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卿姽婳+番外 作者:森书墨【完结】(2)

2019-02-19  作者|标签:森书墨 前世今生

文案

曾经我独自走过许多地方,从没觉得孤独。

终于不愿意一个人走过长街,那是因为有那样一袭白衣。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那样一个身影,让你懂得孤独的滋味。

我始终在接近,却也始终不知到了哪里。

也许我对你的爱会像荼靡一般,然而没有人能阻止我守护你的倾世容华。

倾我一世,只为你一袭白衣。

(设定上男女基本平等,有女官制,女子可荫袭)

内容标签:前世今生 俊杰

搜索关键字:主角:万俟淡,秦尧 ┃ 配角:姬蔺昭,嬴世堇,竹玖,杨安 ┃ 其它:天作之合

  ☆、初次纠缠

作者有话要说:  事先声明:本文比较轻松,不像开头那么文艺

  那天下午,我在姬府后花园亭中与她饮酒。

  “听说,你要成亲了。恭喜。”我扬扬那一坛酒,笑容苦涩。

  “啊,是啊。”她有些木然,“我不想嫁给那种将军女,可是皇上下了圣旨……我不能抗旨。”

  我知道。我知道你内心苦闷,知道你对于家族求取联姻的无奈。可我不想理解,只因我内心灵魂剥离般的痛楚……

  “分我一杯。”她递过酒杯,似是想借酒消愁。

  我拿起那坛酒,听着泠泠水声,不觉眼眶酸涩,我依恋着你,你又可知?

  我们一盏盏地把酒,最终我先泪流满面,你眼神已然迷离,我拂袖敬月。

  不过,姬蔺昭,我不恨你。

  我们都没错。

  只是没了那缘分而已。

  七年以前,我流落皇城街头,食不果腹,是你领我回到姬府,待我如同手足,尽管三年后机缘巧合,我认回万俟府,成了郾城侯世子,然而我从未忘记我记忆中最温暖的时间是由你给予。我以为我终有一天能凭借这个不落你下乘的身份与你携手,但是,皆是我唐突罢了。

  那日入夜,我在皇城街头,彷徨失措。

  ——————嬴府——————

  对于嬴世堇而言,明天真不是什么好日子,作为堂堂五省总督之女,官至都督同知的她竟然要和她极其看不惯的次辅姬扬界的女儿、那个叫什么姬蔺昭的一个翰林编修成亲!还什么少时才名闻天下,我可只听说过那竹佥知文武双全、值得结交。而这种酸朽文人怎么可能和自己谈在一起?

  嬴世堇很忧郁,这时书房外有人扣门。

  “进来。”嬴世堇忽然坐正了身。

  一个婢女在门口俯身道:“小姐,秦大人同余大人求见。”

  “领她们到这边来,勿忘把那谁上次送来的嫁妆里的好茶叶呈过来。”弘嬴世堇一边低下声线,一边又对于好友的拜访略喜又笑不出来。嬴世堇最厌烦那些自誉重现清流品格的世族豪门,却对寒门士子相当有好感。

  只不过谈了没一会儿,嬴总督进来了,他和两个后辈寒暄几句,两人便也知道该退场了,便礼貌地告辞,临走时,余页诚又给了嬴世堇一个幸灾乐祸的眼光,本以为她在老爹面前是怎样也没法报复自己了,结果她一个眼神加一个手势就让秦尧动了手。

  “姓秦的!你不厚道!”出了书房后,余页诚遣退了引路的婢女,就是一阵张牙舞爪。

  秦尧晃了晃手里包装精美的一盒君山银针,虽然面色依旧柔柔的、静静的,却使余页诚苦笑着抽搐了一下:嬴世堇,用茶来买通秦尧,实在算你狠。

  出了嬴府,余页诚便与秦尧分了开,秦尧捧着茶叶,沿着湍书街一路向西,打算回府。而余页诚,则在晃悠时撞上了个人,这人也就是姬蔺昭,为了赔礼,也是由于自己腹中也饥了,便请她吃了碗馄饨,吃到一半,余页诚才忽然反应过来,这人不就是堇要娶的姬家大小姐么?

