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GL+番外 作者:楚谡【完结】(8)

2019-04-02  作者|标签:楚谡 欢喜冤家 情有独钟 传奇 宫斗

  只是王鄞望了她许久,也不见祁无雪抬头看她一眼,王鄞这心中竟莫名地有些不是滋味。

  

  没一会,祁无雪放下手中的茶,居高临下地扫了眼众人,闲闲问道:“怎的不见杏昭仪?平日她不是来得最勤的么?”

  “贵妃终日身子不爽快,自然有所不知。杏昭仪近来陪庚玄皇子念书呢,连着好几日没来了。”南娴拿着汤匙细心喂着灵阳汤羹,灵阳十分乖巧,每每配合地张开口。

  祁无雪挑挑眉:“哦?读的什么书,竟非得陪着不可。想必是腻烦了,不愿常来了罢。”说着,她盈盈望着陈皇后。

  

  下面几个人听罢,心中了然,皆静默着望着皇后的动静。

  皇后自然是听出来其中意味,只是脸上丝毫看不出,语气平缓不急不躁:“庚玄乃本朝唯一一位皇子,自然要特别用心。姐妹们也要争争气,为皇上多添子嗣才行。”

  “谨遵皇后圣言。”诸位姐妹皆起身,行礼应承道。

  

  散场之后,皇后陈嫀由着贴身侍婢诗霜更衣,取下发髻上沉重的金丝镶碧玉发饰,虽平静异常,脸色却有些不好看。

  “娘娘,今日贵妃难得来请安,却如此嚣张,简直没把娘娘放在眼里。”诗霜跟了皇后多年,自然懂其心思,顺应着说。

  陈嫀按着酸痛的脖子扭了扭,面上依旧维着端庄平稳:“无妨,她这么做不过是想挑拨本宫与韩杏儿。祁无雪是只狐狸,聪明得很呢,吃亏的事不会做。”

  “不过她挑拨皇后与杏昭仪作甚?”诗霜有些不解。

  

  皇后避而不答,反而问:“前几日叫你盯着王鄞,可有什么收获?”

  “不出娘娘所料,鄞才人虽不声不响,但暗地里像是准备着对付杏昭仪。”诗霜说完,灵光一现,又说道,“难不成容贵妃与鄞才人站成一条线了?”

  “站不站一条线本宫是不知道,且敛着锋芒看戏。这一出对我们有利无弊。”陈嫀微笑着说。

  诗霜体会过来,补充道:“自然,如今杏昭仪越来越不尊重娘娘,是时候给她个教训了,还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这还是其次,若此次真能趁机拉下韩杏儿,这唯一的皇子……”陈嫀顿了顿,瞧了眼诗霜,主仆俩会心地笑了笑。

  

  南娴与杏昭仪住处相隔不远,王鄞便与她同行,恰好灵阳公主吵着要去找庚玄玩,王鄞便顺水推舟叫南娴一同前去看望在宫中“伴读”的杏昭仪。

  “上次见贵嫔与杏昭仪同行,倒是极为融洽,两人又居住地近,想必这一年来关系不错罢。”王鄞故意叹口气,幽幽道,“幽闭了一年,我都孤陋寡闻了。”

  南娴柳眉弯弯,柔和双眼略略瞥了王鄞一眼,轻声道:“才人又不是不知道杏昭仪的脾性,我们姐妹也做了多年了,怕是只有我这忍气吞声不管不顾的还能在她寝殿边上存活了。只顺着她的意思罢了,还得小心着不被迫害,这日子,想要安生都难。”

  想来平日里南娴是受了不少韩杏儿的气,王鄞从前与南娴关系平平,亦知道三分当年她被杏昭仪所害之事,这会子竟在王鄞面前都开始抱怨,估计韩杏儿确实过分了。

  

  王鄞睇眼南娴,柔声安慰道:“姐姐莫恼,照旧平心静气便可。”

  南娴也不愚钝,听到这话再仔细思索,便明白王鄞话中之意,她之前竟是在拉着自己统一阵营。反正自己早已厌烦了韩杏儿的跋扈骄傲,凭着皇子与比自己好的出身处处瞧不起自己与灵阳,如此便做个顺水人情罢。

  

  南娴冲王鄞略点头微笑之后,便只顾着灵阳不再言语。

  王鄞知自己的预测是对的,便放心下来,又想到今早请安时祁无雪用意明显的挑拨,祁无雪还真是用心良苦,明里暗里竟真的在帮着自己,如此一来,陈皇后在众人面前被挑了明,自然如芒在背,刺鲠在喉,对杏昭仪的厌恶更进一层。

