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之成为秦霜 by 易书【完结】(18)

2019-05-06  作者|标签:

望着亭台楼阁,花阶柳巷,竟然有些空虚。

霜儿到底是怎么想的?自己还是不敢,不敢像对待天下那样对待他,不敢肆意的占据,雄图霸业之后,若然透着小心翼翼。

一座山,可以夷平为地;一片海,可以填之以土。

而秦霜却像极了一片树叶上,清晨的那滴甘霖,欲落未滴,让他不敢轻易动作。

山脚场地上,篝火一片,烧红了整座山川。

雄霸慢慢轻轻的移动步子,走近。

秦霜喝了好几碗酒,脸颊有些微微红,有些心不在焉,对着丑丑催促道:“师父怎的还不来?”

文丑丑嘻嘻哈哈,挤眉弄眼,**的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秦霜皱眉,小声嘀咕:“可又是在办事?”

望着他挤在一起的眉,文丑丑轻咳,头仰着看天。

聂风凑近,好奇道:“秦霜哥哥,师父在办什么事呀?”

秦霜摇摇头,不话说,只喝酒,失落的模样叫众人一时无言。

“走。”步惊云忽地抢过他的酒碗,拉着他去了场地中央,围着篝火,舞起拳脚来。

聂风赶紧凑过去,挤在两人中间。

孔慈不知道什么时候,抱着秦霜的古琴来,“霜少爷,云少爷说你上次在战场唱的曲子好听极,如今,我也要听。”

“嗯?”秦霜微红的脸叫风一吹,顿时清醒了些,含笑的去看步惊云,“好听吗?”

步惊云冷冰冰的脸这时却也启唇一笑,点了点头,正好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

“那好,难得云师弟说好听。”众人个个一惊。

秦霜开心的抱着古琴,坐下去。

这曲子,他也是凭着印象记下的,就是觉得很好。

轻悠悠的琴声,伴着清越的嗓音,涓涓细流而过,在这山川的夜里,尤其的空灵。

无风云不动云动心如风

狂风卷奔云飙

情义相许

生死相交

豪情征万里

豪气震九霄

樽中月

笑里刀

莫问恩仇且把酒浇

浮沉虽难事

欢歌趁今朝

名和利

尽言笑

英雄多情

美人多娇

千古多少事

潇洒一声笑

无风云不动云起心如风

记得他初听这首曲子时,心里也是觉得震撼,随后,什么都记不得,这却记下了。

那时三人一同出征,聂风和步惊云关系还是止于师兄弟的寡淡感情,相互谁也不愿瞧谁。

而今,这师兄弟俩莫名的却因为这“风云”二字,隐隐的觉得被联系在了一起。

步惊云话很少,但那天他却主动对秦霜说:“你说风云,那便风云,尽管你是为了他,我却还是愿意听你的。”

秦霜一直知道步惊云的想法,他总是以为自己一味的撮合风云,只是因为那句命批,只是为了师父能雄霸天下。但就是这样,步惊云还是愿意,他也是感动于心的。

这人还是和少时一样的冷漠孤独,但是性子里的那种执拗倔强却少了很多,有些变得沉稳而忍耐,不再随便表露不满和质疑。

夜深了,下面的人都让散了去。就他们几个在肆意玩闹。

步惊云一只手被孔慈拉着,另一只被聂风托着,围着秦霜转圈,偶尔被迫跳着出征的战舞,断浪默默的翻白眼,很不情愿的被聂风拉着跑。

文丑丑也过来凑热闹。

步惊云一直看着秦霜,终是脱开身,走过来。

“你手怎么了?”一把抓住秦霜的右手,上面果真有些血珠,连带着琴弦上都挂着一丝腥红。

“没什么。”

秦霜刚要收回手,手指却被步惊云一口含进嘴里,轻啜着,眼里却有些责备的望过来。

湿热的舌头轻柔的在他指尖打圈儿,痒痒的,秦霜真的笑着要收回来。

“帮主。”

