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之成为秦霜 by 易书【完结】(20)

2019-05-06  作者|标签:

一通话似玩笑非玩笑,说的里面的男人没了声音。

安静的极,连小姑娘也安分了些,有些急,“秦霜哥哥,你真恼了?”

秦霜没出声,却听另一个低沉的男声朗笑道:“幽若,你若再惹他生气,我却要先打你了。”

“爹爹打我做什么?莫不是只疼着秦霜哥哥?”

外间步惊云冷笑,这父女俩的腔调都够使,幽若且还真当那人是好糊弄的?

幽若撒娇的往秦霜怀里钻去。

秦霜不动,由着她去,心道我由着你们父女俩闹腾,我只不理便罢了,得了没趣儿,看你们还能说出什么,想着目空一切,看着天花板。

这边雄霸瞟了一眼秦霜,就见那人脸色沉了沉,说不上好看,也说不上不好看。瞧着就笑了,笑过便又一时觉得有些恼。那人的心宛若也不知道飘去了哪里,冷哼一声,拂过绣袍,推开了折子。

“云儿,还不进来?要站到何时?”

雄霸声音顿时肃然,并不望着门边,言语有些不高兴。

步惊云神色一凛,整整衣衫,进了内堂,转过风屏,就见雄霸半带威严半含慵懒的坐在上首的榻前,他的对面是坐着刚起身的秦霜,衣衫发丝俱都有些凌乱,秦霜上身还挂着幽若的小身板,着实有些吃力。

秦霜狠狠瞪了幽若一眼,小姑娘果然乖巧了许多,安安分分的坐好,大眼睛直直的望着步惊云笑眯眯,念着要不是爹爹在旁边,早冲过去了。

步惊云就当没看见,倒是把秦霜轻描淡写的扫了一通,秦霜牵起嘴角笑笑,却被步惊云冷冷的白了一眼,一时有些尴尬。

“云儿拜见师父!”

说着把这次的行程报备了一番,雄霸仔细听着。

停了许久,忽地冷笑,朗声道:“天下有道,圣人成焉;天下无道,圣人生焉。依仗着先时的声望名头,便来拿捏于我?他们如今以为本座行了善道,由着他们放肆?我们不出头,倒是有人按耐不住,那便先收拾了他们,取了人头,瞧着还如何嚣张生事?天下乱世,这主可不是谁都能做得,这天,也不由着他们来顶。”

秦霜疑惑,目光从雄霸身上移开,和着步惊云相视一望。

雄霸不知想到什么,眼角带着轻笑,唤了一声,“霜儿。”。

秦霜闻着叫自己,赶紧从榻上下来,单膝跪地,“霜儿在。”

“下个月,独孤城主独孤一方会带着其子独孤鸣来我们天下会,这事由你去办。”

“是,师父。”秦霜心下一拧,这事他却不知道。这独孤城主仗着他们无双城根基久远,向来视他们天下会为莽汉暴徒之所,彼此之间本就没有什么好相与的,就是面子上做的再好看,还出了木隶这一出。这如今见他们天下会声势越发的劲头难敌,到底是坐不住了,先不久,就开始暗地里谋划起来。

他们乖乖也好,可这一动弹,师父还不借机除去他们,那还等什么?

“云儿,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是,云儿告退!”步惊云起身,在秦霜面前顿了顿。

秦霜起身,也要退出去。

“霜儿,你留下。”

“是。”

雄霸揉揉眉心,翻开折子。

步惊云转过身,就出去了,本来面皮就冷,现在,更冷了。

后面幽若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溜出去了,远远的就扑过来,“你这坏蛋,多早晚就把我忘了。”

小姑娘突然冒出来,一掌拍在他后腰上,吓了他一跳。

步惊云暗暗白了天空一眼,拍拍衣衫,不予理会。

幽若这时便更加不知道天高地厚起来,笑咯咯道:“你且不说话便是,我就是念叨着,你只一直别嫌烦才好,反正,本小姐有的是时间。”

小姑娘轻笑着,一拍掌心,跟着人去了。

“哎,你这坏蛋这么急,是急着去见孔慈姐姐?”幽若脸皮厚厚的紧紧跟着,见人不说话,她便一直问,一直问。

本来就烦躁,这下被她问得更加烦躁,步惊云破天荒的应答,“是,所以,大小姐你赶紧躲开些吧!别碍着我们亲热。”

“你…”幽若嘟嘴,后展颜一笑,嘴巴刀子般利道,“哼,碍着你们亲热,总比碍着我爹爹和秦霜哥哥亲热好吧?哈哈!”