  王鄞垂着头,唇角微微扬了扬,好一个善解人意的“帮手”,是可惜若以后成了对头,这路势必更加难走。

  

  到了杏昭仪的云绯馆,未进门便遇上了习武归来的庚玄,小小身板挺得笔直,一身金黄腰封一抹宝蓝,倒真是有王者之风。

  庚玄见到王鄞喜笑颜开地快步过来:“鄞娘娘今日怎的有空来看我?这几日母妃将我功课排得甚满,我都没时间过来吃好吃的了。”说着小脸有些委屈。

  王鄞笑着扭头对贻川说:“回头下午便送了点心过来。”又摸了摸庚玄的头,“你母妃呢?说是在陪你读书,怎的不见她?”

  “别提了,母妃这几天自己闲得很,哪有陪我读书!”庚玄语气怨怼。

  王鄞与南娴两人相视一眼,不多言语,南娴便赶忙眯眼笑着冲庚玄招招手:“庚玄过来,你灵阳妹妹想你得很呢,你中午好容易得闲,陪妹妹玩会罢。”

  “哎。”庚玄朝王鄞笑笑便抬脚往灵阳身边走去。

  

  见两玲珑孩子身后跟了两队诚惶诚恐生怕他们摔着的宫女太监,南娴与王鄞舒口气,便往云绯馆内走去。

  

  “给娴贵嫔,鄞才人请安。”端着青花瓷盅从小厨房快步走出来的鸢纯见到两人,眼珠子骨碌一转,赶忙行了个礼。

  “这都什么时辰了,昭仪竟还未用过早膳么?”王鄞瞥了眼盅内,是花式繁复的缀花鲍鱼粥,又望着鸢纯道,“做下人的不尽责,饿着昭仪可当何罪?”

  鸢纯一惊,忙跪了下去:“才人勿怪,昭仪最近贪睡,早晨起得晚,粥都热了好久了方才命我端去。”

  “原来是昭仪春困。倒是我错怪你了。”王鄞没多做纠缠,望了眼南娴,见其脸上亦对杏昭仪此骄横之举极为不满,便笑着携了她手,往寝厢内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你萌都不睬我┭┮﹏┭┮木有动力码字辣┭┮﹏┭┮

☆、第九章 才人撞到了小腹,恐今后再难受孕

  进门便是一股绵软香气,中央一个镂空细颈铜鹤熏香球,此刻正不断冒着细细烟缕。此后是一副碧玉屏风,上面彩绘着清明上河图,人物面容清晰可见——是当年杏昭仪诞下庚玄皇子时皇上高兴赏的,玉色通透为上品,整块更是极为难得,杏昭仪放在门口挡着还真是明目张胆。

  “鸢纯,早膳怎得还不好?”韩杏儿慵懒的声音从屏风后面透过来,有些发闷。

  “娘娘……”鸢纯小心望了两人一眼,赶紧端着粥往里面走,“娘娘,娴贵嫔与鄞才人此刻在门口呢。”

  

  “来都来了,进来坐会吧,免得说我苛待你们。”韩杏儿坐在梳妆台前,瞥了眼两人,披了件皮毛攒边的袍子,里面毫不避讳地是奶黄丝绸亵衣,发式梳了整齐,面上却还带着些困倦,未着妆,夹着淡淡红晕,剔透丰腴,更显得珠圆玉润。她随意笑了笑,“娴贵嫔也就算了,鄞才人今日怎么亦有空过来?身子弱就不要乱走动,不怕路上跌着磕着感了风寒?”

  “杏昭仪称病未向皇后请安多日,妹妹自然担心,恰巧皇后也有这份心,便托了我与娴贵嫔前来看望看望昭仪。”说着,王鄞不经意打量着屋内布局,房间很大,却布置得满满当当,想来一个转身便能撞上些什么,梳妆台上更是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玉钗步摇胭脂螺黛。

  南娴疑惑地望了眼王鄞,见其神色如常,心下明白过来是在诓杏昭仪呢,自己这不善言辞的还是赶紧点了头没说话。

  

  韩杏儿听闻脸上自然有些挂不住,咳嗽一声道:“这几日确有些不爽快,夜里睡不安稳,早晨才困乏无力,你尽可向皇后回过几日必然会去请安。”说着又皱眉抬头对束手站立在一边的鸢纯叱道,“瞎了眼的,放着粥便好了?碗筷汤匙呢?果真是人不如旧!”

