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二三事 作者:竹叶青seven【完结】(12)

2019-06-22  作者|标签:竹叶青seven 穿越时空 近水楼台 布衣生活

  门外忽然躁动,我拉着他急步出去。

  只见灯楼上垂下巨大的锦缎,上书“高烧红烛映长天,亮,光铺满地”,原来是对对联。

  众人交头接耳,但一时没人答出。忽而一声花炮响,一名书生走上前,曼声对曰“低点花炮震大地,响,气吐冲天”。对仗工整,天衣无缝,堪称妙对,大家齐齐鼓掌喝彩。

  灯楼两侧同时搬出太平鼓来,伴随着几名大汉的卖力敲击,焰火也冲上了天炸开。

  卫彦也仰头去看。其时,万盏彩灯垒成灯山,花灯焰火,金碧相s_h_è ,锦绣交辉。天上明月焰火,地上花灯烛光,却通通落在了他的眼睛里。

  我不由自主地伸手揭下他的面具,直视他明亮的双眼。

  他收回目光,转而静静看着我,唇形薄薄,渐渐地,不自觉地,勾勒出微微向上的线条。

  我被从未有过的宁静笼罩,脚步在动,自己却一无所知,直到迎上一群过桥摸钉的女子才回过神,方晓得不知不觉走回Cao市镇了。

  道两旁摆了不少卖元宵的摊子,原料摆在外头长长一列。光面皮有就有江米面、粘高梁面、黄米面和苞谷面。馅料的内容更是甜咸荤素俱备。甜有桂花白糖、山楂白糖、什锦、豆沙、芝麻、花生等。咸有猪油r_ou_馅,看样子是作油炸炒元宵。素的有芥、蒜、韭、姜组成,表示勤劳、长久、向上的五辛元宵。摊主美其名曰“元宝”,我们刚坐下,他又邀路过的几位少女来尝尝。一粉衣少女道:“元宝这名字也真俗,桑兰你说是吧?我要一小袋‘油画明珠’带走。”

  她身边的绿衫少女恬静温柔,不说话,只是点点头。见我看过去,忙不迭垂下头,露在外的耳根通红。

  摊主炸好元宵装在袋里递给她,我们的元宵在糯米粉中滚好后也跳下锅。

  她们渐行渐远,十几天前我还在考虑娶桑兰为妻,十几天后…

  煮好的元宵端了上来,我取下面具,而卫彦正埋头专心致志地把一个元宵送入口中。

  十几天后,我因眼前人撕断了袖子,而且心甘情愿,不知悔改。

  吃完元宵时已是深夜,摊主也收了摊,我们逆河而行。河岸边有些人家的门前挂着灯。几户是外檐挂着一对大宫灯,内檐则是一对有彩画的玻璃灯。看样子是应该是女儿新婚,父母送的,取“灯”与“丁”谐音,愿爱女婚后吉星高照、早生麟子。

  一户人家除了宫灯外,门口居然还摆了一对小小的灯笼。

  我指着灯笼对卫彦笑道:“这户人家快要添丁了呢。”

  卫彦不答,寥寥几对情人自我们身边走过

  他直直地看着我,微皱着眉头,道:“主人,这里…好生奇怪。暖洋洋的…似乎要被撑破…却又好像被什么东西揪紧,喘不过气…是走火入魔了吗…”他手指着心脏。

  作者有话要说:  拜托,请让我按照最初的想法完成这篇文吧:)

  原本的剧情就不一定是各位姑娘猜的走势哦...

☆、第一个吻

  这么长一句话,他断断续续,努力组织着措辞,仍是辞不达意。

  但我已经懂了,那种心脏上的刺痛感不期然地猛烈袭来。

  谁说他不懂情爱,谁说他无知无觉,这么说的人当真是眼盲心瞎。

  连拖带拽,几步把他拉到桥洞下。他背靠桥墩,我重重欺上去,贴合上他的唇。

  他的唇并不软,猝不及防下绷得紧紧的。

  耐心地伸出舌尖描绘他的唇形,薄薄的,干干的,上面有些细小的冻裂伤口,吻起来有些粗糙。

  他反应过来,顺从地启唇,任敌军长驱直入,口腔中残留着元宵的香甜软糯。

  坏心地舔舐上颚,那里很敏感,舌尖轻舔时他整个人都微微颤抖了一下。

  放过上颚,转而纠缠他的舌头。

  开始只是生涩的回应,慢慢跟上节奏后,竟然反客为主,邀敌军共舞。

  唇齿相依,濡沫相连,酥麻感从脚心直冲头皮。身体得到无上愉悦,心中却踏实安宁。

  到因为缺氧而眼前发黑时才不得不离开他的唇。

  卫彦还是脸不红气不喘的平静样子,只是银丝还挂在嘴角,反而变成了说不出的诱人。

  …必须承认,他的肺活量比我高多了。

  脚下有些发软,他的手不知何时扶上我的腰,支撑着我的重量。

  卫彦啊卫彦,你的学习能力果真是…很强呐。

  伸手用大拇指抹掉他嘴角的银丝,再这么看下去,我怕自己忍不住把他就地正法。

  唉,明明二十三年来,我都算清心寡欲。

  见我出神,卫彦试探x_ing地叫了一声:“主人?”

