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龙茧 作者:80大学生【完结】(12)

2019-06-30  作者|标签:80大学生 情有独钟 强强 年下 因缘邂逅

  期末考试(上)

  元旦假期结束之后,所有的学生都进入这学期最忙碌但也是唯一忙碌的时期——准备期末考试。学生如此紧张期末考试,绝非因为考试难度有多高。众所周知,大学考试不过是美帝国主义纸老虎,看起来吓人而已。学生成绩合格与否依据的是最后的总评分数,这里面包含了平时表现和卷面分。平时表现这东西虚无缥缈无迹可寻,全在任课老师的一念之间。所以只要跟老师套套近乎,在帮他们擦黑板送作业本和搬家的时候留下自己的姓名和学号,就算到时候你在卷子上默写歌词都有及格的可能。

  但是由于绝大部分人整个学期都没听过一次课看过一眼书,以这种情况去考试,神仙恐怕都过不了。所以大家把应该在一个学期掌握的知识全部浓缩在一两个星期的时间暂时x_ing记下来,以应付考试的那几天,这就是大学盛传的一种叫做突击的学习方法。有些厉害的人物,对某些课程只用一个通宵的时间就能安然过关。这些人的备考作息时间如下:考试头天晚上开始看打印的老师课件和复印的别人笔记,彻夜不眠,一直等到第二天上午把试考完,然后睡一下午,晚上起来接着准备下一门。

  当然,突击效果因人而异,有的人通宵一宿第二天能以60分的成绩过关。有的人突击一晚上,到考场上面却什么也想不起来。所以大学里面挂科的情况时有发生,这是暂时x_ing记忆能力不足的后果。

  考试前夕,学校除了食堂和超市依然人满为患以外,还有两个地方也会突然大受欢迎,那就是学校的打印店和教室。这两个地方在平时门可罗雀,到了考试期间突然变得熙熙攘攘、座无虚席。

  全校共有四五家打印店,由于这种买卖门槛低竞争激烈,这些店平时生意清淡,他们一般会顺带做些租书租碟的生意,或者兼营文具、电话卡之类的买卖,苟延残喘,以待丰收季节的来临。每个学期期末还有每年的四五月份是这些打印店最开心的时刻,期末时候主要是以打印老师课件和复印同学笔记为主,而每年的四五月份是以毕业生打印毕业论文和求职简历为主。

  打印店的老板不能体会学生的需要和心情,他们喜欢的是不划重点的老师,因为老师一旦划了重点,学生就只会打印或者复印重点的那些章节,因为谁都不愿意为了60以上的分数而大费周章劳民伤财,从而导致他们的业务量锐减。老师不划重点,学生就如没头的苍蝇一般,需要的不需要的全部复印,为他们带来滚滚的人流以及财源,所有的人都算得清把钱花在复印笔记上和花在补考上哪个更合算这笔账。

  他们也不理会毕业生的巨大压力和疲敝内心,学校毕业论文的要求越高和每年就业压力越大对他们的生意就越有利。论文要求高,学生改的次数增多,一本论文少说也得十几页,每次就算打五本,每人每次都要十几块的消费。就业压力大,毕业生就会投出更多不起作用的简历,倘若每人多投出二十份简历,打印店的营业额至少又会增加五个百分点。

  学生在期末复习的时候会充分表现分工协作、资源共享的精神。有的学生负责整理老师课件,划重点,有的负责整理平时的笔记,有的则专门四处搜集前几届的考试卷,以作参考之用。只要是一人有资料,必然在极短的时间里一传十十传百,最终达到全民所有共同富裕的目标,在局部范围之内超过互联网的传播速度。

  男生的信息大多数来自于女生,因为只有她们才会听讲做笔记。笔记是受人热捧还是冷落,取决于笔记主人的身份。倘若此人成绩不能使大家信服,就算抄的如何工整齐全,都将无人理睬。这是一个相当崇尚权威的时代。

  怎样才能更快更全面地从女生那边获取考试资料,是男生在考试周的首要任务。所以在这段时期里,男生对于女生态度更加热情,请女生吃饭更加殷勤,有些成绩较好的女生在这段时间总是出入于校门口的各大餐馆,几乎不用去食堂。甚至有些男生还会牺牲自己的色相,与平时看都不看一眼的暗恋自己的女生出双入对,以套取更多□□信息。但是当其他的男生拿到该男生用媚颜和r_ou_体换来的珍贵资料的时候总不忘恩将仇报地骂一句:“□□!”

