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蝶gl 作者:一跳跳到山外山(上)【完结】(24)

2019-04-02  作者|标签:一跳跳到山外山 灵异神怪 仙侠修真 种田文 穿越时空

  “那怎么好意思。”我们又不熟。

  “楚盼娘,你少装矫情,她是神兽白泽,没什么姓氏可言。”

  “神兽白泽?”我好奇地直视这个浑身雪白的客人,反正她貌似也不是容易生气的人。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鸡毛蒜皮,通晓过去,预知将来,她就是那个传说里的神兽白泽?但传说终是传说,真与不真就不得而知。既然不知道,本着没有度娘不能活的原则,我必须问。

  “你真的什么都知道?”

  “瞧,果然是什么都问得出口吧。”常问夏一边戳着布丁一边插嘴,合着我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就是什么都问得出口?也太看得起我了!对她,我还有好多好多不敢问的问题!

  她冲常问夏点点头,开始回答我的问题:“大概是什么都知道的吧,却也不算面面俱到,凡事总有例外,比如你这青芒布丁……”属类神兽的姑娘柔柔道:“还有你……”

  “我?”我指指自己的鼻子:“我上不能九天揽月,下不敢五海捉鳖,普普通通凡人一个,有什么好知道,又有什么能让你不知道的?”

  她摇摇头,但笑不语,突然且自然地转移了话题:“其实我今日只是来送酒罢了。五百年前太上老君在凡间埋了十坛美酒,正是那出了名的仙人醉,一壶下肚,就是神仙也要醉倒。他本打算今日去挖的,可我昨夜里就给他全挖走了,想来这会儿该气疯了。”

  “呵呵,亏你还想着我。我都好久没醉过了,凡间的酒不行。”我想起常问夏和刘卿颜成亲那日,她一身的酒气,神情却清醒无比。

  “我自然要想着你,瞧,第一个就给你送来,保准让你醉得昏天黑地找不着北。”白泽拍拍酒坛,有点儿助纣为虐的味道。

  “真不明白你们,求醉,有什么好的。”就像在夜华楼的时候,酒赛将我醉得知觉都没有了,第二天起来,**的,怀里一个女人,又欠下一屁股债,什么惊喜都来了。

  “天上的酒,就是醉了才别有滋味。楚盼娘,白泽,夜里我们一起喝,如何?”

  “怕是不成,晚些时候我还要给南边那只嗜酒成性的九尾狐送酒,若是晚了,那厮又不知要拿谁出气。你还是留着自己喝吧,恕我不能奉陪。”白泽道。

  常问夏听她这么说,也不多作挽留,道:“既然这样,就下回吧。说来狐狸还是那德性?我都两百年没见她了。”

  “呵呵呵呵……”白泽笑得意味深长:“当年她找男子,你寻女子,还不是一个德行,现在倒说得好似自己已洗心革面了一般,莫不是新娶的姑娘……”她举着袖子遮着嘴,以掩饰唇角过分张扬的弧度:“将你收服了?”

  常问夏脸皮儿一抽,眼皮儿一跳,显然被囧了:“我的事,你能不知道?别取笑我。”

  “你的事……”白泽看看我,看得我心惊肉跳,看完我又转向常问夏,继续道:“我还真不知道。不如你带我去见见你的新夫人,我给你看看,可否相守。”

  相守?当然不可能,用脚趾甲想想我也能知道。

  “想看就是想看,别找理由。”常问夏果然不是什么客气人,对谁都是如此,包括眼前这个贤能智慧貌似还有点儿腹黑的神兽白泽。

  “楚盼娘,卿颜在后院么?”她问。

  “嗯,跟张姑娘下着棋呢。”我答她。

  “那叫她去前厅……”常问夏正开口,却被白泽打断了:“不必麻烦,我只远远看一眼便好。”

