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零开始 by 子起【完结】(8)

2019-05-31  作者|标签:



我的心情一径沉到谷地,以至于即使听到那踉踉跄跄的脚步声也仍然无动于衷,直到那人裹着一身酒气停在我的面前,呆呆的看着我,如在梦幻之中似的举起自己的手伸向我的脸,口中喃喃自语,我才看到眼前面容放大了的寒轶林。

显然我的清醒打扰到他的心绪,他的身子晃了晃,摇摇欲坠,我连忙上前扶住他,他却忽然疯了似的抱紧了我,我躲闪不及,那密密麻麻的吻落在我的脸上,同时我也听清他到底在说什么了,“逸昀,我不要定亲,逸昀,逸昀!”

虽然不想伤到他,可是我还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推开了他,我可不想被**。醉酒的人的不仅毫无理智而且力气极大,我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他推开。他傻傻的看着我,过了好一会仿佛反映过来自己刚才到底干了什么,羞愧的大叫一声跑了。我心中有几分歉疚,因那叫声中的痛苦。

回头,我面向身后不远处站着的那两人,一个震惊,一个担心。震惊的那人是薛盈,满脸的难以置信;担心的是刚才和他在一起的男子,当然他担心的不是我,而是薛盈。

哎,今天真是应该看看黄历,是不是不宜出门!
见他们的表情还没有任何缓和,我硬着头皮说,“少庄主喝醉了!”
薛盈目关垂地,也不知道她听到了没有,“大师兄、逸昀,天色已晚,我先告辞了!”
大师兄?上次听侯宝说常山剑派的事情时,我还以为常山剑派的大师兄会是一个和薛成宏是同一类型的人呢。
“大师兄”眼中的担忧更浓,“师妹…….算了,你好好休息!”

心中怪异的感觉又升起,心想如果那曰赵玉的后半句话是“大师兄喜欢薛师妹”的话,只怕他是猜错了。
待薛盈没了影子,那男子冲我一抱拳说,“在下常山陆少康!”说完,看着我。
被未婚的新娘的娘家人看到刚才那一幕,我哪敢等着人家问啊,连忙说,“在下朱逸昀!”
他一听,眼中闪出几分兴味和了然,我想他八成是从他的那些武林同仁们口中知道我的“英雄事迹”了。心中不免惴惴起来,武林中的人总喜欢和人家比武,万一想找我比武可就麻烦大了,要知道到现在我还不知道那天我使那武功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看他那表情,好像对我很感兴趣似的,我知道今天一定不是那么容易脱身了。哎,谁叫我招惹了人家,好死不死的在人家面前和他未来的师妹夫来了一出**的现场表演呢。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决定痛痛快快的~~找个对我有利的地方~翠云楼!
于是说,“带银子没?一起去喝酒吧!”嘿嘿,顺便支持一下家业,省得天傲老是嘲笑我。
他一听呆了一下,笑着说,“好啊!”
他笑起来还满好看的,不像亚伦那么缥缈,也不向寒轶林那么沉重,他笑起来让人感觉到包容。当然,他笑的没有天傲好看,要知道并不是每个人的笑容都能那么的桀骜不逊,又能带着几分邪气和温柔的!


到了翠云楼,一进门我就很大爷的吩咐小二拿壶最好的茶和一坛最好的酒到楼上来——自从我上次遇袭昏倒后,就被天傲严令戒酒了。瞄了瞄身后的人仍然笑着,我三步两步跳上了二楼。然后见到了我现在最想见又最不相见的一个人——楚天傲!

他跟我说和侯宝出来办事,没想到办到这里来了,还带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看那两个姑娘在天傲和侯宝旁边殷勤劝酒的模样,我心中冷笑了一声,走上前去,一把抓起那女子送到天傲嘴边的酒杯,一饮而下!
桌上的人无不神情错愕的看着我,那侯宝的神情更是有鬼,一副对不起天地的模样,垂头不敢看我。

