霜站在上面,把木隶落在手背上的泪珠看的清清楚楚,终是有些刺眼。

这江湖上的事,除了打打杀杀的肉搏,终还是有些别的路子,反正,他是保持中立的态度。

和着木隶一起在这里三年,却也是第一次瞧见他落了泪,他到底也是有情义的人!

想着,他也不想呆在这里,觉得有些闷,便也不和师父招呼,悄然退了出去。

师父知道了生不生气,他也不想管了,就是觉得闷。

出了院子,便起身去了西廊子上的“望霜楼”,许久没来过了,二楼连油灯火都没点上,好歹他随身带了火折子。说来也奇怪,这楼偏生就叫“望霜楼”,倚着有个自己的名字,也就让师父给了自己。

这里孤楼耸立,形影单只,离主楼远,清净。

四季被山影挡住,阴冷的很,到了晚上,月亮出了山坳,倒是能照出光来,白皑皑的一片,却像是冬日的雪。

月光白霜一般的铺成在地面上,映照着黑漆的雕栏朱楼影子,悉悉索索的树叶声响,却像极了阴深深的鬼楼,也因此,师父不喜他常来。

若是想一个人来,却只得偷偷摸摸的。

二楼,正倚靠着长廊眯着眼,想清静的打个盹儿,都不能。

就见一个黑影从木质楼板上来,那人若是鬼一般的都闻不见脚步声。

黑影轻轻的走过来,“怎么一个人就来了?”声音清冷冷的,听着人心更冷,但秦霜却没有什么感觉,就是一笑,眼依旧眯着,“这里安静。”

黑影轻叹一声,脱了身上的长袍,弯腰给他披上,手正好放在他的颈项处,微微理了理乱了的发丝,食指尖触碰到的肌肤滑腻冰凉,轻轻研磨,却生生让他觉得烙铁一般烫人,两人的脸贴的极近,眯着眼的人并没有一丝不自在,微热的呼吸扑在自己的脸上。步惊云心下动了动,保持这个姿势足足好久,终是克制住,收起手,一声不吭的,也在旁边坐下。

“你和师父打的什么注意?”

半响,步惊云挑眉来问,想起刚才他们眉目互动的模样,却很是不满,那种旁人无法进入的气氛着实让他不安,还有深深的嫉妒,这是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情绪,但是,这几年,这样的情绪却一天天的鲜明,虫子似的,只往他脑子伸深处里钻,钻他的日夜生疼。

但是,却没有人能懂得这样的痛苦。

秦霜紧了紧搭在身上的衣裳,翻过身子,慢慢睁开眼,一眨不眨的望着步惊云。

眸子里顿时比常日清亮许多,沉思半响,才答非所问的道,“云儿,我突然觉得木隶很可怜!”眉宇间有些纠结悒郁。伸手摸摸步惊云的脸,同是求而不得的人,不知,云儿是否也会那般痛苦,再强大的外表,却也有脆弱的血肉。

如果再往前一天,若说木隶会哭,打死他,他也是不信的。

步惊云听着这声云儿,若是有些迟疑,一把抓住脸上游走的手,凉凉的。秦霜从来都是一本正经的叫他,“云师弟”,而且这种纠结的神情很少见,愣愣的人大眼睛一眨不眨,似眼底有些泪花,步惊云一时面露不忍,近了些,犹豫了半会儿,到底还是没忍住,一把搂住对方,轻道厮磨着脸,声音极低的道,“怎么了?”

“没…”秦霜摇摇头,伸手也搂住他的腰,紧了紧,像是怕冷一般,一个劲儿的往他怀里缩。

步惊云也不再问,他也知道,以往每次出征,杀戮太过,血流成河的时日,秦霜总是有很长一段时间处于恍神中,那时,他便脆弱的像只小猫,逮着聂风便要抱,没有聂风的时候,他也会偶尔破例抱抱自己。

而至于师父,却永远看不到这样的秦霜。在师父面前,他总是收起自己该有的软弱。

对于这一点,步惊云也不知是什么想法。

看来,师父是要木隶下手。

今天的情形,显然木隶对于无双城城主来说,还是有些分量的。想当初,他去查探,无双城的人说那肖公子,据说是他们无双城的勇士,剑术高深莫测,骁勇善战,其在城主的眼中,地位仅次于独孤鸣,但是,此人擅用面皮,所以,并不知真实相貌。那时,木隶一进天下会,他也便传出战死的消息。这天下会竟也少有这样可巧的事。

且说这独孤鸣原本对木隶有意思,难免生事,这时…

“云儿!”秦霜浅声呢喃,下巴抵着步惊云的肩,手紧揪着他背上单薄的衣衫,眸子望着山坳里的月亮,晶亮透彻。

“嗯。”步惊云忙收起心思,回应着收紧了对方的腰,一时却在做梦一般的扬起唇,轻笑。

抱的紧了又紧,还是觉得不够。

“你说,有一天,我们若是离开他,却要能去得哪里?”

步惊云收起笑,宛若听错了,竖起耳朵,把他从怀里拉开,捧起他的脸,又惊又喜的道:“你才刚说什么?再说一次。”

秦霜叫他一嚷,清醒了些,只觉得怎的才喝了点酒,就脸上火辣辣起来,摇摇头,笑道:“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不行!”

秦霜刚要起身,却被步惊云狠力拉回去,跌坐入怀,暖暖的怀抱一片阴影的压了上来,伴着浓烈的酒气,秦霜只觉得透不过气来。

“云师弟,我喝多了,你竟也喝多了!”秦霜轻微笑出声,欲要把禁锢自己的胳膊拉开。

“不要叫我师弟,谁要当你师弟?”

