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之成为秦霜 by 易书【完结】(17)

2019-05-06  作者|标签:

秦霜每日练过武,便去捣鼓他的人皮,拿着看不懂的书籍,研究各种药物。

这几天,他便开始着手一套修身养性的食谱。

师父连日来都犯厌食烦躁的毛病,总是精神不好,丑丑都急得团团转。

“师父呢?”

踏进雄霸堂内,轻声道。

丑丑扁嘴,指指里间。

秦霜一笑,拍拍他的肩,便要进去,却叫拉了过来,丑丑小心的瞧瞧里面。

轻声道:“霜少爷,可别进去,帮主正在办事呢!”

“办什么事?”秦霜惊讶。

“我的祖宗,这么不懂呢?”丑丑轻声对着他的耳朵低语几句。

秦霜听闻,眉头一皱,有气无力的“哦”了一声。

闷闷的放下纸张,“这是师父近日的食谱。”

丢下东西,便匆匆的离开。

第 31 章

第31章

西苑的荷塘,花开的正盛。

步惊云坐在木质廊檐下,一条长腿曲起,手臂环绕过,正出神的不知道在刻什么东西,一下一下的,另一条腿垂在下面。

嘴角还难得的挂着笑意,孔慈姑娘想来看,“云少爷,在刻什么?”浅黄衣衫的少女,双眸灵动如水,眉细如柳,性感唇厚,削尖的脸蛋抹着淡淡的胭脂,一头乌黑的秀发随着她的动作,呼啦一下垂在步惊云的侧脸边,一阵清香怡人。对着步惊云微微挑眉,扬唇含笑的模样散发着迷人的温柔,如今,她早已出落成标致甜美的姑娘,在会中着实讨人喜爱。可是,她却一门心思放在步惊云身上,任是谁也瞧不见。

“没什么。”

步惊云收起不太明显的微笑,有些不高兴的皱着眉头。

孔慈一笑,心道云少爷皱眉可不多见。

谁知那人把东西在手里把玩几圈,后随手把东西丢进荷花池。

“少爷,你!”

孔慈跺脚,见他一动不动,有些急了,那样费心力刻了一上午的石雕落入水中,有些急,提起衣摆就转过下去,要捞上来。

姑娘也不介意其他,纵身便跳进水里。

步惊云眉头纠结,望着水中的浅黄身影,有些迷惑。

孔慈好看的装扮很快就被狼狈代替,她和其他的姑娘不一样,不会刻意的想去展示什么,也不介意步惊云看到她这窘迫的模样。

当她欣喜的找到那块打磨光滑的石头时,表情顿时又失落变得非常的开心。

欢欢喜喜的跑上来,擦擦鬓角的泥水,伸出湿漉漉的手,“云少爷,费了心力的东西,无论如何也不可以丢掉。”

她嫣然一笑,清楚的瞧见步惊云眼里的迷蒙疑惑,更清楚的瞧见自己手中的石块。三面镜子般的光滑,另一面却深深的刻着一个字:霜。

就是这个字,花了他整整一上午,刻上了,再抹掉,重新刻,一遍遍,不厌其烦。

孔慈心中长舒一口气,她心知霜少爷在云少爷心中的地位,是她此生也不及的。

但是,有什么关系,她就是喜欢云少爷,即使云少爷从来都不会认真瞧她一眼。她知道自己只是一个侍女,自然是不能和霜少爷比。

孔慈瞪大眼和步惊云对视,那人神色不定,忽地转开,望着平静的湖面。

姑娘细心的把石头擦干净,放进步惊云的手中,孔慈刚转身,就听见“噗通”一声,东西仍旧惨被丢弃。

“云少爷?”小姑娘嘟起嘴巴。

步惊云看她一眼,苦笑道:“若一味只自己白费心,也就算不得什么好的。”

话这么说,可他视线还是望着那一层层漫开的水圈。

孔慈暗暗叹气,有时,想想,她也有些替云少爷不值得,霜少爷对谁都好,却独独疏远云少爷。同时师兄弟,他会在天冷的夜晚抱着风少爷,将对方的小手暖在胸口,却拒绝在云少爷发烧的时候让对方拉自己的手掌。他会亲昵的搂着风少爷,风儿长风儿短的蹭额头,却只会保持一人之距,规规矩矩的喊他“云师弟”,岂不知,那些细节每每都会让云少爷气的胸腔恼火,可能因此整夜整夜的练剑,生无用的闷气。