这一句话果然奏效,步惊云当下黑漆了脸。

到了飞云堂,孔慈便巧不巧的出来了,一见着步惊云,便喜道:“云少爷,你可回来了。”

刚要说什么,便瞧见幽若,忙收起笑脸,施礼道:“大小姐。”

“嗯。”幽若故作小姐姿势,款步进去,“孔慈,去给我们沏茶。”

“是,大小…”姐字还么说出去,就是一声惊呼。

幽若小姑娘一下子叫步惊云一手提起来丢出去,“关门。”

“砰”的一声,大门合上。

“咚、咚”的锣更声蓦地在院子里响起,划破了黯然寂夜,伴着打更侍卫沙哑而疲倦的叫声,似站着也要睡着了。

天已经是三更。

秦霜夜间睡意本就浅,这几夜便四处转转,防备着会中的安全,现在江湖上乱哄哄的,刺杀的动作一日比一日多,不要命的浪徒更是多不胜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寻上他们天下会。

师父房内的灯还是亮着的,看来还在阅览文卷,近来,事情越发的多。

秦霜在第一楼底下转了一圈,到底还是没有进去,转身又去了别处。

“谁?”男人眼不及抬。

文丑丑走过来,轻声道,“是霜少爷,巡夜。”

“哦?”男人眉头一挑。

文丑丑端了茶来,细细道:“都有几日了,没有睡得好觉,说是怕夜间出事,自己倒是巡起夜来,这天冷的,也不知道珍惜身子。”男人喝了一口茶,没有说话,眼望着白纸黑字。

“帮主啊,不然,丑丑这去叫了他回去,早早歇息。”

男人展颜一笑,“他会听你的?丑丑,你也太瞧得起自己那张脸皮了。”

一句话说的文丑丑很是尴尬,连连点头,“是是是,丑丑多心了,不然,我就说帮主您?”

“算了,让他去。”望了望夜色,黑暗一片,“想他是睡不着的。”

夜阑人静,那逾千少年徒众早已熟睡,却不知漆黑之中有双眼正瞧着他们。

锣更声有些无力,远去了许多,秦霜正走着,突见不远之处,竟有数条黑影急窜而过,直向天下第一楼那方奔去!

这些人影均作刺客装束,秦霜暗觉不好,便飞身跃出墙外,一路向着第一楼奔去。

刚到天下第一楼,已闻得连串兵刃交战之声,秦霜不禁暗想,天下会向来戒备森严,这些人也想来行刺,简直可笑之极。

进了内堂,师父正动也不动的坐在上首,连眼皮也懒得抬。

云师弟却出现及时,正与多名蒙首持剑的黑衣刺客周旋着。

文丑丑唤了人来,挥舞扇子,尖着嗓门道:“好大的狗胆,天下会岂是你们撒野的地方?你们既不要那狗命烂命,今儿就砍了,来人!抓住他们。”

两方交战,一时异常混乱。

“雄霸狗贼,今日我便取你性命,给我大哥报仇!”

秦霜立在一边,就见那人徒然出手,欲使出的正是“霍家剑法”,好在步惊云背着身子,一时没有看见。秦霜心下一惊,刻不容缓,忽地抢过自己身边其中一名侍卫的佩剑,纵身一跃,剑身虚一晃,引得那人一个分心。突地用上鬼虎那套,后腰一倾,双膝跪地从那人前倾的身下滑过,灵动的手腕一转,一剑封喉。

一滴血珠正好滴在他面颊上,温热的极,像是要烫坏他生嫩的皮肤。

“爹…我和你们拼了!”

