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 作者:西西弗斯。【完结】(11)

2019-06-08  作者|标签:西西弗斯。 情有独钟 强强 都市情缘 爱情战争

可白深跟着他来是纯粹的,更何况他们才认识一周,他却莫名其妙地觉得白深像一个老朋友。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就是这种感觉吧。

路浔双手撑住沙发,轻轻地吻了下去。

像一个醉鬼跌进了春水里,他觉得白深的嘴唇非常温润,在燥热的夏天,是沁凉而柔和的,有点像……妈妈的抚摸?

被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打断,路浔迅速直起身,站起来赶紧逃离了案发现场。虽然只是蜻蜓点水的吻,他却像征战沙场凯旋归来似的,满脸胜利者姿态。

走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他又折回来,飞快关了电视机,回头看了白深一眼。

这人是猪吗?这样都不醒。

他回了房间,心情一下子愉悦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香,他没有辗转反侧,也没有中途醒来,更没有没完没了地做噩梦。

路浔神清气爽地下了床,出门就看见白深已经醒了,坐在沙发上发愣。

“早啊。”他随口说了句。

白深没回答,还是目光呆滞地坐着。

他觉得自己讨了个没趣:“咦,还有起床气啊。”

白深还是没回答。

于是路浔拿了早餐,坐到他旁边打开电视,吃了有一会儿了,才听到旁边一个声音问:“哪儿来的早餐?”

“……楼下拿的,”路浔看了他一眼,“您这就算醒了是吗。”

他牛n_ai都喝到第三杯了,看来白少爷反s_h_è 弧还挺长。

说到反s_h_è 弧这个事情,他又想起昨天晚上偷偷干了坏事,虚心地把剩下的早餐往白深那边推了推,走到一边去整理东西。

白深迅速洗漱完,嫌弃地看了看桌上的三人份早餐,但是被路浔吃得只剩半杯牛n_ai和半片面包,连番茄酱都被抹掉了一大半。

他气冲冲地一口气把剩下的牛n_ai喝得一滴都不剩。

白深穿了件白T恤衫,路浔看见了,突然笑了笑。

“你只有白色上衣吗?”路浔问。

白深想了想,好像确实是偏明亮的衣服占多。

两人走在一起,黑白双煞似的。

“知道什么叫无常么。”白深说着,两人下了楼。

“武昌啊,我去过一次。”路浔回答得非常认真。

“滚,”白深说,“阎王老子那抓鬼的,知道吗?”

“现在知道了,咋了?”路浔像看白痴似的看了看他。

白深顿时觉得心累,和一个从小沐浴在国外文化的人聊天原来这么困难。

“就是你阳寿尽了,就能看见他俩穿得一黑一白来送你下地狱,”白深说,“就跟咱俩穿的颜色差不多。”

“再唠两块钱儿的呢。”路浔一下子来了兴致。

“中国的规矩,人死了之后过了鬼门关就会有黄泉路,路尽头有条忘川河,河上是奈何桥,桥上有个亭子,有个老妇人给孟婆汤,喝了就能忘却前世今生,”白深说着,又觉得跟他这样经常跟死亡打交道的人说这些不太好,没头没脑补了句,“这个也就是传说着好玩的。”

“以前有人跟我提到过彼岸花,那是什么?”路浔突然问。

“就是开在黄泉路两边儿的花。花像血一样红,因为是死人的血灌溉生长的。”白深说。

他想起了小时候第一次看到奈何桥孟婆汤的传说的时候,觉得彼岸花是最可怕的,书上的有句“彼岸花开,花不见叶,叶不见花,花叶生生错开,犹如生者与逝者一样,两不相见”,到现在想起,白深都还觉得一阵瘆人。

“那要是没喝孟婆汤呢?”路浔又问。

“就得跳进忘川河,经历千年历练才能再投胎。”白深说。

路浔叹了口气:“什么破规矩,把孟婆打一顿不好吗?”

“……”白深无话可说,半晌才回答,“你可以试试。”

他说完又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重新说起来:“那些没喝孟婆汤的人,孟婆会做个标记,比如酒窝和胎记之类的。”

“是吗?我都有诶。”路浔转过了脸看着白深,笑起来。

跟之前对他笑的几次都不一样,这一次好像是真的在笑,就是……像小孩儿似的。

卧槽,真的有酒窝,居然才发现。

白深心里暗暗说。

“那我不就是没喝孟婆汤啊,”路浔说,“怪不得总感觉那么熟悉……”

白深无语了,就是个民间传说,谁都知道是骗小孩的,偏他还真信了。

“我说呢!”路浔突然站定吼了一句,把白深吓得一抖。

“咋了?”白深看他。

“我说我经常往些不下雨的地儿跑!原来在那条鬼河里头泡了一千年!c.ao!”路浔继续气愤地吼。

白深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我看你怕不是脑子也进水了吧,还是你千年的洗澡水。”

“傻逼。”路浔揍了他一拳头,笑了起来。

结束了关于民间传说的探讨,不,应该是单方面教学,他们在街上胡乱走着,看到一个弹吉他的老头,就在地上坐下来了。

“我就问问啊,”白深的脑袋往路浔那边靠了靠:“今天出来不会有危险吗?”

“放心吧,”路浔都懒得看他一眼,“这不是有你吗。你比我高两公分,还比我大一岁,刀枪炮不都得你替我捱着么。”

白深啧了一声,比了个中指。

“在巴塞罗那流浪者大街,有很多街头艺人,”路浔说,“有机会和你去看看。”

“过几天啊?”白深问。

“以后,懂吗?以后。”路浔说。

白深看着他,黑色帽檐还是压得很低,他说这话时有种不一样的情绪。

第8章 8

他们并肩坐在地上,大概半个小时,听大叔弹了得有好几首歌。

“他唱的什么?”白深偏过头问。

“西班牙语。”路浔回答得理所当然。

白深忍住想打他一拳的冲动:“我说内容。”

“如果月亮明天不再发光,”路浔双眼无神地盯着地面,“只要看到你笑,一切仍会如旧。”

白深的心猛地漏了一拍。

“什么?”他问。

“内容,”路浔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想知道么?”

“哦,”白深应了一声,“接着说。”

“我无法想象我的悲伤,如果哪天你要远离,”路浔说着,突然不想继续了,“我想,这样的话……”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停下了。

“怎么不说了?”白深转过头去看他。

路浔摇了摇头。

白深突然很讨厌他头顶的鸭舌帽,遮住眼睛做什么,压那么低干嘛,盖住头发干他妈什么玩意儿。

因为此时此刻,白深很想看看他眼里的情绪,揉揉他的头发。

还是天然的金发,摸起来一定很过瘾。

“走吧,”路浔站起来,“再走走。”

白深也站起来。两个人就漫无目的地东走走西瞧瞧,看到漂亮的建筑会停下来多看几眼,听到街头艺人表演会就地坐下欣赏一段,就连碰到几个当地人嘻嘻哈哈地聊天,路浔都会走近了听几句,兴致来了还能搭几句话。

路浔的旅行方式的确非常特别,他不会特意去景点,喜欢往人少的地方走,碰到人多的有趣的却也一点儿不排斥。

白深觉得他身上有一种自由。

快到饭点了,两个人沿路看着有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小饭店。

路浔的手机响起来,还是那首巴西民歌,让人听了就想跳舞。

通话很短,路浔挂了电话后,指着面前一家饭店,对白深说:“就这儿吧。我朋友到了,待会儿过来。”

“嗯,”白深应了一声,“因为工作吗?”

“对,很多年的兄弟了。”路浔说。

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路浔点了三个人的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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