而这些,孔慈却看的极明白。

霜少爷从来就不会想着去疼云少爷。

天气炎热,秦霜做了冰糖雪梨和绿豆清汤,托着下巴等着的聂风见人来了,顿时起了精神。

一下子扑到秦霜怀里,“秦霜哥哥。”

秦霜苦笑,拍他脑门儿,“还秦霜哥哥,秦霜哥哥的叫,你都多大了啊?该叫我大师兄。”

聂风嘻嘻哈哈,“一样一样。”

“你小心师父听见了又要教训你。”

秦霜摇摇头,便转身去了。

聂风苦着脸,吃了一口雪梨,便想起断浪来,那家伙估计还在练剑,倒时候中暑就坏了,随端着东西去校场下面。

“秦霜哥哥给做的。”聂风放好那只碗,“断浪,你也来尝尝!”

聂风拿着勺子要喂他,断浪拧眉推开些,冷道:“不就一碗冰糖雪梨,瞧把你甜的,嘴巴都裂开了,一口一个秦霜哥哥,喊声你哥哥心里就那么舒服,聂风,不想你这般贱!”

“咦?”聂风一下子被骂的有些懵。

断浪刚练完剑,满头大汗,脸红的跟火炕似的。聂风瞧着,也有些心疼,放下碗,去给他擦擦额头,“断浪,你热不?我去给你拿冷水擦擦。”

忽地转身跑出去,断浪脸上倔强之意消了大半,有些憋气不甘的嘀咕:不就一碗冰糖雪梨,我也会做。

当夜,便当真躲在厨房研究。

第二天,就给他那风少爷送去一碗。

味道自然没有秦霜做的好,但也还凑合,聂风喝的很纠结,只小心翼翼的望着断浪得意的模样,“断浪,你咋了?”

“我很好。”

“你是不是中暑了啊?”

“滚蛋。”

天山,这几日气闷,人也有些困倦欲昏。

丑丑说,帮主还是不思进食,秦霜一听就有些担心。

“三分归元气”一直那样练下去,又食不下咽,夜不知寐,身子也吃不消。

况且,近来,又纵欲过度,想到这个,就心下不舒服,像是胸口堵住什么东西一般,浑身不自在。连带着自己每每瞧见那个木隶都有些生气,师父身子消瘦了,他倒是越发滋润的美丽了。

进了堂内,轻轻放下东西。

刚来的时候,突然下起了雨,身子也有些湿漉漉的,发丝还在滴着水珠,好在莲子粥用食盒装着。

二楼,红纱幔帐,珠帘长长。

一股清幽的香气,淡淡的,迷迷缭绕,青烟一缕缕的从玉炉内飘出。

床上的人微微侧身,向里躺着,身上只挂着一件紫色的长袍,腰带解开的,大片的胸膛裸、露在外,不似秦霜的白雪消瘦,而是男人的结实硬朗,胸肌线条明显,一下一下有力的起伏。

长袍垂在地上,那人修长的腿随意摆在床上,从臀部以下,都露在空气中。秦霜从下往上望去,那人胸前的那些大大小小紫红印子让他顿时有些难堪,好像那东西便是自己弄出来似的惶惶不安,有些慌乱的转开视线,不知道怎么就紧张起来。

床上的男人发丝凌乱,剑眉斜飞入鬓,看不尽,袍子也被**的不成形状。师父睡的很沉,好似从来就没有这么沉过,秦霜本来走远了,想着退出去,这时有些疑惑,倾身凑近了些。

“师父。”他轻声的呢喃一般的唤道,那人没有一点反应。

近距离的看,就见那人的脸莫名的有些陌生,好似从来就不曾见过一般的生涩。睫毛纤长乌黑,不张开眼时,便觉得没了平日的威慑,鼻尖挺直如山,下巴冷硬坚毅,就是睡着了还是一样的,薄唇抿着。

