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光荣还是梦想:我的人生笔记_石钟山【完结】(13)

2019-03-10  作者|标签:石钟山

  年轻的时候,总觉得有大把的时间,生命的尽头还遥远得很,不仅记不住自己的生日,父母的生日更是早就忘在了脑后,别说父母的出生日,就连年份都模糊得很。父母也从没有提及过自己的生日,那会儿对生日的意义淡漠得如一缕风,过去也就过去了。

  结婚以后,每逢自己过生日时,总是爱人想着,提前一两天送上打火机或剃须刀、皮带什么的,也没什么感觉,心里总觉得有些多此一举。

  后来有了女儿,某年某月的某一天,这是女儿的生日,就是打死也不会忘掉。给女儿过生日总是很隆重,早早地把蛋糕订了、礼物备好,从女儿还不会吃蛋糕,也不知生日为何物时,就开始给女儿很热烈地过生日了。后来女儿知道了蛋糕的滋味,生日的热闹之后,她记住了生日这样一件事,想必在她幼小的生命里,只知道生日是属蛋糕的,其他的也不会有更多的想法。就如同自己小时候,过生日那天,母亲偷偷地往我的书包里塞热乎乎的jī蛋一样。

  前些时候,朋友对我讲了有关他生日的一件事:人到中年,父母的年龄自然也不小了,在这之前,父亲得了不治之症,家人都瞒着父亲,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着。一天傍晚,父亲突然出现在朋友的家门前,朋友惊诧极了。父亲这样的身体,竟千里迢迢从老家赶了过来。父亲走进屋,放下背包后才如释重负地说:孩子,明天是你的生日,爸来和你一起过生日。一句话,让朋友流泪了,当然他是躲在卫生间涕泪横流。

  送走父亲后,他才知道,父亲已经晓得自己的病情,父亲是怀着诀别的心情来给他过生日的。朋友感叹,我亦感叹。朋友在人生的长河中,会过无数个生日,想必这个生日,是他永远不会忘记的。没过多久,朋友的父亲就离开了这个世界,当得知这个消息时,我的心情和朋友一样难过。通过这件事,我理解了朋友的父亲,因此我尊重天下的每一位父亲。

  我40岁的生日,是和我4岁的女儿一起过的。我和女儿的生日只差8天,我在前,女儿在后,当然就以女儿的生日为准,很是隆重、热闹地过了一次生日。

  不知女儿在长成人后,能不能记住我的生日,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记住了某年某月某日是女儿的生日。不管何时何地,她是否在父母身边,我们都会深深地祝福她:平安、幸福地度过每一天。

  不惑之年的我,似乎多少明白了生日的意义,她是铭刻在我们生命年轮里一道鲜活的记忆,她印证了生命和亲情,当然还包含了更多的内容。

  人们都说,生日过两头,过小和过老。

  孩子过生日,是让他看到生命的一份希望和念想,告诉孩子又长大了一岁,离长大成人又接近了一年;老人过生日,是让长辈们感受到亲情的同时,也让他们记住来日无多的生活的美好。

  年轻的时候,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觉得生命还遥遥无期,对生日自然看得很淡很轻。如果我们把生命中的每一天都当成自己的生日,那日子又将如何呢?

  我想,不论年少还是年轻年老,都该记住某年某月的某日,它是你的生日,每过完一个生日就累积了你生命的年轮,珍爱生命,珍惜友情和亲情,快乐、健康地度过你的每一天。

  第24章 人间盛宴

  “情人节”这个泊来的节日,在十几年前,对于大多数国人来说还是陌生的;现在不同了,每年的2月14日就等于情人节了,差不多连民工都知道情人节了。

  中国传统的节日有很多,几乎隔一两个月就是一个节日。而西方的节日中,情人节和圣诞节可能是在他们心目中影响力最大的两个节日,他们对其看重的程度不亚于我们的传统节日。

  节日对于我们来说肯定是件好事,等同于一种jīng神生活。人们都知道,人得先有物质,才会有jīng神。21世纪的中国人,如此热衷于节日,不仅是我们自己的节日,甚至西方的节日都登堂入室了。在我看来,这是不折不扣的一件好事。首先这是一种文化上的接轨,文化一直是和jīng神相伴的,也就是说,我们的jīng神在物质的催化下,节节生长。另外,在节日里,我们可以名正言顺地放纵自己,让身心得到一次盛宴般的狂欢。我们过去一形容好日子,就用“过年”来比喻,现在我们可以不断地过“年”,这日子也就可见一斑了。

  吃好喝好,已经不是大多数国人所关心的了,而关注更多的倒是jīng神层面的欢宴。节日便是jīng神欢宴的最好注释。

  情人节,顾名思义,是和情感有关的节日,当然也是男人和女人的节日。这个世界上除了男人和女人,再也没有第三种人了。不论老少,不论男女,和西方人一样过一次情人节,一枝玫瑰,一盒巧克力,也许会温暖一方世界。世界需要爱,更需要世界级的欢宴。人生多些欢笑,多份温暖,肯定是件美好的事情。真希望更多的节日走近我们,让我们在节日里找到一份温暖,这是每一个人所期待的。

  第25章 一头牛的命运

  chūn末夏初的日子,是农人们最清苦的时候;而有荤腥的日子还是在chūn节前后那一阵子,从chūn节到现在已经几个月过去了,农人们的胃里早就清汤寡水了,那一点油水早就变成汗水播撒在chūn耕chūn种的土地中了。此时,田间的禾苗已长得有筷子般高了,第一遍锄地的劳作马上就要展开了。

  这个季节里,真的没有什么可“嚼咕”的了,就连存储的青菜也早就吃完了,新菜长成的日子还遥遥无期,农人的饭桌上只剩下了米饭和咸菜,愁苦得已经可以了。每年这时候,生产队的领导们都要愁苦着脸,在一起议一议,想个法子给村人“解一回馋”。今年也不例外,生产队的领导共有3位,政治队长老那,生产队长老万和副队长老李。3个领导蹲在空dàngdàng的院子里愁苦地商议,老万就提议:要不就杀只差羊吧,羊肉肥哩。老那就说了:羊就算了吧,那几头羊还揣着头羔呢。一边的老李说:要不把那匹黑马杀了吧?去年摔断了腿,怕是以后gān不成重活了。老万不同意:那马太瘦,杀了它怕是每个人头都分不上二两肉。就在这时候,他们同时想到了那些散养的牛。在乡下,牛有两种,一种是种地拉犁拉车的牛,这些牛们都是正当年,年龄好,身体也好。还有一种是散养的牛,就是那些老牛和小牛,老牛已是壮年不再,劳累了大半辈子,力气都给了土地,但还可以生育,就让它繁殖小牛,这样才能后继有牛,那些小牛们还没长到gān活的年纪,只能和它们的爷爷奶奶混居在一起,等待着奉献青chūn的日子。说到牛也就只有牛了,领导们最后都想到了那头huáng色的母牛,她已经生育了七八个儿女,这些儿女正值青chūn年少,她的孙儿孙女也有了几个。老huáng牛是去年秋天被划定为散养的,她gān不动太重的力气活了,车拉不动,拉犁也是很吃力,只能是散养了,但她还可以继续生儿养女,为生产队创造劳动力。

  村人们在chūn末夏初的时候,清汤寡水的胃里急需解一回馋,他们已经等不急了。3位队长经过愁苦地商议,决定就宰了那头老huáng牛,别的牲畜都要比这头牛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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