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章锦 作者:光环嘟(五)【完结】(35)

2019-02-22  作者|标签:光环嘟 重生 热血

哨兵见主将一直没给自己说其他话的机会,这时,主将终于陷入了思虑,他才又恭拜说道:“禀主将,音律宗的军事布局有变。”

“如何改变?快说!”仍述眉毛一挑,急忙问道。

“前方苍南平原中驻军,并非连营的仲一军,而是呼延虬的仲三军。”

“消息确实?”此等军事大事,仍述可容不得丝毫马虎。

“确实,我们也觉得蹊跷,前后探了三次,绝对没错。”哨兵保证道。

“那连营的仲一军哪去了?”副将宁远也急忙问。

“据线报说,仲一军在途径苍南平原边境时,就趁我方不备,折换了方向,此刻想必已去了漠野方向。”

哈!

副将宁远一不小心,竟痛快笑出声来。

当仍述偏头去看他,他才知道自己失态,忙收回笑容。

仍述明萨知道宁远为何而笑。

漠野方向,正是纳修率领纳一军,将会途径的方向。

纳宗主将战力最强的纳一军,交由自己的儿子纳修统领,又给他非正面对敌的机动作战任务,可谓是对纳修的万全保护。

却没想到,这次可是他自作聪明,自欺欺人了。

音律宗的布局之人,还真不是一般头脑。

暗中耍了法器宗的暗哨们一把,竟将作战布局巧妙转换了。

本来仍述率领的纳四军,上至副将幕僚,下到每个骑兵步兵,都认为纳宗主有心偏袒纳修,本应由纳一军对抗的军队,偏让纳四军来应对。

这无疑是看轻纳四军将士们的生命,明白地表示,放弃纳四军可以,牺牲纳一军却痛心。

如今,被音律宗这样一耍,纳修反而要在仓促之中,与连营的仲家军对抗,可谓是作茧自缚了!

宁远笑的,正是宗主纳洪的作茧自缚。

仍述心中一凛,纳修是个纸上谈兵的少年公子,第一次作战就对上了连营这等老将,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不过,这不是他应该考虑的。

他是纳四军的主将,他要做的,是尽他全力,击败苍南平原的蛮兽军,并最大力度,保证纳四军最少伤亡。

“呼延虬?”仍述镇定下来,似有询问。

“是,呼延虬是蛮将后代。作战勇猛,是员虎将,但智谋不足。”幕僚符顺在一旁应和道。

仍述颔首。

这一路上,他已经将音律宗的几位将帅,统统了解了一遍。呼延虬此人,确实如幕僚符顺所说,胆大有余,智谋不足。

“主将,山脉之后二十里,我们需得备战了。”幕僚符顺上前说道。

“他们已在前进…”仍述喃喃说道,似乎只是说给自己听。

“是…所以,我们更要提早…”幕僚有些不明,但还是应着。

“呼延虬此人,果然脑筋很直吗?”仍述继续问着。

幕僚和副将都更加疑惑,不懂主将蓝风在想什么。

但明萨知道,仍述一定是有了其他打算。战争布局,若能付出的少,换来的多,才是最完美的作战。

“确实,所有与他交过手的将军,都有此感悟。”副将宁远道。

“你与他交过手吗?”仍述目光灼灼,盯向宁远。

宁远不慌不忙:“有过一次。”

“你也同样感觉?”

“是。”宁远点头。

“好!”仍述收回眼神中的思虑,断声道。只要不是人云亦云,便好。

“取地图来!”一声令下,身后的阿昆,忙将这一带的地图递了过来。

仍述迅速打开地图,几个将领瞬即聚在他身周。

“这里,”仍述指着其中一处:“命令军队,一面翻山,一面向这里进发!”

第四七七章 排兵布阵(一)

“井浆崖?”

仍述颔首:“正是井浆崖。”

传令士兵骑着马,遂将主将蓝风的军令传下。全军,改向进军井浆崖。

“宁将军,你熟悉军务,你传令三支灵活骑兵队,三五百人的规模。再给各队配备几名当地士兵。骑兵队的任务,便是上到近前,由东南方向,与呼延虬的军队交战。”

“记住,要三骑兵队轮换做前锋,且战且败,退走捷径小路,跟紧我军大部队后方。”

“主将大人,您的意思是?”宁远一面猜测一面问道。

他料想中稍一停顿,仍述就已颔首认同。

“先与他呼延虬小打小闹,骑兵队虽败撤退,却不让仲家军占到便宜。以呼延虬的x_ing情,定会追击而来。”

“他有至少两万军士,中有众多蛮兽军,硬拼下来,我们虽有办法获胜,但损失未免大了些。”

“用我军小队,引他们进入井浆崖,集中兵力,守株待兔,正面狙击,速战速决。”仍述手执地图,对宁远解释道。

宁远听着仍述的部署,眼中看向仍述的眼神,多了一丝敬佩。

原来,蓝风并非是个纨绔的世家子弟,他的作战军谋,似乎并非纸上谈兵那么简单。看样子,更像是个身经百战的将军。只有经历过战场的严酷,才有如此缜密的布局和思虑。

部队转向,行进于井浆崖的路途中,接到前方信鸟传信。

哨兵探得呼延虬的第三军,足有三万余众。其中大半是野兽、兽人组成的蛮兽军。这消息,更让仍述满意自己方才的决策。

敌军人数有优势,更不利于纳四军,与他们正面硬碰硬。

虽然法器宗的纳家军,将士们都有法宝武器在手。但作战强度和身体耐力,也不敌经受驯练的野兽。

部队再次如常行进之后,副将宁远遂去队伍后方,安排打快捷战的骑兵队。

仍述转而吩咐,询问本土将士,井浆崖的具体情势。他问的细致,包括哪里有陡坡,哪里是谷底,哪里水流湍急,统统问过。

而后,仍述再吩咐两队快马骑兵,赶在大部队前,直奔井浆崖,提前去布设陷阱。

看着骑兵队跃马而去的行程,仍述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心中终于安定。

“少爷,”阿昆见周围清净,便凑上来似有话说。

“怎么了?”仍述问他。

“我看第四军的将士,需要整顿。”阿昆声音虽低,但言之凿凿。

“哦?”仍述笑目对他,问道:“你说说看,如何整顿?”

“他们总是在你听不到的地方,说一些有碍于作战之事。”

“我觉得,他们胆小怕事,不愿舍身出战。总觉得纳一军最强,纳一军才应当拼命抗敌,纳四军在后方等着就好了。”

阿昆说起来,越发不忿。

仍述宽和地笑了。

“那你知道,他们为何会这么想吗?”仍述反问。

阿昆不假思索:“胆小喽。”

“有人生来胆小,有人就生来无畏?”仍述继续反问:“说到死,无论谁,都是怕的。最起码,一开始是怕的。”

“为何有些人,经历战火之后,会变得英勇无畏。而有些人,越经历战争,越变得贪生怕死?”

“是因为战争给他们的印象不同,体验不同,战后的反馈也不同。”

有些将士,经历了酣畅淋漓的大战,尝试记忆犹新的胜利,保卫了自己的亲人和尊严,而事后,他们也被誉为勇士和英雄。

他们必然会被英雄的血液洗刷,从此变得更加无畏。

而有些将士,经历的征战或许并不少,但他们却多半尝尽了战败、撤退、逃溃的滋味。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35/93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