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龙茧 作者:80大学生【完结】(11)

2019-06-30  作者|标签:80大学生 情有独钟 强强 年下 因缘邂逅

  “理论上是的,但是你说得太夸张了,老师当然不可能一学期只点两次名。”

  “那如果我就是那么倒霉,就逃了那么几次课全被他点到了呢。”有人追问。

  “那就看你的运气了,不逃课不就行了吗。”

  “这是对学生手册的亵渎,是对民主自由的□□。”我说。

  “我们也应该体谅老师的一片苦心,他们也是为我们好,对不对。我们为什么要逃课呢,没必要嘛。”赵显贵越来越像居委会大妈。

  我心想,为什么逃课,你小子懂个屁,你这种思想先进的人怎么会理解我们这些凡人的想法。如果每个人的觉悟都像你一样高,我们早进共产社会了。

  不服归不服,通牒的威慑效力确是实实在在的,我们担心老师最后为了起到杀j-i儆猴的作用而抓个逃课典型以□□纪,每个人都害怕成为那只杀给猴子看的j-i,但是绝不介意做一只看老师杀j-i的猴。

  于是我乖乖坐回那枯燥乏味的课堂,备受某些不负责任、信口开河的老师的噪音折磨。旁边是昏睡得一动也不动的秦建和双耳塞着耳机摇头晃脑的龚平。

  教室里聚集了一百多个或坐或趴,东倒西歪的学生,那情形就跟遭了暴风雨的稻田一样狼狈。我环视四周,大家上课的样子可谓千姿百态,林小华、薛晓梅等一些认真的学生占据着前几排中央的位置,一边听老师讲解一边不停地点头,有时还会跟老师进行简短交流。中间几排良莠不齐,有听讲记笔记的,有躲在抽屉看小说的,也有望着讲台发呆的。再后面的要么低声说笑要么埋头睡觉,各得其乐。李超跟旁边的女生说得眉飞色舞,小眼睛都快眯成缝,不知道讲些什么趣事,逗得那女生捂着嘴笑。黄神志拿着手机与一女生指指点点,有几次女生要看手机他不给,那女生伸手抢的时候都快扑倒他怀里。

  N大教室的音响设备极好,声音之巨使我根本无法在课堂上安心做其他的事。我也曾经下决心跟着老师的思路走,但是每当我听到植物学老师讲种子的筛选步骤、思修老师讲如何提高个人素质、法律老师讲我国即将成为法治国家的时候,我那本来就不牢靠的决心顷刻间土崩瓦解。

  我尽量为自己找些乐趣,比如说我会在上课时间抄明天或者后天要交的作业,我巧妙控制抄写速度,恰到好处地在即将下课的时候写完,这样课堂的45分钟就会变得充实而又愉快。我抄作业的对象一般都是本班学习委员廖雨洁,倘若从作业的正确度来讲这并非最佳的选择,我完全可以拿林小华的作业作为范本,我之所以如此选择是因为廖雨洁成绩优秀的同时还是一个漂亮的女生。我借写作业的机会大模大样地坐在她旁边,向她虚心请教,然后趁机胡扯,以期神清气爽地度过一上午的时间。

  我在上课铃声中走进教室,径直走到廖雨洁旁边,温言软语求坐在她附近的女生给我挪个位子,那些女生见我如此大胆直接,一般会知趣地满足我的要求。我在廖雨洁身边坐下,从书包掏出笔和作业本,然后直呼其名:“雨洁,数学作业。”

  “什么。”她斜眼看我,下巴微抬,装着没听见。

  “数学作业。”我重复。

  “老师布置的时候你没听吗,老是麻烦别人,把课本拿来我告诉你。”她反过来拿我消遣。

  “别跟我装糊涂,我是说,把你的数学作业拿出来。”

  “为什么?”这小妮子有点不好对付。

  “我检查一下看你有没有做完。”

  “切,”她不屑地对我一笑,“我作业有没做完好像也轮不到你检查吧。”

  “呃,当然也会顺便参考一下。”

  “要抄作业早说嘛,那么多借口。”她拿出作业本,露出胜利的微笑。

  这时候,恰好老师课前五分钟废话完毕,于是她上课,我做作业。为了证明自己抄作业并非简单复制而是经过深刻思考,我会在抄的过程当中不时指出她作业里面诸如字迹比划平淡、改错方式不规范、分数线画得像波浪线等重大问题。她对我的批评做不出反驳,把嘴撅得老高。

  秦建问我是不是准备追廖雨洁。我说没有。他说你要不是想追她怎么那么多位子不坐总是凑到她身边。我说坐她旁边就是追她啊,朋友也可以啊。秦建说你这样想只怕廖雨洁不这样想呢。我当时以为只是朋友间的善意提醒,因为不以为然就没有想太多。后来才知道自己有多糊涂,我应该可以从秦建的问话当中意识到他对廖雨洁的不同寻常的关心。

  期待

  我当时考虑的是自己这种为了愉快度过上课时间而找女生瞎侃的行为属不属于“好色”。但是又觉得作为一个x_ing倾向正常的男人对长得好看的女生有好感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大家不都是这种心思吗。况且我不会像某些人为了搭讪女生而死缠烂打,这是我认为的世上最卑劣的泡妞方式。我如果察觉到自己意图接近的对象对我露出一点点厌恶,我将会在任何时刻和地点与她保持一百米的距离。我尽量追求我与任何人的交谈都是自然愉悦的。