  “嗯,那就现在去吧。”常问夏点头,便带了我们出去。

  出了谷便是皓日当空,天气炎热,俨然是盛夏午后暑热最旺的时刻。所以比起在外头带着,我更愿意在谷里呆着,即使常问夏大多时候在打坐,完全不跟我说话。

  “那就是,穿绛紫色的那个。”常问夏遥指庭中一脸沉思的刘卿颜。

  白泽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微微眯起了眼,不多时,便对常问夏摇了摇头。

  “怎么?”常问夏面上平静,大约早已猜想到她的答案,只是依旧问了一句。

  “我倒是明白为何你要娶她了,只是她与你无缘,不若早日放她走,别耽误了别人,又牵绊了自己。”白泽又将目光投向刘卿颜,叹气道:“你要何时才能放下……”

  “放下?”她们已经开始了高深莫测的话题:“你又怎知我放不下?我明白,她早就魂飞魄散了。”

  “你若放下,就不会找这个姑娘,她们的眼睛那么像。”白泽抿了抿唇,道:“但无论如何,你要清楚,天下相像者众,却始终并非一人,就是三魂七魄皆同,转世托生亦是不一样了。世间生灵自有命数,除你我这等修得不灭之身的异类,其余皆倚仗轮回以生续死,以死续生,一世一碗孟婆汤,前尘便似过眼云,续命,断前缘。更何况,她以无来生,你又何必执着?”

  “若她与凡人一般转世轮回,或许我是能放下的吧……”常问夏感慨道。

  白泽摇头:“人性贪婪,妖性亦是如此。若她还能轮回,你必会痴缠她哪怕千年万年。我太了解你了,你是那种会为了那人一世,而绑她生生世世的性格。”

  常问夏并未反驳,只苍凉一笑:“现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人都死了,魂早散了,就是要绑,也绑不住了。”

  “所以我还是要劝你,早日放下。”白泽说完,放眼看向了刘卿颜,意思不言而喻,是要常问夏早日放了这新娶的夫人。

  “你的话我会考虑,既然我与她不会有什么结果,也不必执着。好了走吧,吴婶的红豆汤应冻得差不多了,我要让你尝尝。”常问夏说完便领着白泽离开,走前还吩咐我端红豆汤到山谷里去。

  我不知道她们口中的“她”是谁,应该是常问夏很久很久以前爱过的人,只是魂儿随身体一道死了,一切只留在了常问夏心里。每个人都有过去,常问夏有数不清年月的过去,遇到过数不清数目的人,人生何其短暂,能与她共处,再多不过百年,能留在她心里这么久这么久,让她无法释怀的,该是多刻骨铭心的一段情分。这个女人是她心里一块疤,我好奇,却着实不敢触碰。算了,刘卿颜就快自由了,我明白这点就够了吧。

  ☆、33仙人醉

  白泽似乎不喜见人,估计是过于奇特的容貌实在难以掩藏,除了远远看了刘卿颜一眼,说了翻莫名其妙的劝言,便全程在山谷里呆着了。当晚,她们在谷里吃了晚饭,白泽便走了,送了个透白的玉坠子给我,三角形,薄薄一片,没有任何雕饰,说是见面礼。常问夏给我一根红绳穿着,挂在脖子上。

  她说:“这玉是白泽的指甲所化。”

  “指甲=。=|||……”喂……真的是指甲么?

  “白泽浑身是宝,哪怕只是指甲,也莫要轻视。这东西佩戴可辟妖邪,食之还有起死回生之效。”她5一边眯眼笑着一边对我道,在我看来却好生邪恶:“没想到她会送你这么宝贝的东西,你哪世修来的造化?”

  “汗!不就是靠你修来的造化么?”我摸着脖子上的……呃……指甲,完全没有戴了宝贝的觉悟:“你不是妖么?怎么对你没用?”我捏着指甲戳她的衣服,她跟没事人似的只脸上有点儿泛黑。

  “好了,它只针对对你有恶意的妖邪。快收起来,别给人看见,这世道不知有多少修道人觊觎它。”

  真有那么好?我怀疑地将坠子塞回里衣内层。主要成分,角质蛋白,一堆死细胞,一片长长了剪掉一点也不会痛的指甲,它居然变成了一块玉!!!还能起死回生!!!太疯狂了!!!

