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 作者:西西弗斯。【完结】(12)

2019-06-08  作者|标签:西西弗斯。 情有独钟 强强 都市情缘 爱情战争

“你朋友来吃饭吗?”白深问。

“那多煞风景啊,”路浔把其中一份打包装好,“他在酒店嗷嗷待哺。”

白深笑了笑,没说话。

路浔不满地瞥了他一眼:“不表扬两句吗?我用了成语。”

白深敷衍地糊弄了句:“好木奉木奉哦咱们浔浔。”

“咦,”路浔反倒嫌弃起来,“油腻!”

白深吃饭特别快,跟饿死鬼投胎似的。但也不能这么说,起码他的吃相很好看,但就感觉像八辈子没东西吃一样。

路浔回忆了一下,好像真是每次跟他吃饭,他都吃得飞快,不知道是怕被抢了还是怎么着。

“看什么?”白深瞪了一眼。

被发现偷看这种事,看破不说破。

都是因果报应。路浔叹了口气,继续吃东西。

他们悠哉悠哉从饭店走回酒店。

“您吃那么快,走两下都消食了吧。”路浔说。

“你吃得慢,那不边吃边消化,吃了当没吃。”白深说。

怼不过他,路浔沉默了。

两人回到酒店,一打开门,就看见一个男人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

男人听到声音坐了起来,看见人,有点错愕:“诶,白深是吧?”

白深回答:“对,你好。”

“你认识他?”路浔关上门,把装好的餐盒放在桌上,对肖枭说。

白深一下子也摸不着头脑了。

白深还以为路浔告诉那个人他是谁了,可按他的话,显然没说。

……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好,我是肖枭,李恪的朋友。”肖枭利落地打开了餐盒。

“这样啊。”白深应了一声。

路浔看了看两个人,转头打开了电视,又看了看两个人。

“有话赶紧说。”肖枭说。

因为白深在这,他还表现得像个正人君子。要是白深不在,估计他会说“有屁赶紧放”。

“李恪又是谁啊?”路浔问。

“我大学的学长。”白深说。

“一个咖啡店老板。”肖枭说。

白深和肖枭互相笑了一下。路浔看着他们,啧啧两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拿着衣服洗澡去了。

洗漱完后白深回房间里躺着,拿了床头的小镇介绍书,翻到昨天看到的那一页继续看起来。

响起了两下敲门声,肖枭擦着头发走进来:“我睡这儿行吗?路浔那儿就一张床。”

白深的房间里有两张单人床,他点了点头,起来把他放在那张空床上的衣服拿起来,整理到箱子里。

肖枭把头发擦得差不多干了,才躺下准备睡觉。

白深关了灯,问了句:“你也是翻译吗?”

“……差不多吧,”肖枭说,“但我更多负责谈判。”

“你们一起工作那么多年,你会不会像路浔一样……”白深说到一半,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你是说,躁郁症吗?”肖枭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对。”白深觉得自己这么问,实在太不礼貌了。

“其实还好,我们工作上的确会遇到一些冲击力很强的人和事,但大多能够自我调节,”肖枭叹了口气,“路浔的病,不是因为这个。”

白深没回答,估计没能消化这句话。

他一直以为路浔是因为危险的工作,见多了生死诀别,所以会有些精神障碍,但没想到竟然不是因为工作。

他不了解路浔,不知道是什么造成了现在这样。

肖枭见他没说话,先打破沉默问:“我听李恪说,你就是他的心理医生?”

“嗯,”白深回答,“他的治疗是你让李恪安排的?”

“对。”肖枭说。

“我以前也给他找过专门的医生,但是经过他把催眠师打了和把医生吓跑之后,就没再找了。”肖枭笑了笑。

白深突然有点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本来我以为这么多年了,他的症状已经缓和了一些,”李恪顿了顿,“但就在上个月,我看到他……的样子,还是决定再找医生。”

“很多年了?”白深迅速抓到了重点,“他才25岁啊。”

肖枭回答:“对,起码十年了。”

白深又沉默了。

“诶,我听说你特牛逼啊,”肖枭突然提起这茬,“李恪经常跟我说,就你那些光辉事迹。”

白深一脸懵:“什么?”

“就搞不定的关键人物送到你那,跟知心哥哥一谈,什么都解决了的那些事儿。”

白深笑了笑:“也没那么神气。”

“我知道你是深海的人,”肖枭说,“四年前,那个入侵枯叶蝶的系统的人是你吧?当时我在场。”

白深顿时有点紧张,他不知道这样的时机和场合暴露自己的身份是否有弊端。

“别紧张,自己人,”肖枭的话里带着轻松,“深海和枯叶蝶长期秘密合作,不信你问李恪。”

“……我怎么不知道?”白深惊了。

“我听说你像个隐士似的,就差去山里修个Cao棚了。这种秘密的事,内部人员也不一定都知道,如果你没有刻意去了解,不知道很正常。”肖枭说。

“所以你是枯叶蝶的人?”白深反应过来,“那路浔不也是……”

啧,竟然真的不仅仅是个翻译。

“路浔以前还真就是个战地翻译,后来机缘巧合,进了枯叶蝶,”肖枭想了想,“那时候我看他在战场上,才十七八岁吧,多小一个孩子啊。”

警察分为很多种,政治警察这一类,也被称作秘密警察,就是大家所理解的特工或特务。

他们往往受过一些语言、谈判方面的训练,必要的时候还要学会一些防身技巧。特务们通常以秘密方式执勤,以维护国家和人民安全为目标,有时会被用作政治迫害的工具。

而枯叶蝶就是一个秘密政治警察团体,他们与地下情报组织深海有长期多年的合作。

像肖枭和李恪,作为双方常派的接头人,就会因为工作上的事经常秘密会面。

“路浔知道我是深海的人吗?”白深赶紧问。

“不知道吧,”肖枭说,“我也是刚刚看到你,想起你是李恪的朋友,又是个医生,浑身还有股聪明劲儿,一下子什么都串起来了。”

浑身聪明劲儿,这是什么鬼?

你不要告诉路浔这件事,”白深暗暗叹了口气,“他防备心很强。再加上他是你走后门送过来的病人,不是什么任务,更没必要蒙上一层复杂的工作关系。”

“我明白,”肖枭说,“我把兄弟可交你手上了啊,我就希望他能好起来。”

“嗯,”白深应着,“什么时候有空,你给我讲讲吧,就他以前的事。”

“行。”肖枭说。

此时在另一个房间里,路浔正躺下准备睡觉。

一工作,他就会迅速调整自己的状态,饮食作息都为工作服务。

而在放假的时候,一闲下来,反而什么都乱套了,各种问题都找到了空隙,一个个钻出来。

他闭上了眼睛,开始胡思乱想,很多东西一下子涌入脑海。

他想起了伊拉克那个要抱抱的小朋友,想起Jacob端着枪嚣张又欠揍的样子,想起白深说的忘川河,想起一个小男孩在叫“妈妈”……

路浔深吸了口气,在被子下,抬手半遮住了脸。他的脸埋进了掌心里,有一丝温暖和安全感在他心上慢慢向外蔓延。

最后他想到脑子一片空白,终于睡着了。

窗帘拉得很紧,他的房间里一片黑,四周没有一点声音。

他喜欢这样的环境,能给他满满的宁静。

就像一个他缺失了十几年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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