一个青年突地的大叫,乱无章法的向着秦霜刺来,却被步惊云一掌拍飞,撞在石柱上,当场死亡。一掌之后,步惊云也觉得哪里不对劲。

其余同党一律关入天牢。

“大师兄,怎么样?”

步惊云想着,便扶起他,给他擦擦脸,一脸忧色。

秦霜突地觉得心底有些愧疚,自己到底还是残忍的,尤其,是对步惊云。这师徒三人,一一细数,独独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不起步惊云。

他拍拍步惊云的肩膀,手下也没了力气,回身道:“让师父受惊,徒儿这就去查问他们的来路。”

不等雄霸开腔,他便转身离开。

“霜儿。”

雄霸唤他,他也只得没听见。

步惊云疑惑。

雄霸一直注意着,自然知道那行人便是霍家的人。

“云师弟,你先去睡吧!”

“大师兄?”

“去吧!”

秦霜一句话也不想说,尤其,是面对步惊云。

并没有什么拷问,逼供,秦霜直接命令,把余党都处死,随便按个罪名。

“云师弟心思缜密,难免不会起疑,你速速去办,越快越好!”

秦霜坐在桌前,指尖挑拨着烛火,挥手,“去吧!千万要在云儿插手之前。”神情果断干脆,没有一丝犹豫,有些事,犹豫不得。

“是,少爷。”雪暗天不想这事还有后续,随后赶紧去办了。

昨晚的事,秦霜弄的一夜没合眼。

早上来见师父的时候,依旧没有精神,恹恹的。

木隶自从师父出关后,就住在了第一楼,每日,服侍师父起床,万事妥当。

“霜儿,昨晚那群人?”雄霸伸出左臂,木隶小心的帮他穿戴好。

“死了。”

“哦?”雄霸道,“可知是些什么人?”

“霜儿问不出,可能是之前的那些余党。”秦霜看都不愿看他,只道,“不管是什么,杀了不就干净了,问出来也没意思。”

这话生生有些意味,雄霸一听就不高兴了,挥手让木隶站到一边去,咬牙道,“霜儿,你过来。”

秦霜乖乖过去,却被雄霸一把禁锢着下巴,抵着墙壁,双手腕也被向后翻转,紧贴着墙面。

“你这么做,是为了谁?”

雄霸细细拿着拇指磨蹭他光洁的下巴,光滑的没有一丝胡渣。

“师父说为了谁,霜儿便就是为了谁。”

秦霜从不生气,此时,心里的布满却像是缸里的水,一点点的溢将出去。

“你敢这么和我说话?”手指慢慢,一点点收紧,秦霜的脖子宛如是棉花一般,生生叫他使不出劲来。

“霜儿不敢!”

嘴上说着不敢,神情却着实与平日不同,身体内挣扎的力道一点点传出来。

雄霸只觉心火“噌噌”的往上冲,一个纵力,只把人提起,摔在巨大的罗汉床上,大红的帘纱幔帐,叫秦霜身子一滚过,呼啦的撕碎扯乱,落了下来,缠着秦霜的身子,红色的纱帐盖住他因为气恼而苍白如纸的脸颊。

“你怕他什么?”雄霸欺压上来,紧紧辖制住他,两具身子贴的极近,连呼吸都重叠一处。

秦霜一脚踢过来,却被抓住,“师父,你生气的好没道理,我怕他做什么?”

雄霸一时没有言语,昨晚,看着秦霜那么担惊受怕却只为步惊云发现,就心里不是滋味。而今,不上报,私自处死那些人,心道:我不怕他,你怕什么?

雄霸自知没道理,可是跟着秦霜,从来不需要讲道理,他近乎下死手的捏紧秦霜的脖子,“霜儿,你自听好,这世上,你独独只能怕我。”

秦霜被勒得喘不过气,脸通红,连连咳嗽着,雄霸才松开了他。

大口吸了一口气,突地望到面无表情,雕塑一般站在一边的木隶,顿时就笑了,“是啊!儿子怕老子,自古如此。”秦霜今天若是有些不正常,就是要顶撞他,面带着讥讽的笑道,“那师父,这儿子也认了,这接下来,我是不是要和着幽若一样,喊你一生爹爹啊?”

