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0来的先生+番外 作者:白云诗诗诗(下)【完结】(44)

2019-02-11  作者|标签:白云诗诗诗


又各自笑出泪意。

第81章 披星

白杨在回南京的路上,接到李念的电话,国际长途,“小祖宗,你忙完了没有,金世安出事了。”
“……怎么了?”
“你金爸爸为你要死了。你快来吧。”
白杨冷漠地挂掉了电话。
李念又打过来,白杨把他拉黑了。
过了一会儿,小马紧张地叫他:“小白哥,金总好像真的出事了,李总着急得不得了。”
白杨半信半疑地接了电话,李念破口大骂:“能不能不闹人了小祖宗?你到底打了你金爸爸什么地方,你打他内脏了吗?他现在肝脏破裂大出血,就等着死了。”
“……”白杨大吃一惊,他那天真的下手挺重的,他喝了酒,醒过来只记得把金世安和李念各打了一顿,至于打在什么地方、打坏了没有,他真不记得了。
白杨镇定下来,想了想,依然觉得李念在骗他:“我又不是武林高手,要受伤他当天为什么不住院,你少来骗我。”
李念忍着笑:“真的,我们刚开始都以为没事,我陪着他来法国散心,谁知道飞机颠簸了一下,落地他就开始吐血,现在只说要见你,不见你他就躺着等死了。”
白杨将信将疑:“你先送他去医院啊。”
李念无法,只说:“你带郑总一起过来吧,我这边真的劝不动他,他法语还比我好,叫来的救护车又被他打发走了。”
白杨听他说得认真,既觉生气又觉伤心,金世安真让他失望,不爱了就要死吗?有现在折腾自己的功夫,当初为什么不能对他好好说清楚?
算了,人是他打的,就算李念骗他,白杨还是吩咐小马小牛:“订机票,直接去禄口机场,小牛联系郑总。”
这里李念挂上电话,世安在旁边无奈地听,“我两世英名都让你毁得彻底,从来没有这样招摇撞骗。”
李念大笑:“骗骗你的傻宝贝,你也为他傻一回。”
李念的主意依然下作,生拉硬拽把世安拉去了巴黎,只说:“之前你不是打算带他来法国玩吗?跑了几天给你们办往返签,你俩也没去,正好废物利用。你最会r_ou_麻,给他写个信说明一下情况。”
世安被他气笑:“你是觉得在国内他说走就走,去了国外他一时半会飞不了,是不是?”
“跟你说话就是爽快,”李念拍手,“把他骗到巴黎,争取一点时间。到时候你就躺在床上装死,我把门反锁上,你发挥一下你人帅diǎo大的特长,干到他服气为止。”
话说得实在下流,世安真懒得理他。李念偏要惹他,托着下巴看他写信:“金董事长,白杨床上是不是特别浪?这种小白花都是反差萌,上床骚得不得了,这几天他肯定也想你的大弟弟。”
世安把钢笔甩了李念一脸墨水:“说话积点德,我真想拔了你的舌头。”
李念也不擦脸,在桌子边上抖起来:“缓解一下你焦虑的心情嘛,你知不知道自己脸色有多难看。面如土色,说的就是你。”
“你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瞧瞧你这个面黄肌瘦。”世安正眼也不看他:“出去,不许ch-ou烟。”
白杨一路上顾不得休息,直接去了禄口机场,郑美容已经在机场等他。
郑美容倒没说什么,她忙得要死。安龙的财务需要重新规划,既然准备上市,就要精打细算。即便明年上市工作不能落实,安龙也必须要进行拓展。李念专心于业务,财务和人事他乐得轻松,全丢给了郑美容。
郑美容在心里咬牙,这个泼皮狗,明明是她拿住了他的把柄,他倒虚张声势地追她,反咬她一口。她来安龙何止当牛做马,简直是背锅女侠。
白杨说金世安病了,郑美容根本没当真,还能为什么?早点让白杨跟金世安和好也是应该的,省得金总裁整天三魂不全,妨碍她工作。
郑美容只跟白杨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就不再说话,眼睛盯着她的笔记本,飞快地打字。她还要准备下个月的例会材料,各个部门的经理还在她的通讯上来回敲她,郑总郑总郑总,请批示请批示请批示。
人和人就是不一样,有些人天生活得潇洒,有无限时间为爱要死要活,她天生命苦,只能为钱要死要活了。
