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波 作者:囧囧老愚【完结】(17)

2019-04-02  作者|标签:囧囧老愚 乔装改扮 天作之和 布衣生活 豪门世家

  从三月初到三月中下旬,仅仅半月宜州城一位纨绔子弟的名号就打响了。江子轩游走于各色风月场所,就是自家的大姑娘小媳妇也都被他调戏遍了,于是便得了一个“摧花公子”的诨名。这下可把江子瀚高兴坏了,他这人一爱弓马,二爱作乐,如今有个至亲的哥哥与他同玩同乐,怎不让他心生欢喜?半月来兄弟俩的感情真是直线上升。

  这日兄弟俩又约了宜州城里的一些贵公子,在名为楚雨楼的酒楼上饮酒作乐。

作者有话要说:  中午先一更,晚上再一更。

  ☆、旧时已定腹中亲(3)

  楚雨楼二楼靠窗的位置,六七个公子哥聚坐在一桌,有几人怀里还搂着穿着暴露的女子。他们与周围的客人虽用屏风隔开了,但□□与戏谑之声却频频传了出来。隔壁一个丰神秀美的年青公子皱着眉头仔细听着那边的动静,他旁边一个小厮打扮的人道“小、公子,要不咱们回去吧,听着这些荤言乱语,再污了您的耳朵。”

  那位公子道“不打紧,咱们再看看。”他心里却郁闷道:他难道真是这样的一个人。。。。。。

  此时那边一个声音又喊道“我说幺妹子,你给江四爷唱个歌曲儿。四哥不是我吹,这小女子的曲子听着倒真有些意思呢。”一个女子闻言出列,给几个公子们行了礼便开腔唱道:

  “情哥哥,且莫把奴身来破,娇滴滴的小东西,只可凭你摩挲;留待那花烛夜,还是囫囵一个。鲜嫩嫩红蓓蕾,只可让哥偷看半波;别用强,也莫锄凿,倘不然,一霎时,怎禁得,春水要泛滥滂沱。

  咬紧牙,一再把哥那手儿推却。黄花女哪抗得疯哥哥,樱桃唇,丁香舌,险被哥咂破;肚兜儿、裙腰儿硬给褪落,三两下,又把俺小衣儿来撕破。

  羞煞俺,双眼闭,只把那火烫的腮颊儿,偎紧着情哥。红粉青蛾方初绽,玉体冰肌遍婆娑。哎哟哟!禁不住虫咬蚁行酥蚀骨,不由得芳心春锁尽开却。。。。。。”

  这些淫词烂曲一阵阵传来,弄得主仆的脸蛋都红红的了不得。秀美青年此时也不肯再待下去,他正打算离开却听那边忽然转了话题聊起军国大事来。因他素来对这些事情比较上心,也就又坐下来听他们都说些什么。

  只见一个人道“听说皇上点了兵马御驾平叛,如今东山那边正激战着呢。”

  另一个道“这东山的王必碚也不是好相与的,早些年前他就起兵叛乱,朝廷一直都没能镇压下去。听说那边传来消息,王必碚前些日子竟还直击咱们这边的州府呢。如今大齐也一直隐忍着没有还击呢。”

  “真他娘窝囊,俺江五真恨不得亲上战场为军出力!”

  “你才多大年纪,毛还没长齐呢。咱们大齐要沦落到靠你个十六岁的娃娃?”

  “放你娘屁,谁没长齐,爷这金枪不知把多少年纪大的妇女都战倒了。不信你问问我四哥!就是四哥每次酒后,不过也就是整晕一个呢。”

  “你俩住嘴吧,又扯远了。四哥你说皇上这次出征的结果会如何?”

  只见一个清脆的声音回答道“要我说倒也没什么好担心的,皇上此行必能旗开得胜。”

  “哦,江四哥怎么如此断定?”

  “‘夫战惧则胜,骄则败’。如今东山兵强敌在前,却还直驱我们的州府,这是骄傲轻敌的表现;而我军面有惧色谨慎地不肯轻易还击,是以我知道此战大齐必胜。”

  “公子高论!”一个更加清脆的声音忽然从隔壁传了过来。

  众人闻言转头,只见一位白衣公子生得极为丰神典秀、白净俊美,只是他的一双丹凤眼上翘得却露出几分媚态来。他旁边的小厮竟也长得也清秀之极,一副瓜子小脸很是可爱耐人。

  江子轩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仔细审视着这两位来人,扫视了一番后他把眼睛直直地订在了白衣公子的耳朵上。那位公子却被他看得红着脸低下了头,他旁边的小厮故意粗着嗓子道“咳咳,这位公子。”

  “哦,对不住,你家公子标致得像个神仙似的人物,在下不觉就多看了几眼。不知两位是哪里人士?”

