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无限 作者:Linking7【完结】(41)

2019-06-09  作者|标签:Linking7

我一下松了半口气,全身的感觉都回来了。能抓住就问题不大,手脚并用爬而已,这绳子还不特别拉手,我小时候没少玩这种模仿野战军的游戏。

我觉得自己爬得不慢,一方面是肾上腺素激增的小爆发,一方面是真的不想闷油瓶受累。他的神经显然也十分紧绷,呼吸节奏都变得和刚刚不一样了。

行至末段,眼看还有个一米落差就能到达,突然闷油瓶倒吸了一口气,急道:“停下!”

我被他吼地一激灵,因为看不着他的人,忙问:“怎、怎么了?”

刚刚是运动中还好,这一停我立刻觉得体力不支,手脚都开始颤抖,还有些眼前发暗,十分不妙。

“松手下来!”闷油瓶语气十分严厉,“快!”

我一时非常为难,刚刚我已经算过了,这里松手我们两个都只有死,下面少说还有二十几米,坑底零零碎碎虽然有不少东西,却肯定没有蹦蹦床。

但这为难也只有一个晃神,我松开了手——倒不是我特别想和闷油瓶一起死,而是感到了一阵头晕。

这晕眩来得太快,我甚至体会到了困倦至极时的那种恍惚,仿佛置身云雾,但随即就被人拽住了。

闷油瓶的力气大的惊人,反s_h_è 神经也极为可怕,他凌空单手抓了我的衣服一把,两个人就跌下了那个只有窄墙头,我的恍惚莫名其妙结束,只听到后背的布料发出撕裂声,我一个激灵,心脏都吓得发疼。

料想中的坠落和横尸当场没有发生,之前不知被什么东西砸烂的墙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开始了进一步的垮塌,拦腰断成了好几大节。闷油瓶直接像拎猫一样把我甩到崩塌中的一段上,我晕头转向地抱住墙头,只见他敏捷地一跃也踩住一段,后退了几步,开始不断地调整姿势,让脚下不断碎裂缩小的墙面以一个角度向地面上倾倒。

我目瞪口呆,见过滑冰的滑雪的,头一次见滑墙的。

这段墙似乎不是石头构成,而是十分易碎的土砖,像是大块的威化饼,光趴在上面保持平衡已经非常困难,不一会我就彻底滚进了碎裂不完全的砂土中,抓了一手的砖块,得十分拼命才能使自己不被活埋。

崩塌在距离地面还有一米多的时候停止,那一段废墙本来就剩余不多,这下彻底成了废墟,我咳嗽了几声,扫掉头上的土块,被闷油瓶一把从沙石中拽出来。

墙倒塌之后,坑底居然不再是绝对的黑暗,我转头找了一圈,光源却不知是来自哪里。碎墙的基础部分满是白色的砂土,这一摔之后,我也和闷油瓶一样一头一身的白色,看来他之前来过。

闷油瓶神色依旧凝重,抬头看着我们刚刚在的脚手架,指了另一端,对我道:“你从这里往前,一直走到不能走的地方。”

他指的是更下面的坡底墙根,那边似乎有一扇很不起眼的小门,跟狗洞似的。我定睛一看,意识到自己看到了什么,那是建筑物中留给大型机器走线缆的管道。闷油瓶犹豫了一下,继续道:“如果十分钟后我没有出现,你自己另找一根总线出去,不要回到这个地方。你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不会伤你。”

“你要去哪?”我立刻冲过去死死拉住闷油瓶的胳膊,他竟然自己往脚手架的方向去,走的是相反的方向。

闷油瓶没怎么用力就躲开了我,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电脑还在上面,没有媒介,进去也没有用。没有时间了,‘雾’要下来了。”

“雾?”我继续死死拽住他,几乎用了全身的力量,心里有股非常不详的预感,保密建筑都会采用的一种驱赶“老鼠”的格局,这个联想让我心口发凉,“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红外检测警报不是被关掉了吗?”

我刚刚在绳子上的晕眩和如坠云雾的感觉带起了刻骨的寒意,无色无味,杀人无形,没几种东西能符合这样的条件。

我喊道:“刚刚雾就已经到那个高度了,你不能上去!需要媒介的话,我还有。”说着我掏出了裤兜里“手机”,它一直被暗袋卡得死死的。

闷油瓶之前已经见过这个自制的东西,我扯开后盖按了个键,把只读内存重载了一遍,洗掉了另一套平常用的安卓系统。

从几年前开始,小花嘲笑就我的手机肥头大耳比山寨机还蠢,却一直不肯换,他是不知道这里面另有乾坤。

计算机只是一个概念,具有了相应条件的任何东西,哪怕生物或者人群,都可以比作是计算机,智能手机计算器甚至有些电子表,其实也是计算率比较低的计算机,当你把功率换高,舍弃不需要的功能,巴掌大的东西也能发挥很高的效力,就看你是要拿它干什么。