  惊讶至极,她的手就不由得一抖,勺便掉在了桌上。

  “你叫什么?倒是个好人。”似乎微微有点笑意的脸使余页诚暗道这人比不仁不义的嬴世堇有品行,但她大概忘了自己还不认识堇时她也很友好。

  “唔,我是余页诚。”

  “哦。”不咸不淡的应答,忽然又说,“如果你有在街头看到郾城侯世子,请知会我一声,余给事中。”

  与此同时,秦尧回到了府中,亲自下了碗面,正要吃时,一个很耀眼的家伙闯了进来,秦尧看了她一眼,起身行了个礼:“下官见过郾城侯世子。”

  来者万俟淡无误。

  但淡是不认识朝中官员的,见秦尧恭敬,心中怅然之余竟也摆起了架子,微微颔首便坐在了秦尧之前坐过的位置上。秦尧无言,只是转身回了内室。过了很久,她又出来,向淡递过一条布巾。不过令她不禁撇嘴的是她的面已经被万俟淡吃了个干干净净。

  淡接过布巾,也不看,便胡乱向脸上抹去,却被一只手轻轻地,却又有力度地止住了。在抓住淡的手臂的一刹那,秦尧一颤——好凉,而淡却因着秦尧身上的暖意感觉很舒服。昨夜她在街头徘徊,居然好巧不巧地遇上了下雨,因为已经是城禁时间,淡也不敢乱走,身上又无分文,就就近躲在这院子的角落里偷偷摸摸过了一夜,说起来这院子虽然地段不错,可是又小又少仆从才能让她钻了空子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醒来后她见屋里有人下厨,饥寒交迫之际实在忍不住来讨口东西吃,见秦尧认出自己身份又比较恭敬,便不客气地把桌上的东西尽皆吞入腹中。

  “你要干什么?”淡有些心虚。

  秦尧叹了口气,悠悠地答:“郾城侯世子受雨淋了,最好先将头发擦干了,免得受了风寒。下官去沏点姜茶,世子请留一下步。”

  虽然称谓分明,但淡却觉得对方不卑不亢,似乎还有点温暖。

  秦尧没再看万俟淡,又拐进了厨房。正当她踏入厨房时,身后传来喷嚏声,于是那恬静的脸庞上不禁出现一抹轻笑。

  当秦尧端着一碗姜茶回到桌前时,她惊奇地发现某只笨淡把自己的头发搞得乱七八糟、各种反重力地翘了起来,然后那张怏怏的脸以及眯成线的眼睛使她确定,郾城侯世子真的染上了风寒。

  秦尧将姜茶摆在淡面前,又将淡扔在一边的布巾拿过来,走到淡身后,捋起那发丝,只轻轻捏了一下,一线水渍便沿着她的掌心慢慢流下,这不禁使秦尧怀疑,这只笨淡到底会不会擦头发、或者,有没有擦头发。她先将那些发丝大部分都收拢到掌中来,然后将它们撩起,一点点地、从上往下地将其中的水分尽数吸附出来。

  待她完成这一切,却看到淡面前的姜茶一口未动,饶是她好涵养此时竟也觉心头有些不悦,沉声道:“世子可是对下官的招待不满?”

  “唔......\"淡沉吟了一下,才终于明白秦尧的意思,眼底当即弥漫起一阵雾气,“好辣!”

  ☆、重色轻友

  秦尧看到淡一脸委屈,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下来:“算了,我去给你拿点红糖。”不知不觉中,那称谓已经不如之前的疏远了。

  很久以后,当她回忆起与淡的初见,惊讶地发现这竟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与人熟络得那么快,想来,这也就是淡独特的魅力了——一个笨淡给人带来的无奈和亲近。

  淡终于乖乖喝下了姜茶,发了阵汗,又精神满满了。秦尧坐在她对面,忽地开口:“我送你回郾城侯府吧。”

  “不用了,我还不想回去。”淡忽然又蔫了,“你叫什么?过几天我来找你。”

  “名尧,字束谏。”想了一下,又补充道,“叫我秦尧就够了。”

  说出这个名字的一刹那,淡向后仰去,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秦大人,我不是故意的,别上书参我,我再也不私闯民宅了。”

  秦尧,与姬蔺昭同年登科,榜眼,以直言出名,现任右佥都御史,比当年状元的姬蔺昭高三品,常参王公子弟,无不成功。

  秦尧看了淡一眼:“一言为定。”

  “谢谢谢谢,我明天请你吃饭!”淡忙不迭地夺路而逃。

  倒是个可爱的家伙。秦尧心里如是想。

  秦尧摇了下头,又回到厨房慢慢下了碗面,才忽然想起——明天,不是嬴世堇的婚期嘛!