“你…”雄霸一巴掌拍下来,嫩嫩的脸颊上,五道红印立显。

手劲大的出奇,秦霜硬是咽下那溢出口腔的腥甜,目光有些野兽的光亮,冷笑,“还是说,师父打算让我和着他一样,夜夜服侍你?”抓着枕头向着木隶丢过去。

“胡说些什么?”雄霸惊讶的不行。

这有些话没捅破之前,总觉得小心翼翼还透着躲闪不安,这多半时候捅破了,倒像是女人的初夜,破了再捅也没觉得疼,“师父,你到底想我怎么着吧?索性说开了,别没事拿着我撒气,我为了你做了这么多,你却也只当我怕你。又整日里防贼似的,叫那么些人看着我,怕我跑了,逃了。既然这样,把我关起来,我就在这屋子里,不出去了。”

秦霜翻身,把脸埋在被子里,缩起身子。

他师父目瞪口呆,半天反应不过来,回头倒是冲着木隶轻声道:“还不滚出去!”轻一挥手,那人便出去了。

按理说,师父生这样小气很正常,但是,秦霜不准他师父发这样小脾气就很不正常了。

所以,今天很不正常。

这一点,看师父无法自处的模样就很清楚了。

“霜儿。”声音柔了些,自觉刚才过分了。

轻轻拉拉被单,那人哪里理睬他半分,连哼唧都没有。

雄霸只当秦霜真的生气了,有些急。

他却不知道,头埋在被子底下的人,此时,正暗自后悔自己的一时嘴快,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自己想是叫累糊涂了。

这时只想着怎么办呢?

第 37 章

第37章

“霜儿…”雄霸侧坐在床榻上,身子略微前倾,动作轻而柔,怕是惊动了床上的人。

连叫几声,床上的人也没有反应,就是被子里面的身子似有若无的轻颤。

雄霸看了也无奈,摇头轻笑,伸手去欲要扯开被子,声音里倒是比平日柔了几分,“这次是师父不好,可是真的恼了?”

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反应,反而把身子缩的更紧。

雄霸对人本就没那么多耐心,向来只有他人围着自己转,一个不高兴,冷嘲奚落,嘴巴子拳脚也是少不了的。而今,几时起,自己竟这样低声下气起来?一来二去,不免有些不乐意,心道没有人胆敢拿捏我,就是你秦霜也不能够,想着心火旺了些,大声呵斥,“可是要闹到几时?你也莫要得寸进尺才是。”

说着,大力拉过秦霜的手腕,狠狠的发力一扭,“想是依仗着我疼你,你便如此叫本座难堪?”清脆的骨骼错落声响,底下的人额前冷汗直冒。被握住的人终于有了反应,手一个劲儿的往回收,紧握成拳,只悻悻然回道,“我并没有,师父何故如此言说?”

手腕被捏的红红的,指关节泛着苍茫的白。

秦霜声音有些轻颤而暗哑,透着小心翼翼的乖巧,瞬间没了刚才的激动,若是癫狂的病者突然晃过神来,才刚是念起之前脱离意识的行径,后听着雄霸的话语,竟心下轻笑起来,不禁深深的懊恼,先不去想着致使自己那般的缘由,倒是先自自己后悔责备起来。

雄霸是什么人,自己却又是什么人?不明不白的浑说一通,又是为的什么,因着什么?来来去去,实在毫无缘由,没有轻重。

一个恍神,身子却被师父整个儿翻过来,发丝衣衫愈加的凌乱不堪,鬓发有几缕挂在脸颊上,缠绕的死紧。

许是被子里捂得久了,乍然一露脸,连连喘息不断,脸上憋得通红,唇紧紧抿着,胸口一起一伏,有些慌乱。

雄霸望着秦霜发呆,一时看的眼神虚晃,心下没了主意,竟竟然口干舌燥起来,但细细想来,自己却又不是能被美色引诱的男人,硬生生憋着那股子难耐的冲动。先时,自己却并不知□是何,忍耐、舍弃、寡情是他习以为常的。

霸者心生千秋,志在苍穹,俯瞰天地,又何故耽于美色?

