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线 作者:冉尔【完结】(35)

2019-01-18  作者|标签:冉尔

第33章 取次花x_u_e蜜中汁,半缘修道半缘君

  而易寒坐在他对面蹙眉看着奏疏,偶尔提笔批注几笔,瞧模样是在处理前朝的事。易水捧着茶碗坐在垫子上左摇右晃,觉得脚麻,刚欲挪动,结果整个人都歪在了地上。

  “易水!”易寒腾地站起,扑来抱他。

  易水穿得厚,歪在地上蹬了蹬酸胀的腿,没心没肺地打哈欠:“相公这是做什么?”

  “烧水的碳还是烫的!”易寒将他抱到案几边,恨铁不成钢地教训,“为兄不在你身边,你是不是就会弄伤自己?”

  “我没被烫伤……”

  “嗯?”易寒眯起了眼睛。

  “好吧。”易水不情愿地点头,趴在兄长怀里拱了拱,“我以后会小心的。”

  “那就坐为兄身边。”

  他听话地拽着垫子坐在易寒身边,倚着易寒的肩膀看奏折,看来看去心揪得更紧,原是陛下已经下旨让太子接手巡防营的工作,以作这回查封卫国公府的奖励。可三皇子掌管巡防营,那就是控制了京城的兵力,如此一来易寒的处境更糟糕,连在京城都寸步难行。

  “相公!”易水抓着奏折急得发抖,“这可……这可如何是好?”

  易寒把他搂到怀里笑了笑:“只是暂时的。”话音刚落,拓拔凌已径直进了屋,坐在廊下冷笑。

  “这就是你的法子?”

  “若要让陛下一怒之下废黜太子,光靠和卫国公有牵连是不足够的。”易寒并不在乎拓拔凌的看法,他抱着眼眶红红的易水,柔声解释,“但若是太子有谋反的迹象,那么圣上必定勃然大怒,到时候可不仅仅是废黜那般容易的事了。”

  “可是相公这些天在朝堂上必定会被太子折辱。”他抽了抽鼻子。

  易寒一听就笑了:“你怎么老是担心我?易水,我不是第一日与太子斗了,什么时候该忍让我心里有数。”

  易水闻言不说话了,抓着兄长的手指发呆。

  往后几日太子果然得势,坊间都在谈论三皇子何日登基,易寒面上与往常一般,只回府后将易水折腾得厉害。可他不舍得拒绝,抱着兄长的脖子硬是陪易寒缠绵到深夜,实在累得喊不出来才开始哼哼。

  “易水,太子今日在朝堂上嘲讽为兄不能人道。”易寒托着他的腰轻声道,“你说为兄如何?”

  易水正困顿地瞧自己被揉得通红的花核,哑着嗓子回答:“相公最厉害了……”

  易寒闻言又忍不住与他亲吻,亲着亲着便捣弄起来,易水累得不肯动,下腹滚烫,只觉有肿胀的长物不断捅进去,既难受又满足,最后拱在兄长怀里流着泪高潮,再沉沉睡去。

  可这大抵是易寒承受得讥讽中最微不足道的一条了,易水白日醒的时候兄长已离去多时,他揉着眼睛去瞧案几上的奏折,看着看着泪水就啪嗒啪嗒地滴落下来。

  不是因为奏折的内容,而是因为易寒的字迹。他从不将悲喜宣之于口的兄长,这些时日写的字不复曾经的苍劲有力,隐约透出几分悲怒的颤栗。换做旁人或许还看不出来,可易水满腹心神都在兄长身上,再微小的细节也看得出来。

  他捧着奏折小声啜泣,觉得易寒快回府都不敢大声恸哭,揉着眼睛往屋外跑,没想到却撞上了拓拔凌。

  “你……再过些时日便会好了。”北疆的皇子竟在安慰他。

  易水揣着手站在廊下,京城已经彻底入秋了,院里曾经轰轰烈烈盛开的花全成了满地淤泥,他心里既失落又悲凉,觉得兄长所做一切太过艰苦,竟让他想起木兮曾说过的话。

  ——若是那时我真的死了便好了。

  如今易水也觉得若是没有自己这个人,易寒就不会铤而走险,忍下如此多波折与困苦。

  “易水?”许是他盯着落花发了太久的呆,不知不觉间易寒已经回来了。

  “怎么站在这里?”易寒蹙眉抚摸易水的脸颊,“前天刚落了秋雨,风愈发凉,你身子本就弱,怎可站在廊下吹风?”

  “相公呀……”他贴过去。

  易寒眉宇间的冰霜融化些许:“我在。”

  易水没提朝堂的事,也没把奏折拿给兄长看,单单拉着易寒的手往卧房里走。他垂头挪到床边,大着胆子把易寒推倒在床上,凑过去飞快地亲了亲兄长的嘴角,然后骑在易寒腰间犹豫不决。

  “想要了?”易寒了然地笑笑,“帮为兄宽衣。”

  他面颊一红:“不是的。相公,你怎么老是想那些事?”