也许是天气闷热的原因,师父的额前冒着细密的汗水,快要浸湿了床单,汗水实在黏人难受,也难怪师父梦里也要皱着眉。

秦霜呆呆望着,表情有些傻气。

顺着紫色的长袍,绸缎的如丝滑腻也勾勒出那傲人的身材,师父挺拔修长的身子若是一览无余。眼神向下,瞄到那人顶起的胯骨的位置,而下,便是双腿间微微隆着的凸起。

秦霜脸刷的红了,赶紧飞开视线,吞吞口水,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凑过去些。

这是一种很奇妙刺激的感觉,他从来当着这个男人的面儿,都是乖乖巧巧,大气不敢出的,像个受惊温顺的小猫,而现在却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有些心中窃喜。

他跟着这个男人,他的师父,一起将近六年。

一年几乎所有的时间都陪在他身边,一直站在他应该站的地方。

这是一种亲人的感觉,什么时候起,有师父的地方,就会让他产生莫名的亲切和归属感。

而此时,却有些不一样,很有趣的感觉。

不自觉的轻扬起唇角,望着梦中蹙眉的男人,凑过唇,对着那薄情寡义象征的薄唇蜻蜓点水般的一个碰触,软软的,并不是想象的硬。

刚要离开身子,伸过袖口去给师父擦擦额角的汗水,手腕却被对方抓住。那人的手心烫的吓人,紧紧桎梏着他的手腕。

秦霜心下一慌,没了声音,连呼吸也慢了半拍。

那人微微眯着的眼,半响才睁开。手掌仍旧捏住他的腕,渐渐用力。

轻悠悠的起身,一条长腿曲起,丝绸滑落到大腿的位置,差不差的正好半遮半掩的露出里面的物件,师父嘴角上扬,面露得意的轻笑,眼睛眯着,细细瞧着秦霜的脸色红透的过程。

秦霜的紧张无措,宛若被当场抓住的小偷,飘忽不知所以的神情让那被遮挡的隆起顿时胀大一倍,支起了一个**的帐篷。

是个男人看到这样诡异的情形都会发觉问题,秦霜慌了,佯装看不见的要抽开手,“师父,霜儿,做了莲子粥,这就去拿。”

他抽了抽,那手掌便反抗似的抓的越发紧。

“本座不要吃莲子粥。”

雄霸的声音有些暗哑,想是睡的时间太久了。

“我带做了雪梨。”

“也不要吃雪梨。”

“那师父要吃什么?霜儿回去做。”

“…”

雄霸收起嬉弄的笑意,变脸的蹙眉,手下力气更大。

秦霜觉得自己的处境尴尬的叫他没了脸,大力的要抽回,却被对方一个灵巧的翻身,压在身下,“本座就要吃霜儿。”

若是等待、憋屈、忍耐了太久,那嗓音都有些无法言说的颤抖,沙哑已极,额前的汗珠一滴滴打在身下人儿的脸上,顺着两颊,滑落,那红透的脸霎时白如纸张,惊得说不出话。

雄霸并没有做出什么,就是额凑近了,抵着秦霜的额,一彻凉,一火热。

双唇压的极近,却没有碰触到一起,保持着**的,轻柔的厮磨。

下腹的利器叫嚣着**,胀痛的要杀死他一般,但他却不敢动作,因为剩下压的人着实叫他想的心疼,有时,竟也让他都深感惧怕,惧怕那样想要撕扯却又不舍的欲念。而之于他,**从来都是用来克制的,在对于秦霜这**的克制之中,感受的却是更强烈的快感。

但是,也近乎一种折磨。

“霜儿,你给不给?”湿热的气息喷在秦霜的脸上,迫的他的眸子有些生涩。

秦霜瞪眼望着帘帐,想了很久,侧脸,却被扳回来,面对着面,紧贴着。

“霜儿!”

