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为霜+番外 作者:六遇【完结】(42)

2019-03-29  作者|标签:六遇 恩怨情仇 天之骄子 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时白露这才醒悟过来,忙顺着舒瑜的意思点点头,时宴眸中的疑惑少了几分,却摇摇头:“若是尉迟北一行先前打个招呼,路上游山玩水着过来,容我们做些防备,此法不是不可行。只是他这次来得急,要如何在他面前找个愿意远嫁的大臣女儿假作公主?行不通,行不通……”

  穿过御花园,两队人就分离开来,时白露和舒瑜一路战战兢兢地行到勤政殿,屏退了殿内的所有侍从宫女,关了房门,双双舒了一口气。

  “……你怕吗?”二人异口同声发问,幽幽烛光下是彼此泛白的面容,额头上薄薄的一层汗液微微闪着光。

  舒瑜摇头,她怕什么,她已经破釜沉舟,舒铮那里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又拿她没办法,左右不过一条命,若事情败露,时宴要她的命她就给。

  时白露却点点头,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曾几何时,自己竟然悄悄地变了,她怎么可能不怕,如果时宴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要了舒瑜的命,再为她立刻择一个夫婿断了她的痴心妄想,她相信的,这种事情,时宴做得来。

  舒瑜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凑到她的耳边,呵出来的气痒痒的,却舒服得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腰上束带纽扣被舒瑜轻轻一按,只听啪塔几声,自己却浑身都舒酥软了,怯怯地望了窗外来回窜动的人影,冰凉的手指拉住舒瑜还搭在她腰间和束带纠缠着的手,作势喊了一句:“夜深了,我和舒大人睡下了,莫要进来伺候了。”

  舒瑜柳叶眉微微一挑,睡下了?她只是见她穿着里里外外三层常服热得很,要为她更衣啊。

  那呆子拉着她一路进了内屋,红着脸立在原地,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我……我怕动静太大……”

  舒瑜扑哧一笑,摇摇头:“你原是想到这上面了,我只是要为你换一件纱衣,瞧你头上那些汗。你便是想做那事,我却是体力虚乏,撑不得了。”

  正低头蹙眉埋怨着这束带怎地如此难解,那人冰凉的指尖却捏了她的衣领缓缓脱下露出一抹香肩,小声说道:“……没事……我来。”

  轻纱软榻上。

  时白露才将舒瑜的外衫脱下,就双手支在榻上犯了难,半晌才羞赧着挤出一句话:“……我……我不会……”这怪不得她,连日来虽说她和舒瑜好几个晚上都是在勤政殿将寝的,可是都是分榻而睡,是以,她们其实……还未做过那种事。况且,她无论是在宋国还是在济世宫,赫连阔不会派夫子教她这种事,阿染也不会……

  舒瑜躺在榻上看着她的脸颊,绯红地,像樱桃一样好似能滴出水来,偏生又做出一副抿唇为难的模样,腰间束带解了一半,斜斜地搭在她的股骨上,叫她如何不心动。

  解了她的束带,两只手搭在她的腰际,舒瑜才在她脖子上吻了几记,那人却跟鱼儿一样霎时软了下来,趁势将她压在榻上,她的桃花眸子里此刻在烛火中只映着自己,行云流水般流畅一路缱绻到唇边,舒瑜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你可是醉了?酒气大得很。”

  “……因着生气,多喝了几杯,却是未曾醉……”未说完的话语被舒瑜突然如疾风骤雨般的吻给打断了,只能发出“唔”“嗯”的声音,暧昧至极。

  舒瑜舔了舔嘴唇,那上面有着时白露的唇脂香味,她笑说:“你自是未醉,你若醉了,这种事便是不会也做得了。”

  她说着话,手下动作却不断,三两下就解开时白露的外衫和里衣,那人却忽然拉住自己的手腕,轻喘着气:“……那你……”

  舒瑜愣了愣,低下头来借着阴影掩下一片羞涩:“……我什么书都喜欢看几眼……春宫图……自然也是……”

  时白露闻言笑了,见她压在自己身上却没了动静,又问道:“……怎么了?”

