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章锦 作者:光环嘟(五)【完结】(65)

2019-02-22  作者|标签:光环嘟 重生 热血

“少爷,在您看到这信时,老秦我该改口,敬称魔尊殿下了。”老秦的字迹工整严禁,看得仍述心已纠起,无法正常跳动。

“您赶回落城,就为此事,来向我讨说法吧?

不急,我会将这漫长的故事,向您道来。”

……

二十年前,国师和魔族七杰之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叛变。自那之后,国师力排众议,将卫显和风灵的儿子,卫衡,立为魔尊。

自然,卫衡那孩子,就是你了。

老秦之前向您说了谎,您不是蓝风。蓝风少爷幼时夭折,您是卫衡,您是我族魔尊!

立为魔尊的卫衡,被国师带去人间历练,而在魔宫中的人,只是傀儡。

我与国师约好,待他将魔尊送回族地,我负责将魔尊扶上宝座,负责让族中众人心服口服,让他受万人敬仰。

魔尊殿下,您做的很好!

您在圣京大小事务中,在两宗战役中,表现出,令我无可挑剔的完美。

我越来越信服,国师他的选择,您的确是我族的魔尊无疑!智慧也果敢,铁腕也侠义。在您的英明统领下,我族必会再度兴盛!

若是您怪罪我多有欺骗,老秦在此谢罪了。

从此以后,世上再无老秦此人。老秦的任务已经完成,他的消失换来您的在位,换来族中的兴盛,很值得!

……

看过这信,仍述朝天仰首。

这房中的屋顶,根本看不到天。但仍述却感觉,天空在对他嘲笑。

突然,他蹙眉而泣!

流下两滴泪水后,他嘴角上挑,却苦苦笑了出来。

看着身边神情失常的仍述,明萨也已流泪。

门外夜凉如水,手中白纸一张,心中白霜满地。

仍述笑的有些空灵,明萨在那一刹那,以为自己看到的,只是他寂寞苦楚的魂魄。

第五一一章 残阳往事(二)

今夜的玄玑阁,显得格外冷清。

易仁站在远处,遥望玄玑阁顶。

蓝风是魔尊,魔尊是蓝风!魔尊出山,风灵终于找回了卫衡。而卫衡还没有从心里,找回他的母亲。

今夜,风灵必然在哭泣。

虽然听不到她的哭声,也知道,今夜自己不该前去,打搅她一个人的清净和发泄。但易仁眼中,此刻玄玑阁的宏伟建筑,似乎都因她的哭声,而瑟瑟发抖。

……

老秦将仍述骗做蓝风,再骗做魔尊,事后,他留下一封信,溜之大吉。

仍述心中这一句,我不是卫衡,我不做魔尊!竟然不知对谁说起!

他的脖颈上被套紧了绳索,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有力向前拉扯。任仍述怎样挣扎摆脱,也不能脱离他的掌控,如同木偶一般,被一步步拽到最显眼的地方。

陌生族地,陌生局势,被万人敬仰,受世人倚仗。

人们仰视的,是他们的无上王者,而仍述眼中看到的,眼前却是一片漩涡泥沼,危机四伏。前路艰险,而那双有力的手,还在紧拽他脖颈上的绳索。

拉扯着他的皮r_ou_,拉他继续向前,血r_ou_模糊……

从蓝府后门出发,不知是清醒还是混沌的仍述明萨,下意识要去他们,穿梭回来的地方。

老秦从没想过,真的让仍述离开魔族,他所有的话,都是骗局。

如今想离开这里,只有靠他们自己。

远古大战,万丈白骨。

再次来到这里,已是大半年过去。第一次是懵懵懂懂,连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晓得。这一次却更加懵懵懂懂,连自己是谁,都不敢确信!

仍述将怀中一直揣着的赤影法器,取出,举高,被漫天星辰映照。

“会有用吗?”明萨几乎不抱希望。

“希望在灵树结界最薄弱的地方,它能有所反应。”仍述不愿放弃。

万丈尸骸,白骨皑皑。

明萨斩出幽冥长剑,法力加持,幽冥在半空中,绽放花团。

“唰!”玉色宝光乍现。

听闻声音的硕大野鼠,不明所以的腐食野兽,瞬即纷纷潜逃,生怕这厉害的法器,夺了他们的命。

唰!再一声,幽冥长剑恢复剑体,回归明萨手中。

仍述在前,明萨在后,他们在寻找那个穿梭而来的,奇怪洞x_u_e。然而,等他们走到精疲力尽,洞x_u_e没有找到,赤影也没有发亮。

“快一年了,这些白骨,很有可能被野兽,胡乱翻倒堵上了。”看着仍述焦急的神情,明萨寻找理由宽慰。

“就算不被堵上,一年时间,这里风沙走石,也将洞口掩埋的深了。”明萨再道。

仍述将手中赤影放下,失望地叹了口气。

“我想回去。”仍述看着明萨说。

“我知道。”明萨道。

“你别慌,我们再想办法。”明萨说,转而她灵机一动:“不论怎样,你现在是魔尊了不是吗?”

仍述再看过来,苦笑一声,意思是:你是在调侃我吗,我现在可没有心情跟你打趣。

明萨接着说:“魔尊本尊,自然能进入天择苑第三层书苑。据说,那里有很多珍惜法器,还有黄金家族的秘密记载。”

明萨的话没有说尽,仍述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是了!

一定有办法的。

去天择苑最机密一层,找寻线索,那里说不定会有光影梭移,也许他们就可以逃离这地界了。

仍述转而笑起来,幸好有小魔头在他身边。

慌乱对解决问题没有帮助,既然老秦跟他们玩人间蒸发,那就靠自己的力量,走出这困住他们的牢笼吧!

……

此刻的仍述,虽然是无奈茫然的,但至少心智清醒。但下一刻,连心智,也难守住这难得的冷静了。

他和明萨两个从蓝府出来,各自紧皱眉头,思索下一步计划。

走出正门,抬头间,一眼看到街口,站着一个身影。

她正热切地盯着仍述,清晨街口有些冷清,显得她的眼神,如此急切,她的等待,却那般绵长。

“老板娘…”明萨喃喃自语。

待仍述明萨两个走近,老板娘抬起手,掩住起伏不定的胸口,似乎要控制声音的稳定,她颤巍巍地唤了一声:“衡儿…”

“我不是你的衡儿!”仍述没有片刻停顿,顿时打断她的话,辩驳道。

老板娘一滴泪流下来,没有与他争辩。

“过了这条街,有一军禁卫军在等你。我特意赶在他们之前,想告诉你一些事。”老板娘说。

明萨和仍述,朝她说的方向尽力看去,虽然看不到街口拐角后的情形,但街道上空,鸟雀是安静的,风声是肃穆的,该是有军队没错。

“什么事?”仍述问道。

没等老板娘回应,他又不客气地加了一句:“若是讲故事的话,就不必了。”

“不是故事,是真事。”老板娘笃定地说。

清晨,宁静。

三人站在街口,对立而站。

听老板娘讲述,过往的真实往事。她讲述的声音,很轻柔,就像一个母亲。她极力将这些残忍的事实,表达的委婉些,少刺痛仍述一些。

但正是听过了,老板娘讲述的事实,仍述便连最后清醒的心智,都丧失了。

他连连摇头,连连否认,但老板娘,拿出了那个红色的拨浪鼓。

“叮咚,叮咚!”

空气被清脆的拨浪鼓声音,搅动起来,仍述心中,情绪更加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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