  那位白衣公子回过神道“在下来自京城,因刚才听见公子们高谈阔论,不自觉就叫起好来,还望江公子见谅。”

  江子轩闻言了然地笑道“哦,原来你知道我姓江?”此时他已是猜到了来人的身份,心里道这正是一次可以利用的好机会。

  白衣公子赶紧解释道“不、不,我不知道,刚才听见别人这么叫你。”

  江子轩笑着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再继续纠缠,他转言道“不知公子对刚才的话题怎么看待?”

  “在下也十分赞同江公子的言论。皇上历来治军严明、爱民如子,而王必碚却贪婪暴虐、纵兵胡为。东山道的百姓已苦其久矣。如今朝廷的大军是人心所向呢,所以要我说这一战大齐也是必胜的。”白衣公子说话间已走到了江子轩的身边。

  “公子不仅人长得美,这学识也是俱佳呢。江某打心眼里仰慕。”说话间江子轩已是抓住了白衣公子的手揉摸起来。

  白衣公子心里大惊道:来到宜州后只是听说他贪恋女色,没想到竟然也有断袖之癖?

  此时白衣公子的脸上早已染遍了红霞。众人见此都打起哄来“没想到江四哥也好这口呐?哈哈。”

  “嘿,你们别说,这小公子果然美艳可人呢。”

  “小公子别害羞啊,陪四哥玩玩不丢人。他可是咱们宜州城风月场里的名人呢!”

  白衣公子听了这些混话,恨不得找个地缝躲起来,他心里道:你相交的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在白衣公子心思恍惚间,江子轩竟又趁势进逼。他一只手继续握着白衣公子的手,令一只手竟是朝后一把搂住了对方的细腰。边搂他还边调戏道“你长得真是可人心儿,不若让哥哥来疼疼你吧。”说话间他搂腰的手上使了力,把白衣公子向自己身边揽去。

  白衣公子见此受惊非小,他开始扭动奋力挣扎。两人搅闹间,白衣公子忽然脚下一滑,竟朝着江子轩倒了过去。江子轩怕摔着他急忙双手去接,偏巧不巧地两人的双唇竟是碰在了一起!

  江子轩不过是吓吓这位公子,等到凉唇一碰时,他急忙扭了头一时也有些脸红起来。而白衣公子这边却是由于惊羞,竟一下给晕了过去!

  他的小厮着了急,急忙抱着他哭了起来道“小姐,小姐,你快醒醒啊!”

  “什么,小姐,原来他是女人啊!”众人见此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一个人指着她的耳朵道“你们看,这不是还打着耳朵眼呢?刚才怎么就没注意到啊。”

  众人惊叹唏嘘着,江子轩却面上波澜不惊地照看着晕倒之人,他心里道:前两日便听说有两个外乡人在这宜州城里到处打听我。听他们的形容叙述自己便猜测到了几分来人的身份。如今见了面更是确认了,她果然就是上官侯爷的爱女上官云!这下她该退婚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呼,冗长的铺垫章节后,终于开始上正菜。

  楚雨楼即初遇楼也。

  ☆、旧时已定腹中亲(4)

  第二日江三老爷在会客厅里接待贵客。上官侯爷见江家太夫人生日在即,便特意派了自己的大儿子上官倵和其姐上官云来宜州城恭贺。他们此行除了送礼拜贺外,还想顺便敲定上官云与江子轩的婚期。

  因大齐风气较为开放,上官云与上官倵便一起坐在客厅里与江君稔打着问候。三人正在寒暄,一个下人进来禀报道“回三老爷,四爷适才回来了,说是换了衣服便过来。”

  一盏茶的功夫后,江子轩换了家居的便服过来与三人见礼。江君稔介绍道“轩哥,快来见过上官小姐。”

  江子轩施礼后看着上官云坏笑道“昨日我们已经见过面了。”江子轩说完坐在了上官云与上官倵对面,早有下人为他也上了一盏茶。

  “哦?”江君稔见上官云已是红了脸低下头,便缕着胡须大笑道“哈哈,你们倒是让长辈省心。那么上官小姐,你觉得我们家轩哥怎么样?”

