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无限 作者:Linking7【完结】(82)

2019-06-09  作者|标签:Linking7

我选择走这条路,已经不可能来的及去首都机场,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选了南,就不能选北,如果所有事情都能这么简单就好了,我就能明白闷油瓶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突然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特别没劲,送到这里,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说不说再见,又有什么分别?如果注定要分道扬镳,多说也只是浪费口舌。

之后我回到杭州自己的家里,终于再次吃到了楼外楼的外卖。料峭的春寒让我想到东三省的低温,在西湖边上独自抱着饭盒,我突然觉得很难过。

但我却流不出一滴眼泪,甚至不觉得愤怒,而连一直支撑我的疑惑,也完全淡了下去。

家里的电脑得到了“修整”,之前我违规做的一些手脚已经被还原了,包括软件系统的设置,这显然是他们的手笔。

我看着自己的电脑,它彻底回归到了最初我布置它的那种干净,就算我强制用数据恢复的手段,也无法从硬盘中找到一丝蛛丝马迹。曾经发生的一切都如此不真实,过去的几个月好像并不存在,我就像是睡了一觉,在等着five防火墙的漏洞,又或者是公司的面试通知。

然而银行给我的手机通知又确确实实地证明,我并不是做了一场漫长的春梦。

我甚至不想上网了,对防火墙的设置也不再精心检查,对着空白的命令界面,我只感到无聊。

从前我无聊,会找些软虾来欺负,指示王盟去拉生意,而如今我却只在黑暗中点了一支烟。

后来我抽完了烟,我似乎抽了很多支,多到烟灰缸也装不下所有的烟头,有一支滚出来,烫到了键盘的边缘。

右下角跳了一个警告气泡,来自防火墙,我却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就算是以前的主顾和对手知道我回来了,想要找我练练手,或者找茬,我也没兴趣,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不要再抽烟了。”

我觉得自己抽太多了出现了幻听,这句话听起来就好像在我耳边,这当然不可能,这屋里只有我自己。于是我把烟按熄在键盘上,以前我根本舍不得糟蹋东西。

我动作太大,堆在一边的烟头滚了下来,差点烫到我的胳膊。

“小心。”

我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幻听。

我去看另一个显示器,系统检测显示应该关上的端口全都被打开了。

我忘了在数据恢复后做保护设置,从前的我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闷油瓶道:“你该换个高清摄像头。”

正文END

番外二 快递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我的朋友了,他所处的地方确实比较特殊,苦寒不说,手机信号都屏蔽,而我的工作也太忙。平时我们的交流都是使用定时的电子邮件,连电话都不怎么打,根据朋友的说法是,打电话是全程录音后人力排查,电子邮件是关键字筛选。

我心说,以他那个沉闷的x_ing格,这么大费周章地打电话确实也是浪费时间,听我讲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换回来他几个“嗯”,反而不如能看到字的邮件来得有意义。

当然我也知道,电子邮件相对容易被监控和过滤,监控方的压力会小很多,审核速度也就更快一些,丛传达信息方面来看,用电子邮件反而是我们之间更“自由”的交流方式,我反正也不会打什么敏感信息。

说到“自由”我就非常愤懑,当初我也积极地劝阻过我的朋友,不要再去为这个地方工作,人人都有选择的权力,他没有必要这么傻逼。可是没用,他不说行,也不说不行,直到我大老远的送了他一路,才意识到这件事可能对他来说是命中注定的,不能够更改,因为他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童年的那一些教育和被迫灌输的观念。

这个人最牵挂的女人竟然是他妈,而且还去世了,我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功名利禄对我的朋友来说没有吸引力,这一去更阻碍了他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各种可能,我曾经很多次提到过这个问题,他都选择了无视。连送他走的那一次,我最后的提问,他竟然也是无视。摆明了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红尘俗世不入法眼,唉。

为X捐躯这种事在我看来十分天方夜谭,这跟意识形态没有关系,在我心里,我们都只是有一技之长的普通人,靠脑子做民工罢了。他的这种选择说得绝一点,完全是作死。

可能有些事情真的值得一个人无条件的牺牲所有,不求回报?

我曾觉得他伟大,但对他的做法更多的是一种无法说清楚的遗憾和难过,大概因为我是一个自私而心软的人,为他的这种选择不值。

一边想着,我一边查了今天的邮件,依旧没有回复。我上次只是问了他那里能不能收快递,竟然就被系统审核了这么久?不过也有可能是我这个闷油瓶子一样的朋友,收到了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我。

这有什么不好回答的?难道怕我寄定时炸弹吗?

