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迭戈和维吉尔都松了口气,太好了。
“是暗影法术,我恐怕大法师确实是受害者,这里曾经发生了一场可怕的战斗。”
“瑞福斯,跟我过去看一下传送门。”迭戈叫上一名组员,走向碎成好几块的传送门,用照明术照了一下,问:“嗯……为了防止大法师逃跑而把传送门弄碎的可能- xing -有多少?”
瑞福斯说:“这很难说,万一对方就喜欢使用蛮力呢……咦?坐标……Δ?这扇门通向……”
迭戈回头询问:“谒见之厅?”
维吉尔这时候跑过来说:“怎么样?你们能把它拼回来对吗?然后我们就可以从这里回去吃饭了对不对??”
“不,当然不,这扇门被改过了。”
“……改过?”
“改过坐标,它和原来的门已经不配套了,所以我们回不去的。”也就是说要再颠回去?维吉尔几乎想要晕厥,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但他还是乐观地问:“你们能把它改回去对吗?”
“不,我们得用山岳巨人驮回去,这些都是证物,必须带回去。”迭戈快乐地抬起头,“我得说到目前为止,证据对希珀都是有利的。”
维吉尔真的要晕厥了。
希珀从晕厥中醒来的时候,头疼得像是要裂开了,她感觉到了一只手,立刻用力抓上去,“塞隆!”
“你醒了?”
希珀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模糊,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前面这个带着红帽子穿白袍还拿着一把锤子的人让她眼熟,但一时间根本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我是谁了?我是拉斐尔啊,在初级学校的时候,我坐在你前面,还记得吗?”这位自称拉斐尔的神官把锤子放下,还示意旁边两位牧师小姐放下法杖。法杖尴尬地被藏到了身后,两位牧师各自看向一旁。
老法师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拉斐尔?!我当然记得,你……成熟了很多。”这当然是一种委婉的说法。
拉斐尔哈哈大笑:“老了很多,不像你!”
“我在哪?”
“圣特伦希斯。”
“我还活着,我怎么样?截肢?□□?我的身体怎么样?还在吗?还是只有头活着?”
拉斐尔笑了,“你还抓着我呢,你的身体还好好的,没有截肢,很完整,我们拿圣水泡了你两天,漂干净了所有的死气,三个唱诗班轮番替你唱歌,城里所有的女- xing -牧师都排班给你驱邪。感谢慈悲之父,再晚一点你就没救了。”
“嗯……很好,我也感觉自己不错,塞隆呢?”
拉斐尔的表情有一点点迟疑,“她在……隔壁。”
希珀掀开被子就下床,赤着脚跑了出去,旁边的牧师小姐赶紧跟着她一起出去,外面站着一排全副武装的圣骑士,看到大法师冲出来,全部都端着斧枪围了过来。
有些人甚至开始吟唱“驱邪术”了,牧师小姐冲上来解围,让他们全部后退并扭过去。
“咳,”她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给希珀披上一件长袍,“我希望你理解大家的反应,毕竟你也不是一定能恢复。”
希珀笑了笑,现在她根本没空管别的事,塞隆的房间关着,但没锁,她小心地推开,里面没有别人,只有塞隆静静地仰躺着,眼睛安详地闭着,双手交叠着放在腹部。面色苍白,嘴唇也苍白。
我曾经吻过那里……
希珀看着她,忽然心里闪过一丝忧虑,扑到床边抓起她的手腕。
还好,还有脉搏。
牧师小姐跟在她身后进来,小声地说:“她法力透支了,一直在睡着,我建议您不要打扰她,自己先吃点东西比较好。”
“她……真的没事?没有受什么不良法术的侵害?没有……没有什么别的问题吗?”
“她因为直接接触你而被侵蚀了一些,不过我们已经处理过了,”牧师小姐谨慎地回答说,“但一些细小的检查项目必须要等当事人自己醒来之后才能进行,我只能跟您保证她的生命没有受到威胁。”
希珀走到床边坐下,静静地看着她。
她自己也非常虚弱,只是这么一点距离她就觉得体力似乎无法负荷,连坐在床边都成了一项非常疲惫的工作,只想找个舒服的地方躺下来。
但老派法师的尊严尚在,她并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躺下,更何况是躺在塞隆身边。
她也很累吧?法力肯定全部透支了,苍白色挤占了原来透着健康的粉红,嘴唇也发干发白,桌旁放了一杯水,但从来没有动过。
希珀伸出一只手,矜持地以指背轻轻碰着塞隆的脸。
还好,是热的,呼吸也平稳地进行,皮肤也柔软有弹- xing -,只是……嘴唇太干了。
这唇瓣……她吻过的,本该柔软又润泽,还带着神秘的甜美气息……她的手慢慢掠过塞隆的脸颊,指尖还粘在脸上不曾离开,贪求着那灼痛的触感。
“塞隆……”
大法师的指尖溢出微光,水汽在指尖聚集,她的大拇指轻轻擦过小学徒干裂的嘴唇,一粒粒细细的露水一颗颗挤进两人之间的空隙里。
终于……没那么难看了。
她抿了抿嘴唇,深深叹息了一声,在牧师的搀扶下离开了这个房间。
拉斐尔神官站在门口等她,友善地表示:“你需要进食,我的朋友,然后监察委员会的人就会来问你问题了。”
希珀有点诧异地扭头,拉斐尔耸耸肩,说:“你可还记得你是被暗影侵蚀了?你的塑像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