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鼎歪记 作者:十四的马甲(上)【完结】(5)

2019-04-01  作者|标签:十四的马甲 清穿 江湖恩怨 平步青云 甜文

  回到床上睡倒,把这两天以来的事都在脑中过了一遍,虽然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但是现实确实让人无可奈何。要说齐乐的感受,当真是五味陈杂,她隐隐觉得,她在这个不知道是否真实的世界中,她的人生轨迹似乎脱离不了韦小宝那小子的框框。若要说起来,韦小宝毕竟主人公,虽文不成武不就,可拼着自己机灵劲和各种刷脸也是混得一帆风顺,好歹身家性命是保下来了。可自己呢,文嘛……比韦小宝好些,武嘛,大约也就厉害那么一点点,可比起其它的那根本不在一档次啊。刷脸?自己凭什么?!脸黑到都遇到这么奇葩的事了,还说啥刷脸……唉,如果真的回不去了,就有好多问题要解决,这鬼地方啊,真是说不准分分钟死一百次啊……许是紧绷了两天的神经终于绷不住了,想着想着齐乐居然沉沉睡去。

  次日老吴又来叫她去赌钱。那温家兄弟一个叫温有道,一个叫温有方,轮到两兄弟坐庄时,齐乐使尽手段,也只赢了他们二两银子。偏巧,他兄弟俩手气坏,不到半个时辰,自己五十两本钱已输干了。齐乐便趁机借了二十两给他们,到停赌时,温家兄弟又将二十两银子输了。

  齐乐心中记着的事太多,赌局一散,便偷偷拉过老吴,道自己头上这捂了几天,需要修一下头,拜托老吴找着剃头,狠心便把前额大部分头发给剃了,事后又封了两份银子给老吴和那剃头。

  多少是放心了些,忙活完齐乐便又去了布库房。只见桌子上仍是放着许多碟点心,她取了几块吃了,听得靴子声响,又听得康熙在门外叫道:“小桂子,小桂子!”齐乐便跃到门口,笑道:“死约会,不见不散。”康熙也笑道:“哈哈,死约会,不见不散。”走进屋子。康熙却是一伸手,扯开了齐乐脸上的白布,笑道:“包住了头干什么?”齐乐也并没太吃惊,她心中早便知会有这刻,不然也不会冒着被看穿的危险,急急去剃了头。何况对方既已看到自己的真面目,再加掩饰也是无用,就不在意地笑笑:“包住了脸,免得进来偷食时给人认了出来。”康熙笑道:“好啊,原来你时时到这里偷食。”“时时倒不见得。”说话间齐乐瞧见康熙一身新衣,甚是华丽,便打趣道,“待会我扯破你的新衣,叫你神气不得!”轻喝一声,便向他抓了过去。

  康熙喝到:“来得好。”扣住她双臂,左腿横扫过去。齐乐站立不定,晃了几下,一跤跌倒,拉着康熙也倒了下来。随后一个打滚,翻身就压在康熙背上,记着海大富所教,伸手去拿他后腰穴道,可是她没练过打穴拿穴的功夫,这穴道岂能一拿便着?拿的部位稍偏。康熙已然翻了身,抓住她左臂,用力向后拗转。齐乐乐道:“嘿嘿,拗人手臂么?”康熙笑道:“怎地?你又要怎样破?”齐乐乘他说话之时口气浮了,全身用力向他撞去,将背心撞在他头上,右手从他臂腋穿了过来,用劲向上甩出。康熙的身子从她头顶飞过,啪的一声,掉在地下。

  康熙翻身跳起,道:“原来你也会这招“羚羊挂角”。”齐乐自然不知“羚羊挂角”是什么手法,她这招只是在过肩摔基础上做了变化,见误打误撞的胜了一招,诈唬道:“这'羚羊挂角“算得了什么,我还有许多厉害的手法没使出来呢。”康熙喜道:“那再好也没有了,咱们再来比划。”

  齐乐心道:“他学过武功,我又要时时防备他挨过来太近,我可是真不占便宜。唉,只能他使一招,我便尽力记一招,早些找海大富哄到破解之法罢。”思忖间见康熙又扑将过来,便也猛力扑去。不料齐乐这一扑却是假的,待康熙扑到,她早已收势,侧身让开,伸手在他背上顺力一推,康熙登时砰的一声,重重摔倒。康熙欲待挺腰翻身,蓦地里腰间一阵酸麻,后腰两处穴道已被齐乐屈指抵住,那正是海大富昨晚所教的手法,总算穴位蒙对一次。点穴大法初尝胜绩,齐乐忍不住高兴道:“你投降吧。我可是高—手—”康熙挣了几下,始终难以挣脱,只得叫道:“好,降你一次!”见齐乐放松,康熙哼了一声,突然间双肘向后力撞,齐乐胸口肋骨痛得便欲折断,忍不住心里咆哮:尼玛啊!女生的胸你也撞?!还好我提前做了准备啊!康熙哈哈大笑,滚到一边起身。齐乐突然伸足绊去,他斜身欲跌,齐乐便顺手出拳,正中他腰眼。康熙痛哼一声,弯下腰来,齐乐自后扑上,双手箍住他头颈两侧。康熙一阵晕眩,伏到在地。齐乐双手紧箍不放,恨恨问道:“投不投降?”她承认自己有故意报复。康熙气喘吁吁,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道:“不……不……服。你不过碰巧赢了。明儿……明儿再来打过,非……非叫你投降不可。”齐乐此刻也是有些累了,也消了气,又见他这般,是哭笑不得,干脆放了他,笑道:“不如你服气一次,你认输,我教你我用的功夫如何?”“当真?!”“当真。不过,得明儿。”康熙喜道:“好,这次我就认输一次。咱们死约会,不见不散。”