我百无聊赖的开始了刷新,虽然随便写一个线程就可以解决我的这种机械动作,但人有时候就是愿意为了一些可能的期待而重复劳作,从而消耗过多的精力。年轻时候我最不屑于这种机械x_ing,现在却觉得手动刷新也很有趣味。

真是越活越倒退了,胖子如果在这里,肯定会劝我买个新键盘——F5要按坏了。

顺手点了一支烟,趁着没有人在我周围提示我注意形象。现在是给公司干活,不能像以前在自己家随便放肆烫键盘,烟灰只能先丢饮料瓶。

我仰头看着天花板,曾经闷油瓶就是这么一个动作,在我也没有办法的时候,独自想我们绕不过去的程序bug——团队的所有人一度以为他是在保养颈椎加闭目养神,后来才知道这是他的思考方式。

这么淡定的思考在这个领域本身就不同寻常,毕竟没人会在程序bug的时候保持绝对平静,摔键盘砸屏幕的都有,反正只要云端存储还活着,其他随便破坏,灵感才是真正重要的。

或许那时候我就该发现,他想选择的人生道路,和我们这些民间自high的黑客们注定不同。

他沉静如水的眼睛,有时候让人联想到黑屏了的显示器,这种一般情况下很让人抓狂的感觉,我竟然十分怀念。

我真的很久没有见过闷油瓶了。如我最初的希望一样,团队现在确实能上台面了,可是没有了他在我旁边默默看着,找系统的茬都变得少了乐趣,更何况胖子现在退役了,身边少了人c-h-a科打诨。

我翻阅起昨天的邮件,闷油瓶的回复永远那么简洁,简直能让我脑补出他的语气:

“这里没有你说得那么冷。”

是啊,你那就不像我这,偶尔还得带个冰块回来给服务器降温。

“生活一直很平静,能看到雪山。”

我也很平静,平静的都要忘了自己当年有多热血沸腾。

“你确实是唯一还和我有联系的外人。”

谁叫你这个挨千刀的非要去那里干活。

“工作用的电脑不允许上网。”

那你的人生乐趣在哪里?晚上跟我发邮件吗?到底是多憋屈的x_ing格才会愿意这么生活。

“跟自闭症没有关系,我有自己想做的事情。”

不是自闭症你去那么个地方干什么?我真的没明白你是想要什么,再大的篓子也已经解决了,又没有人要你负全责将功补过。

“没有网线。申请了,还没批。”

这就是昨天最后一封了。闷油瓶住的地方wifi很差,宽带接口倒是有,可他初换到那边去,没自备网线,也是没想到,那地方虽然别的都好说,吃喝玩乐都很全,甚至还有游泳池,偏偏数码配件全面管制,发放审批都很严格,连自己弄根双绞线造一个都不行——所以我就想给他寄一根网线,应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这时候提示收到了新邮件,我赶紧点开。

“快递不可以发。食品和衣物可以用平邮邮寄,含金属的物品都不行。”

看来闷油瓶是去问了,不过这是什么情况!含金属都不行?还他妈得平邮?cao,那寄过去得猴年马月了!

顺丰快递还不能用?不是说“顺丰快递查水表”吗?感情他们之间没有合作关系啊!

我知道闷油瓶肯定在线,赶紧发问:“那小哥你有探亲假没?快中秋节了。”

不行就趁中秋放假的时候给他本人,也一样,反正也没几天了。

这次倒回得很快了:“第一年没法申请除年假以外的探亲假,我是家族里最后一个人了。”

看到这个回复我顿了顿,这个事情我当然知道,但我没想到他会这么钻牛角尖,刚要点醒他“你怎么不会说你还有远房亲戚”,突然想起来,他工作的“系统”恐怕连他祖宗八辈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他孑然一身,有什么需要探视的远房亲戚?

其实,闷油瓶的祖宗八辈都在给这个系统工作,不然也不会他刚出生不久就给丢到少年班去深造,少年班取消了没人管,就弄成现在这么一个让人想抽的x_ing格。

我讪讪地回复了一个哭脸表示同情,然后火速关闭电脑,心里已经有了另外的主意。

不过我关上之前好像闷油瓶又来了一封邮件?无所谓了,以后再看也来得及。

隔壁间,黎簇还在装作在盯防火墙,以为我不知道他在偷偷打游戏,其实我在他的电脑上留了抓取屏幕的后门连到我自己那台上,他在Cao榴筛了多少种子我都能知道。

我拍了他一下,道:“帮我看一下服务器,我出去一趟。”

黎簇一听这话立刻死死拖住我:“老大,你可不能坑我,这东西哪边瘫痪了我都搞不定!不许走!”

我道:“你就不能往好的方面想想吗?说不定过半个小时就攻破了,然后你趁着我们都不在,第一时间把对方数据库镜像一遍,再偷偷卖回去,赚大了,以后都不用再这么辛苦当码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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