  我和舒秦建的复习资料基本上来自龚平,这些东西他可以轻松地从薛晓梅处取得。尽管我对此女随意洒脱的个x_ing颇有顾虑,但是她高考成绩优秀,再加上平时上课总坐前排,一副相当认真的姿态,所以我对她整理出来的课件和笔记十分信任。龚平有此女友,可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总是拿到第一手资料。我和舒秦建通过与龚平的关系,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拿到第二手资料。作为朋友,我对龚平的感情之路有一种说不出的担忧;但是作为一个面临考试的学生,我希望他跟薛晓梅能百年好合永不分离。

  电视里不是常说朋友就是用来利用的吗。

  考试资料到手以后的任务,就是抓紧时间在考试之前浏览几遍,混个眼熟,然后赶紧奔赴考场趁着记忆渐渐消退的那段时间混个六十分。由于全校的学生都是一样的心思,所以在复习周里,图书馆、教学楼、自习室从早到晚座无虚席,找个自习地方的难度超过在食堂的青椒炒r_ou_里面找到r_ou_。很多人平时连教学楼在坐落何方都弄不清楚,到了此时,却像找到失散多年的亲爹一样说什么都不愿意离去。

  我和秦建为了找个座位连续两天傍晚都把校园走了一遍,结果也没能找到合适的地方。后来还是秦建从舞蹈协会一个师姐那里听说她们平时排练的空教室有两张旧桌子。我们马不停蹄找会长借来钥匙。那间排练室在经贸楼三楼走廊尽头靠近厕所的地方,光线昏暗。我们顾不了环境恶劣,从角落搬出两张摇摇晃晃蒙着灰尘的课桌,却四处找不到椅子。我们找打扫卫生的阿姨好说歹说终于从杂物间拣出来两把油漆斑驳的凳子,两人就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满心欢喜地学习。

  期末考试(下)

  这个偏僻昏暗的教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空旷得一出声觉得耳旁嗡嗡地响。外面下起了小雨,我们感到又寒冷又孤独。我们看着书上陌生的文字冥思苦想,怎么都进入不了状态,三百多页的书一个晚上才看了不到十页。我们都有点泄气。

  “怎样,我想是不是申请两门缓考,减轻一点压力。”秦建停下笔靠着墙壁建议。

  “找什么借口,事假估计请不出来,难道把自己右手整骨折?”

  “也不必这么狠,等会儿回去冲个凉水,再光着身子坐半个小时,明天应该能烧个39度。”

  “你想缓考哪两门?”

  “高数和会计吧。”

  “哈,”我笑起来,“这两门缓考,那这个星期就没事可做了,除了这两科其他那些有准备的必要吗。”

  “嗯,到也是,那随便挑两门喽。”

  “你不会为了法律基础或者计算机把自己弄成高烧吧?”

  “对啊,那怎么办。”

  “怎么办,接着看吧,有那功夫说不定都及格了。”

  摒除各种杂念之后,我们终于静下心来,一步一步朝着60分的高峰攀登。

  李超在考试期间特别活跃。他看着我、黄神志等人一个个为了备考而惊慌失措的样子,笑容好像春天的阳光一样灿烂。

  每当我在宿舍楼锁门之前回来,李超总是一边无比享受地泡着脚一边笑容可掬地问:“陆皓宇,这么用功啊,复习怎么样啊,没问题了吧。”

  这小子为了在某些脑袋不怎么开窍但是又偏要装好学的女生面前树立博学多才的形象,不仅坚持把所有课程一节不落地上完,有的晚上还会出去自习,应付考试应该绰绰有余。所以当别人被考试弄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他反而装出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态,只差拿把羽毛扇子说放火放火了。其人把泡妞当做学习之目的,把学习作为泡妞之手段,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也算是颇有个x_ing。

  我看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恨不得甩过去一泡大便。尽管心里头全没底气,脸上还是胸有成竹:“切,太简单,半个晚上搞定。”

  提前考的两门是珠算和植物学。植物学这门课很显然就是为了凑某些老师的工作量用来浪费学生时间的,老师也知道没人会学,所以采用开卷考试的方式。开卷考试的内涵就是你抄书上的,我抄你的,他抄我的,你再抄他的。监考也形同虚设,基本上只要你不像在饭桌上又吵又闹就行,默默无闻地抄人家卷子,这是监考老师非常赞赏的行为。

  我就这样拿到了大学期间的第一个学分,尽管那门课的教材上面我连名字都没写。

  珠算考试就麻烦一点了。要在二十分钟之内计算出十道、每道十个六位数相加减的题,而且正确率必须在八题以上,的确有点难度。这个动手的活可不是突击能够解决的,就算是你一晚上不眠不休地打算盘,第二天除了明白上档的珠子往下拨、下档的珠子要往上拨这个道理之外,其他的应该还是一无所知。所以对于珠算这两个学分,就需要动动脑筋,只能智取,不可力敌。

  珠算成绩很快揭晓。龚平由于得到薛晓梅的鼎力帮助,轻松以九题的正确率过关。林小华、李超等人十题全对。我有八题结果正确,堪堪及格。

  秦建因为考试使用计算器被监考老师直接收缴试卷,做零分处理。

  他刚在计算器上按下一个数字,监考老师就循迹来到他身边。

  老师警告道:“把计算器交到讲台,不然当作弊处理。”

  “我自己算,又没有抄别人,怎么算作弊。”秦建狡辩道。

  “考试规定不能用计算器。”

  “其他考试都可以啊。”

  “这是珠算!哪儿那么多话,你再不交,我不让你考了。”

  “对不起,我交。”秦建老老实实地说。

  “还不送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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