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四年(GL) 作者:藩田同学(下)【完结】(20)

2019-03-31  作者|标签:藩田同学 前世今生 情有独钟

  忽然脑内一阵轰响,朔夜彻底清醒过来,此时她心跳如雷,甚至呼吸也快不受控制。分明桐笙睡得极是安静,她却带着呻.吟从睡梦中醒来。要多么羞臊?朔夜几乎因为一场梦而懊恼不已,然而梦中的感觉至此时也相当清楚,那个地方,似乎非常需要被抚慰。

  朔夜胆怯侧过身,弯曲身体,双腿不禁用力收紧,薄被下她竟用手做了一件自认相当羞耻的事。下.身湿热,指尖滑过那已润滑的地方,她微微皱起眉。

  “嗯~”呻.吟,使朔夜更蜷缩起身子,这多么令人羞耻,害她躲进了被子里。她企盼制止这无耻之事,她根本不愿被桐笙发现这样狼狈放浪的模样,可她又万般渴望一种满足的感觉。

  朔夜挤到桐笙身边,紧紧将桐笙抱着。她需要冷静,于是将脸埋进桐笙颈项。可她浑身火热,滚烫的呼吸简直将她灼烧。

  “笙儿……”朔夜轻声唤着,张口轻轻咬住桐笙白嫩的脖子。她希望桐笙醒来,于是支起自己覆在桐笙身上。她开始一声一声地唤,打算这般将桐笙唤醒。

  似乎因为朔夜抱得太紧,桐笙醒来前险些发了噩梦。明明初秋,为何还觉得燥热?睁开眼,见到朔夜离自己相当近,桐笙颇为诧异,人尚未真的清醒已不禁开口询问:“怎么了?”

  朔夜深深吸了一口气,垂头倒在桐笙怀里,几经思量后答应了一句“我想你了”。

  “我明明就在这里。”

  “仍然想你。”

  或许某层意义讲来,朔夜完全没有撒谎。

  大清早朔夜为何如此粘人?桐笙不明白,但她拍着朔夜的背,这是多么难得得时光,使她开心极了。

  为何一大清早会做起这样的梦?朔夜将一切都怪罪于昨日在小树林里捡到的那个女人。

  谁能想到光天化日之下,自己会在小树林中遇见一名迷路的女子?又有谁能料想到那人竟是一名要去另外一间楼里串门子的青楼女子?

  桐笙惊讶得不得了。“什么?这行业也有串门子的说法?我当只有同行见面分外眼红的可能呢!”

  那女子可是自来熟,与朔夜、桐笙聊得热火朝天的。原本朔夜还想将她从树林带上官道,但不知怎的她就将话题扯在男欢女爱之上,说得她俩面红耳赤。朔夜发火制止她,她还觉得失落得很。

  摊上这么个人,朔夜只想赶紧甩掉她,可她忘了自己要去的地方在何处,朔夜不得不从她记忆里探取信息。只是朔夜不明白,难道这个行业的人真的满脑子都是那种事情吗?她伸手过去才没一会儿便被那人脑袋里的画面吓得脸色都不对了。

  “我帮不了你。”朔夜赶紧收回手,从荷包里摸出一些钱给她:“这些钱你拿着去向别人问路吧。”

  结果那人还不依不饶地拉着朔夜道:“姐姐我可不缺钱。”

  “你……”朔夜看着这死皮赖脸的人,再看看旁边已近茫然的桐笙,最后急得硬是一咬牙猛点了那人的穴,甚至连手上的力度都没控制好,一巴掌打在她脑门上抹掉了这段与自己和桐笙有关的记忆。

  “快走。”朔夜拉着桐笙急匆匆地走了,可桐笙根本不知发生何事,朔夜竟不负责任地说:“摊上这种人怕是要扯不清关系了,等她自生自灭去吧。”

  真是害人头疼……

  桐笙还在屋里整理东西,朔夜却已经在楼下某张桌边捂着脑袋开始叹气。

  忽然一封信凭空出现在她桌上,惊得她四处张望,生怕有人发现那封皮上写着"长盈"的信。

  “她怎会突然送信过来?”朔夜心想着便打开了信封,信上只一行字——阿九重病,命已垂危。随信送来还有一张符,朔夜拿着它忙慌慌便跑回房间,将信拿给桐笙。

  桐笙看完信,当即撕了那张符,而后坐立难安。“阿九怎么了?”