雄霸声音低沉的可怕。

秦霜突地皱眉,眼观鼻,可怜兮兮的委屈模样,就着额头被抵着的姿势,摇摇头。

“好。”雄霸果真放开他,怒火烧心的感觉,绷着脸,手抵着额,从他身上下去,“我不迫你,下去吧!”声音骤然变冷了许多,又有些许无奈。

秦霜愣了愣,后起身,逃一般的要往外走。

“帮主。”

外面轻细的软语响起,走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乖乖巧巧,清清冷冷,不是木隶是谁?

他见了秦霜,倒是觉得惊了不小,后舒展皱起的眉,行礼,“霜少爷。”

秦霜不想睬他,视线跟着那人的身影一起转到床上,想要离开,脚却迈不动。

就见那木隶望了望师父的隆起,会意的蹲下,掀起衣袍,掏出东西,一口含住。

秦霜捏紧手掌,淡淡的眨眨眼睛。

“师父,仔细身体。”秦霜觉得心里难受,那颗小脑袋在他师父腿间动啊动的到底想做什么?

雄霸一直冷眼看他,此时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不免恼怒,“霜儿,你以为无双城送他来做什么?”

“师父。”

秦霜不知言语。

“好了,去吧!”

声音里带着倦意,他见不惯秦霜这样子。

秦霜这边刚走,他便怒不可抑的拽起腿间木隶的长发,推倒一边,“今天不要了。”

“是,帮主。”

这漂亮的人从地上爬起来,俨然从来就没有情绪。

二月一过,南方混乱。

有人似是受不住这样的局势,几大门派联合一位皇室的大将一起公然交战天下会。

秦霜,步惊云,聂风,雄霸三大弟子首次一起出战。

拳出如霜,掌袭如云,腿飞如风,江湖上终于见识到这两年内**的成果。

势如破竹,所向披靡,果然不负雄霸想着把三门绝学联合为一体的构想。

风云围绕着霜华,如火包冰,威力无穷。

五月一到,天下会大胜。

雄霸三名爱徒欢喜的回到天下会,近来,言欢贪酒一番,就准备着选拔堂主的事宜。

而对于这尚好的状况,秦霜突然想起一个人来,那边是躲在矮屋子里练剑的断浪。

那人虽然已经是个修修长长的半大个男人了,相貌却还是精致的像个娃娃,性子一如既往的臭,傲气的人都受不了他。

“蚀日剑法”果然步步致命,招招狠辣,但是没有“火麟剑”的配合,气势俨然不足,总觉得少了那一层意思,虽然,断浪已经练得八层好了。

秦霜这正在暗处看着他练剑,那剑却突然向着他飞过来。

第 32 章

第32章

秦霜对于断浪并不如何注意,只听风儿说过他功夫了得,今日一见,果然非可小觑。这样的断浪若为自己所用,是为大将,若为敌人,是为强敌。正出神的思量,却被打断。

“鬼鬼祟祟做什么?还不滚出来!”

断浪蓦然发现门外有人,眉头一皱,一剑飞来,速度极快,声音里傲娇之意明显。没有雄霸的亲传,他一样能成为与风云齐平的好手,只待有一日,能一朝平步青云,叫世人知道,他断家并没有就此没落。

“怎的总是我惹到你?”外面飘出轻悠悠的笑语,这笑语叫断浪每每听着就生气,没由来的生气,气的想打人,又不敢。估计聂风要在旁边,早一脚踹上去了。

就见秦霜左肩一侧,单手接过长剑,正好夹在食指和中指间,手腕微一回转用力,把剑仍旧送回去,直直的插入断浪手中的剑鞘内,剑身来回动弹,嗡嗡的发出轻响。

“少主。”断浪单膝跪地,虽然很不情愿,但是,身份礼仪还是要顾的,无论他心里多么不愿意,无论在聂风面前怎么诋毁他,都改变不了自己向他下跪的处境,“断浪不知是少主子,冒昧侵犯,还望责罚!”

虽然性子还是火爆傲慢,但他也不是少时那样的没有分寸,改了许多。

也心知,这天下会并不是他可以撒野的地方。

这点他和秦霜都是明白的。

“今日天下会上下同欢,断浪你为何一个在此独剑?”

断浪紧抿着唇,不说话。

秦霜走进去,用袖口擦擦石凳,坐了下去,静静的含笑望着他,“起来吧!”