文丑丑大声一唤,挡在两人面前。

秦霜听着“帮主”两个字,当下若受惊吓的小鸟,“嗖”的一下子把手指从步惊云嘴里抽出来,这动作不仅咯得步惊云下巴一麻,更是猛然在自己食指上刮出一道血线。

他也顾不得疼,随便在衣角上把血擦干净。

作者有话要说:帮更君小碎步飘过:碎碎念“作者她说要评要动力~~”艾玛呀,不给评、帮更君也木有动力了快~~~

第 33 章

第33章

秦霜对于断浪并不如何注意,只听风儿说过他功夫了得,今日一见,果然非可小觑。这样的断浪若为自己所用,是为大将,若为敌人,是为强敌。正出神的思量,却被打断。

“鬼鬼祟祟做什么?还不滚出来!”

断浪蓦然发现门外有人,眉头一皱,一剑飞来,速度极快,声音里傲娇之意明显。没有雄霸的亲传,他一样能成为与风云齐平的好手,只待有一日,能一朝平步青云,叫世人知道,他断家并没有就此没落。

“怎的总是我惹到你?”外面飘出轻悠悠的笑语,这笑语叫断浪每每听着就生气,没由来的生气,气的想打人,又不敢。估计聂风要在旁边,早一脚踹上去了。

就见秦霜左肩一侧,单手接过长剑,正好夹在食指和中指间,手腕微一回转用力,把剑仍旧送回去,直直的插入断浪手中的剑鞘内,剑身来回动弹,嗡嗡的发出轻响。

“少主。”断浪单膝跪地,虽然很不情愿,但是,身份礼仪还是要顾的,无论他心里多么不愿意,无论在聂风面前怎么诋毁他,都改变不了自己向他下跪的处境,“断浪不知是少主子,冒昧侵犯,还望责罚!”

虽然性子还是火爆傲慢,但他也不是少时那样的没有分寸,改了许多。

也心知,这天下会并不是他可以撒野的地方。

这点他和秦霜都是明白的。

“今日天下会上下同欢,断浪你为何一个在此独剑?”

断浪紧抿着唇,不说话。

秦霜走进去,用袖口擦擦石凳,坐了下去,静静的含笑望着他,“起来吧!”

“是,断浪谢过少主。”

茭白月,明浩浑圆,光影灼灼,树叶窸窸窣窣。

断浪望了望坐在石凳上的男子,修身玉润,清秀白净,映着月白,青袍黑发依稀垂落,貌美而温温如水,干净的像个雪荷。性子就像炉子里的文火,不急不躁,哪里像自己?也难怪聂风一门心思喜欢他,要是换了自己,也会喜欢他。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断浪就是讨厌他,讨厌他的一切,包括他如水的性子。

可气那人若是没有脾气,叫自己怎么弄都不生气,时间长了,断浪也觉得无趣,如今大了,反而没了那种幼稚的想法,当真把他当着少主子一般的对待。

尽管心里时不时的感到不屑。

秦霜目光在杂乱的院子里扫了一圈,仍旧回到断浪身上。

“怎么不去喝一碗清酒?”

断浪低着头,心里翻了个白眼,嘴上也硬气,“本就是为三位少爷庆祝的,我去做什么?”

秦霜轻声“哦”了一声,也没说什么。

“断浪,你在这院子里住了多久?”秦霜侧头望着石桌,伸出修长的手指,曲折四指,单留食指轻划过粗糙的桌面,细嫩的指尖带过,划出点点血丝,在静谧的夜晚,发出刮痧的清越响声。

断浪皱眉望着他轻悠悠的动作,手紧了紧,觉得自己指尖都有些轻微的刺疼。

“回少主话,断浪在这院子里住了整整两年零五个月又十一天。”断浪心里清楚,他从一开始进来住的就比别人好,没有受过太多的苦难,这当然和聂风秦霜有关。

秦霜侧过头,神情突然变得恍然,“倒是不长。”

他收起视线,把带着血珠的食指拢进袖子里,面对着他坐直,“想当初,云师弟进了天下会,苦苦熬了三年,才住进了飞云堂。这三年内,他出征不下十次,每次必有收获,一步步,一个脚印的往上爬,从最初的后备到前锋,直到主帅,却没有人帮过他,连我都没有。”

断浪惊讶,他只知道那是风云,是一进会就注定要做主子的料,不想他也有那样历史,会中虽然有人也议论过,但自己也是不信的。想着又疑惑,秦霜对他说这个做什么?

