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爱会来/眼泪的温度 作者:沐清雨【完结】(58)

2019-06-29  作者|标签:沐清雨

  也就是从那时起,命运的红线已将两人牢牢系在了一起,尽管走了很多弯路,最终还是要绕回彼此身边。

  牧岩望着她笑,亲昵而自然地为她理了理鬓发:“这还赖上我了呢。”手指缓慢地抚上她的脸颊,俯低头轻吻了下她的额头,他说:“等你来要这个怀抱差点等到天荒地老了。”

  当他温热的唇划过她额际的皮肤,安以若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似乎在他面前,她总是不能很好的控制情绪,时而慌乱,时而脆弱。

  “向你借过的怀抱现在还你,趁四下无人,想哭就痛痛快快哭一场。”颀长挺拔的身体站定在她面前,牧岩替她挡住寒夜刺骨的冷风,长臂一伸,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我知道忘记是件很困难的事,可是当曾经已变得面目全非,除了忘记,我们别无选择。”右手扶住她的后脑贴在他胸口,他说:“安以若,你有我!”感觉到她的小手爬上他的腰际,他手上略微用力,将她更加贴近了他几分,淳厚磁x_ing的嗓音再度想起,“把一切留在今夜,明天开始,你就是全新的自己。相信我,不是每份爱情的结局都是悲伤,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时间乍然止步,空气骤然凝结,安以若瞬间忘记了呼吸,耳里,脑里,心里,全部塞满他不像情话的情话。

  那么坚定的语气,那么低柔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轻易就让她软弱下来。坚强的面具瞬间龟裂,泪,就那样滑出眼角,纤陌纵横在脸上,止也止不住,滚烫地透过衬衫落在他胸前的肌肤上,深心处翻涌着铭心的温暖比任何时候都强烈。就是他,只有他,能给她带来如此的悸动,安以若幡然醒悟,好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此去经年,物是人非。何苦挣扎?何若自苦?

  要走的人留不住,逝去的爱回不来,谁是谁的过客,谁又是谁的皈依,答案,已是昭然若揭。

  安以若潸然泪下,只为他那句,“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天地之间,她的疼痛被无情地冲刷,再也留不下点滴痕迹。注定得不到的爱被牧岩炽烈的情感覆盖,渐行渐远,最终消失不见。世界并没有轰坍,有人值得她站起来继续爱下去,他们,要在一起。

  冰冷的泪一滴滴倒流进嘴里,咸涩到苦。然,却意外地带着炙热灼人的温度。原来,幸福的时候,依然可以流泪,原来,眼泪的温度竟如此变幻莫测,或冰冷,或炙热。

  巴黎之夜,她终究学会了忘记,将背道而驰的席硕良永远留在了普罗旺斯,让那片深紫色花为他们斩了情,断了爱。然后,她懂了,在爱里,不是你想粉身碎骨就可以。

  安以若无言地抱紧牧岩的腰,脸颊贴在他颈侧,等他为她打开那扇开满铃兰花的大门。

  没有人能预感到命运的变迁,接下来的路是苦是甜,相爱的两人将共同分享。

  此生之约

  天空坠满朗朗的星,皎洁的月光洒满大地,柔和地照在他们身上。安以若抬眸,眸光跌进牧岩幽深的眼底,那里面似是浮动着几许坚定与疼惜,禁不住就是弯唇一笑,浅淡的笑容仿若一道阳光,明朗而灿烂。

  荡在心口的爱意喷涌而出,牧岩深切绵长地呼出一口气,再也移不开痴缠的眸光,把她拥入怀中,温柔带笑,“以若……”俯低头将她深深吻住。

  温柔的声音霎时将她溺毙,残存的意识顷刻间被全然震散,安以若再无力抽身。

  直到两人皆有些喘息,四片唇才不舍地分开,抚在她后脑的手缓缓向前移过来,略显粗糙的掌心贴在她脸颊上,指腹极珍爱地在她泛着红晕的面容上轻轻抚过。

  如此温柔的注视令她的心怦怦跳动,脚下几乎站不稳,那颗曾极力抗拒过的心在瞬间彻底臣服,安以若不避不闪地任由他捧起她的脸迎向他,缓慢地再度俯低头吻上她的唇。

  在这段感情中,他付出十分的真心真意,而她,垂眸接受他亲吻的时候,亦是带着十成十的决心与毅然。

  那夜,两抹交叠在一起久久不愿分开的身影被西斜的月色笼罩,他们拥抱着彼此,吻得缠绵入骨。

  那夜,有人无法入眠。天台之上,一对相恋的人决定开始全新的爱情之旅。他们迎风而立,俯瞰巴黎璀璨的霓虹夜景。

  牧岩自背后将安以若拦腰搂入怀里,侧脸轻贴着她的脸颊,偏头时唇瓣若有若无地轻触她的额沿,无声笑了起来。

  一切仿若一场梦,飘缈却不失真实。梦醒之时,安以若随着牧岩的步伐来到另一个国度——西班牙巴塞罗那。

  安以若来到餐厅的时候牧岩已经在靠窗边的情侣卡座里等待。

  复古风格的墙上嵌入几盏小小的吊灯,晕黄的光柔和了餐厅的氛围,别有一番情调。

  菜式上齐后,牧岩体贴地为她布菜,细心地递纸巾,优雅的举止十分绅士,愈发令安以若不解。两人下塌到酒店后,他将她送至房门口,说让她先休息一下再带她出去吃东西,结果一个小时后却只接到他的电话,然后被酒店外等待已久的出租车载来了这里。问询之下,那人美名其曰:约会。令她忍不住嗔了他一眼。

  很多天没有好好吃饭,安以若胃口大开,等吃得差不多饱了,才注意到牧岩靠在椅背里,专注地望着她,眉宇间尽是笑意。

  下意识抿了抿唇,红润的面容上现出一丝妩媚的娇羞,为了掩饰尴尬,她轻咳了一声,“你怎么不吃?”