他们的航班晚上8点起飞,白杨自舷窗遥望苍凉的夜色,朔夜无月,唯有璀璨寒星落临四野。他们要在这夜空里飞一整个日夜,去到巴黎。
披星戴月,日夜兼程,是不是就是现在这样,白杨想,他会越过许多大陆和高山,越过许多经和纬,这许多时间和空间的差距,不知是否能追回他千疮百孔的爱情。
这里李念一路算着他们下机出关的时间,万事都拜托给郑美容,幸好白杨没来过巴黎,一切就看郑总的手段了。
郑美容的厉害他是见识过的,寡妇脸一挂两眼一竖,保证白杨吓得屁滚尿流,柔情起来还能七姑八姨地发挥女x_ing特长。他就是为这个才让白杨带着郑美容来。
郑美容落地就给他偷偷发短信:“到了,你别来接,我打车过去。”
以前世安追郑美容的时候,带她来过巴黎,她知道位置。
李念推着世安躺在床上,世安被他弄得头疼脑热,“见面就好好说话,何必妆这个腔调?”
李念掐了烟道:“金董事长,从来都是你使唤我,这次你听我的,你看我把钟越搞得服服帖帖,要他说一他不敢说二。”
世安靠在床头,缓缓道:“李念,平时我从来不说这件事,你到底对钟越是怎么样。两个男人本来就有悖伦常,你若真不爱他,就放他去找别人,结婚生子也是人生大事。何必这样吊着他。”
“他愿意走,我双手支持。”李念玩着烟蒂,“感情的事有时候说不清。”
李念居然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世安有些触动。他原本以为李念从来玩世不恭,这样看来,对钟越倒也有真情。
“你喜欢他,为什么不好好跟他过日子,你把钟越折磨得人都变了。”世安叹息起来,“从前见他不是这样,他现在冷硬得很。”
李念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你猜这是什么?”
世安笑起来,“总不会是你给他买的戒指。”
李念也笑了,把盒子打开给他看,是颗完整光耀的钻石,硕大的一颗,晶莹剔透。世安不是没见过珍宝,只是乍见李念拿出来,不由得赞叹一声:“好火彩,你预备送他?”
这倒比戒指又有诚意许多。世安忽然惭愧起来,连李念也有这样的用心,他倒没送过白杨什么东西。
李念把钻石举起来,对着光看,“金世安,你觉得珍珠和钻石,哪个漂亮?”
世安不知他何以这样问,思索了片刻,“各有各美。若论价值高昂,自然是钻石,可珍珠也有圆润可爱之处。在我看来,珠光柔和明快,更胜于金刚钻。”
李念把钻石在指间滚动:“只有你这种富贵闲人,才会觉得珍珠可爱。珍珠都有颗砂子的心,所以不长久,很快就黯淡了。”他望着世安的眼睛:“我希望他能做钻石,不要有心,坚硬明亮,让人都知道他昂贵。”
世安未料他这样说,总觉得他一派扭曲的谬论,又觉他未必听得进别人相劝。
“杨杨从来不曾失去真心,他也不曾落在钟越后面,”世安说,“难道这个圈子非要无情无念才能站住脚?”
“你以为人人都像白杨有个天大的运气,被你宠着。”李念冷笑,“他是皇帝老子头上的珍珠,别人怎么比。”
这世上的珍珠,大多都随岁月消磨而黯淡,当初的掌上明珠,后来都变成灰尘里的朽物。只有钻石,无论年深日久,永远光耀夺目。
什么宝石也都是历经苦痛才诞生,珍珠要蚌的痛,钻石要火的熔。
李念把钻石收起来,不再和世安谈这些酸文醋墨,“白杨应该快到了,你躺下吧,别露馅啊。”
世安嗤笑道:“你这些功夫,做给钟越,他能高兴几个月。”
李念胡乱合他的眼睛:“别说了,马上人到了。”
“记着把信给他看。”
“知道知道,真特么啰嗦。”
世安躺下,忽然睁眼道:“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你大宝贝*床的声音,”李念喷他:“行了别秀相思病了,老实闭眼,你要不要先上个厕所?”
世安不想理他,笑着合上眼。他确实劳累,合眼没一会,倦意也都涌上来。
白杨从机场出来,已经是午夜。郑美容一路拉着他,根本不理会他的抗议:“你又没来过巴黎,听我的。耽误了抢救老娘才跟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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