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主GL+番外 作者:允(五)【完结】(16)

2019-03-23  作者|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历史剧 复仇虐渣

  我们一怔,都轰然笑起来,婉儿将脚一跺,忙就要走,贺娄氏和仙仙早已扯住她,倒也不认真灌酒,只在碗里浅浅斟了一层,让她喝了,众人也一人喝了一杯,各回去坐下,此刻已完全闹开,说说笑笑,极是热闹,又都起哄让崔明德说打仗的事,崔明德道:“微功末劳,不值夸耀。”

  贺娄氏道:“几百年才出你们这一对女将军,就是寸功未建,也值得我们听一听了,何况还是有功劳的!你快说,不说我们就罚你酒。”

  这时候倒又认了婉儿这监酒,推她道:“上官说是不是?”

  婉儿笑道:“正是——崔将军快和我们说说营中的事,让贺娄听了解解瘾。”

  崔明德禁不住我们闹,只得道:“其实我本不守钦州,那一次本是奉大总管命公干路过…”说到一半,忽地自座上起身,躬身道:“陛下。”

  我们都是一怔,转头看去,只见母亲身着襕简,手背在身后,慢慢悠悠踱进殿中:“你们这是在说什么?听着像是很热闹。”看看婉儿,又看看贺娄,道:“你们特地请了一日假,便是为了今日之宴聚?”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太平:媳妇儿媳妇儿,你知道你为什么受吗?

  阿欢:为什么?

  太平:因为你是吃素的,我不是!

  阿欢:……

  太平卒,死因:家暴。全文完(并不)。

第424章 则天(十六)

  不知阉寺之事自谁而始, 始作俑者大约还甚是得意,觉得从此君王不不必再替自己后宫的忠贞烦恼, 但他万料不到这世上除了男人, 女人也可为皇为帝, 男皇帝的后宫易与其他男人隔绝,女皇帝的后宫却难与其他女人隔绝——就算强行隔绝了, 又无男人又无女人,却要谁来服侍?

  她有些厌倦地瞥了案上一眼,那上面全是留中不出的封状,平日都是婉儿或太平一总看过,再报与她知的,这几日这两人的心思却全不在这上面,结果却连公事都耽搁了——也可能是因特地不想搅进案上这些公事上, 所以才故意忙着别的?然而不管怎样,她二人的交往极其亲密,这是毫无疑义的了。她本来不觉得有什么, 婉儿被她拘在身边一日不得离开,连诗会都渐渐地不再参与, 依傍一二贵人本是应有义,何况这两人自幼相识,又都是她的亲信, 还有一教一学的情分,有些来往也不算什么,她之前对此也是睁眼闭眼, 只要婉儿大事上不糊涂,便也由着。

  可婉儿已和太平亲昵到一个眼神便心领神会的地步,这不得不令她心生疑窦。再一想到太平的年纪、身形,以及她与自己六七分相似的面容,她便更生疑忌——她知道自己或许有些多疑,不过多少年来,她正是靠着这样的多疑和猜忌才能稳据宝座,牢牢地操控着一切,到年老时这疑心稍去了些,结果却反造成了这样的疏忽。

  她觉得自己很该反省一下,这些年来对自己身边的人是否过于放任了,尤其是婉儿和太平。

  她极不情愿地向前倾身伸手,指尖够着了第一封状子,一点一点地勾进手中,缓缓靠回椅背,背与一条手臂都压在椅背上,展开状子眯眼细看。

  是来俊臣奏李昭德与綦连耀谋反的案子,证据不多,却句句都说在她的心上:此人自宰相位上被贬出去,后被召回都中,任以台官,却不但不知收敛感恩,反因此逢人便夸说“陛下要安抚旧臣,不敢不用我,我这御史做不多久,又要再起”;四处向人说“陛下已是李氏之妇,身后大业自然归还李氏,尔等须早作谋划”;綦连耀案,有一个刘思礼为之谋划牵引,后被告发,求到李昭德头上,李昭德一口答应“准令无罪而出”;早便有人向御史告发此事,李昭德却隐而不发。只看这几件事,李昭德纵是不反,也是反了一样。

  她蹙着眉,将状子放回案上,伸手拿笔,第一下没拿到,不自觉地便叫一声“阿婉”,来的却是徐长生,带着几分做作的委屈道:“上官承旨不在,是妾在侍奉娘子。”

  她盯着徐长生看了好一会才挥了挥手:“笔墨。”心中却更添恼怒。她早该想到的,她于诸人中最喜欢的固然是婉儿,然一旦看见谁稍可人意些,也忍不住要收在身边,肥瘦浓淡,各有相间,不专一人,这才是人之常情。她身边的人料也是如此,只看有心无心,有胆无胆罢了。哪怕太平这小东西,也已有一个郑博,一个韦清,一个崔秀了,这些人年貌、品性相差极大,太平也都坦然收之,再添一个婉儿,并不出奇——可为什么是婉儿?

  她将眉越皱越紧,捏笔时用了力,写下的“可”字粗犷厚重,不自觉地便带出杀伐之气,写这一字却还不够,想了一想,单唤了一个内侍来:“问问来卿,若李昭德之罪准决,是当何刑?”谋反之刑决自有定律,既准此状,便毋须再多赘言,特加此一问,此人一贯贴心,想必能称她的心意。

  那内侍领命而去,她独坐在座上,忽地又生出几分疑心——来俊臣办事实在是太和她的心意了,宫中能如此贴心的唯有婉儿,然而婉儿也隐约似有他心,则来俊臣之忠心,真的可信么?

  她按捺下猜疑的心绪,耐着性子去看第二封疏奏,这是武懿宗的上疏,这侄儿便远不及来俊臣的妥帖,看了百余字还不知到底要说的是什么事,她不悦地合上疏,扔在案上:“明日再看罢。”转头问:“婉儿在何处?”听人小心报“流杯殿”,便径自唤人备辇前往,到了门口,先叫人悄悄吩咐一遍,不许张扬,从人皆停在殿外,自己踱着步子,慢吞吞地向正殿去。

  远在数丈之外便已听见殿中的笑闹声,与她的宴会上的笑声颇有些不一样,听来似更活泼些,想想与宴的都是些年轻的小娘子,倒也释然,在门傍时听见里面在闹婉儿喝酒——这是她的宴上不曾有过的行止——她不知不觉驻了足,侧耳倾听,婉儿想是喝了酒,说话时竟带上了几分撒娇的意味,“你替我说一句”,那个“你”是谁?

  她靠近了一步,立着听那人是谁,声音有些熟,想是也常在贞观殿见的,却未熟到她能记得的地步,正琢磨间,里面闹过婉儿,却又闹起崔明德来,婉儿也不忘了凑热闹,娇声喊“崔将军和我们说打仗的事”,虽在殿内一众嘈音杂声中,听来也极为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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