  朔夜不住摇头,她也不过看了长盈的信,所知道的并不比桐笙多。“我们且等一会儿,长盈送来一张符,自然有办法将我们带回去。”

  果然,不出一盏茶的时间,谷雨便出现在她们面前。起初桐笙还惊讶来接她们的人竟然是谷雨,但很快她便向谷雨问:“阿九究竟怎么了?”

  “大致是自娘胎里带来的病。”话语至此稍有停顿,谷雨看似也有些难过。“玉姑已尽力。”

  朔夜急道:“师父呢?她该有法子的。”

  “她在外遇到了相当棘手的事,根本回不来。”

  “难不成你的意思是阿九只得等死了吗?”

  朔夜将激动得几乎快要撞到谷雨面前去质问的桐笙拉开,她想叫桐笙别太激动,却发现桐笙两眼都红透了。“无论如何我们先回去看看,或许之后会发现阿九的情况并没那么糟糕也说不定。”

  桐笙并没责怪别人的意思,只是恨自己贪玩没能早些回去陪着阿九,所以阿九病了,甚至病得如此严重。突然她无力坐在凳子上,朔夜讲的那种假设正是她心里所希望的,可那阻止不到她去想那些糟糕透顶的结果。

  半个时辰后,谷雨带着两个人回到翠云山。离开翠云山并没太久,所以在她俩看来无论山下或是山上,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变化。然而在庄园外,桐笙站在那里迟迟不敢往里走。

  她害怕回去面对……她真的没有办法面对阿九会有的不好结果。但不管怎样,该发生的总不可能多的掉。

  “笙儿。”朔夜拉着她的手说:“一定不会有事的。”

  桐笙真的愿意相信朔夜的话,就如朔夜曾经讲的,她是师姐,师姐说的话必定是有不可忽视的可信度的。

  当她们看见阿九时,阿九不过与往常休憩时候一样,闭着眼,乖乖地在桐笙床上缩成一团。

  “阿九……”桐笙走到床边蹲下摸了摸阿九的脑袋,阿九睁开眼,见到桐笙时竟高兴得直起身,伸出舌头在她脸上舔了两下。它看起来好像是无大碍的,桐笙抱住它,心里有些喜悦,也因为在担心之后见它安好而比以往更加喜爱它。

  “她们说你病了,很严重,可你还是这样粘人。我当真是被她们骗了吗?”

  阿九不会说话,只当桐笙坐上床,它便将脑袋搭在了桐笙腿上。它太安静了,若是以往的阿九隔了一段时间才见到桐笙怎会这般安静?而且朔夜走过来,同样坐在了它身边,它也没有不悦地躲开。

  它真的病了,虽然桐笙不知道如何去判断它是否真的病得那么严重。

  玉姑过来的时候,手中端了一碗对阿九来说十分美味的食物。她将碗放在地上,阿九却不愿意过去食用。

  “阿九?”桐笙带着疑问唤了阿九,甚至将阿九抱到碗边,阿九却仍不愿去碰那些吃的。由是桐笙不得不问玉姑:“它究竟怎么了?”

  “它知道这里面放了很难吃的药。起初它还会上当,但次数多了,它就不会再上当了。我总在想办法配制新的药方,好让它吃起来不那么难受。可不管怎样,药毕竟不会像糖一般好吃。”

  桐笙满眼怜惜地将阿九搂在怀里,问玉姑:“就不能不吃了?治病,难道不能寻别的法子?”

  “这已然是续命的药了。”玉姑说完,她身体里的那只小妖怪忙忙地插嘴道:“若不是这些药,早两天前它便已经死了,哪里等得了你回来见它?”

  朔夜根本没想到那小鸟儿说话这般没遮拦,赶紧将玉姑带到外面,叫桐笙先好好陪陪阿九。

  阿九的病是天生的,不过小时候丝毫没有表现出来罢了。玉姑向来只会给人治病,并不太清楚如何让动物变得健康。为了阿九,她找过自己认识的所有神医和他们认识的人,正是那些人查出阿九的病,并且教她如何替阿九续命。

  玉姑着实不理解谷雨为何要她为了一只狐狸费这么大力气,但谷雨毕竟是师父,师命难违。可是到头来,谁也救不了那只狐狸。

  “如果师叔在就好了。”玉姑感叹着。

  对啊,师父!朔夜一下清醒,回来前便听说师父遇上棘手的事所以回不来,若是可以将她找回来,阿九或许真的有救!