“是,断浪谢过少主。”

茭白月,明浩浑圆,光影灼灼,树叶窸窸窣窣。

断浪望了望坐在石凳上的男子,修身玉润,清秀白净,映着月白,青袍黑发依稀垂落,貌美而温温如水,干净的像个雪荷。性子就像炉子里的文火,不急不躁,哪里像自己?也难怪聂风一门心思喜欢他,要是换了自己,也会喜欢他。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断浪就是讨厌他,讨厌他的一切,包括他如水的性子。

可气那人若是没有脾气,叫自己怎么弄都不生气,时间长了,断浪也觉得无趣,如今大了,反而没了那种幼稚的想法,当真把他当着少主子一般的对待。

尽管心里时不时的感到不屑。

秦霜目光在杂乱的院子里扫了一圈,仍旧回到断浪身上。

“怎么不去喝一碗清酒?”

断浪低着头,心里翻了个白眼,嘴上也硬气,“本就是为三位少爷庆祝的,我去做什么?”

秦霜轻声“哦”了一声,也没说什么。

“断浪,你在这院子里住了多久?”秦霜侧头望着石桌,伸出修长的手指,曲折四指,单留食指轻划过粗糙的桌面,细嫩的指尖带过,划出点点血丝,在静谧的夜晚,发出刮痧的清越响声。

断浪皱眉望着他轻悠悠的动作,手紧了紧,觉得自己指尖都有些轻微的刺疼。

“回少主话,断浪在这院子里住了整整两年零五个月又十一天。”断浪心里清楚,他从一开始进来住的就比别人好,没有受过太多的苦难,这当然和聂风秦霜有关。

秦霜侧过头,神情突然变得恍然,“倒是不长。”

他收起视线,把带着血珠的食指拢进袖子里,面对着他坐直,“想当初,云师弟进了天下会,苦苦熬了三年,才住进了飞云堂。这三年内,他出征不下十次,每次必有收获,一步步,一个脚印的往上爬,从最初的后备到前锋,直到主帅,却没有人帮过他,连我都没有。”

断浪惊讶,他只知道那是风云,是一进会就注定要做主子的料,不想他也有那样历史,会中虽然有人也议论过,但自己也是不信的。想着又疑惑,秦霜对他说这个做什么?

“少主,我…”

秦霜忽地一笑,弹弹衣摆,起身,“你不用叫我少主,我也不是你的主子。这天下会,除了师父,原就没有什么主子,我和你一样,也不过是为人所用的工具罢了!以后,叫我秦霜便是。”

“那怎么使得?”

断浪闻言,有些拿不定注意,只当秦霜玩笑他。

秦霜想想,笑道:“没人的时候,那就和风儿一样,叫我秦霜大哥,我本就比你大,自然能应着。你若是不愿,那就叫我霜少爷便是,少主毕竟是外门的叫法,因何一直那般生疏?你是风儿的知己,因着他,你于我,也是不一样的。”这话也实在,要不是风儿,他也不会留断浪至今。

断浪眉头越皱越紧,捏紧拳,一时没话说。

“这院子乱了些,改天,我去和师父说,让你进‘神风堂’,和风儿一起住。”

断浪受宠若惊,嘀咕道:“我哪里有那个资格?”

秦霜环视四周,气定神闲,微微眯眼,似有些困,“我说你有,你便有。还有,下个月竞选堂主的事宜,你该放在心上,毕竟天下会不会埋没了人才。”

断浪惊讶的不行,秦霜的话叫他一时有些恻隐,这么多年,他等的也就是这样一个机会,近来更是日夜的练剑,只是,“断浪谢过霜少爷赏识。”他心知秦霜是个大度的人,自然不会因为自己往日的冲撞而计较,但是,自己总是心里不舒服。

“走吧!”秦霜对他莞尔,“一起去后山场子散散心,如何?”

断浪正在犹豫,聂风就推门冲进来,远远的断浪断浪的叫。

“风儿,怎么如此冲撞?”