  舒瑜无奈地摊摊手:“没力气了,待我休息会儿。”

  见那人露出些许窃喜和蠢蠢欲动的模样,舒瑜又低声说了句:“躺着,莫动。”

  不多时,身下一阵疼痛夹着令人酥软痴迷袭来,时白露低声闷哼几句,舒瑜手下动作忙舒缓下来,自己身下也是一片湿热之感,再耐不住。

  却说王芍随时宴回到延福宫之后,才服侍了时宴睡下,又想起刚刚路上拾了舒瑜腰间一直系着的家传玉佩,见她们三人说得热闹不好插嘴。于是忙踏着月色行到勤政殿,见到一片漆黑还自疑惑怎么今夜她们二人睡的这般早,只得轻手轻脚地进了殿内,将玉佩放到桌案上,才想悄然离开,耳边却闻得云雨萎靡之声,循着声源而去,掩在屏风后面瞧得清清楚楚,差点就叫出声来,捂着嘴一路小跑,到了御花园处才停下来喘气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  请叫我船戏废……卡顿了很久才写出来的……

  ☆、第 56 章

  尉迟北接过周琛儒递来的白纸黑字,却是一个字也瞧不明白,只得交与旁边的车雷,操着生涩的南楚话蹙眉问道:“周大人的意思是,陛下没有公主可以嫁了?”

  车雷眼睛扫了一遍,又翻过来翻过去,只看见是他家大汗的生辰八字还有那名为时白兮的小公主的生辰八字,并无他物。于是勃然怒道:“姓周的,你什么意思?这眼皮底下不就有两个公主,让一个给我家大汗还能亏了你们南楚不成?”

  周琛儒哎哟哎哟地赔罪了几声,走到车雷旁边拍拍他的肩膀,又指着纸上的黑字说道:“大汗和将军有所不知,咱们楚国颇信这些风水玄学,别说是公主了,即便只是普通百姓也要求得一个八字相合才能结为连理亲家,可是马虎不得。这不,昨日赶紧着让人测了八字,却是有些相悖,若强行婚嫁,恐怕对大汗和公主都不好啊。”

  车雷白了他一眼,将这话作北燕话说与尉迟北听了。只见尉迟北面露难色,想了想又道:“我是听说过楚国讲礼,却不知道连这种事也有这许多讲究,我阿母也是个颇信鬼神之学的人,怕她也不乐意。只是……陛下不是还有一个公主吗?”

  车雷闻言跺脚喝道:“可不是嘛!那公主我瞧着也到了婚嫁年龄了,怎地你们不拿她测个什么八字?”

  周琛儒抚须长笑,作了个揖解释道:“二公主可嫁不得,陛下有意将王位传给二公主,虽未明说,可近来国中一切大小事宜俱交给了二公主。”

  尉迟北和车雷互相看了一眼,倒是心里有了底也不曾惊讶,颇有些遗憾为何时白禹未能按计划即位,如是一来无人里应外合,这二公主无论是吐火勃回来以后咬牙切齿的谈论还是这一两日所见,倒确实是个不好对付的对手,听说前阵子收了宋国十州还是她出的主意领的奇袭。

  又一番寒暄之后,周琛儒命人抬进来几个厚重的楠木箱子,说道:“非是陛下不忍割爱,实在是没有公主可嫁,还望大汗海涵。这里是些许赔礼,聊表歉意。”说是些许,然而打开一看金银玉器、珍珠翡翠、黄金白银各装了两大箱,这份赔礼倒是做得足了。

  勤政殿。

  时白露、舒瑜和时白兮围桌而坐,时白露在捧着一本书卷,停在一页纸上已有许久,墨眉微蹙,显然在想事情。舒瑜和时白兮则在对弈,时白兮眼看着自己的黑棋快被吃得一干二净了,小嘴一撇,扔了棋子晃了晃时白露的胳膊,撒娇道:“姐姐,你看看,好不容易你们有时间陪我玩儿,舒瑜姐姐也不让我。”

  舒瑜一面拣着被白棋围着的黑棋,一面笑道:“如何不让着你了?都让了你四五只棋子了,丫头。”

  时白露放下书卷,揉了揉时白兮的脑袋,才静下心思来揣摩了一会儿棋局,随即抓了只黑棋和舒瑜周旋了几回合,才算把时白兮的死棋给救活了。

  “太好了!”时白兮抓过时白露的脸颊就一阵猛亲,末了,她看见被自己搂着的脖颈处竟然有一处暗红色的印记,当下又将时白露的衣领往下扯了扯,惊道,“姐姐,勤政殿的蚊子都这般大吗?咬了这么大的口子啊,这些奴才怎么当差的?”

