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妖GL 作者:南命羽/顾让/柳自寒【完结】(35)

2019-03-29  作者|标签:南命羽 顾让 柳自寒 遇妖 作者 南命 柳自 书名 文案

  ‘哟,这是什么风儿把胭脂妹妹吹来了呢?’胡轻容正在房间里悠哉的摇着扑扇,对于胭脂的突然出现,她并没有显得有多惊讶。只是,当她瞧见素琴侧脸上那极其妖艳的朱砂图腾时,那双妩媚的眸子缓缓地眯起,摇动的扑扇也随之减缓动作。良久,她一声不吭的转身走出了房间,再回来时,她把一颗赤红色的珠子交给了胭脂,道:‘让她服下这颗赤火珠,或许不会那么难受。’

  ‘轻容姐姐可知她为何会这般?’胭脂将素琴扶躺在床,俯身以灵气将赤火珠送服进素琴的身体。她紧握着素琴的手,脸上尽是对谁都不曾有过的关切。‘这莫名的寒袭,是否和她脸上的图腾印记有关?轻容姐姐,你当知道素琴对我意味着什么,我不想她有事。’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胭脂妹妹,这事儿可不是姐姐我可以灌得的。是素琴她自个儿轻易允了她人的索求,如今的一切,也只是她兑现自己允诺的时候。’胡轻容看起来颇为无奈,她只是个掺了些仙气的狐妖罢了,怎的一个两个都来找她呢?为了这么个凡人,值得么?!

  ‘胡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素琴她哪里允了她人的索求?哪有以这般方式兑现允诺的?!这分明,这分明就是想要她的性命!’

  ‘没错,确是想要她的性命。且,不止这一世的命,伺候的二十余世,素琴的魂魄都将被禁锢在那里,除非二十世期满,否则...她入不得轮回道,更转不得世。’胡轻容说的面无表情,平日里的媚态全部收敛无踪。她摇着扑扇对上胭脂甚为惊诧的眸子,深深的发出一声叹息,道:‘你可知,地府之内有一苦渡老尼,她非人非仙非佛非妖...换言之,既是不属六道的存在。她居于奈何桥下,眼望着过桥的魂魄,看他们喝下以忘川之水所煮的孟婆汤。每二十世,她会到人间寻找侍奉她的有缘人。今世她寻到了素琴,帮了她的忙亦得了她的允诺。待到图腾印迹布满素琴的右半身体,便是她...魂离躯体,到地府侍奉苦渡老尼的时候。’

  ‘所谓侍奉,便是在奈何桥下的绝冰洞内栽种曼珠沙华。传闻绝冰洞内风雪交加,比之世间任何地方都要苦寒。若是一世种不出曼珠沙华,便要更进绝冰洞一层,在那里饱受煎熬。胭脂,并非姐姐不帮你,怪只怪素琴她轻易许了诺言,时候一到,她就该...虽老尼去了。’

  ‘不!怎么会这样!哪里来的苦渡老尼?!为何我听都没有听过?!曼珠沙华,那明明是黄泉路上的艳花,为何要种于绝冰洞内!二十世,素琴如何能受的住那般痛苦!不不不,一定有办法的,姐姐一定有办法阻止此事的对吗?轻容姐姐,素琴与我,便如姐姐和玉如姐姐。我尚且受不得她终会老去重渡轮回,而今要她遭受二十世的折磨,我...纵是拼了性命,我都要阻止!’胭脂紧握着素琴的手,眼眶已然湿润。只要想到素琴即将要受的苦,她的心便如被一只大手狠狠捏窝,痛的窒息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

☆、妖精所求但为情

    多荒唐的存在,什么不属六道的存在?什么每二十世就会到人间寻找侍奉她的有缘人?胭脂从来没听过有苦渡老尼这号非仙非妖非佛的存在。若非这荒唐的事儿挨到了素琴身上,她何至于这般焦急?

  ‘太荒唐了!轻容姐姐你可是在和我开玩笑?素琴已经这般,你就别开玩笑了好吗?’胭脂将手背贴在素琴的脸上,许是服食了赤火珠的关系,素琴的脸色已经逐渐回复,就连原先裹在她身上的寒雾也随之不见。可是,她却没有醒来,安安稳稳的睡在那里,也不知是否听见了周围人的对话。

  ‘咯咯...我像是在同妹妹玩笑吗?你既然清楚我对玉如有着怎样的...’胡轻容忽然住嘴不再说下去,她垂眸朝素琴望去,笑意渐渐浓郁。她说,‘瞧她这模样,过不了多久,就得一命呜呼了呢。到时候,苦渡老尼自然会来引渡她的魂魄。你该知道,她阳寿未尽,地府的人不会来接她投胎转世。’