秦霜故作严肃的模样。

“秦霜哥哥。”聂风见了他,顿时扑过来,欢喜道:“我正和云师兄找你,哪里都见不着你,我说你定然去找师父去了,云师兄却说你来找断浪,这时却叫云师兄猜着了。”

一通咋呼,伸手揪住秦霜的腰肢,往自己身上带,向后唤道:“云师兄,怎的不进来?”

一声之后,却见步惊云从后面屋檐下飞身下来,冷冷的瞟了一眼秦霜,一言不发。

聂风已经不小了,这两年个子“噌噌”的往上冒,竟快与秦霜齐肩了,这时,搂着自己的肩,倒是有点拎起自己的意思。

秦霜扒拉聂风抓住自己腰的手,就是扯不开。

有些生气,绷着脸,“风儿,松手。”

“哦。”聂风笑嘻嘻的松手,又改牵着他的手掌,手心贴着手心。

秦霜无语,心说这孩子什么时候能长大,最好改掉黏人的习惯。

好像他并没有注意,聂风谁也不黏,独独喜欢黏着自己。

尽管他在外面却是个堂堂正正,玉树临风,不苟言笑的天下会三主子。

断浪却见不得他那样腆着脸,总是粘糕似的贴着秦霜,心下冷哼,狠狠瞪他,抱着剑很是不爽的咬牙。

聂风自然没发现,只道:“断浪,我正要去找你一起去喝酒。”

“谁要和你去喝酒?”

秦霜叹口气,似笑非笑,先行一步,步惊云跟着。

然后,院子里就剩下聂风和断浪,聂风望着步惊云跟着秦霜的背影,瞧了瞧断浪,“你真不去?”

“不去。”

“那行,等会儿,我再来看你。”说着,快步跟上。

院子里,断浪气的牙痒痒,后也跑上去,心说,秦霜让我去的,人家说到那个份子了,咱面子不能不给。

今晚的盛会,雄霸一直没有出现,说是身子不适,等泡过了药浴,穿着干净的紫袍便出了门,紫袍里面是雪白的中衣。

木隶低头,小碎步的乖乖跟着,一路并不敢抬头看一眼。

就是偶尔转过拐角时,瞟一眼前面的男人。

瞟着瞟着,眉头竟然皱了起来。

他在无双城底下训练了十多年,甚少有情绪,可是,近来,情绪总是莫名的找上他。

雄霸发觉他的目光,回身,上下审视他,木隶惊慌,赶紧垂下头。

相比第一次,故作惊慌的撞墙,这次倒是真心的慌张。

雄霸冷笑,想着他那时义无反顾撞墙的模样,倒是让自己刮目相看。而自己只不过玩笑的戏弄他罢了!这人来,本就是无双城的计谋,但是,在独孤一方眼里,自己却有那么好应付?

“你别跟着了,去吧!”

“是。”

木隶很乖很乖的应道。

雄霸疑惑,这人性子怎的如此和霜儿对盘?想着,便拧眉,走过去,抬起他的下巴。那双水润的眸子里,映出了竟是自己越发迷惑的神情,“你在学他?”

“是。”和秦霜一样,在有些事上,他从不为自己辩解什么。

“你学得再像,也不会成为他。”雄霸冷冷的看着他白皙的脸蛋,漂亮的手指下滑,虎口的位置掐住对方的颈项,慢慢收紧。

木隶被迫头仰着,忽地的冷静道:“木隶和帮主一起将近三年,霜少爷的一言一行,我都了然于心,细细研磨。而今,却又一件,我永远学不会,那便是我会爱你,而他却不会。”

四目相对,一冷静淡然,一紊乱不宁。

“你找死…”

雄霸气恼,扬手一翻,把人甩出去,瘦弱的身子重重的击落在石柱上,一股腥味上涌冲入口腔。

雄霸冷哼一声,潇洒的转身离开,只是眉宇间有些不安。

那次的事,霜儿一直放在心上,耿耿于怀,对于他的态度,由乖巧变得胆怯。没有事的话,也从来不主动来找他,他也不再命令般的去让丑丑把人找来,有时,一个人坐在案几上,竟有些隐隐的头疼,实在是自己太过心急了吗?还是说霜儿根本无意和他在一起,一切只是迫于无奈。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17/34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