  两人打得兴起,都不提赌银子的事。康熙既然不提,齐乐乐得假装忘记,反正海大富给自己的钱,借出去的加上给老吴他们的,自己这也没剩几两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看或不看,它就在这里

  你喜欢或不喜欢,康熙就是先出场︿( ̄︶ ̄)︿

  ☆、金戈运启驱除会  玉匣书留想象间

  如此两人来往些时日,齐乐也从海大富那套了不少招式,加上也要练习骰子技术,每天都忙得自己倒头就睡着。渐渐地也算是看开现实现状,习惯这个鹿鼎世界了。

  这些时日赌下来,温氏兄弟已欠了齐乐近二百两银子。这一日还没赌完,两兄弟互相使个眼色,温有道向齐乐道:“桂兄弟,咱们有件事商量,借一步说话。”齐乐道:“好,要银子使吗?拿去不妨。”温有方道:“多谢了!”两兄弟走出门去,齐乐跟着出去,三人到了隔壁的厢房。

  温有道说道:“桂兄弟,你年纪轻轻,为人慷慨大方,当真难得。”齐乐听他这么一奉承,知道正事来了,赶紧装作心花怒放,说道:“哪里,哪里。自己哥儿们,你借我的,我借你的,那打什么紧!有借有还,上等人。”这个把月下来,她已学了一口京片子,再加上本来也是说的普通话,语言这块已经算混过关了。

  温有道说道:“我哥儿俩这两个月来手气不好,欠下的银子着实不少,你兄弟虽然不在乎,我二人心中却十分不安。”温有方道:“现下银子越欠越多,你兄弟的手气更越来越旺,我哥儿却越来越霉,这样下去,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还你。这么一笔债背在身上,做人也没味儿。”齐乐笑道:“欠债不还,那也可以是理所当然之事,两位以后提也休提。”温有方叹了口气,道:“小兄弟的为人,那是没得说的了,老实不客气说,咱哥儿的债倘若是欠你小兄弟的,便欠一百年也不打紧,是不是?”齐乐笑道:‘正是,正是,便欠二百年,三百年却又如何?”温有方道:‘二三百年吗?大伙儿都没这个命了。”说到这里,转头向兄长望去。温有道点了点头。温有方继续道:“可是咱哥儿知道,你小兄弟的那位主儿,却厉害的很。”齐乐道:“你说海老公?”温有方道:“可不是吗?你小兄弟不追,海老公总有一天不能放过咱兄弟。他老人家伸一根手指,温家老大,老二便吃不了兜着走啦。因此咱们得想个法子,怎生还这笔银子才好?”齐乐心中偷笑,表面可不敢,当下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温有方道:“我们想来想去,只有一个法子,求你小兄弟大度包容,免了我们这笔债,别向海老公提起。以后咱哥儿赢了回来,自然如数奉还,不会拖欠分文。”齐乐心中早如明镜,却面有难色般,说道:“可是我已经向海公公说了。他老人家说,这笔银子嘛,还总是要还的,迟些日子倒不妨。”温氏兄弟对望了一眼,神色甚是尴尬,他二人显然对海大富十分忌惮。温有道道:“那么小兄弟可不可以帮这么一个忙?以后你赢了钱,拿去交给海老公,便说……便说是我们还你的。”听到这,齐乐心中忍不住暗骂:“越说越不成话,要不是这是海大富的安排,真想抽死这两只!”口中却说道:“这样虽然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我可未免太吃亏了些。”

  温氏兄弟听她口气松动,登时满面堆欢,一起拱手,道:“承情,承情,多多帮忙。”温有方道:“小兄弟的好处。我哥儿俩今生今世,永不敢忘。”齐乐道:‘倘若这么办,我要二位大哥办一件事,不知成不成?“二人没口子的答应:“成,成,什么事都成。”齐乐道:‘我在宫里这许多日子,可连皇上的脸也没见过。你二位在上书房服侍皇上,我想请二位带我去见见皇上。”温氏兄弟登时面面相觑,大有难色。温有道连连搔头。温有方说道:“唉,这个,这个,这个……”连说了七八个这个。

  齐乐道:“我又不想上奏什么事,只不过到上书房耽上一会儿,能见到皇上的金面,那是咱们奴才的福气,要是没福见到,也不能怪你二位啊。”温有道忙道:“这个倒办得到。今日申时,我到你那儿来,便带你去上书房。那个时候,皇上总是在书房里作诗写字,你多半能见到。别的时候皇上在殿上办事,那便不易见着了。”说着斜头向温有方眨了眨眼。

