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
一进门就闻到了温暖的饭菜香味。。
“老婆乖，”我踢掉鞋子哒哒跑到桌子前看着桌上简单却用心的饭菜食指大动，“饿死了！”
“洗手去。”特林的声音从厨房幽幽地传出来，随后他走出来，穿了那件我特意为他买的咖啡猫围裙，大手用力揉了揉我的头发。。
我被他揉得晕头转向，龇牙咧嘴地去洗了手。。
这鬼天气，冷水浇在手上冻得人生不如死。。
热水器坏掉了，空调更是只能飕飕地冒冷气。。
我用毛巾擦了擦通红的手，拖着鼻涕又迅速坐回到了桌边。。
“大冷天果然还是在家里喝些暖肚子的汤最幸福。”我喝着特林为我煲的汤，感觉惬意无比。
“小莫，外面下雪了吧。”特林的声音听起来也是暖暖的。。
“嗯，刚才回来的时候还被个小兔崽子砸了个雪球，那么大一个，冻得脖子疼。”我一边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着饭，一边指手画脚地说话。。
“很冷吧。”他探了探我的脸，又将我的手包裹在掌心温暖着。这双手比的大上很多，却绝不是一双干惯粗活的手，我心疼地摸了摸那里新长出来的茧子，将手抽了回来。。
继续吃饭。。
“对不起，没能让你过得幸福。”他说，然后久久地沉默。。
我手上不停地往他几乎没动过的碗里夹菜：“说什么呢，这是老公该做的嘛！”
心里一直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叫：莫加曲你真是个卑鄙小人真是个卑鄙小人啊啊啊啊。
特林曾经是那个世界的王子，是我拉着他跑进了这简陋的平民世界。所以我要把他关在家里，他是我的宝物，谁都不许抢，看一眼也不可以。。
只是王子对这不同的世界的新鲜感究竟能维持多久，他还愿意在这天寒地冻的洞窟里屈尊降贵呆上多久，没人知道。。
每天我回到家里，心脏都会为那个高挑的身影依然在而稍稍停滞，再热烈地跳动起来。
２
吃过饭特林洗碗，而我则叼根烟自告奋勇去鼓捣那经常罢工的热水器。。
“林，有热水了吗？”
“没有。”
“林，有热水了吗？”
“没有。”
“林，现在有了没？”
不知不觉他已经收拾好了碗筷和桌椅，走到了我踩着的凳子旁看着我，说：“小莫，算了。”然后取下了我一直叼着的未点燃的烟。。
我跳下凳子，顿时比他矮了一截，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他叹了口气，然后笑着把我圈在怀里，用那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撒娇说：“算了，莫。这么冷的天不洗澡也不会怎么样的。”
“懒鬼。”我刮了刮他的鼻子说。。
对啊，这么冷的天，连暖气都没有更别提浴霸这种东西，就算热水器修好了又怎样，说不定一不小心就感冒了。。
３
当年我对特林大灌迷魂汤时他还是那个金光闪闪的贵公子，穿着面料高档的衣服，微笑着在众名媛的包围下谈笑风生，举止优雅。。
我则是某脑满肠肥的大老板臂弯里挂着的众多男孩之一，被他“疼爱”过后作为奖励才有幸参加那些上流人们的聚会。屁股被捏了还得学会眼中含嗔脸上挂笑作娇羞状。。
特林远远地看见我们，对我挽着的那个男人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我冷漠地笑。
那双眼睛里究竟是漠视也好鄙视也罢，居然深邃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凌晨两点，众人才陆续乘私家车离开。我被那个油光满面的男人困在厕所的隔间里，又为他“服务”了一番，这才目送他满意地离去。。
我坐在马桶上腰疼得几乎站不起来，静静地点了一根烟，看着火星一点点地燃尽了烟丝，深呼吸，接着整理好衣服才走了出去。。
一抬头就看见特林在巨大的镜子前用手帕认真地擦拭着手表的表盘，他通过镜子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去专心擦手表。。