  鸢纯是半路出家来了韩杏儿身边,原先那个跟了许久的年纪到了出了宫。鸢纯听了赶紧作个揖,红了脸跑着出去,甚至连门都忘了合上,惹得杏昭仪在后面又是几句骂。

  

  “昭仪何必对个下人这么大脾气呢,总归是跟不了多长时间的,没个贴心的,不如再向皇上要了就是。反正昭仪有皇子在手,什么事都不用担心不是。”王鄞从离得远远的宾客椅上起身,抚抚袖角,笑着朝韩杏儿走近,语气明恭暗讽。

  南娴一向是不管事的,端着茶充当没听见,连眼皮子都没翻一翻。

  “自然,鄞才人明白就好。”韩杏儿从铜镜中望着王鄞模糊的身影,嫌看着眼珠子疼,白一眼自顾自贴粉。

  “可惜所有事物在杏昭仪面前都一样,不珍惜就会有朝一日不复返。侍婢如此,皇子亦如此。”王鄞声音轻了许多,如今离南娴有了些距离,估摸着只有两人能听见。

  杏昭仪悬在空中的手顿了顿,放下笔转身对着王鄞:“想使什么花招尽管明说,在我这里也敢放肆你也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王鄞摊摊手:“姐姐如今翻身做主人,我自然是比不得当年还在韩家之时。人微言轻提着心做事,可皇后的意思我还是得尽责任传到,不然皇后怪罪,姐姐可别让我难做人啊……”说着,她不好意思地望着韩杏儿,凑到她耳边幽幽道,“姐姐不是颗好棋子,惹得皇后烦心,我劝姐姐找个理由主动将庚玄皇子过继给皇后娘娘,娘娘说不定还满意地放过姐姐了。”

  说到宝贝皇子,杏昭仪自然慌了神,这么一骗来不及多想就被唬了进去,噌的站起来,好好的一张圆润的脸庞狰狞起来:“你少胡说,皇后怎会找你这种弃妇做棋子!休想打我孩子的主意!”

  王鄞丝毫不慌乱,继续贴在韩杏儿耳边不紧不慢道:“昭仪说话前也不想想,我左不过被幽闭了一年,皇上还念着旧情早早把我放了出来,明眼人都知道我足有实力重回当日风光,皇后自然了然于心。再者,在这宫中关系浅薄,要一个不听话的,还不如要一个识时局的。昭仪可要权衡清楚,是皇子还是地位,甚至性命……”

  

  没说完,韩杏儿这心中火冒三丈的就耐不住脾气了,想来从她生下皇子至今,除了皇后哪个人敢这般不恭敬,还是曾经被自己踩下去的王鄞。她又想到自己仰仗着的皇子,毕竟是肚中一块肉,她不及细想,听得刺耳,便将王鄞一把推了开去。

  这一推,却恰好正中王鄞下怀。

  王鄞顺势往后踉跄两步,转身瞬间还朝着韩杏儿眨眼笑,这么一笑,韩杏儿顿时明白过来这小贱人用意何在了,只是急忙想捞也捞不到,只好眼睁睁看着她一声惊呼转身扑向了凸起的硬质檀木茶几。更巧的是,还就磕在她没了生育功能的肚皮上。

  韩杏儿知道,这下惨了。

  

  王鄞昏过去之前唯一的感受就是,疼啊这个真要命,真枪实剑地撞上去可不是闹着玩的,估计有生育能力的都要撞得没了,幸好她本来就没这个烦恼。

  只是可真是疼,白着唇一脑门汗,只听着不知情的南娴呆了呆,赶忙站起来冲外面叫着“传太医”,一边跑来扶着自己,王鄞拼死包着一眼泪水,冲面如死灰的韩杏儿可怜道:“姐姐,我只叫你注意身体,别像我从前一般叫人害了去,你怎得就……”没说完,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王鄞身边乌压压围了一圈人,梁闵才及另一位脸生的太医站在角落小声讨论。陈皇后竟亲自过了来,背对着王鄞静静站着。再远些便是一直随着自己的南娴,东方白像是听到刚赶过来,发丝被风吹的有些凌乱,惟独没见到韩杏儿。

  立在边上的贻川见王鄞微微睁开眼睛,紧张的神色缓了许多,擦擦额上的冷汗道:“才人醒了!”又瞅瞅皇后,刚迈开的脚步硬生生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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