  这样想着,朔夜甚至来不及告知桐笙自己的想法便急忙去找长盈。可是见到长盈尚未开口,她却先发现长盈一脸愁容。

  “何事如此困扰?”

  长盈指着桌上一封信说:“十天前师父送回一封信,说自己遇见棘手的事,或许短时日内无法归来。在那之后,我再不能将东西送到她那里……她失踪了,任我相近一切办法都找不到她。”

作者有话要说:  

  ☆、别离之痛

  “失踪?”朔夜忙皱起两条眉毛:“失踪是何意思,难不成她走前未曾告诉你们她的去向?”

  “大致说过,但并不具体。”

  “既然知道大概,为何不叫人去寻找?”

  长盈摇头:“谷雨说不必找。照她这说法,她必定知道师父身在何处,但她不愿告诉我们。”

  谷雨……是了,朔夜想起谷雨先前说的话,她说时雨在外遇到了相当棘手的事,根本回不来。朔夜兀自点点头,随即找到谷雨想向她求个究竟。谁知过去之后,谷雨却说:“我确知道她在何处,却也不知道她在何处。或许你打消了让她回来的念头才好,因为她没办法回来。”

  倘若平时,谷雨说了这样的话,朔夜当然要听。但眼下时雨已是她能找到的,阿九唯一的希望,所以朔夜不得不追问:“究竟什么意思!”

  “无能为力。”

  “不可理喻!”朔夜一时恼怒,但她毕竟不敢多与长辈顶撞,最后只负气又回到长盈那里,叫长盈想方设法都要联系上时雨。

  再回到桐笙屋里,桐笙正哄着阿九吃那难吃的美食。朔夜站在窗外看着她,而她注视着阿九,阿九勉强吃了几口东西后虚弱地趴在了地上。桐笙眼红着,忽而抬头发现朔夜已在自己身边。她不知道说什么,因为朔夜亦表现得难受,她知道了,知道朔夜也没了办法。

  桐笙曾与朔夜讲过,她喜欢阿九并不只是因为阿九可爱,而是阿九与她一般孤苦伶仃。然而桐笙何其有幸能遇见朔夜,朔夜宠爱她,她明白那种快乐。她希望阿九也能如此,所以她学着朔夜对她一般去对待阿九。

  可她终究没能将阿九照顾周全,她贪玩,以至阿九病重时她却在外面玩耍得不愿归来。忽然之间,桐笙完全陷入了自责的痛苦中。她依旧蹲在地上,只是双手捂住脸,再看不见身边任何。

  怎能让她如此难受?朔夜倾身将她拉起,连同她所有的苦痛一并装进自己怀里。不要安慰任何,任她大哭一场才是最好。桐笙用力抱住朔夜,深深地将脸埋在朔夜颈窝里,泪水在衣襟浸下去,可她始终没敢哭出声。

  听闻朔夜回来,莺时赶紧上山,当她赶到桐笙屋外,却看见屋里正相拥的两个人。

  说起桐笙,莺时从来说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如何看待她。从来都因为姐姐偏袒着笙儿,所以她也护着笙儿。莺时并不讨厌笙儿,但姐姐非常喜欢她,甚至过分宠爱,莺时作为朔夜的亲妹妹却从未被宠爱到这般程度。

  山上的姐妹偶尔也会与莺时玩笑,说自打桐笙上山,莺时的姐姐就成了别人家的。最初莺时还能与她们一起玩笑,可时间长了,再是知道姐姐心里装着她,她还是觉得有些别扭。

  到底姐姐将笙儿如何看待?阿九病重,笙儿感到痛苦,姐姐竭力安慰,这又哪里有问题?可莺时实在不敢否认当自己看见这两人相拥情景的时候确实产生了某些奇怪感觉。

  此时尴尬,无法深究,莺时选择悄然离开,然而在她离开时朔夜还是发觉了。或许她并不知道,但朔夜拧着一颗心,已然开始担忧她会发现一些什么。

  阿九的状况日渐严重,桐笙与它日夜守着,几乎寸步不离。朔夜为了想法子给阿九治病已好些日子没休息踏实,每日剩余时间她亦陪着桐笙。似乎她只知道做这两件事,她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回来之后都未与莺时好好说上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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