“唐总的Ｍｏｎｅｙ Ｂｏｙ？”他问。那是我第一次听见他的声音，温温纯纯的，很好听。
一个面对他不知怎么的就感到紧张万分。我点了点头，匆匆洗了手就往外走。
“你叫什么名字？”他又问，仍是漠不关心般纯良的口气。。
我停下脚步，明白他并非看上去那般小白兔，起码正常意义上的好男人不会在明知我是ＭＢ的情况下还问我叫什么名字。。
“小Ｔ。”我说，“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依然是一贯半调侃半认真的调子，却不知怎么就红了脸。。
“我是说真名。”他收起手帕，将手表重新带上手腕，抬眼冲我笑了笑。
“莫加曲。”
４
虽说家是温暖的，可其实这里并不比外面要暖和多少。。
但是我和特林挤在被窝里看电视，用彼此的体温取暖倒也乐得自在。。
“小莫，”特林手里握着遥控器胡乱换台，“今天出门，发现信用卡已经全都被冻结了，看来他们这次是认真的。”
“嗯，”我贴在他身上拼命汲取温暖，“如果你是我儿子，我一定会打断你的腿再杀了那个狐狸精，看你们怎么跑。”
“别这么说自己，”他将我的脑袋按在胸口上，“我不准。”
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觉得很想睡。。
于是便伏在他胸口上沉沉睡去，觉得即使天崩地裂也没什么大不了。。
５
聚会那天之后我就有意识避开唐总，害怕再次因为他而遇上那个男人。我那仅存的一点点羞耻心，似乎一见着他就会变得泛滥不可收拾。这种感觉让我觉得自己还太弱，像个雏儿似的。很不舒服。
但饭总归是要吃的，于是我开始留神新的金主。。
太矮太胖太干太丑就算是满脸褶子我也能不挑不捡埋头苦干，临走还含情脉脉飞吻一个表示“好再来”，天知道我一这么勤勤恳恳耐操耐劳的貌美青年怎么那天之后就一个住都遇不到了。
莫非这天下赏识我的只有唐总一个？
就在我心神不宁走在大街上思考着要不要吃回头草的时候，有个帅哥跑来向我搭讪，我心想虽然年纪是小了点可看这模样还真是捡到宝了。。
谁知道他气喘吁吁跑来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哥哥，你是不是叫莫加曲？”
我怒气冲冲地冲着马路对面的那个男人吼：“是小Ｔ！小Ｔ！”
特林坐在车里把车窗降下来，冲我招了招手。那个年纪小小的帅哥拉着我就飞奔过马路，把我按进车里，然后坐在驾驶座上，一踩油门便将车飚出了很远。。
“绑架吗？”我不满地问，“还有那小哥你成年了没啊，有驾照没？这样开车会出人命的你知不知道！”
特林好心用手帕擦了擦我头上的汗珠，我兀地瞪向他，他动作一滞，两个人便都尴尬了起来。
我看着他将手帕折好放进口袋，才微微有些清醒。。
“你是不是要……”我看了看前面那个疑似未成年的帅哥，贴近他，压低了声音问，“Ｐａｙ ｆｏｒ ｓｅｘ？”。
他一愣，好像完全没料到我会这么问，但很快就回过神来，眼神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然后说：“Ｈｏｗ ｍｕｃｈ？”。
听他这么说，心中不知为何竟坦然了很多。。
下次记得去拜拜神，感谢他赏我这么个金主。我对自己说。觉得很讽刺。
对了，在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这个金主叫特林。
６
“老婆老婆！”我摇醒正睡意蒙胧的某人。特林每天都在家接一些小的翻译的工作，空闲时还要写些论文发表赚取稿费，他不能出门去工作，否则那些讨厌的家伙就会很快找上门来。这些小工作赚不了多少且很费时间的脑子，这些天他总是显得睡眠不足。。
“老婆老婆！”我指着报上的招聘启示说，“这个工作的薪水很高哎！而且时间段是在晚上，我去兼职做这个吧！”
“酒店招男公关……”他轻轻念出声来，同时把报纸用力揉成一个球，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扔进了垃圾桶里，继续把脑袋歪在我身上闭了眼。。