  唇边浮起点点意味深长的浅笑,牧岩倾身向前,伸手握住她搁在桌上的手,“看你吃就饱了。”

  直觉认为他眼底的笑意带丝邪气,安以若面上一窘,抽回手将下巴搭在杯沿上,问出心底的疑问:“为什么来巴塞罗那啊?最近有球赛吗?”

  牧岩莞尔,“知不知道你在巴黎住的酒店消费多高,我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够在那儿住上几晚,再不赶紧带你离开,我担心你连回家的机票都败光了。”球赛?她真以为他有那么好的兴致?这个女人。

  她又羞又恼,故意说:“不是有你吗,等我败光了返程机票,你就留下洗盘子呗。”

  牧岩失笑不迭,“想我堂堂一名中国警察却沦落到在异国他乡洗盘子,会不会惨了点?”敛了笑,他抬眼看她,“知不知道圣尔威斯广场?”

  瞬间明白了什么,她说:“你是为了BBS·JOO YOO.NE t 卡纳勒喷泉而来?”

  他挑了下眉毛,但笑不语。

  “传说如果喝了卡纳勒喷泉的泉水就会再来巴塞罗那,你信?”

  笑容被迅速褪去,他反问:“为什么不信?”

  安以若被他无比严肃的回答噎得无话可说,抬眸看向他,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也不怕憋坏了,想说什么就说。”他笑,搔搔她的头发。

  安以若想了想,迟疑道:“你不想在巴黎停留对不对?”

  低低的声音,问得那么小心翼翼,惹得牧岩反倒笑了,“估计换谁都不愿多作停留,我也不例外。”眸光落在她脸颊上,他说:“不想骗你,我确实不乐意留在那,感觉再呆下就得窒息。”伸手抬起她的脸,让她看着他的眼晴,他一字一句地说:“我希望你脑里属于我们的记忆是单纯的,仅仅只有我们俩儿。懂吗?”巴黎属于席硕良,她把他留在了那里,那么,他没理由让自己卷进去。

  她不再说话,投出眸光,定晴看着他的眼晴,脸颊在他略显粗糙的掌心蹭了蹭,第一次感觉到在他身边的幸福,旁若无人的注视让她觉得自己是他的惟一,这样的安心与踏实是曾经没有过的。

  “不会觉得我小心眼儿吧?男朋友是不是有吃醋的权力?”见她唇角徐徐弯起,他俯身隔着桌子吻了下她的额头,“很多年过去了,喷泉不知道是不是传说中的样子。不过我愿意相信我们一起喝过那里的水,会再来巴塞罗那。”

  牧岩骨子里并不是个浪漫的人,过去很多年的生活里除了工作就是训练,有时连他都怀疑自己可能真是个木讷的人,可为了她,他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就挖空了心思。

  或许,女人就是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能够牵引男人做出很多事后看似幼稚的事情来。

  眸光闪了闪,从他眼中看到小小的自己,安以若说:“一会我们去圣家大教堂吧,我听过一个传说,说那是爱情的圣殿,在那里许下誓言的恋人,会在天使的祝福下,得到永远的幸福。”尽管誓言褪过色,她依然心怀虔诚。安以若诚心希望,将逝去的爱遗忘在巴黎,在巴塞罗那迎来崭新的一切。

  变幻的眸光中似有千言万语,牧岩微一侧头,淡淡笑了。他原本就打算带她去那里。

  巍峨的圣家教堂气势磅礴的屹立眼前,安以若忽然有种海阔天空的感觉。她孩子般张开手臂,垂下眼帘贪婪地呼吸着午后清新的空气,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无声翻涌在胸腔,震得她忍不住扬起唇角。

  望向她的双眸跳动着柔情暖意,牧岩不容躲闪地站定在她面前,缓慢地执起她的手,从外套内袋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红色绒盒,他将里面那枚白金素戒戴在她纤细的手指上,语气出奇温柔:“别紧张,不是求婚,只是表示我对这段感情的期许和诚意。”将她柔软的小手包在掌心,黑瞳深处第一次毕露出强势,低沉淳厚的声音回荡在耳际,他说:“等我通过考核为你换上另一枚的时候,我们就在这里结婚。”

  凝重的神情,坚定的语气,容不得安以若说个“不”字,她觉得脚下软绵绵的,一阵目眩神迷。

  巴塞罗那到处可见的别具特色的白色哥特式建筑,令这座有地中海曼哈顿之称的城市到处充满着浪漫的气息,牧岩认为这里堪比浪漫之城的巴黎,而在圣家教堂前许下的承诺,没有不实现的道理。喝了卡纳勒喷泉的水,再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他相信就是他们结婚的时候。她所谓的传说只是一部份,完整地传说是这样的:在圣家堂求婚并结婚的夫妻将永远得到上帝的庇护,会永远幸福的在一起,就像他送的她的铃兰花一样,永不分开,他为了这个传说将她带来这里,而戒指是他为她准备的圣诞节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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