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界值+番外 作者:黄德罕(下)【完结】(45)

2019-07-01  作者|标签:黄德罕 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三教九流 业界精英

  好像是三月、好像还是二月的一天,我和癫痫在庭院里到处晃悠着,把独孤一洋扫好的雪堆又弄得乱七八糟,把他堆好的雪人用铁锹拍散,他在我背后跟着到处晃悠,咧着嘴一副笑的很开心的样子,远远地看见独孤一洋来了就跟着我躲在墙角,背对着他两个人一脸“这幅惨状不关我事”杵在一边。但是等他走了之后又继续干坏事。

  当时看着他,确实有种感觉,好像是回到了在江南的那个夏天,一点都不差了。

  那时候寒冬腊月的,天天冰冻三尺泼水成冰,突然有一天,也是在庭院里到处跑着玩,刹那觉得一阵清风拂面,还有些凉,但不再是刀割一样的感觉了。我猜,春天应该不远。

  又想起曾经做过的那个关于等待春天的承诺,真的很想陪着他,不只是谁都不走陪他到春天而已,想和他一起等到夏天、秋天,然后再一次经历泼水成冰的冬天。周而复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也好像感觉不到疲惫。

  可是我哥他不愿意啊!

  其实我每次一到春天就会容易暴躁,本身自己这个人x_ing格就够坏了,可是到春天的时候简直坏的没边儿,就是那种听到一句不顺心的话、遇到稍微有点儿不顺利的事就要大发雷霆胖揍小弟的既视感,常常让他们仿佛身临历史剧,感受着“伴君如伴虎”的痛苦。

  我猜我哥也有和我一样的毛病。

  那段时间他的电话打得越来越频繁了,本来是一天一次的,之后两次三次四次,五次六次七次,就像耽美小说里面贪得无厌的渣攻一样,每次挂了他的电话想想,这应该是今天最后一次了,但是他还来......

  而且以前,一般情况下他都是白天打电话,那段时间变成了晚上打、凌晨打,白天反而还打得少了。每次我一接通,他首先要怒吼一番今天又是奋斗了多少种方法还是没睡着,我还得宽慰宽慰他,好不容易睡着了,他又一通电话,说还是没睡着,小疯子你的方法不管用......就这样,整晚上就过去了。而且因为害怕吵醒癫痫,每次听到手机响就赶紧跑到浴室里接,不过癫痫睡得像个死猪。

  我其实是不想走的,但是有一天下午我哥给我打来一个电话,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可惊悚可凄惨了,他断断续续地跟我说着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惨叫。那惨叫声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就像是临死前最后的挣扎、怕鬼的人被毫无准备地扔进了全世界最吓人的鬼屋、或者说......像个唱大戏的。总之很凄惨就对了。

  我实在是拿他没办法,一边用我最亲切最温油的声音说着熟悉的家乡话,一边又话里话外明示暗示地告诉他:“我马上就过去。”

  我哥听了那句话,仿佛一下就有了生存下去的动力一样,语气一下平稳下来,再正常不过了的说:“真的?你没骗我?”

  “嗯。”

  “那你明天就来。”他说完就“戚戚”地偷笑着,然后笑着笑着不知道为什么又变成了惨叫。

  我觉得我非去不可了,而且得飞过去。

  ......于是乎,就算我再怎么不愿意,还是老老实实地坐上了去四川的航班。

  老实说,我在东北过得乐不思蜀真的很好,但是毕竟天府之国就是天府之国,我刚回来的时候哥也挺高兴的,没事干就带着我满街逛着喝喝茶、吃小吃、吃火锅、啃桃子两个人也挺乐呵的,不过我也是那个时候才体会到,什么叫“我不喜欢和饭量小的人吃饭,吃几口就抱太扫兴了”。因为我哥就是那样,我们两个去吃火锅,我从头吃到尾,他就吃两口就开始玩手机。

  突然明白为什么那段时间我“蹭蹭”长r_ou_,他还是瘦的跟超模一样。

  我哥好像急匆匆地叫我回去也没什么事,就是一天到晚带着我到处瞎逛,要不然就是宅,半夜睡不着把我喊过去哄他,其实也挺神奇的,他咬咬我就睡着了。我在的那段时间我哥应该是精神状态好了些,渐渐地,我发现他白天的时候也睡个没完没了,睡到中午才起,然后晚上十点多就倒头继续睡,一天有将近14个小时都在睡梦中度过。

  以前也没发现他是个这么嗜睡的人。

  但是相对应的,我就很无聊了啊。

  四川人有一个闻名天下的娱乐活动——打麻将。虽然全中国人都会打麻将,但是真正打到出神入化、能让导游滔滔不绝说个不停的还是四川成都人。

  好不容易回趟老家,不如就跟老乡们打会儿麻将呗——我就抱着这种心理,走进了一家棋牌室。其实也挺乐呵的,尤其是有一天碰见了一个不良少女,麻将打得可好了还自愿做我的下家,反正我们两个搭档,赢遍棋牌室无敌手,于是我们两个就成了棋牌室形影不离的一对好搭档。

  直到有一天,碰见方大头进棋牌室送牛r_ou_面......