步惊云轻声对着他的侧脸道,紧紧贴着,秦霜愣住,不想步惊云也这般小孩子气。

秦霜回去时,丑丑正焦急的站在门外,惦着脚尖来望。

“哎呀,我的小祖宗,这么晚了,去了哪儿?”文丑丑赶紧把手里的袍子给他披上,小声嘀咕,“还好帮主喝多了,一时不得来瞧,不然,少不得又要念你了。”

“我就是出去走走。”秦霜一眼瞧着便见孔慈也走过来,小姑娘小脸冷的白白的,“霜少爷,云少爷说让奴婢来送样东西。”

“什么东西?”秦霜皱眉,才刚为什么不拿出来?就见文丑丑比自己还好奇的伸长了脖子。

“你看。”

孔慈纤手一扬,却是一串手配的佛珠,榆木做的,时间也不知多久的,表面倒是鱼眼似的没有光泽。

“我要这个做什么?”秦霜说着,也赶忙收了起来,拍掉丑丑伸过来的手。

“我瞧瞧,怎么了嘛!又不要那孬舍子!”丑丑撇嘴,看天。

秦霜一笑,把他脸扭过来。

“我们少爷说这可是他从不虚和尚那里要来的,能祝霜少爷您,心—想—事—成!”孔慈笑着双手合十,歪着脑袋笑咯咯。

文丑丑也咯咯大笑,“云少爷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啊?”

秦霜摇头轻笑,“给我谢过你们少爷。”拍拍丑丑的肩,只道,“都回去吧!怪冷的。”

闪身进了屋子里去。

文丑丑嘿嘿几声,套着孔慈的胳膊,一路两人唧唧咕咕说的有声有色,直到场子内才分手。

会内,打更声,一下又一下。

独孤鸣一直睡不着,躺在床上,脑子里满满的都是木隶垂泪的模样。

屋子外面,他爹叫人看的他死紧,千叮咛万嘱咐不要生事。

独孤一方自打木隶一出现,也是忧心忡忡。

这孤独鸣自幼潜心苦习无双武学其中一脉——降龙神腿,武功自然不凡,侍卫哪里管得了他?

这夜,便偷偷溜出去。

他已经打听好了,木隶的屋子就在后院子里,一路并不阻拦。

饶是有一点儿心思,也知道不妥,但他此时已经被木隶迷失了心神,哪里得空想这些?

一进了屋子去,也不敢点灯。

“谁?”

是木隶的声音,没错。

床上的人还不及翻动身子,便被来人一把抱住,滚落在床。

“木隶,是我,鸣儿!”

“少主?”木隶不敢相信,一把抱住身前的人,泪水哗哗的往外冒,半响才觉得不对,慌慌道,“你如何进来的?还不快回去。”

“我不回去,我想你。”

独孤鸣喘息不稳,宛若被**控制的野兽,于木隶身上厮磨着,对方身子软乎乎的想是棉絮一般,嘴唇摸索中,便去亲那唇,下面的手一把伸进对方的衣裤内。

木隶大惊,急忙推开他,并不想少主对他起了那种念头,挫败感涌上心头。

但是,现在却不是想那些的时候,“快点回去,莫要再胡闹了!少主。”

“我没有胡闹。”独孤鸣气喘不稳,压倒了他,“我就是要你。”

说着,便猴急的要拉扯木隶的裤子,抓住东西又柔又捏的,木隶心下气恼,却只得一声不吭。一来不敢声张,二来近来身子抱恙,也无力抵抗。

想着少主自小想什么便是什么,并不听人言半句,这时,断然弄不开他。要是让人知道了,那便完了,硬是咬着呀,闭着眸子,忍耐着些就完了。

湿热的舌头在他身上各处来回的舔,弄的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那头一直埋在他的两腿间,木隶浑身颤抖,伴着极低的哭声到底忍不住发出细微的**,直伸手摸摸下腹间的脑袋,摇头叹道:“少主,你好生糊涂!”

独孤鸣凑上脸,扑面的腥浊之气,狗一样的来亲他的嘴,嘀咕着,“木隶,我要带你回去。”

木隶轻笑,摸摸他的脸,“晚了。”

“不晚。”独孤鸣毫不费力的分开他的腿,一个挺身,深深的插入。

身下的人疼的欲裂,但是,却始终清醒。

这场爱还没做完,就被人推开门而入。

一时慌乱的不成样子。

独孤鸣到底还是无双城的少主,颜面不要,功夫还在。也因此,常是一派骄狂之气,目中无人!此时,东西吓软了不说,还弄得木隶没脸,气恼的暴跳如雷。

满院子只见腿影在动,闪电一般,一群侍卫哪里能敌过他?打了半天,这小子终是清醒了许多,也面露惧怕之色。

一腿“见龙在田”直踢翻所有人,这降龙神腿,本是无双城始祖当年自易经卦象中领悟而创,故每招均蕴含天地阳刚之气,霸道无匹。这一招“见龙在田”不单快,而且狠!只是用来对付一般侍卫,难免算不得什么!

“老子今天便要带了他去,你们奈我何?都滚开!”

一句话未完,正得意之时,只见来人右腿遽动,闪电间迳使出,快如风如光,却是雄霸的风神腿法其中之——风卷楼残!那人扭转身形,腿影竟似围绕独孤鸣腿影而上,直取其腔腹之位,独孤鸣难敌,撤退收招,连退数步。来人缓缓而下,一扬衣袍,却是雄霸二弟子聂风,立住身形,冷笑道,“少城主,还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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