“说不定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试图拨正他的脑袋，“让我去试试吧，那里的待遇真的很优……”他突然袭来的唇吞去了我接下来的话语。几经**之后他把下巴抵在我的肩上，仍是困倦得睁不开眼。。
“够了。”他说，“你已经做得够多了。”
７
和他的第一次买卖让我觉得很痛苦。。
这个男人完全没有任何经验可言，开始的时候甚至不敢正视正在脱衣服的我，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一只被蒸熟了的虾子。。
他靠近我，眼里带着赞赏。。
我躲开他的亲吻，熟练地□他的**，攻击他可能的敏感区域，直到看见掌心炙热的白浊。
他躺在我的身侧，呼吸不稳。暖气开得很足，我们即使像这样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也不觉任何不适。。
就这样静静呆了很久，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我也很反常地没有立刻下床去洗澡，只是想像这样在他的身边再多呆上一会。。
又过了很久，他说：“就这样？”像个没有餍足的孩子。。
“你还想怎样？”我望着天花板眯起眼说。。
突然视线被他的脸占据，他从上方看着我，灼热的**在我的腿间摩擦，热得乎快要烫伤皮肤。
“不够。”他说，“你在偷懒，我要你像对唐总那样对我。”
我冷笑，终归只是个男人，终归只是个金主。。
到底在期盼什么，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他终于说出“要像唐总那样对他”时，才能狠下心来明了我们之间的买卖关系。。
做的时候他有些急躁却不得要领，我也懒得指责他没有润滑没有带套，只是默默咬着牙承受他非同一般的“疼爱”。。
痛痛痛痛痛痛，非常非常痛。。
直到他终于满足退了出来的时候，我看见自己身下被大片染红了的床单。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接下来要吃几天苦头了，那地方可没那么容易好。。
他显然被血迹惊呆了，沉默地坐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我强撑着自己走进浴室，坐在马桶上痛得死去活来，但是还是得清洗，有些东西必须清洗干净，否则后果更糟。。
出来时候他披件睡衣望着床单发呆。。
“很疼吧。”他问，“我没有什么经验。”
“还好，”我笑，朝床单撇了撇嘴，“有人就喜欢那样，怎么样，是不是有在干**的感觉？”
他神情有些激动：“我想你误会了，我不是唐总那样的人。”。
对对对，你比他帅多了，也粗暴多了。。
“无所谓。”我忍着痛穿上衣服，然后向他伸出手：“１０００块，谢谢。”
８
我瞒着特林悄悄出门应聘。。
网费是一定要交的，热水器即使不换台新的也一定要请人修一下，特林的手艺虽然一流，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跟着我有一顿没一顿的他明显瘦了一圈。。
而我们微薄的收入应付完房租水电就已经手忙脚乱，要再过得好一点不想想办法是不行的。
半个小时后我一脸黑线地离开某酒店，往地上啐了口口水，然后跨上脚踏车，飞快地离开这个地方赶去平时打工的快餐店上班。。
我已经做好“被一身肥肉的富婆揩油”的心理准备，谁知道一进门就被那个经理不怀好意地上下乱瞄，接着借“了解情况”为名一个劲往我身上蹭。更重要的是，他问我：“后面那还是不是处的？”
于是我目瞪口呆仓皇而逃。。
当天打工也显得心不在焉，所幸老板是个品行宽厚的男人，并没有用“减薪”这两个字威胁我，还很热心地劝我早点回家休息，别太累了。。
我心生惭愧，摇摇头说没事的没事的，然后打起精神来努力工作。。
以前做ＭＢ的时候什么样的客人都遇到过，甚至有奇怪癖好的只要不过分且钱付得足够我都能接受，可现在不行了，那个经理靠近我时心里不由自主地就觉得恶心，十分十分排斥。