桃花之色,艳艳软香,不过过眼云烟,何其虚无!

但是,面前的人儿却是那样鲜明、真实,散发着年轻肉体的清香。

有时,克制却也能酝酿出一种极致的**。

他伸手去轻拂秦霜额前凌乱的发丝,近距离的接触,连彼此的呼吸也极近。

悠悠的眉稍,细长的眼线,白绢的皮囊,嫣红的朱唇,何其雅致的面容,像个美极的尤物,一线一丝都是为自己预想而扎裁。

也只有这个人使得他尚且觉得自己还算是个有情义血肉、有念想欲火的人,冷久了的情感越渐回暖,又怎会轻易放手?随,若是想了许久,方才轻念道,“有些人,注定是要生死一处的。霜儿,你此生自遇到了我,却算你的不幸;我除你,再无其他,也算我的不幸,我们各有各的不幸,也算同病相怜。霜儿,你说可是?嗯?”

雄霸倒是先轻笑出声,微微挑眉,很是得意。

秦霜有些皱眉,却不躲闪,淡定的让着师父伸手抹平了眉头。

师父那样赤条条直视的目光,那样的话,直叫他觉得好笑的极。但却又实在笑不出来,心道:说的这些话又是做什么?虽然不说,但自己也不傻,看的也明白。这些话,自己多早晚都会背了,以后叫书上,表好,每日带在身上可是好极?他顺从惯了的,久而久之,倦怠意阑珊,委实懒得应对,对于雄霸,一个“不”字也难以出口。

一时还好,但是,久了,就有些不自在了。

秦霜偏偏头,又被扳过去。

“是不是?”雄霸倔强起来,也是没完没了。

“是。”

秦霜有些乏,是就是,不是也是,那还问个什么?

表情有些懒懒的。

男人用手指按住他红艳的朱唇,轻轻碾磨。

而后,他便不再躲闪。

神情似躲非躲,若近若离,怯怯而故作温顺,眉梢眼角风流晕染,伴着说不出的魅惑,清香的肉体,令人心痒难耐,同时,那种散发**的清冷气息却又使人不寒而栗。秦霜的眸子里总是幽深而寡淡,少有情绪,更别说什么情、欲,这人宛若天生就是没有**的,没有**念想的人便很难受制于人,若是谈论爱人,却更是难上加难。这一点,师父却也了然于心,那一层的不安更甚。

就见雄霸眼中闪过一丝谲光戾气,突地野兽般的上前,扣住对方的后脑勺,一口噙住那冷霜似的唇,舌尖猛然撬开侵入,势不可挡,一股腥甜的血腥气味在俩人口舌之间流转缠绕,来来回回也不知折腾了多久,只叫下面的人脖子都生生拧断了的错觉。

秦霜微微闭上眸子,双手垂落,紧紧揪着滑腻的绸缎锦被,越绞越紧,直到丝绸上留下深深的印迹。想推拒,咬咬牙,却又收回手。

不推距,也不迎合。

头被巨大的蛮力扣住,嘴角的血丝沿着削尖的侧颊溢下,黏着彼此的唾液,带过长长的一条晶莹的丝线,落在血一样泛红的被单之上。

“师父…”轻声呢喃,许久,秦霜只觉得天旋地转,空白一片,终是狼狈示弱的别过头去,身子不断向后退缩,想脱离那人的怀抱,动了动,到底还是安分地停止动作。

这种不断的纠结快让他心神都涣散了许多。

而上面的人却放开了他,含笑而望,似给他喘息的机会,又似欣赏他鲜有的狼狈。

天下第一楼,静幽幽的。

只剩下这师徒二人。

似亲却非亲,说是师徒却又不像,言语行止端的倒像极了别扭的**……

四月的天山,清晨,到底还是有些冷寒。

风帘一吹而起,珠帘声声相击,半躺半坐的人儿,瑟瑟的一个哆嗦,凉意袭人。

上方的男人静了许久,气色淡了些,只闻得他一声叹息。

余音缭绕,秦霜刚抬了头,雄霸已将他抱起,拉上他的腿间坐着。

手指被扣住,男人轻柔的抚过,“身子总是这般凉,如何也暖不热一样。”