  胡轻容精明,胭脂同样不傻。只瞧得胡轻容那般笑颜,便知她有所隐瞒,并未吐露全部实情。‘轻容姐姐有话直说便好,你对玉如姐姐如何感情妹妹倒是不甚明了。妹妹清楚的是,玉如姐姐似乎对你的情谊,并不...领情呢!’掌心在素琴的脸上缓缓游移,胭脂不知她醒来后会否因着脸上的图腾印迹而癫狂。毕竟,女人对自己的容貌还是较为看重的,如今素琴脸上的图腾近乎爬满她半张俏脸,多了些妖娆的同时,更多了些骇人的意味。

  ‘领情不领情,总得有些事情过渡不是?莲粉和俏香这两个姐妹整日不知去向,想找她们帮忙都找不来呢。不过,听说是去天竺山修身养性了呢,她们呀,想成仙呢!’胡轻容斜眼瞧着胭脂,她还在笑着,似乎并不在意她的那句‘玉如姐姐似乎对你的情谊并不领情’。反正,玉如早晚都是她的,领情不领情,倒是由不得她呢!那么个傲娇的蛇妖,不用点儿非常手段还真是不行呢!

  早知道胡轻容不会轻易吐露实情,狐狸精的话便是如此,遮一半藏一半。若是平时,胭脂宁可不知那另一半的实情,都不会着道儿帮狐狸精的忙。可这回,她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因为比起这些,素琴的性命是最重要的。

  听胡轻容话里的意思,素琴之事并非已成定局,想必是有解决之法的。即使如此,胭脂脸上的焦急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和胡轻容相同的笑意。她的心中仍是关怀满满,否则也不会那般紧密的握住素琴的手。

  ‘先前便让姐姐有话直说,你是胭脂的姐姐,你有忙要妹妹帮忙,妹妹又岂能不从呢?只是姐姐莫要忘了,当rì你一口一个妹妹称呼着素琴,她便也是你的妹妹。姐姐有忙妹妹帮,那么妹妹有难,姐姐可不能不救呢!’

  ‘瞧妹妹这话说的,像我这个做姐姐的有多么铁石心肠似的。’胡轻容笑着伸出手臂,摊开手掌时,掌心上安静的躺着一颗褐色的药丸。她别有深意的望着胭脂,凑近她抬起她的下巴,道:‘姐姐倒是没什么能求妹妹的,无非便是...你让她服下这颗药丸。’

  让玉如姐姐服下它?胭脂垂眸望着胡轻容掌心的药丸,似是不相信她要自己帮的忙竟是这般简单。等等,这药丸似乎并不是普通的药丸,依着胡轻容的狐媚性子,莫非它是...这般想着,胭脂突然抬头望向胡轻容,正对上她笑意盈盈的眸子。‘姐姐要我将它....’

  ‘嘘。’胡轻容伸出青葱玉指抵在胭脂的唇上,笑道:‘心照不宣,你我姐妹清楚便是。放心,我不会害着玉如,我所做之事,其目的无非是为了一个情字,与你对素琴之心,无二。’

  ‘可知这般对待玉如姐姐,万一被她知道,你我都少不得被她怨恨。你这般做,未免...’话到嘴边,胭脂却闭上了嘴巴。她没资格去说胡轻容,当日为了能和素琴在一起,她何尝不是用了稍显极端的方式?若非素琴也对她有情,只怕她俩儿早就形同陌路。

  ‘玉如她并非对我无情,只是这中间缺了点儿过渡便是。而它,便是我俩的过渡。玉如她现在对我有所防备,这药丸自然不能由我让她服下。我在这里面加了些特别的配料,你将它碾磨成粉参杂进茶水之中,无色无味,玉如定然不会察觉。待她服下之后,你便将她带到我这里来,后面的事儿...咯咯...胭脂是过来人,你该懂呢。’

  胭脂的脸红了起来,她怎么会不懂呢?初夜发生的事儿,最是她难忘的。那夜素琴的每个表情,每个眼神,每个动作,都深深的印在她的心底。素琴的身体,素琴的指尖,素琴的唇瓣,都是胭脂燥热起来的原因。只是...

  胭脂还是想先知道素琴之事到底该如何解决:‘这忙,我可以帮。但是素琴她如今这般模样,姐姐也说再过几日那图腾便要蔓延到她的一半躯体。素琴之事已经迫在眉睫,妹妹心里头着急,哪儿有心情做其他事情呢?’

  ‘素琴妹妹的事情,倒不是没有解决的法子。’胡轻容将药丸重新握回手中,走到窗前轻摇着圆扇,她说:‘苦渡老尼可不若咱们姐妹,有那么好的记性。素琴脸上的图腾印记,实则是饮血咒,咒力完全发作之时,老尼便能通过当初的咒根寻到素琴。倘若在此之前素琴身上的饮血咒没了,老尼手里的咒根便消失不见,她便要重新再找新的有缘人。’

  ‘那该如何解除素琴身上的饮血咒?如今这图腾印记已经到了她的脸上,怕是连身上都...’