  旋即,她又摇了下脑袋——缺个席也无妨吧。

  于是那日,秦尧弃了堇的婚宴,差人带去礼金,便在湍书街口等淡。淡呢,不知是怕秦尧真的参她,还是急着找一个说得自己的心能过去的、体面的理由去逃避姬蔺昭与他人结发同床、执手相望的婚宴,总之,淡难得地准时。

  淡大概是对秦尧清名颇有耳闻,只是很聪明地找了一家味道不错的街边面馆。秦尧的确也很满意,因为这面馆在天山茶铺边,天山茶铺的茶的确是上佳的,秦尧隔三岔五也要去逛的,正好顺便了。

  然后便是吃饭,说了赔罪,秦尧对于皇城纨绔之一的这位万俟淡会怎么做也勉强猜到了开头--笨淡一上来就拿出了一张稿子,表示自己对于私闯民宅这件事无比忏悔,同时说明自己是无奈之举,又列举了一下自己平时从不欺男霸女、贪污受贿,经常接济贫苦、平时勤学诗书、闻鸡起舞的良好事迹,希望得到宽恕。

  “世子,那个......这篇文章逻辑很清楚,不过你这个......把它直接读出来效果不太好,顺便问一句,这是谁写的?”

  “郾城侯写的。”万俟淡很不客气,“尽情批判吧!”

  你倒是知道这段话一点儿用都没有。秦尧对这货无话可说。

  淡却在心里表示计划通:就是写着逗你玩的,你心情好了,我们才能在酒桌上谈吗:“小二哥,上酒。”

  小二应了声,端上一个盘子,里头是两坛米酒,并不醉人。秦尧想了想,心里也不忧,也同意以酒助兴。

  令秦尧没想到的那个结果来了。

  秦尧觉着自己说的没错,万俟淡就是个笨蛋。

  万俟淡用的这个方法经郾城侯实验是有效的,因此传授给了淡,但是有一点淡驾驭不了,那就是除了姬蔺昭各种掺水的竹酒,淡是沾酒必醉的神奇体质。

  于是,一开始很豪迈地以碗为卮,大声叫着碰杯的万俟淡,结果是两口下去就醉眼迷蒙地趴在桌上了。秦尧真的很惊奇,这是米酒,即使是贫困之时第一次碰酒,秦尧也不至于对酒这么没抗性,郾城侯世子怎么想也是出生在笙歌之中的,反而醉得那么快,甚是蹊跷。

  秦尧先留了个心眼,拂袖而去,进了茶铺,可直到她跑去和店主叙完旧、把了盏茶,这个笨淡还一点都没要醒的迹象。秦尧实在是看得无语,只好坐在那儿等淡醒,不是没别的方法,比如说弄点醒酒汤灌啊、把淡一个人扔在这儿啊,找郾城侯府上家丁把她带回去啊,不过她一个个又都否决了:第一个太麻烦而且粗暴;第二个太无礼而且不厚道;第三个......那家伙醒了说不定会比昨天还要惊恐,有这样一次诡异的吃饭经历已经够了,再来第二次就不能忍了。

  于是乎,秦大人还是打算等笨淡醒过来再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当淡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秦尧一边沏茶一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这时好整以暇的那位的心理活动是好险——原因是这样的:在盯着淡的睡颜后不久,秦大人越来越乏,最终也趴在桌上睡着了,所幸她比笨淡早点醒过来,又去借了茶具沏茶来提神,所以看起来好像依旧淡泊。笨淡自愧弗如之余,又请秦大人吃了晚饭——依旧在这个面馆。

  嬴世堇娶亲的第二天,在总督府藏书阁的隔间内,堇在练字,大马金刀的阔气,却是练一行便搁笔的百无聊赖。

  在一旁磨墨的是秦尧,因为练字的人不专心,她磨了一圈也住了手,端着茶杯轻啜。

  “秦大人架子倒大,半个月前发了喜帖,昨天竟然缺了席,”堇终于要秋后算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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