  我那时候还没有强烈的恋爱欲望,我在晃晃悠悠度过一天又一天的同时,也在等待沈芸的消息。虽然我们当初没有任何的约定,已经几个月没有见面,但是我总有一种预感,我预感她其实一直在我身边,我们很快就会重逢,而且她会在我们再次四目相对的时候忍不住热泪盈眶。

  我在高二时候认识了一个美丽活泼的女孩,她就是沈芸。在我眼中,她的一笑一颦一举一动都散发着迷人的气息。早在高一的国庆晚会上我就注意到这个明眸皓齿的女主持人,当时恨不得冲上去一脚踹开旁边那个色迷迷的男主持。没想到高二开学第一天抢好座位之后,发现那个女孩就坐在自己前面,于是我抓住这个天赐良机直接跳过新同学熟悉期跟她聊得火热。

  在那一年时间里,我觉得与她聊天,听着她甜甜的声音,看着她如花般的笑靥,简直是人生最美的享受。她也总被我那些纯属胡扯的笑话逗得忍俊不禁。这种感觉不言而喻,我能明白大家之间已经超越友谊的感情,但是那一层薄纸我们始终没有点破。

  当时大家都要集中精神去对付高考这个千年老妖,没有人有十足的把握能战胜这个恶魔,所以没有人敢有丝毫的懈怠。既然明天都无法明了,那么今天我们又能做出什么承诺。或许真正点破那一层关系之后,非但不能像以前一样随心所欲谈天说地,可能连面对都会变得压力重重。与其涉险一个没有把握的未来,还不如保持这个美好现在,反正我们觉得只要能天天看见对方,偶尔在很多同学的时候趁机坐在一起聊聊天,已经很快乐了。

  我进入大学之后曾经去信她的好友何嫣,希望能得到一些关于她的信息。可能是因为我在信中对何嫣本人溢美之词偏多,真正意图掩盖太深,让何嫣产生误解,居然回信大篇幅描写自己现在在大学的生活,关于沈芸的情况只一句“我有时也会想起我们高中时候一起去市郊游玩的情景”带过。等我再次去信提醒她我真正所需的时候,她居然误会更深,委婉地说出了谢谢我对她的关心但是她心中已有所属的话。我栽花结果栽出来一棵柳树,只好装作为情所伤不再纠缠。

  龚平与薛晓梅的关系丝毫不受天气转凉的影响发展得如火如荼。刚开始龚平主动约会薛晓梅吃饭、跳舞的成功几率只有六成左右。后来我们越来越多地看见两个人并肩出现在图书馆……食堂、宿舍区的小路等校园各个角落,但是神态尚不不亲昵。直到有一次我远远望见薛晓梅坐在单车后座很自然地搂着龚平腰的时候,我才确定龚平成功将薛晓梅勾到手。

  再后来,我们在打球或者练舞的时候经常会多出一个旁观的女生,龚平在薛晓梅的喝彩当中愈加勇猛。

  我们为院里的元旦晚会编排了一段街舞,并且在节目审查的时候顺利过关,将于29日在经管学院元旦晚会上表演。我们有这个机会是因为我们一次在体育馆旁练习被院舞蹈协会会长看到,她问我们愿不愿意加入协会,可以推荐节目到院级或者校级晚会表演。秦建练舞纯粹为了兴趣,对学校各种协会不以为然,本来想拒绝人家。我和龚平一是感于师姐的邀请,二是觉得舞蹈协会肯定美女不少是个好协会,况且又有机会表演,于是答应下来。

  关于学校社团,我曾经进过两个。第一个是学校通讯社。当时很多部门在食堂门口的路上搭棚子招新,我从食堂出来没有任何参加的念头。我才不愿意天天爬到树上去挂横幅,或者搬桌子摆摊宣传预防艾滋病,或者为院领导开会端茶送水洗苹果。不料在通讯社的桌前撞见廖雨洁,她刚刚成功加入就立即投入工作为本社招揽人才。她让我也写个申请支持一下她工作,我不好拒绝当即装模作样写申请。申请要求是体现你的工作诚意和写作水平,我胡乱写了一句“为什么我的英语水平始终止步不前,只因为我爱祖国的文字爱得太深沉”然后等着他们让我走人,不料社长对我这句瞎话颇为赞赏,当即拍板将我纳入麾下。我顿时欲哭无泪。一个月后,我在社长先后两次安排我跟另外一个男生到校园采访写稿之后万念俱灰,黯然退出通讯社。

  从通讯社出来不久,我碰到院话剧团招演员。我给团长讲了一个笑话就被顺利录取。我参加了两次话剧团的活动,我拿着团长要求我在其中选一个角色表演的不知所谓的话剧剧本,哭笑不得。第二次开会,当我得知团长要指定我出演一个行将入土的老头儿去给已经去世的老伴儿上坟的情境的时候,我就从此消失在校园里。

  我们在元旦晚会上的街舞表演大获成功,对于见惯了穿着民族服装扭来扭去和拿着带花边的扇子扇来扇去这类舞蹈的学生,我们这种快节奏、危险刺激、充满激情的舞蹈让他们耳目一新。很多观众对我们报以喝彩和尖叫,让我们感觉几个月的苦练终有所值。表演完毕之后,后台其他演员有的过来表示祝贺,几个女生笑着跟我们聊起了天。龚平则被薛晓梅拉到一旁隔离了起来,我和秦建就假装平静地跟那些女生分享我们当时编排这支舞蹈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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