  舒瑜一把将时白兮的手拿开,帮着脸上已经染了几分粉色的时白露整好衣领,遮住那团印记。时白露也作势整了整衣襟,才有些尴尬地道:“是了,这里的蚊子都大得很,咬得人心口痒痒的。”

  这一个两个的竟然把她和蚊子相提并论,时白兮不知情也就算了,时白露跟着凑什么热闹。舒瑜有些羞恼,拿了被时白露放在一旁的书卷佯装看了起来,朝时白露使了个眼神:“何止是心口痒痒的,怕全身都软酥酥的吧。”

  “咳咳咳咳……”舒瑜这话故意在“心口”二字加重了话音,听得时白露觉得喉间如被人添了把干柴似的烈烈烧着,干燥难耐,抓了茶盏喝了一大口,那滚进去的茶水非但没有为她消了火,反倒呛了她一口,撑着桌案剧烈地咳嗽起来。

  时白兮忙为她抚背,却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舒瑜,疑惑道:“我怎么听不懂你们说的话了,蚊子还能咬到心口上?这莫不是成精了?”

  时白露直在心里喊阿弥陀佛,这妹妹怎么问起东西来没完没了的,还不待舒瑜将这荒诞的话题开展下去,小铃却来回说礼部的周琛儒大人到了。

  周琛儒进来后给两个公主行了礼又和舒瑜互相作揖了一番,才将事情一一道明。

  时白兮才知道原来前日在了水榭设宴是为了款待来求亲的北燕大汗尉迟北,拍拍衣衫站了起来,背着手踱到看见自己就战战兢兢的周琛儒面前,出其不意的夺了他手里的一张纸,展开一瞧脸上的笑意却被惊诧掩盖了:“我生辰明明是这个月月底啊,为何这上面的是错的?”

  周琛儒面对时白兮的质问有些无奈地看向了时白露,时白露则默默地走了过来,从时白兮的手里拿过那张纸,而后扳过她的肩膀,低头瞧她,轻声说道:“这是假的,假的生辰八字,宗人府那边我也叫人暂时去改了,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你的性子怕你知道得多,事情抖露得快。”

  时白兮抬眉,目之所及是时白露自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怜惜,喃喃道:“……这是为何?”为何前日了水榭宴席就不准她去,现在又改了她的生辰八字。

  时白露失笑:“莫非你想嫁到燕国去吗?”

  “……不是姐姐嫁吗?”理所当然的发问,惊了在场的三人。周琛儒看见时白露面露难色忙鼓起勇气上前解围:“小公主,殿下……是要做君王的人,嫁不得。”

  “……君王?”时白兮眼眸里忽然多了几分冷意,她看向时白露,虽然个子矮些,可是此刻自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势竟压得时白露向后退了几步,“那哥哥呢?”

  却说另一边,车雷带着几个侍卫陪着尉迟北在王宫里四处闲逛,先前周琛儒既赔了礼,又着会北燕话的人就着他二人的生辰八卦演算了一番,确是不能轻易就此嫁娶,只得真正作罢。

  在红漆长廊上走着,见迎面而来一位端着崭新衣袍的中年男子,看模样却不似王宫中人,待他走近了,尉迟北好奇地朝那衣袍打量了一番,却是件做工精致绣样讨巧的百褶裙。

  “诶,这裙子模样极好,不知是送给哪个的?”尉迟北拦下那人问着,其实是想给自家姐姐妹妹也弄一两件回去,论这女子喜爱的衣饰妆容倒还是南楚这里好些。

  那中年男子见他虽然穿着异族服侍,然而布料华贵,腰间所配腰刀看着刀鞘也不会是凡品,就势夸耀了起来:“还能是送给哪个的?这楚王宫无论陛下还是公主,逢节庆寿日都是我这个百年老店做的礼服送进宫来的。”

  车雷给尉迟北翻译了一番,尉迟北点点头,又问道:“不知最近是什么节庆了?我才来楚地几日,有许多事情不知道的,也想凑点热闹。”

  男子摆手笑道:“倒不是什么节庆,是公主殿下的寿辰。陛下向来十分看重,早几个月就让小店准备了。”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42/48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