“少主,我…”

秦霜忽地一笑,弹弹衣摆,起身,“你不用叫我少主,我也不是你的主子。这天下会,除了师父,原就没有什么主子,我和你一样,也不过是为人所用的工具罢了!以后,叫我秦霜便是。”

“那怎么使得?”

断浪闻言,有些拿不定注意,只当秦霜玩笑他。

秦霜想想,笑道:“没人的时候,那就和风儿一样,叫我秦霜大哥,我本就比你大,自然能应着。你若是不愿,那就叫我霜少爷便是,少主毕竟是外门的叫法,因何一直那般生疏?你是风儿的知己,因着他,你于我,也是不一样的。”这话也实在,要不是风儿,他也不会留断浪至今。

断浪眉头越皱越紧,捏紧拳,一时没话说。

“这院子乱了些,改天,我去和师父说,让你进‘神风堂’,和风儿一起住。”

断浪受宠若惊,嘀咕道:“我哪里有那个资格?”

秦霜环视四周,气定神闲,微微眯眼,似有些困,“我说你有,你便有。还有,下个月竞选堂主的事宜,你该放在心上,毕竟天下会不会埋没了人才。”

断浪惊讶的不行,秦霜的话叫他一时有些恻隐,这么多年,他等的也就是这样一个机会,近来更是日夜的练剑,只是,“断浪谢过霜少爷赏识。”他心知秦霜是个大度的人,自然不会因为自己往日的冲撞而计较,但是,自己总是心里不舒服。

“走吧!”秦霜对他莞尔,“一起去后山场子散散心,如何?”

断浪正在犹豫,聂风就推门冲进来,远远的断浪断浪的叫。

“风儿,怎么如此冲撞?”

秦霜故作严肃的模样。

“秦霜哥哥。”聂风见了他,顿时扑过来,欢喜道:“我正和云师兄找你,哪里都见不着你,我说你定然去找师父去了,云师兄却说你来找断浪,这时却叫云师兄猜着了。”

一通咋呼,伸手揪住秦霜的腰肢,往自己身上带,向后唤道:“云师兄,怎的不进来?”

一声之后,却见步惊云从后面屋檐下飞身下来,冷冷的瞟了一眼秦霜,一言不发。

聂风已经不小了,这两年个子“噌噌”的往上冒,竟快与秦霜齐肩了,这时,搂着自己的肩,倒是有点拎起自己的意思。

秦霜扒拉聂风抓住自己腰的手,就是扯不开。

有些生气,绷着脸,“风儿,松手。”

“哦。”聂风笑嘻嘻的松手,又改牵着他的手掌,手心贴着手心。

秦霜无语,心说这孩子什么时候能长大,最好改掉黏人的习惯。

好像他并没有注意,聂风谁也不黏,独独喜欢黏着自己。

尽管他在外面却是个堂堂正正,玉树临风,不苟言笑的天下会三主子。

断浪却见不得他那样腆着脸,总是粘糕似的贴着秦霜,心下冷哼,狠狠瞪他,抱着剑很是不爽的咬牙。

聂风自然没发现,只道:“断浪,我正要去找你一起去喝酒。”

“谁要和你去喝酒?”

秦霜叹口气,似笑非笑,先行一步,步惊云跟着。

然后,院子里就剩下聂风和断浪,聂风望着步惊云跟着秦霜的背影,瞧了瞧断浪,“你真不去?”