  上官云见长辈问话,恭敬地回答道“回江世叔,昨日一见,四公子果然是温良恭俭、世家公子。”

  “噗”江子轩听了这句话险些把口中的茶全都吐了出来。他心里道:你昨日哪里见我温良、哪里见我恭俭了?

  上官云说这话时却是眼睛直视、一本正经。江子轩见她说谎时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心里又道:这侯爷家的女儿果然不是个简单人物。。。。。。

  江君稔则高兴道“既然这样,不若让你们早早完了婚才好。”

  上官倵道“江世叔所言极是,家父也盼望着他们早结连理。不若咱们今日就把这婚期定了吧?”

  江君稔闻言刚想回话,江子轩却突然抱着肚子在地上打起滚来“哎呀呀,疼、疼。。。。。。疼死我啦”。众人见此都慌乱地照顾起他来,这议婚之事自然也就暂时被搁置起来。

  安置好江子轩后,江君稔又嘱咐人收拾出来客房给上官倵与上官云居住。两人从客栈搬入江府后,上官倵又找过两次江君稔商量婚期。由于江子轩连着两日躲开了不在家,江君稔说这事还是问问他本人的意思比较好。于是到江老夫人大办生日宴席时,他们的婚期还都没有议定下来。

  到了江老夫人生日这天,江府里人声鼎沸、锣鼓喧天。江家请来了当地几个最好的戏班连番为客人们搭班唱戏,院子里怕不是盛下了上百号人。恰巧这日飘起雪花来,因安皖地界雪不多见,这可把众人喜得不行。大家都说这老天也来为老夫人献瑞来了。老太太听着心里高兴,见几个外甥子侄因接待来宾忙得累了,便让他们到后面房里去歇着玩会儿。

  只见江家后院一处宽敞的房屋里,聚坐着年纪相仿的七八个兄弟。他们互相说笑着好不热闹。此时外面的雪却是越下越大了。待了一会儿,众人见江子轩摘了风帽、抖了雪进来,早有下人把风帽与江子轩脱下的斗篷接了过去。

  大家与他打趣道“轩哥,这两天也不见你踪影,又是跑到哪里快活了?”

  “这两天府里恁忙,你倒躲清闲。”

  江子轩笑着回答道“嗨,不过外面有些事牵绊住了。”

  江家的一个表哥调笑道“小四,你家里的事还没摆平,就顾起外面来了?听说前两日你调戏老太太房中的小玫,吃了个大憋呢。”

  江子瀚接嘴道“可不是呢,小玫那日正在浇花,四哥过去出言调戏,立时就被洒了一身水呐。要说这小妮子可是咱们府里出了名的泼辣户,四哥就敢打起她的主意来了?也不怕做那事时把宝贝辣掉了?哈哈。”

  众人闻言都大笑起来,江子轩却捂着鼻子讪讪地笑了两声。老三江子铭见不成体统便插嘴道“都是大家子弟,说话也要注意些才好。”

  江子瀚听了哼道“三哥少来装正经,你不敢花天酒地,还不是怕三嫂。”

  江子铭见他在众人面前揭自己短,气得登时红了脸。有表兄弟劝着转移注意力道“难得今个儿这么好的雪天,大家不若以雪为题,每人做出一首诗来。”

  众人应允后便在肚子里划拉起来。

  一炷香的功夫后,各人都把诗写在了纸上。从表兄弟开始,大家轮流着开始发表自己的诗。此时外面有个倩影往这边屋里走过来。待来人走到廊下后,里面已经轮到江子铭了,有书童捧着他的诗念道:

  琼花世界盈盈望,皖南学子躬自行。

  待摘人间仙桂树,却把祥瑞献太平。

  书童念罢,有人道“三哥这是盼着蟾宫折桂呢。”

  “来年会试上,你们三人定是没问题的。”

  来人听见了里面的对话,她走到廊下驻足支起了耳朵。这时书童又走到江子瀚身边拿起他的诗念道:

  大雪吹地白,似盐撒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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