  我清咳两声,掩盖自己的懊恼。不待他开口,慌慌张张地取出一直捂着的小铃铛塞到他怀里,“觉得它很适合你,你就…就先收着罢。”其实我准备了很多话,比如它黑黢黢的不会太显眼之类,再配合今天不错的气氛,适宜表白。但是话未出口,对上他平静深邃的双眼就全乱了套,变得干巴巴的毫不动人,而且现在我的脸上还烫的要命。

  糟糕透顶。

  他单膝点地:“多谢主人赏赐。”

  我试图拉他起来:“不用一口一个主人地叫我,从今往后,你我还是从前那样。”之前是朋友是情人是恩人,随他界定。

  卫彦站起身,我有些尴尬,没话找话道:“那个…你感觉还好吧?实话实说。”

  话一出口,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

  他见我脸红,大概以为我还缺氧,拉开一点距离后正色答道:“主…感觉很好。这是要卫彦侍寝的奖励吗?”

  我趔趄几步,差点摔到河里去:“这不是奖励…”

  跟他绕弯子没用,他直白,我又为何不能坦然。

  深吸一口气,然后直视他双眼道:“卫彦,我喜欢你。也许在很早前就喜欢上了。”他有点困惑,我续道,“想起你时,也是这里揪紧发痛。”手指心脏。

  他想想,了然。

  我不能读心,问道:“你现在在想什么?”

  他平淡道:“当初受训时曾被教导,情爱之事最是苦恼。现在既想流泪,又想…”薄唇不太自然地向上勾起,“笑?”

  这便足够了。

  他最终用一句劲爆的话结束了这场对话:“你什么时候上我?”

  “扑通”一声,我终于跌进了河里。呛水的时候,我既没有想卫彦怎么如此直接,也没有想他用词多么精准。

  我想的是小时候学的童谣:一只青蛙四条腿,扑通一声跳下水…今天我穿的,好像是绿衣啊…

  卫彦很快捞起我,展开轻功把我拎回医馆。

  风很大,s-hi衣服贴在身上,使我觉得自己是一支速冻中的冰棍。

  进屋迅速脱下s-hi衣,擦干换上干衣,去厨房烧洗澡水。

  卫彦则去房中铺床。

  有个灶还有点热气,我端起那灶上的锅,发现有些分量。

  揭开盖子一看,一些白色的糊糊和不少黑点黏在锅底,还有半锅水在晃荡。

  沈涟煮的元宵么…热太久,都变成糯米糊了。

  忽然有点赧颜,在外头耽搁太久,浪费了小家伙的心意。

  拿筷子戳了一些起来吃下,冷冰冰的,味道不咋样。

  涮干净锅,另找一个大锅烧上水,然后到小家伙的房间去看他一眼。

  他还是侧身朝墙睡着,不过已不像初来时那样蜷成一团。

  下巴圆润了一些,不再是饱受虐待的尖尖模样,但离心宽体胖的境界还远。他睡着的样子很宁静,没有醒着时那些不符合年龄的敏锐聪慧洞察人情,看上去惹人怜爱。

  这些天奔波劳碌,我不知不觉地对他生出信任,常常忘记他到底只是个虚岁十四的孩子。

  莫名自责起来,你枉为人长兄,很失职啊李平。

  想起那锅糯米糊,我伸手轻刮了一下他挺翘的鼻子,低声自语道:“小涟,你煮的元宵我吃了,味道很好。”

  弯下腰,撩起他额前的头发,在光洁饱满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悄悄带上门出去。

  水烧得差不多了,我很快地洗好澡。浑身暖融融的,很舒服,令人昏昏欲睡。

  回房发现卫彦也是一身水汽,背对着我正在拭干身上的水珠。

  不用问,铁定是用冷水冲的。

  我另捞了一块帕子帮他擦,心无邪念地擦过他的背脊,脊柱一线微微凹陷,浅麦色的肌肤上滴滴水珠正往下滑,新愈合的伤处则呈现出一种嫩嫩的粉色。流畅的肌理线条到腰一线收紧,很完美的倒三角。那里还有长长一道褐色伤疤…

  我闭上眼,三下两下胡乱擦干净把他塞到被窝里去。

  这些天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不是没有把他扒光上药过。但对着那副刀伤鞭伤烫伤的身躯,我除了心疼还是心疼。今天不知怎的,或许是因为表白,或许是因为他冲击力极大的问句,我的心思忽然就不对劲了,我的身体当然就不受控制地更无耻了。

  转身抱起被子打算去隔壁将就一晚。

  作者有话要说:  李平同学,你这攻咋当的?表白是人家主动,连搂腰这种小攻专属动作都被剥夺了...囧

  下章吃掉他呢,还是继续柳下惠呢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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