  其实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也不清楚,反正他们告诉我,学校组织勤工俭学活动,他就抄起了老祖先的老本行,推着一辆手推车走街串巷地卖牛r_ou_面,贾豆豆给他揽客、汪淡淡给他烧火,好不容易快熬出勤工俭学月了,结果居然碰见我!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到处就传开了我在棋牌室勾搭了不良少女的消息。

  ......

  我在四川一个人待着,也没什么事干,总感觉我哥那么急匆匆地叫我过来就是为了咬我几口似得,心里又突然有点不好受。然后又想起来癫痫,突然感觉我们之前曾经好像也有过一段“你咬我,我咬你”的经历,还是夏天,弄得胳膊上青青紫紫一大片,穿短袖好羞耻、不穿短袖又会热死。想起这件事莫名地想笑,莫名地又开心起来了,莫名地想回东北,想见癫痫。

  于是我就回去了。

  不过从我订了返程的机票开始,到处又散播了我被棋牌室不良少女甩了的谣言。这可能也跟我之前换的那个“尝试去忘记吧”的个x_ing签名有关,但是我为什么要换成这样?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了。

  我回到东北的时候,是那种既冷又热让你不知道穿什么才好的季节,街边观赏树的绿叶仿佛一夜之间就舒展过来了,太阳照着脸时间久了就会有些热、会出些汗,我百无聊赖地在街头晃悠着,听说独孤一洋实在受不了天天打老鼠的生活,叫了捕鼠公司进驻山林老别墅,趁着这个机会修缮一下老屋,大姐头搬出了别墅住进了BOSS拨给大小姐胡整练手的那栋经营处,我正要去那里拜访她。

  但是突然之间,眼前好像就闪过一个很熟悉的身影。

  癫痫。

  我看见他就在马路对面蹦跶着,我们两个之间就隔了不到三十米宽的马路、和几排川流不息的车辆,那么近仿佛触手可及了一样。

  我赶紧开启了MAX速度狂奔着,上了天桥,然后正好在癫痫经过桥墩的那一刻过了马路,在他肩膀上狠狠拍了一把,阳光到灿烂地笑着对他说:“嘿!癫痫!”

  他看起来不怎么激动,还是跟以前一样面无表情地说:“嘿,阿尼K。”

  明明好久都不见了,可是说出的话、他的反应,就像昨天才刚刚见过一样。

  好像这样也不错。

  我们就愣愣的站在天桥旁,默默地看着对方,他看着我一张灿烂的笑脸,我看着他一副高冷的表情反而笑的更加开心。最后还是打破了这种尴尬的对视局面,他带着我大街小巷一顿穿梭找到了大姐头那个很难找的暂居地。

  那天我笑嘻嘻地跟他闲聊了不少东西。突然想起一件事,有一天BOSS突然微信邀请我视频聊天,问我这么久都不在东北,他想虐杀个人都麻烦的不得了,我到底干什么去了。

  我说:“我陪我哥哥呢,他现在没我晚上都睡不着觉。”

  “哦,你们两个感情这么好啊......诶?你什么时候有哥哥了?我怎么没见过?”

  “你见过的,就是过年的时候找到山林老别墅的那个......”

  “哦——我想起来了,那个人是你哥哥啊!”

  “嗯。”

  “你哥哥好帅哦!我好想把他挪到东北来罩着~~~”

  ......

  其实这段时间在四川,发现石家确实和那三个损友,还有哥哥在电话里隐约提到,街头巷尾的议论中听到的一样,一天不如一天了。我一直考虑着要不要在东北也帮助发展一下。看来BOSS可以如愿以偿地罩着我哥了。

  在哪里发展好呢?不如就隔壁市吧。带上癫痫和我一块儿谈生意咋样?

  “诶,癫痫,我不久之后就要去隔壁市了,你要跟我去吗?”

  他干脆地回绝了我:“不要!”

第143章 我想看平板

  那天我一遍一遍地问:“你要跟我去隔壁市吗?”连着问了三遍,他也连着说了三遍的“不要”。那天我被他拒绝的惨兮兮,心里比被交往三年的女朋友甩了还难过,虽然没被女朋友甩过,就算以前上中学的时候勾搭过女票,也从来都是我甩她们。

  但是,我真的好难过啊,而且感觉特别丢脸,癫痫都那么坚决地不打算陪着我了,我还一遍一遍的问不是自取其辱吗?那个时候我捂捂脸,在两只大黑爪爪的遮掩下做上几个怪表情,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我换成一副很无辜的表情对着他说:“我感觉我背后燃烧着蓝色的火焰。”

  我很委婉地表达出自己被他连拒三遍的悲伤抑郁之情。结果他一脸不屑地回答:“你还蓝色的火焰,那我就是黑色的火焰喽。”

  我一脸懵,心想“我这又是把你咋了!”仔细想想,思维莫名的就拐到了之前关于我在棋牌室认识的不良少女的谣言,心里觉得可能是那个,但是又有些疑心,毕竟为什么我在四川的小破事能传到东北来,这个事实还有待考证......于是我按照谣言编造的那些思路把我在四川勾搭“女票”然后到被她甩的故事“全盘托出”,我看癫痫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哦”、“是吗?”冷漠应答,这谣言确实是传到东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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