  “哪天穷疯了,你将白泽叫来,就剪她的指甲,一片指甲卖一千万两黄金……”

  “你又胡说八道!”常问夏抬手就给我一个爆栗,话语里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拿点出息出来好么?!跟着我能有你的穷日子过?再者说白泽那指甲一千年才长一寸,岂是那么容易给人的?”

  “一千年长一寸?……”我竖起食指双目圆瞪,她有四只脚,每只脚算她五片指甲,就有二十片!一千年长一寸,也有二十寸!每寸卖个一千万两黄金,就有两亿!如果再放进钱庄里利滚利,那……

  “哎哟!!!”

  “混账你脑子里打的什么算盘!怎么就知道钱?跟谁学的!”

  “你啊……”我脱口而出。

  常问夏怒了,乌云在她脸上撒野,显而易见!

  “那……那我们不谈钱……”我怯怯地不敢看她的眼睛,只得把目光转移到她的耳朵上去,却意外地发现她的耳朵动了动,会动啊……有……有点萌。

  “咳咳。”我假装没看见,继续道:“如果她一千年所生的二十寸指甲,全部给一个人吃,那这个人五十年就能起死回生一回,岂不是……万寿无疆了?”

  常问夏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是起死回生,又不是长生不老,想当老妖怪么?好了别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过来,陪我喝酒。”

  “哦。”我跟着她走过去,刚步至湖边,她便飞到了湖心的莲台上。

  “飞过来。”常问夏迎风而立,长袖一挥,万年明亮的山谷竟成了黑夜,一轮半月挂在夜空,点点星辰布满天际,看着好是浪漫……但是说起来=。=跟我喝酒有必要搞气氛么?

  “飞过来。”她见我呆呆立在湖边,又重复了一遍。

  我想起她给我的桃叶,连忙从腰间暗袋内将它掏出来,放在手心暗暗冥想,桃叶化为青伞,带着我慢悠悠地飘向那座向来可望而不可即的莲台。

  她坐在莲台边缘,任两条腿在外晃荡,身旁摆了一壶仙人醉,还有两只小酒杯。其实自从那次窑子里的悲剧之后,我对酒早就基本无爱了,只是迫于不太敢违背她的意思,又是神仙酿的酒,旁人想喝还不得,便只得默默地……享受了罢。

  “这天,是外面的天。”她说着,提起酒壶将两个杯子斟满,捏了一个啜饮起来。

  我坐到她旁边,举起另一个酒杯,也不知说什么,只浅浅地酌了一口仙人醉,尔后抬头望天。果然与凡间的酒不一样,口感香醇得不可思议,却不会如烈酒一般过于刺激喉头。

  “好喝。”我由衷地感叹。

  常问夏斜了我一眼,嗤笑道:“良辰美景,美酒佳人,你这厮倒好,喝着太上老君的酒,却用这般低级的词来赞它……”她举起酒杯,目露惋惜,叹气道:“哎,这仙人醉呀,该改名为仙人泪了。”

  “汗,朴素才是真情啊。你要我装模作样地念首华丽丽的诗么?再说了,美酒在这里,那佳人呢?”我左右望望:“你啊?”

  常问夏嘴角一抽,顺势不善意地勾起,一记饮下杯中酒,看起来十足阴险:“那我说这佳人是你,又如何?”

  “不敢当啊不敢当。”我拿了酒壶又替她斟满。她豪爽地一口吞下,朝我晃着空酒杯道:“你想灌醉我?怎么自己不喝?”

  “哪有?舍不得呀,只怕喝了折寿。”我又抿了口酒,问:“你今天真的要买醉?”

  “买醉?”她挑起了眉梢,道:“不然喝它做什么?咱们不如一同醉一场。”

  “那喝多少会醉?可有副作用?”

  她上下打量我,仍不停地往嘴里送酒:“你的话……嗯……”她伸出三根手指比出一个ok,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ok:“三杯就能让你神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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