我想这也许都是因为这个身体已经被烙上“特林”两个字了吧。所以除了主人以外，一旦被别人接触就会不适。。
９
有了第一次买卖的糟糕记忆，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能仍是兴致勃勃且三番五次地把我从别的金主的房间里拖出来。。
但他再也没有提过关于上床的要求，估计是被吓怕了。。
我陪他去挑选搭配衣服的领带和皮鞋，让他因“品位独特”而大受关注；坐在办公室里等开会的他，结果在沙发上睡得不亦乐乎，醒来发现那真皮沙发上无故多出了两个被烟头烫伤的黑点；还得在那些贵得让人咤舌的酒店和他一起并不浪漫地进餐，感觉自己快要被那些女人的视线烧成渣渣了。
不过这一切他都是付了钱的，月底从卡里刷出不菲现金的我恍然觉得这样的小厮生活过得还真惬意。。
“喂……”我欲言又止地唤住眼前西装笔挺的某人。。
“嗯？”他头也不抬地应了声，忙着读手上刚送来的文件。。
“那个……”我心理斗争极其激烈地在一旁踌躇。。
“什么事？”他放下笔看我，表情依旧是刚才看文件时的严肃状态，那双漆黑的眼睛显得尤其无害且认真。。
“钱给得太多了。”我憋了很久终于还是说出了口，“我明明除了搞破坏以外什么都没做，你给了这么多钱让我觉得很不安。”。
良心廉耻什么的，没想到我还是有的。。
“这样啊……”他合上文件夹，若有所思，“要不然你做点什么作为补偿吧。”说完他眯起眼，松了松领带。。
１０
特林生病了。。
先有在我回家时发现的清锅冷灶为凭，又有高高耸起的被窝里被烧得通红的脸为证，所以不论他怎样哑着嗓子谎称脸红是因为太想我了而不是发烧，我还是很坚定地拖着他去了医院。
手头的存折里还有过去存的一些应急款，我没有告诉过特林它的来历便擅自动用了它。
我怕他嫌脏。。
1１
轻轻拉下他裤子的拉链，这才发现过去对这个男人的无害乖乖羊的印象太过可笑，这压根就是一只深藏不露的野兽。。
我抬头对上他的眼，发现他没有要主动的意思。。
于是绞尽脑汁思考怎样才能既满足眼前这只兽，又不让自己太受苦。。
隔这薄薄的布料传来的那里的温度温暖了掌心，我咬咬牙蹲下身，用唇轻轻覆上眼前的庞然大物。这种讨人欢心的招数很有效但我很少用。我知道这个男人是干净的，和那群家伙不一样。
“你干什么！”从上方传来的声音似乎慌了神，他手忙脚乱地拉扯我的头发想把我拉开。
假正经，我暗笑，更加卖力地吞吐。。
“滚开！”。
突然被用力推开，我跌坐在地一下子蒙了。明明很喜欢这样，他的声音就是这么告诉我的，我擦去唇边的涎水，有些好笑地看着坐椅上他狂乱地深呼吸。。
终于他站起来，用上衣遮掩着形状突出的部位，匆匆地进了厕所，所幸厕所就在隔壁，他怪异的走路方式并没被人发现。。
回来时他的神情有些黯然，坐在沙发上看着我。。
他问：“你……是不是经常为他们这么做？”
“偶尔，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坦然相告。。
“嘴巴不是用来做这个的。”他扣住我的下巴，然后偏过头重重地吻下来，唇齿相撞，带着钝痛的感觉酥酥麻麻地通过口腔，勾起心里某种莫名的悸动。“是用来接吻的。”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我的唇，又说道。。
我眼前茫然了３秒，随后推开他冲进厕所呕得不能自已。。
他以为接吻是什么，那是**间最奢侈的情爱，而绝不该是我们此等低贱交易里可以论斤谈价的东西。。
什么都呕不出来，可是觉得很恶心，感觉心里腐烂的湿地翻江倒海，干呕了半天呕得眼泪都盈满了眼眶。。
他就站在门边看着我的狼狈样面无表情，他说：“吐完了吗，吐完了就漱漱口，我要吻到你没得吐为止。”
我抬手一拳挥过去，被他稳稳接在了掌心。。
他将我拽进怀里，用那种仍是柔得快要让人化开的声音在我耳边问：“做恋人怎么样，那样就不会觉得恶心了吧。”
我头有些晕晕的，抬眼看见他无比认真的脸：“那么先生，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１２