“不去。”

“那行,等会儿,我再来看你。”说着,快步跟上。

院子里,断浪气的牙痒痒,后也跑上去,心说,秦霜让我去的,人家说到那个份子了,咱面子不能不给。

今晚的盛会,雄霸一直没有出现,说是身子不适,等泡过了药浴,穿着干净的紫袍便出了门,紫袍里面是雪白的中衣。

木隶低头,小碎步的乖乖跟着,一路并不敢抬头看一眼。

就是偶尔转过拐角时,瞟一眼前面的男人。

瞟着瞟着,眉头竟然皱了起来。

他在无双城底下训练了十多年,甚少有情绪,可是,近来,情绪总是莫名的找上他。

雄霸发觉他的目光,回身,上下审视他,木隶惊慌,赶紧垂下头。

相比第一次,故作惊慌的撞墙,这次倒是真心的慌张。

雄霸冷笑,想着他那时义无反顾撞墙的模样,倒是让自己刮目相看。而自己只不过玩笑的戏弄他罢了!这人来,本就是无双城的计谋,但是,在独孤一方眼里,自己却有那么好应付?

“你别跟着了,去吧!”

“是。”

木隶很乖很乖的应道。

雄霸疑惑,这人性子怎的如此和霜儿对盘?想着,便拧眉,走过去,抬起他的下巴。那双水润的眸子里,映出了竟是自己越发迷惑的神情,“你在学他?”

“是。”和秦霜一样,在有些事上,他从不为自己辩解什么。

“你学得再像,也不会成为他。”雄霸冷冷的看着他白皙的脸蛋,漂亮的手指下滑,虎口的位置掐住对方的颈项,慢慢收紧。

木隶被迫头仰着,忽地的冷静道:“木隶和帮主一起将近三年,霜少爷的一言一行,我都了然于心,细细研磨。而今,却又一件,我永远学不会,那便是我会爱你,而他却不会。”

四目相对,一冷静淡然,一紊乱不宁。

“你找死…”

雄霸气恼,扬手一翻,把人甩出去,瘦弱的身子重重的击落在石柱上,一股腥味上涌冲入口腔。

雄霸冷哼一声,潇洒的转身离开,只是眉宇间有些不安。

那次的事,霜儿一直放在心上,耿耿于怀,对于他的态度,由乖巧变得胆怯。没有事的话,也从来不主动来找他,他也不再命令般的去让丑丑把人找来,有时,一个人坐在案几上,竟有些隐隐的头疼,实在是自己太过心急了吗?还是说霜儿根本无意和他在一起,一切只是迫于无奈。

望着亭台楼阁,花阶柳巷,竟然有些空虚。

霜儿到底是怎么想的?自己还是不敢,不敢像对待天下那样对待他,不敢肆意的占据,雄图霸业之后,若然透着小心翼翼。

一座山,可以夷平为地;一片海,可以填之以土。

而秦霜却像极了一片树叶上,清晨的那滴甘霖,欲落未滴,让他不敢轻易动作。

山脚场地上,篝火一片,烧红了整座山川。

雄霸慢慢轻轻的移动步子,走近。

秦霜喝了好几碗酒,脸颊有些微微红,有些心不在焉,对着丑丑催促道:“师父怎的还不来?”

文丑丑嘻嘻哈哈,挤眉弄眼,**的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秦霜皱眉,小声嘀咕:“可又是在办事?”

望着他挤在一起的眉,文丑丑轻咳,头仰着看天。

聂风凑近,好奇道:“秦霜哥哥,师父在办什么事呀?”

秦霜摇摇头,不话说,只喝酒,失落的模样叫众人一时无言。

“走。”步惊云忽地抢过他的酒碗,拉着他去了场地中央,围着篝火,舞起拳脚来。

聂风赶紧凑过去,挤在两人中间。

孔慈不知道什么时候,抱着秦霜的古琴来,“霜少爷,云少爷说你上次在战场唱的曲子好听极,如今,我也要听。”

“嗯?”秦霜微红的脸叫风一吹,顿时清醒了些,含笑的去看步惊云,“好听吗?”