秦霜安静地任他师父抱坐在身子,一动不动。听了这话,才刚的倔强也渐消退了些,低垂着头,似还有些委屈。

身后的人细细瞧着,突地伸过手来,顺着揽住他的腰身,有些笑意。

“木隶是个什么东西,你且也愿意把自己比作他?”后面的人只道,“于本座来说,他不过一颗棋子,终是落子无收,等到那时,哪里还有他?”

秦霜不言不语,做着乖乖听着的样子。

又说起昨夜的刺客,他就是听着。

“师父自然知道霜儿你那么做也全是为我担心,可是,你断不该私自做主,且我也不想你竟有为我而担心的那一日,于本座来说,那是绝对不允许的。”眸子没了锋利的霸道,倒是有些温柔的妥协,轻轻拂过他的脸颊上的发,“现在世道乱,既然有人敢来闹事,就不能那样处决了断,须得宛目割耳剥皮,大肆放出去,叫那些人知道下场。”

“嗯。”秦霜轻声应着,细眉微皱,心知理应是那样,只是,再一细想起,便没了声音。好象有些赌气,有些无奈,一言不发,埋头看着地面。

“你果真是心疼云儿,我也是知道的。”

“师父?”秦霜不能做哑巴了,扭过头来,心道:这话又该说不完。不及转过身子,又被人抵着侧脸,那人的脸比自己热了许多。

谁知雄霸并没有他心想的气恼,就是磨蹭他的脸颊,轻笑道:“你和他们自小一起长大,心疼些也是有的,师父本不该因这个而生气。”

秦霜疑惑的向着身后望望,一时不知道那人什么意思,就怕那人心里想的,嘴上说的却有天壤之别。

正想着,腰间的素青绦带被松开,不及张口,头便被强扭过去,唇再次被那片暖热含入,袍带松懈,原本就松垮的丝袍顺势逐渐滑落,大半的身子袒露在外,顿时一片凉意袭来。

他眉头紧锁,不太明显的推拒显然有些无力而多余,细颈被轻轻舔过,僵硬的身子有些软绵无力。

帘外的风飘进来,鸟雀声渐渐被似有若无的人声替代。

天空碧蓝如洗,一望无尘。

堂外,步惊云和着聂风、断浪正好来了,早先说好的,无双城城主半个月后才来,这时,却有人来报,说是不日便来,已经动身往这里赶了。

帮内事宜都准备妥帖,但是,这事到底还是急了些。

暗想着昨晚的黑衣刺客,俱都有些迷糊。

“师父呢?”

步惊云见丑丑正在堂内准备茶点,顿步不前。

“啊哈!是两位少爷和断堂主啊!这么今儿个这么早?”文丑丑答非所问。

聂风忙道:“丑丑,这事先不说,师父可是还没起来?”

文丑丑打哈哈,嗯嗯的点头,笑呵呵。

“这可奇了,帮主每日俱都起得那般早,今日怎的睡过了?”断浪斜眼去瞄楼道,意味很杂。

其他两个也奇怪,聂风和步惊云疑惑,之前,去了“天云阁”,下人说秦霜来找师父有些时间了,这时,丑丑却说师父没起来。

想是这么想,俱都没开口。

“丑丑,你可见大师兄去了哪里?”步惊云一问,神色有些严肃,心里有些生疑。

文丑丑连连摇头,表示不知,“可能是去了后山。”

步惊云盯着丑丑仔细的看,好在丑丑脸皮多变,并不轻易让人瞧出事端。

三人刚要离开,楼道里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却是木隶。

那人冷清的极,甚少有表情,木雕一般的精致而没有人气。

“云少爷,风少爷,断堂主。”

屈身行了礼,并不抬头。

“师父可起来了?”

步惊云并不看他一眼,这人的存在总是那样的碍眼。像极了,另一个虚幻的秦霜,尤其,是那双平淡无澜的眸子。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20/34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