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你什么时候发芽 作者:一舟河【完结】(130)

2019-01-22  作者|标签:一舟河 甜文 重生 情有独钟 生子

  消息传来的时候,被反锁在新房内的将军大恸咳血。

  再后来,将军的心上人知道将军成婚的事情,伤心之下远走他乡。

  心灰意冷的将军最终请命,自求降级调到了塞雁门,当了几年无所事事的守门将军。

  副将军说到这里,顿了顿,又接着道:“说起来,查将军以前是王妃三叔麾下的第一猛将呢,谁能想到会沦落今日这个境地。”

  “这王妃夸赞不已的桃花醉,就是查将军心上人亲手酿的。”

  “查将军视若珍宝,每次开坛都只肯匀一小口与我们尝尝,这回还是得了王爷与王妃的恩赏,下官才有机会尝个清楚。”

  “可惜桃花醉虽好,酿酒的人却已不在了。”

  副将军唏嘘不已,许长安却越听面色越怪异。

  看着查将军额间的素色山茶,许长安忍不住问道:“查将军的心上人是不是一位叫凤回鸾的吊钟海棠?”

  副将军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我只偶然听醉酒的查将军念过一个凤字,具体叫什么,下官并不清楚。”

  副将这么说,许长安却更笃定了。他见薛云深满脸不解,便凑过去轻声道:“昔日同凤大哥同行的时候,我听他提过他曾经有位心上人,是株白山茶,两人心心相映,却被长辈们拆散了……”

  许长安的细声讲述,混进查将军的哽咽,混进潺潺倒入酒杯的酒液,混进歌伎宽阔苍凉的琴声,混进银色的月光中。

  许长安并未向查将军求证心上人是否是凤回鸾的事情,他有心想将此事当做回礼,赠与连日来对他们颇为照顾的查将。

  故而直到一行人离了塞雁门,查将军都始终不曾知晓,他眼里“胆大妄为”的墨王妃,特地为他准备了一份从头来过。

  骨碌碌转动的马车里,薛云深对许长安道:“你确定那封信能送到凤回鸾手里?”

  无奈地别了眼仍抱有怀疑的薛云深,许长安第二次肯定道:“一定可以的。”

  “凤大哥在跟我辞别时,曾经留了他的酒楼名字与我,说我什么时候有空再去临岐,要请我和他酿的酒。”

  “他偷偷邀请你喝酒?”薛云深明显错了重点,“什么时候邀请的,我为何不知道?”

  许长安:“……”

  马车在墨王妃精疲力竭的解释中,驶向了大周朝最北方的芜城。

  一个月后,许长安一行人终于到达了坐落于冰山脚下的芜城。

  此时正是最炎热的六月,许长安却觉得好似忽然之间进入了大雪纷飞的凛冬。

  见自家公子冷得浑身发抖,楚玉想了想,麻溜地翻出才收起来不久的厚被,给穿了雪白狐裘的许长安披上后,又找来暖手筒。

  楚玉本想自己暖热了再给许长安,结果一对上薛云深的视线,立马识相地双手捧过头顶,献到了薛云深眼前。

  “楚玉真懂事。”薛云深毫无诚意地夸道,他接过暖手筒,自己先颠颠地捂热了,而后才心满意足地将许长安两只冰凉的手揣了进来。

  没过多久,马车进了芜城。

  许长安靠在薛云深怀里,掀开了马车帘一角。

  或许是经历过出灭魔药的致命伤害,芜城残余下来的房屋建筑,即使几经修葺,依旧带着遮不住风霜,裸露出来的土壤带着不详的黑色。

  街上随处可见汩汩消融的雪水,约莫是天气寒冷的缘故,芜城寥寥无几的百姓走货商,身上皆穿着兽皮制成的厚厚裘衣。

  许长安看了会儿,就放下了帘子。

  此时马车已经行到了芜城的守将军府,楚玉下去自报家门,那料到那门房进去不到片刻就出来了。

  “你说什么?”楚玉问,“我家三老爷不在芜城?”

  许长安出嫁那日,柳绵看着远去的仪队,禁不住边叹气边责怪许慎:“都是你取的好名字,说什么从女辈不走男辈,现在好了,长安也跟长平一样嫁出去了!”

  “当初明明是你说要个平安顺遂的好名字,”许慎反驳夫人,“再说走男辈,你忘了道宣?”

  柳绵被堵地许久没说话,过了好半晌,才幽幽叹息道:“这都是命啊……”

第65章 你居然敢背着我偷野男人

  许惜的确不在芜城。

  去年他一举打下邻国大梁的三座城池,直接将大周朝的疆域往北扩展了数千里。

  大梁含恨内退, 几度蠢蠢欲动, 意欲夺回失去的领土。却不料祸不单行,大梁今年更是碰到百年难遇的大旱,牧草不丰, 河流枯竭,数不尽的庄稼作物遭了秧, 导致难民暴增。

  大梁皇帝不得不下令开仓济民,各地粮仓存粮近乎是一月之内剧减过半。连续重创之下, 大梁再次将目光投向了大周朝,屡屡派兵骚扰大周朝边塞。

  是以在两国边界极为不稳的情况下,许惜自请去了最北边的, 周梁交界的簌都。

  敬宗皇帝的钦准朱批前两日才下来,故而许长安几人对此事并不知情。

  许长安半掀开帘子, 听站在马车小窗外的楚玉细细说完了前文后续。他略一沉吟, 征求薛云深意见:“那我们是在芜城住一晚, 还是趁天色尚早直接出城?”

  薛云深手里梳拢着许长安的头发, 闻言眼皮都不抬地直接道:“出城。”

  他近日不知怎么就爱上了绾发雅事,常常自降身份地当个心灵手巧的“梳发丫头”, 翻来覆去地折腾许长安乌黑柔亮黑的发丝。

  方才透过马车小窗的缝隙,瞧见芜城的民风打扮不同,人人脑袋上都梳着精致的小辫,向来不放过任何臭美机会的薛云深,当即心痒难耐,出手如电地打散了许长安原本好好的发髻。

  压根没有头发在人手里的觉悟,许长安动了动,刚想点点头,结果立马引来了一句低声警告:“别动。”

  薛云深百忙之中抽出空,将许长安扭过去的脸拨了回来。他俯身在许长安嘴角亲了口,而后安慰道:“再忍忍,马上就好了。”

  许长安:“……”

  许长安只好就着半身不遂的姿势,以目不斜视的面无表情,吩咐楚玉道:“你去同道宣说声,三叔已前往簌都,今日我们便不在芜城久留,即刻出城。”

  楚玉脆生生地应了,十分诚实地假装没发现自家公子的艰难处境,扭身就窜到后头的马车边上去了。

  于是车轮停歇不过片刻,又重新碌碌转动起来。

  马车内,薛云深替许长安理了理散下来的长发,终于放过了快要坐立难安的王妃:“好了。”

  “快看看怎么样?”说着,薛云深献宝似的递来了一面巴掌大的铜镜。

  坦诚而言,许长安曾经一度为堂堂王爷,随身携带铜镜的举止而感到痛心疾首,后来时间一长,耳濡目染之下,竟然已经可以非常镇定自若地面对随时随地掏镜子的薛云深了。

  铜镜镜面光滑,清晰地映照出眉目疏朗的青年。

  许长安额角漆黑的长发悉数被撩起,均匀地分成几股,分别细细地编成辫子,反顺至脑后,只在鬓角处留了缕青丝,柔柔地衬在脸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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