步惊云冷冰冰的脸这时却也启唇一笑,点了点头,正好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

“那好,难得云师弟说好听。”众人个个一惊。

秦霜开心的抱着古琴,坐下去。

这曲子,他也是凭着印象记下的,就是觉得很好。

轻悠悠的琴声,伴着清越的嗓音,涓涓细流而过,在这山川的夜里,尤其的空灵。

无风云不动云动心如风

狂风卷奔云飙

情义相许

生死相交

豪情征万里

豪气震九霄

樽中月

笑里刀

莫问恩仇且把酒浇

浮沉虽难事

欢歌趁今朝

名和利

尽言笑

英雄多情

美人多娇

千古多少事

潇洒一声笑

无风云不动云起心如风

记得他初听这首曲子时,心里也是觉得震撼,随后,什么都记不得,这却记下了。

那时三人一同出征,聂风和步惊云关系还是止于师兄弟的寡淡感情,相互谁也不愿瞧谁。

而今,这师兄弟俩莫名的却因为这“风云”二字,隐隐的觉得被联系在了一起。

步惊云话很少,但那天他却主动对秦霜说:“你说风云,那便风云,尽管你是为了他,我却还是愿意听你的。”

秦霜一直知道步惊云的想法,他总是以为自己一味的撮合风云,只是因为那句命批,只是为了师父能雄霸天下。但就是这样,步惊云还是愿意,他也是感动于心的。

这人还是和少时一样的冷漠孤独,但是性子里的那种执拗倔强却少了很多,有些变得沉稳而忍耐,不再随便表露不满和质疑。

夜深了,下面的人都让散了去。就他们几个在肆意玩闹。

步惊云一只手被孔慈拉着,另一只被聂风托着,围着秦霜转圈,偶尔被迫跳着出征的战舞,断浪默默的翻白眼,很不情愿的被聂风拉着跑。

文丑丑也过来凑热闹。

步惊云一直看着秦霜,终是脱开身,走过来。

“你手怎么了?”一把抓住秦霜的右手,上面果真有些血珠,连带着琴弦上都挂着一丝腥红。

“没什么。”

秦霜刚要收回手,手指却被步惊云一口含进嘴里,轻啜着,眼里却有些责备的望过来。

湿热的舌头轻柔的在他指尖打圈儿,痒痒的,秦霜真的笑着要收回来。

“帮主。”

文丑丑大声一唤,挡在两人面前。

秦霜听着“帮主”两个字,当下若受惊吓的小鸟,“嗖”的一下子把手指从步惊云嘴里抽出来,这动作不仅咯得步惊云下巴一麻,更是猛然在自己食指上刮出一道血线。

他也顾不得疼,随便在衣角上把血擦干净。

第 34 章

第34章

秦霜正和着师父下棋,就见文丑丑拿着扇子捂住脸奔过来,欲哭欲泣,一副见不得人的模样。

“帮主,你要给丑丑做主啊!”

黄衫的人噗通跪在地上,趴在他们帮主脚边,嘤嘤的只露出两只眼睛。

“可又怎么了?”

雄霸懒得看他,走着棋子。

秦霜一笑,扯下文丑丑的扇子,人漂亮脸蛋上赫然拿着墨汁画着一只王八,左脸还写着:我爹的王八。右脸又写着:王八的奴才。

“霜少爷,您看啊!小姐越来越放肆,越来越难伺候了,这会子都敢暗骂帮主了。”丑丑委屈,心道每次都让他去,不要,下次一定不去了。

秦霜对着左脸一念,右脸就停下了。

雄霸摇摇头,对于女儿骂他王八的字眼倒是生气不起来,他自来宠着那个小宝贝女儿,就是叹道:“幽若真是胡闹,丑丑,小姐她可说了些什么?”

