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文化与潜规则/道破天机_净素道人【完结】(252)

2019-03-10  作者|标签:净素道人

  大陆官场行为黑社会化的问题已经引起社会的广泛关注。学者认为:在一定程度上,一般性的社会底层犯罪即西方学者所称的“蓝领犯罪”尚不足惧,而上层社会犯罪即“白领犯罪”危害性更大。官员阶层本应是最符合社会行为规范与行为准则的群体,居然也频频发生雇凶杀人这种反社会特征的恶性犯罪行为,确实发人深省。

  “官杀”血案虽然只是一些极端事件,但也有产生的必然因素:大陆官位的“含金量”极大,权力可以带来极其丰厚的回报,因此,追逐者往往不择手段地剪除异己。从某追意义上说,行政权力的过分集中,成了一些官员为谋取金钱和名利而铤而走险的原动力。

  另一种现实是,官员任用机制与监督机制的不完善,使少数品行恶劣者有隙可乘,混迹官场。而有权决定官员命运与前途的,仍是位高权重的上级官员。gān部体制存在的先天性缺陷,滋长了上下级官员之间的人身依赖关系,以至唯上媚上成为百行不怠、屡试不慡的“潜规则”,部分官员依照jiāo易原则,知恩图报,施恩必报。

  怎么根治大陆官场肌体中的这一恶变现象?一是应该淡化“官念”,重建“官德”,取消为官者的某些特权,让那些把做官当成发财享乐之道的人绝了这种念头;二是采取行之有效的民主监督和制约措施,让那些顽劣之人无法混迹于官场;三是完善用人失察责任追究制度,对因考察失察,胡乱提拔任用,导致劣官混入官场并造成严重后果的上级官员,进行严厉查处。

  反腐败没有真空地带,没有中共党内党外之分;只要掌握一定的权力,监督机制不到位,腐败行为都可能发生。对于党外高官,也应该加qiáng监督。

  据报道,温州的乐清市从2000年到现在,当地因争权夺利引发的“雇凶杀人”案件呈逐年上升趋势,成为老板和官员解决纠纷的“常规办法”。这种“雇凶杀人”的后果是毁灭性的,而要“解决”的矛盾却并不是你死我活的,那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根本的原因是解决矛盾的“游戏规则”发生了“变异”。在那些雇凶杀人频繁发生的地方,在解决矛盾中真正起决定作用的“游戏规则”并不是纸面上的法律、法规,而是力量对比。最后胜出的,往往并不是和法律站在一起的一方,而是力量或者说势力更为qiáng大的一方。只有在“说qiáng就是谁对”的逻辑下,“雇凶杀人”才能够恶性发展成一种“常规办法”。这也符合学者吴思提出的“元规则”,即“所有规则的设立,说到底,都遵循一条根本的规则:bào力最qiáng者说了算。这是一条元规则,决定规则的规则。”

  那么,“说qiáng就是谁对”又为什么能够成为实际起作用的“潜规则”呢?关键在于在我们目前的社会中,从jīng英到平民的各个阶层,都还有为数不少的人没有养成敬畏法律的习惯。一旦遇到问题,首先想到的就是通过权力和财富(财富也是一种权力)的力量来实现对自己有利的解决,有些事情表面上看起来是通过“合法程序”来解决的,但真正决定结局的,仍然是各种力量的搏弈。“雇凶杀人”不过是这一逻辑发展到极致的一种表现罢了。

  “谁qiáng就是谁对”的游戏规则具有极大的危害性和荒谬性。它表明我们的社会在某种程度上没有完全进入现代社会。

  在中国,历来是权比法大。

  官员杀人与政治生命

  没有必要也实在没有jīng力列举近几年听过的官员杀人案件。一个官员,既然到了要雇凶杀人,乃至在“亲自视察”、“亲自吃饭”之外还要“亲自举起屠刀”的境地,肯定有其情非得已之处。被官员动用杀人手段而除之的,既有情妇、二奶、正妻,这一类与官员的关系可以算是“私人关系”;也有同事、上司、下属,这一类人与官员的关系是工作关系;还有举报人被官员杀害的案例。

  也许,每一个具体的案件中,“情非得已”的因素都是各不相同的,二奶缠着要正娶啊,正妻发狠要告发啊,上司挡道不能提拔啊,下属不服手中又捏了把柄啊,可以说,这些因素没有一个是威胁到了生命安全的,但这些并不要命的因素又足以让官员杀心顿起。显然,这些杀人的官员所要捍卫的是自己生命之外而又可以与生命相当的东西,这个东西是什么呢?是“政治生命”。

  这些官员“政治生命”的价值,超过了他人的生命,以致一旦受到威胁,就要让他人付出生命。他们一定要继续在政治舞台上表演和不断升迁的位置,以致为此而不惜杀人。固然,这些人都被认定为犯罪,但在我看来,他们为权力而使出的手段,与王朝时代的人们经常会被“犯上作乱”而杀头,是具有某种相似性的,不同的只在于王朝中的人们因影响他人政治生命而掉脑袋,乃是遭受到了“王法”,而这些官员的杀人是个人行为。但从中仍然可以使人看到,在权力可以搞定一切的条件下,“政治生命”确实会成为你死我活的斗争。

  这里,我想到了尼克松先生,他的“政治生命”毫无疑问是被人为终结的,不过在那个斗争中,倒也没有什么腥风血雨,政权对破坏其“政治生命”者无法约束,甚至积极推进调查,尼克松个人也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他是否动过杀人之想,没有人知道,起码没有任何人为他的“政治生命”的终结而付出性命。

  当然,我并不夸张地认为,官员为了其“政治生命”的延续,总是会使出杀手。我很客观地看到,更多的官员在维护其政治生命的过程中,采取了低三下四的姿态。化名“小妹”或者任何一个女性气息浓厚的名字,广发信函,请求官员的帮助,只要暗示一下“你不会愿意我们的事情让别人知道吧”,往往就可以坐等汇款的到来。山东济宁市副市长李信先生更是以其下跪行为,显示了他对“政治生命”的无限珍惜。当官员下跪的时候,舆论是怎样评说的呢?认为这些人毫无人格,丑态百出,成了软蛋。我想,倘若他们有了丑行,只是变成软蛋,倒也还算是人性尚存了。倘若他们都像杨国瞿等人那样,丑行眼看败露,不仅不变成软蛋,反而杀心大作,那才更加可怕。

  官员之间的残杀,留下一个个血写的问号:拥有一官半职,难道比拥有生命还重要?在正常人眼中,这是无法理喻的问题,而在扭曲的“官性”那里,这却是最自然不过的逻辑——视官如命,何妨取人性命。“官性”之异于人性,在于把做官当作最高追求,一切为了做官,做官就有一切,荣华富贵系于此,身家性命系于此,官职自然就比生命还重;为求做官、保官、升官,就可以挖空心思,就可以不择手段,甚至不惜以命相搏。“官性”何以异于人性?说穿了,“官性”就是对人性的泯灭。而这一切,都是“官本位”社会的必然现象。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252/470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