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光荣还是梦想:我的人生笔记_石钟山【完结】(34)

2019-03-10  作者|标签:石钟山

  问:你的作品还有一种主要题材,那就是东北故事,在《快枪手》、《遍地鬼子》等作品里,白山黑水之间,深山老林里,冰天雪地上,猎人、土匪形象格外鲜活,你在东北生活过吗?小说里是否寄托了你的一种“东北”情结?

  答:我从小到大应该说一直生活在东北,包括16岁参军,也是在赤峰、鞍山等东北地区工作,直到1989年9月到北京解放军艺术学院学习,才算离开东北的土地。至今东北仍然有着我的亲人和众多儿时的朋友,现在我每年差不多都要回东北走一走,看一看,听听熟悉的乡音,体会少年时代的友情。我的根脉在东北,那里是我最熟悉的地方,也是我的创作源泉,东北文化的情结是我创作的母题。我热爱那片黑土地和生活在那里的父老乡亲。从“父亲系列小说”到《玫瑰绽放的年代》《遍地鬼子》,还有刚刚完成的《大院子女》都是以东北为生活背景,包括作品中所表现的人情人性和人文内涵等。

  问:石光荣、高大山、柳秋莎等等人物,都有一个鲜明的特点就是海量,您也喜欢饮酒吗?是海量吗?能否介绍你的生活爱好?

  答:一直认为一个男人的饮酒风格可以透视其人的性情和为人处事的态度,我喜欢那种豪饮,而不是借故推辞的真性情男人,我身边的朋友也都是这类人。我喜欢喝酒,酒量也还可以,不过现在的身体不再允许像年轻时那般狂饮了,但碰上知已和性情中人还是忍不住要多喝些,身体上的不适早被抛到脑后了。我在生活中喜欢观看有输有赢的体育比赛,像足球等。读书和写作那是工作需要,算不上爱好。另外还喜欢在有山有水的地方静下心来住上几日,是那种从容不迫的小憩。

  问:今后有什么写作计划吗?《大院子女》是否标志着你在题材上有新的变化?

  答:现在正在创作一部长篇小说,暂定为《遍地故乡》,是讲述三代军人的故事。从他们的情感入手,表现几代人对战争、生命的认知过程,解读不同年代的军人的使命和责任。预计九月中旬完稿。明年上半年计划创作一部关于20世纪30年代东北题材的长篇小说,内容涉及有青楼女子、淘金者和采人参梦想发财的一群男人,仍然是一部关于男人和女人,情与爱,金钱与生命的故事。

  《大院子女》这部小说的题材肯定和以前创作题材有所不同,因为关注点不一样了。不论是书中的内容,还是改编后的电视剧,相信一定会引起不同的反响,在这部作品里不仅有我个人的影子,同时也有着那个时代的你我,这一个关于我们的故事,我期待着会有更多的人会喜欢上她。

  答《中国新闻出版报》记者

  问:请从作家的角度谈谈您对目前军事小说现状的总体看法。

  答:看军事题材的文学应该放在全国文学范围内,军事题材的文学是大环境文学的一部分,水涨船高,大环境下的文学兴盛之时,也会是军事题材的文学繁荣之日。上个世纪80年代初,军事题材的文学似乎热闹过一阵子,大概因为是那场局部战争,并不是因为军事题材的作品取得了多么大的成就,而是人们在关注那场局部战争的本身。现在回过头来看,那些曾经红火过的军事题材作品,又能留下几部呢?那种暂时的繁荣只是一种假象。因此,我看军事题材的作品从来没有繁荣过,也就谈不上低俗了。说现在的军事文学不景气,其他题材的文学作品又何尝轰轰烈烈了?部队从事军事题材的作家,同样生活在大环境之中。我希望部队作家所创作的军事题材作品率先打破文学的沉寂。

  问:作为一名在社会和军队都有影响的作家,您觉得您的作品打动读者的地方是什么?

  答:大家都知道,文学即人学。只有把人吃透了,把人的命运写到位了,这样的作品人们就会喜欢。文学不是纪录生活,她在讲述人们的幻想和理想,把沉寂在人们心底不易察觉的那份感动调动起来,人们就没有理由不喜欢文学。文学说到底是告诉我们生活中不能够达到的内容,是人生的一种概括和总结,如果一个写作者能够清楚这一点,并且把写作技术融入其中,那么他们所创作的作品,读者或观众就没有理由去不喜欢它。我正在尝试这么去做,努力让自己的作品赢得更多人的喜爱。也有人说,文学是少数人的事情,越卓尔不群越好。我认为文学的形式是大众的,所表叙的思想应该是形象的,文学不是哲学,她是大众的,对于思想可以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不管怎样去表述,首先应该是形象的。

  问:据了解,目前军队题材的影视作品很为观众看好,可相关的图书却反应平淡,没有出现热销局面,您认为原因是什么?

  答:在众多的影视作品中,军事题材的影视作品只能占一小部分,有时换一种口味也是件挺新鲜的事。观众关注军事题材的影视作品,大多是关注那种陌生的生活。从我的角度来看,军事题材的影视作品成功的很少,而形式大于内容的很多。

  图书和电视剧作品相比,它们的平台不一样,电视剧是免费的午餐,图书则不一样,看书得自己掏腰包,所以看电视剧的人永远多于读书的人。

  问:有的作家说,我只管写书,卖书的事是出版社的事,您同意这种说法吗?作家与图书市场的关系该是怎样的?

  答:作家写书的过程应该说是一件非常纯净、神圣的仪式。书出版后就是商品了,最大的利润就是追求市场化。书稿一离开作家的案头,她就不仅仅是一部作品了。作家和出版社能够联手做一些宣传和策划,如果对图书的销售有利的话,我想这是一件好事,这本身也是一种生活方式。每个读者不仅是出版社的上帝,同时也是作家的上帝。我不赞成作家迎合读者去写作,但我认为作家为了使自己的作品拥有更多的读者,和出版社一起去宣传这部作品,应当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答《新闻出版报》记者:

  问:看到书名,我想您也许在试图讲述部队大院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一些人,书里的儿女肯定有军人,也应该会有从事其他职业的人。请问,《大院子女》讲的是什么?

  答:《大院子女》这一题材已经酝酿许久了,和我以前创作的“父亲系列小说”相比,角度和投入的情感方式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父亲系列小说”对父辈的情感是复杂的和多义的,那个年代的军人的共性很容易找到,读者也很容易接受,欣赏这些人物时带着许多的宽容和理解,然而在创作《大院子女》这部小说的时候,主人公的经历和情感又有了许多自己的经历,可以说《大院子女》这部小说写的是自己这一代人的经历和奋斗史。因为我们这一代人与父辈那代人相比,时代背景不同了,经历的文化和社会的变革是父辈那一代不可同日而语的,因此,我们这一代人对生活和情感,以及事业的选择丰富了许多,因此,在寻找典型性上就有多种可能性。《大院子女》这部小说已经不是家族史的写作,应该说是对群像的描述——作为“大院子女”的两男两女所走进社会后的不同经历。作品的主题内涵更具有了当代性和多义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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