  齐乐瞧在眼里,心道:他们听说我要见皇帝,脸色就难看的很。他们说申时皇帝一定在上书房,其实是一定不在上书房。他们不敢让我见皇帝,我几时又想见了?再说我又早知道皇帝是哪个,想见还用通过他们吗,哼。唉,还是先想好见到那小子后怎么对付鳌拜吧……也不知道那鳌拜到底有多凶。当下便向温氏兄弟拱手道谢,道:“咱们做奴才的,连万岁爷的金面也见不着,死了也是不能瞑目的。”

  未时过后,温氏兄弟果然到来。温有方轻轻吹了声口哨,齐乐便溜了出去。温氏兄弟打了个手势,也不说话,向西便行。齐乐跟在后面,有了上次的经验,她一路上留心穿廊过户时房舍的形状,以免回来时迷失道路。

  从她住屋去上书房,比之去赌钱的所在更远,几乎走了一盏茶时分。温有道才轻声道:“上书房到了,一切小心些!”齐乐道:“我理会得。”

  两人带着她绕到后院,从旁边一扇小门中挨身而进,再穿过两座小小的花园,走进一间大房中。但见房中一排排都是书架,架上都摆满了书,也不知有几千几万本书。齐乐倒抽了口凉气,暗叫:“乖乖隆叮咚,这许多书,就是翻上个三五七日也翻不完,我可到哪里找去?”最糟还是齐乐偏偏知道,这上书房中还真有《四十二章经》。

  此时温有道低声道:“再过一会儿,皇上便进书房来了,坐在这张桌边读书写字。”齐乐见那张紫檀木的书桌极大,桌面金镶玉嵌。又见桌上摊着一本书,左首放着的砚台笔筒也都雕刻精致。椅子上披了锦缎,绣着一条金龙。书桌右首是一只青铜古鼎,烧着檀香,鼎盖的兽头口中袅袅吐出一缕缕青烟。盯着桌面她真有点两眼放光:这要是穿越都能带回去,那就不用上班了啊,天天可以睡懒觉,想吃什么好吃的随便去……

  温有道道:“你躲在书架后面,悄悄见一见皇上,那就是了。皇上读书写字的时候,不许旁人出声,你可不得咳嗽打喷嚏。否则皇上一怒,说不定便叫侍卫将你拖出去斩首。”齐乐不现实的幻想被打断,忙道:“我自然知道。”

  只见他两兄弟一个拿起拂尘,一个拿了块抹布,到处拂扫抹拭。书房中本就清洁异常,一尘不染,但他二人还是细心收拾。温氏兄弟抹了灰尘后,各人从一只柜子中取出一块雪白的白布,再在各处揩抹一会,拿起白布来瞧瞧,看白布上有无黑迹,真比抹镜子还要细心,直抹了大半天,这才歇手。

  温有道说道:“小兄弟,皇上这会儿还不来上书房,今儿是不来啦。待会侍卫大人便要来巡查,见到你这张生面孔,定要查究,大伙儿可吃罪不起。”齐乐心想,若是这时走得太干脆反而显假,倒不如拖上一阵。拿定主意便道:“你们先去,我再等一会儿就走。”温氏兄弟齐声道:“那不成!”温有道说道:“宫里的规矩,你也不是不知道,皇上所到的地方,该当由谁伺候,半分也乱不得。宫里太监宫女几千人,倘若哪一个想见皇上,便自行走到皇上跟前,那还成体统吗?”温有方道:“好兄弟,不是咱哥儿不肯帮忙,咱二人能够进上书房,每天也只有这半个时辰,打扫揩抹过后,立刻便须出去。不瞒你说,别说你不能在上书房里多耽,便是咱哥儿俩,过了时不出去,给侍卫大人们查到了,那也是重则抄家杀头,轻则坐牢打板子。”“有这么厉害?”温有方顿足道:“皇上身边的事,也开得玩笑么?好兄弟,你想见皇上,咱们明日这时再来碰碰运气。”齐乐见时机也差不多了,道:“好,那么咱们就走罢。”温氏兄弟如释重负,一个挽住她左手臂,一个挽住她右臂,唯恐她不走,挟了她出去。齐乐突然道:“其实你们两个,也从来没见过皇上,是不是?”温有方一怔,道:“你……你……怎么……”他显是要说“你怎么知道?”温有方忙道:“我们怎么没见过?皇上在上书房里读书写字,那是常见到的。”齐乐心想:“每天这时候,你们进上书房里来揩抹灰尘,这时候皇上自然不会来,难道还专门来学习你们两个怎么打扫的?”温有道又道:“小兄弟答允还银子给海公公,我兄弟俩日后必有补报。要见皇上嘛,那是一个人的福命,是前世修下来的福报,造桥铺路,得积无数阴德,命中如果注定没有这个福气,可也勉强不来。”说话之间,三个人已从侧门中出去。齐乐道:“既是如此,过几天你们再带我来碰碰运气罢!”二人连说:“好极,好极!”三人就此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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