闷油瓶要服务器我是搞不了,如果只需要那台清华同方的计算能力,我还给得起。

“外频有133兆,母板是我托三叔找实验室做的,暂时还是palm OS,cao作系统的代码我自己也不会编……够吗?黑白模式下能撑两个小时。”我迅速道。

开了这个模式后太费电,过热的问题也一直没解决,我一直没怎么用过。

这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空气特别沉重,好像变得有了实体一样。我想到的几个电影场景,同种情况下这样的神经x_ing毒气是何其霸道,这小半分钟耽搁下来,闷油瓶就算真想上去我也绝对不会同意的。

闷油瓶看了眼母板和芯片,点了点头。

第三十八章 而你不想死

之后过程真的就是顺着钻无比漫长的狗洞,有一段居然还是大头朝下走的,当能脚踩地的时候,我隔夜饭都差点吐出来,简直没有什么可说。

线缆这东西真的是最好的引路标志,不管怎么曲折,总能通达到你要找的机器。雾有腐蚀x_ing,所以管道口就有检测净化空气成分的化学装置,闷油瓶拆掉一半滤网,带着我通过之后又重新设置了一遍,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让装置放我们两个大活人进去,还能不影响正常工作。

我心中感慨,商用线缆铺设图和建筑设计图属于同样级别的商业机密,为了存放设备而制造的建筑,承包商恐怕在规划阶段就会同时找到建筑师和系统分析师,内外合作,好给布线和机位提前预留出相应位置。

如此复杂的通道,等整体建筑造好了再来打是绝对不可能的,闷油瓶能走得这么顺,八成是看过铺设图。

他显然不是第一次来,我很快发现,我们爬行的管道只是无数管道中的一个,我对硬件的了解不足以让我估算出这里到底有多少机器,或者有没有机器,看起来闷油瓶是给某些电线做过了标记。

闲话不表,后半段他走得非常急,有几次甚至是丢下我自己走一段再折返,应该是在确认前方的安全。

进入沙海之后,我统共就见过他和小汪汪两个人,闷油瓶的反应一直特别警惕,搞得我也很紧张。

倒不是说我觉得他在顾忌什么(墙都给跺塌了,真没看出来他有什么顾虑),而是这种有未知敌人潜伏在暗处的感觉,很糟糕,我只能极力压抑自己负面的情绪。

前进中我只推测出了一件事,这些管道的汇总交叉非常频繁,说明设施不是集中摆放的,而是分布在这个巨坑中的不同层,也许是为了物理上的保密x_ing,也有可能只是空间不足。

我的亲娘,到底是有多少东西在这里,在数过了第五十三个集线盒之后,我彻底放弃去思考。

钻管子的期间比y-in沟里的老鼠还惨,我的大脑几乎放空,饥饿和劳累感越来越强,为了保持清醒我强迫自己思考,本来小声自言自语的一些问题,却引起了闷油瓶几句回复,不知道是什么让他改变了对我的态度。

有几个比较关键的问题和答案我还记得,只是当时的我也没有觉得他的回答有何关键。

我问他:“为什么这里的管道可以走人?直径宽得离谱,是估算失误吗?”

“建设初期的预留。”

“那这是留给维修人员用的?”

“逃生用。”

“外面的雾是怎么回事?我们第一次进来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触发?”

“有人又把它开启了。”

“这地方不是废了很久吗?怎么给我的感觉,并不是这样。”

“历史的必然。”

意识到他开始认真回应我的问题后,我的注意力才重新集中起来,劳累和饥渴也淡忘了大半,按时间推测,我们在管道中应该行进了至少两个小时。

看到那两架多出来的飞机是在日落时分,巴丹吉林的日落时间又比东部晚,我们爬管子的这一段时间应该已经到了午夜,整个期间一分钟都没有休息过。

以我的身体素质,体力早就严重透支,闷油瓶是用这种方式保证我不会累垮。

现在想来,他的办法一向对我十分管用。

当闷油瓶踹开挡板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已经不太会直立行走,几乎立刻跪在了出口大喘气,但这不影响我立刻观察眼前的一切。

这是一个噩梦一样的地方,我用这个词,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表述:无数涂了吸光材料的线缆像是不知名生物的触手,粗的足有我的腰,细的也就是根橡皮筋,看似无序实则有规律得延伸在四周,都通向斜前方一个有两辆解放卡车头那么宽的“门”。大部分线缆和门它们没有直接通联,只是做出了连接的样子,仔细看就能发现,一半以上的线缆都在末端被粗暴地切断了。

也许不应该叫做门,它连个门缝都没有,如果不是仍然有些浅色的线缆从边界进入,规划出了一个框框,我更想称它是一块板。

电路板?我颤抖着膝盖走近去看,却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这上面的纹路和装置虽然类似是主板,却也只是类似而已,看不出该通联数据传输线的接口,不管大小,这些结构应该是相通的,不是一开始就不存在,就是已经被扯掉很久了。

我想不出什么情况下会有这么大的主板列阵存在,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如果一只蟑螂爬进five服务器的主机箱,大概会和我有同样的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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