  易寒被指责得哭笑不得:“你推了为兄,还亲了,现下又说不要做那档子事,易水你自己想想,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有的。”易水心虚地反驳,“我就有这样的道理。”

  易寒干脆不动了,好整以暇地躺着看他:“你说有就有吧。”

  被纵容的易水有些得意,解开兄长的腰带,费劲地把脑袋拱进去,皱着鼻子寻找那根让自己快乐的欲根。与情欲无关,他只想让兄长高兴一些。不过不用易水寻找,那物件就已经弹动着贴在了他的脸颊边。

  易水激动地长大嘴巴,嗷呜一声刚要含住,门外就传来敲门声。

  “别闹。”易寒立刻拎着他的衣领把人拉到身后,起身理好衣袍往屋外走。

  平日易寒从不会拒绝易水的亲热,他呆呆地跪坐在地上,直到看见兄长手里的书信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密探来报,圣上已经察觉出太子与卫国公一案有牵连。

  “既然陛下已经察觉,那不日就该唤我入宫。”易寒蹙眉将信引燃,修长的手指不断翻转着逐渐化为焦炭的信纸,“这些时日的隐忍总算到了头。”

  易水没把这些话听进心里,他磨磨蹭蹭地挪到兄长怀里,委屈巴巴地嘀咕:“我……我想舔。”

  “别闹。”易寒呼吸微滞,搂着他苦笑,“为兄要进宫一趟。”

  “我想舔嘛……”易水恋恋不舍地抱住兄长的腰,“刚刚差一点就舔到了。”

  “就差一点点。”他气咻咻地蹬腿。

  易寒搂着他深吸了一口气:“等为兄晚上回来。”

  易水不同意也得同意,跟着兄长一直走到府外,等易寒上了马都不肯回屋,他知兄长此去决定了未来的一切,就算再信任也是放心不下的。

  果不其然,易寒直到深夜也未回来,易水点了盏昏暗的油灯坐在卧房里等候,困得左摇右晃仍旧不肯睡,一直熬到破晓时分才听见熟悉的脚步声。

  易寒的身影被晨曦投s_h_è 在卧房的地上,他跌跌撞撞地爬起来一头栽进兄长怀里,只听一句沙哑的“事成”,便欣喜地落下泪来。

  “陛下连夜召我入宫,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太子接手巡防营以后意图谋反被发现了。”易寒把他打横抱起,“其实一开始召请我只是因为卫国公的案子,但太子得知我深夜入宫,生怕陛下传位于我,竟蠢到私自动用了巡防营的兵力,如今已锒铛入狱,对我们再也没有任何威胁可言。”

  三言两语解释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易水能猜到昨夜发生了多么惊天动地的变故。太子逼宫,单凭这四字,他已然嗅到浓重的血腥味。

  只不过如今一切都好了。

  易水缠着兄长,困得意识昏沉,只是在睡梦里依旧死死拉扯着易寒的衣襟,倒是被惯出几分讨喜的霸道来。而易寒小心翼翼地脱下外袍,避开肩侧的剑伤,搂着他也合上了眼睛。

  后来易水是被血腥味吓醒的,他缩着腿嗅嗅,借着窗外投来的微光打量身旁的兄长,继而发现了易寒肩头的血迹,登时腾地坐起来。

  “别闹。”易寒困顿地将他拥在怀里,“让为兄再歇会儿。”

  易水不敢说话了,怕吵醒易寒,但他忍不住拱过去对着溢血的伤口默默流泪,继而不顾兄长睡梦中的阻拦,起身蹲在案几边找能包扎的纱布。

  “易水?”

  “我在呢。”他小声回答,寻到些金疮药,跪坐在床边抽搭搭地拉兄长的衣袖,“是不是昨夜遇到危险了?”

  “为何不告诉我。”易水颤声质问,“为何不早些包扎!”

  易寒被他问得睡意全消,疲倦又无奈地起身:“为兄怕吵醒你。”

  “你等了我那么久。”易寒温柔地勾起唇角,“我舍不得让你再伤心。”

  他在兄长说这些话的时候,撕扯开了沾血的衣襟,易寒肩膀处果然是剑伤,皮r_ou_翻卷,血痂凝固得连伤痕都看不大出来了。易水把夺眶而出的泪拼命忍回去,用帕子沾了清水战战兢兢地替兄长处理剑伤,好不容易把污血清理干净,帕子都染成了红色。

  易寒耐心地倚在床边看他弄,脸上还有笑意,仿佛伤口一点也不痛似的:“太子持剑闯宫,我若不受点伤,如何将事情闹得更大呢?”

  “那相公也不该……不该这般不小心……”易水抽噎着端起盛着血水的盆往屋外走,“肯定很疼……”

  易寒见他走得跌跌撞撞,忍不住起身跟过去,说什么都不让易水端盆子:“我来。”言罢,单手把盆递给了下人,再牵着他回到卧房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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