听了医生的话我几乎已经站立不稳。。
特林仍在病床上沉沉地睡着，我的手轻轻擦过他的脸，看着他安详的睡颜不知不觉就呆了很久。
医生说不是很要紧，做两次手术，痊愈的可能性很大。。
医生说这些药是国外最新研制出来的，对他的病很有好处。。
医生说……
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只是没钱而已。。
我走出病房，合上门，在走廊上来回走了一番，然后掉头离开。。
不出５分钟他的家人就会赶过来，接走他们的王子。我知道，因为我给他们打了电话。
真好啊，醒来就能睡在暖房里吃非时令的水果，还有专人伺候。。
我缩了缩脖子，哈出的白雾氤氲在眼前变得潮湿。。
突然想起那天他拉着我的手说私奔吧。。
我说好啊不过我是老公你是老婆。。
他面容纠结再三强调他是认真的。。
我严肃地表示我也很认真。。
哈哈，林，对不起。口头上占了你这么大的便宜。虽然在床上我的老婆会很像**，可是老婆我真的很喜欢你。。
老公想让老婆过得幸福啊。。
那就只能把天堂还给你，即使那是我遥远的难以触及。。
１３
在路上偶遇唐总。。
他说：“听说你最近不做那行了。”
我说：“嗯，我还想多活几年。”
他点点头，邀我同去喝咖啡，像个和蔼的长者般与我交谈。。
他说到他的家庭和他可爱的女儿，他还说年轻人如果经得起幸福的打击，那么终有一天会活得丰盛。。
我一直沉默不语。。
他说在喝一次我不替你付账，你是一个完整的男人，我想你知道该承担些什么，放下些什么。
１４
就这么一个人奋斗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了一份可观的收入和还算优厚的待遇，可以挺直胸膛正大光明地走在路上。。
可是还是无法像唐总说的那样拥有丰盛的生活。。
心里缺了那个会害羞会认真会想尽办法为我做出最好吃饭菜的男人便无法圆满。
前些天在公园闲逛时见着了一个小男孩，明眸齿皓，聪明伶俐极讨人喜欢，一群老先生老太太围着他被逗得直乐。他去挺粘我，跟着我跑来跑去，甜甜地笑。。
我觉得或许是缘分，我这个人明明猫狗都嫌，却被一个小人儿喜欢得紧，我不由有些开心。
今天下班之后我特意去买了几块巧克力，小孩子嘛，应该都喜欢这个吧。
猝不及防地看到了那个高大的身影，他把那个小人儿抱在胸口，轻轻蹭了蹭他的脸蛋，显得十分亲昵。。
那个小家伙叫他“爸爸”。。
巧克力在口袋被捂得融化了形状，我僵硬地转过身，握着口袋里软软的巧克力，感觉脑袋也像它一样糊涂成了一团软泥，失去了思考能力。。
呵呵，爸爸。那妈妈也在附近吧。。
刚想起来应该离开，脚步还没迈开就被那个小男孩咿咿呀呀地抱住了腿，他抬起头，像往常一样望着我笑弯了眉眼。。
１５
“是领养的孩子。”特林说，淡淡地笑着。。
“嗯。”
“这些年你还是一个人吗？”
“嗯。”
“有些尴尬啊，”他挠了挠脑袋，“小莫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特林……”我张了张口，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知道这几年我在做什么吗？”他问，像孩子般炫耀的口气。。
我怔了怔。那个小男孩爬上我的腿，笑着站上我坐着的双膝，笑容居然和特林有些神似，小嘴微微动了动。。
“什么？”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妈妈。”
特林看着我们的眼里溢满了让人不忍直视的溺爱。。
“教小曲曲对着照片叫妈妈可真是难坏我了，”他说，“只能看着背影和照片独自入睡的日子里我都快成忍者了。”
感受到周围奇妙的他的气息的包围，那双大手熟悉的温度覆在肩上是梦里经常感觉到的温暖。
“我在等待强大，强大到可以呵护我们的幸福不再离开。”他遮住孩子的双眼，轻轻将唇贴在我的唇上，笑意漾进了心里，“老婆。”
“从现在开始你的幸福由我来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