“小姐说,她要出去玩,不要呆在湖心小筑,不然…”

“不然如何?”雄霸苦笑,心说这哪里是个姑娘家,也是让自己宠坏了。

“不然,小姐就。”文丑丑闭着眼,“就在自己脸上刻上‘王八女儿’四个字。”

“哦?”雄霸朗笑,“那就让她刻,刻完了,看以后谁愿意要她。”

秦霜听不下去,心说,这幽若才十岁,在心里白了他师父一眼,起身乖道:“师父,霜儿去瞧瞧她,想她实在是闷了。”

“也好。”雄霸笑着,也起了身,“丑丑陪着霜儿一起去,本座去瞧瞧云儿和风儿。”

“是,帮主。”

“师父,霜儿告退!”

“去吧!”

三人分两边,去了。

湖心小筑,是一座坐落在湖心的小屋。

廊檐雕花,精致的极,最是精心养神的地方。

穿过一列竹排小道,正屋子门外,木质小屋散发着竹子的清香,上面挂着“湖心小筑”四个字样,四周种着许多花花草草,很是好看。就是门边一大堆纸张,胡乱丢了一地,生生的碍眼。

秦霜提着衣摆,轻踏下船,踩着水边的竹排廊檐吱呀的轻轻响,弯腰捡了一张纸,上面赫然画着个水灵大眼睛,翘着嘴唇,灰白袍子,可爱极的少年,不是聂风是谁?上面调皮的写着:可恶的聂小子。

再翻起一张,少年冷面如冰,黑发黑袍,俊美英气,嘴角出奇的挂着一抹轻蔑的笑意,修长的指,关节突兀正惨白,正擦拭着剑身的血迹,秦霜见了步惊云神似的极,惊了一惊,而那形象的‘坏蛋’两个字,生生让他露出笑意来,对于幽若这个小姐来说,没有人坏的过步惊云了。

久而久之,幽若便坏蛋坏蛋的叫唤,步惊云自然理都不理她。

秦霜表情纠结了一下,又是笑了笑,丢掉了纸张,“叫人来清理。”慢慢度步,走进去。

里面小姑娘穿着一身花裙子,梳着漂亮的发髻,粉嫩嫩的小脸纠结着,正苦闷的趴在床上,把桌子搬上了床,嘴里叼着笔,认真的写着画着,嘴里叽里咕噜的乱嘀咕。

“幽若。”

秦霜轻唤了一声,床上的姑娘忽地眼睛一亮,笑容满面,露出雪白的牙齿,一下子扑过来,撒娇道:“秦霜哥哥。”

秦霜让她蹭的有些痒,忍不住发笑,“好了,别撒娇个没完了。”

小姑娘刚蹭了一会儿,却又嘟起嘴,把脑袋从他胸前移开,不满道:“秦霜哥哥你可算是记得我来了,这么久,都不来瞧我,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你和爹爹也忍心。”

秦霜刚要说话,她便向后张望,失望道:“云大哥和聂风怎的没来?”

正常的时候,小姑娘还是会称呼步惊云云大哥的。

主要是当着秦霜的面儿,小姑娘总是特别乖巧。

“他们眼下可没时间。”秦霜抱着她,上了床,“三日后便是竞选堂主的日子了,哪里得时间啊?”

“哦。”幽若长叹,“我也想去看,爹爹又不许我出去,秦霜哥哥,你断然不会帮我,还总替着爹爹看着我。”小姑娘噘嘴想,秦霜哥哥咋就那么听爹爹话?

“他们男孩子打打闹闹的,你一个姑娘家去做什么?”秦霜敲她,幽若哎吆一声,他又给她揉起来,“等下,风儿云儿瞧见你,又要担心被你闹,难免分心。”

幽若苦脸,“怎么会?那孔慈能去得。我便不行?”

两个人说着,秦霜这才瞧见丑丑,唤了丑丑过来,“幽若,你怎的把丑丑弄的这般?还有,你说你爹是什么来着?”

小姑娘见秦霜换上严肃的神情,便心道不好,说不定得一顿好打,故作无辜的眨巴眼睛,“秦霜哥哥,我再不敢了。”

“这话都说了多少遍了?哥哥我耳朵都生茧了,去给丑丑道歉。”秦霜板着脸,“然后,去默写五十遍,‘爹爹,幽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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