  ‘换血。’胡轻容回头,摇在手中的圆扇随着她的动作停了下来:‘昆仑山顶有一炎洞,炎洞内居有炎兽。炎兽的血只一滴便能让人起死回生,它的血可与任何凡人的血液相溶。你须得在素琴的咒力发作前寻到炎兽,让它和素琴的血相互更换。只是换过了血,炎兽的性命是否无忧,便不得而知了。炎兽通人性,若是它不愿,纵是你百般方法,都不能将它带回。’

  ‘若不能将它带回来和素琴换血,那岂不...’

  ‘素琴必死。’胡轻容毫不含糊的说出后果,却也慢悠悠的继续说下去:‘不过,就算炎兽答应换血,没有那三样东西,照样不能保住素琴的性命。’

  ‘是哪三样东西?!’

  ‘炎兽的血液世间少有,换血时灵气溢出,会招来孤鬼精怪。要灵气不外露,须得用月灵珠将溢出的灵气完全吸拢,这是其一;中了血咒,须得先除去素琴身上时而发作的寒气,除去寒气的东西只有一样,便是火凤神鸟的羽毛,这是其二;至于其三,便是一滴足以溶化火凤的羽毛的炽血。第一样东西你该清楚在哪里,至于后面两样,很不巧,火凤神鸟的主人是西王母,而那滴炽血,也是要西王母的根指之血。’

☆、骗骗骗,终是骗了情

  且不说炎兽并不为胭脂所知,单是另外三样东西,任何一样都是胭脂穷尽心思而不得的。月灵珠就在滕州的洞园之内,若能唾手可得,这滕州之内的妖鬼精灵何至于迟迟不争相抢夺?她并非没有去过洞园,那里有天兵天将把守,且月灵珠被搁置在极其隐秘的地方,到现在她都不知那宝贝放在何处。

  好难,简直比登天都难。

  因为难,胭脂的秀眉不禁深深皱起;因为难,胭脂的眼底闪过一丝绝望;因为难,胭脂的双手紧握着素琴不愿松开;因为难,胭脂只觉得胸中有闷火熊熊而起,烧灼着她的整个身心。‘除了这些,再没有其它法子了吗?’胭脂抱着一丝希望,素琴只是一介凡人,何至于摊上这般繁琐无解之事?

  ‘其它法子?咯咯,妹妹倒是会想呢!若是有其它法子,古来摆脱老尼的饮血咒之人定然数不胜数。何至于至今为止,仍无一人得以摆脱?法子,只此一个,有多难,你我皆知。做与不做,单凭妹妹自个儿的意愿。我也知你对素琴有情,但她是否值得你这般为她,可要三思。你也说她只是普通的凡人,如她这般相貌的女子,我这温香楼内数不胜数,妹妹大可在其中挑上一个,解你寂寞呢!不然,妹妹也可寻个模样俊俏的妖精,别说一世,千万世她也可以陪你度过不是?’

  胡轻容说的轻巧,确是在理儿至极。她明白胭脂对素琴是如何情感,却也清楚她俩儿相处的时间甚短。就这么为了一个终有天会踏入轮回忘却所有的凡人去完成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这岂不是痴傻之人才去做的吗?痴傻,她对玉如何尝不是痴傻至极?她愿意为她断了回天庭的后路,无非是想和她相守生世。但她和胭脂终究是不同的,素琴是人,玉如是妖...只是不知,若玉如也是凡人,胡轻容当做如何决定?

  懂得人,沉默不语也懂;不懂之人,千万言语难辨。

  胭脂对素琴的感情,从来都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的。她感谢胡轻容对她的‘劝说之言’,同时也谢她肯告知解除素琴身上的饮血咒的法子。只是有些事情,并非换一个对象就能改变的。胭脂懂得这个道理,所以她不恼不怒,反而逐渐放松紧锁的眉头,俯身在素琴的唇边儿印下一记轻吻,笑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姐姐,我这边带素琴去昆仑寻那炎兽,其它的...胭脂只希望时间来得及。若来不及,胭脂愿意陪素琴在奈何桥下共渡二十世。’

  如此说完,胭脂温柔的扶起素琴,打算带她先回醉仙楼去。待她醒来,再和她一块儿去昆仑山找寻炎兽。

  ‘哎?!’胡轻容在她将要带着素琴离开之时叫住了她,她从袖中取来一个锦盒儿,笑意只增不减,却并非胭脂所能瞧懂的:‘妹妹既然下定了决心,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要帮上一帮。喏,这锦盒儿内是炎兽最爱的东西,待你到了昆仑顶巅,把它放在空地,就可引来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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