被我夺了酒杯的女子将自己落在天傲后背上的手收回来,立即拍桌子发难,“你是什么人,竟敢跑到姑奶奶这里来捣乱!”
我一听,乐了,“哎哟!是姑奶奶您啊,有眼不识泰山!只是不知道我姑爷爷呢?”
侯宝“噗哧”一声笑了,那女子气的咬牙,狠狠的“哼”了一声,侯宝的头快贴到自己瘦小的胸了。
天傲阴郁的看着我,我心中一酸,想小爷我招谁惹谁了,喜欢上你这个大混蛋,我都有性命之忧了,你还在这里悠哉游哉的。
“嗯~嗯!”瞧瞧,我的“性命之忧”见我和别人搭茬不理他,开始提醒我他的存在了!
侯宝抬起头来,看了陆少康一眼,立即跟天傲使了个**不明的眼色,见我瞪他,又继续垂下头去装小媳妇。
我回头一看,小二将我要的东西端上来了,见我说话一直在旁边站着,原来“性命之忧”是好心提醒我,不要把人家小二累着了,罪过罪过,劳动光荣,劳动光荣!


我连忙指着离这桌最远的桌子对“性命之忧”和小二说,“我们坐那桌!”
说着,我看了天傲一眼,抬脚就向那边走过去,天傲看了一眼“性命之忧”,连忙拉住我,表情缓和了下来,“相请不如偶遇,不如一起坐下喝杯酒吧!”
终于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这么反常了!
“性命之忧”看了我没有反映,含笑看着天傲,“那恭敬不如从命了!在下常山陆少康!不知几位尊姓大名?”竟然像没有看到我和天傲的**姿势似的。

天傲沉吟了一下,看不出表情。
我们家的小二就是素质高啊,很有眼色的加了个凳子,而且是加在姑奶奶和天傲之间,我那个开心啊!回头让大哥给他加工资!

侯宝的头终于有机会抬起来了,抢答似的说,“我是侯宝,有名小卒,这是内子金裳,号称金嗓子!有名号的小卒,这二位是……”他瞄了瞄楚天傲和姑奶奶,姑奶奶“哼”了一声,侯宝好不容易得机会抬起的头又立即垂下。

“我是楚天傲,”天傲得声音低低的,真是好听,“这位是何风情姑娘!”
哈!何风情?!风情万种?!没看出来她和风情万种哪里沾上一点边了。我差点笑出声来,天傲捏了捏我的手,我才忍住。
可是何姑奶奶倒不乐意了,吊着眉毛问,“天傲,这是你在外面刚认识的朋友吗?怎么也不介绍一下啊”她的那个“刚”字的发音比较特别,比一般人的发音要重许多。

“他是朱逸昀,不是朋友!”天傲看着我,温柔的笑了笑,“是恋人!”
虽然这是事实,可是我也没有想到这家伙会在这种场合说出这种话来!
那几个人,除了侯宝因知情不报在金嗓子的怒视下把头彻底的贴在自己的胸上之外,全都傻了。

陆少康先回过神来,悠然自得的拿起杯子来喝了一口。
金嗓子怒视完侯宝后,看了看何姑奶奶,很聪明的没有说话。
“天傲,你说真的?”何姑奶奶的声音在颤抖,双眼希冀的看着天傲。
天傲看着她,很认真的说,“是真的!”
大家都无比同情的看着她,哪知“哇”的一声,何姑奶奶“哭”开了,“我的初恋啊!哇!哇!哇!”
我忽然有种感觉觉得她叫金嗓子比较合适,简直是噪音污染!
侯宝抬起头来和天傲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金嗓子硬着头皮递上手帕。
陆少康还没有搞清状况。
可是这姑奶奶也太能“哭”了吧,光打雷不见下雨,拿着金嗓子的手帕晃来晃去,一会儿晃倒左边的侯宝身上,一会儿晃到右边的陆少康身上!
侯宝显然是习以为常,可怜陆少康一脸的尴尬!
我开始酝酿~酝酿~
“呜呜呜~”众人全看向我,包括正“哭”得高兴的金嗓子也止住了“哭”声!天傲显然被我吓坏了,搂住我问道,“怎么了,昀儿,怎么了?”
我把头埋在天傲的怀中,抽抽噎噎的说,“人家感动嘛,你看何姑奶奶这么大年纪的人还有勇气喜欢小辈,居然还是初恋!呜呜呜~我要向何姑奶奶学习!”说完我偷偷向何姑奶奶抛了一个媚眼,果然不出我所料,何姑奶奶的脸气的都白了。

众人一阵狂笑!
何姑奶奶眼看就要发作,“好了好了,别闹了!”天傲颇具威严的说。何姑奶奶一下泄了气。

一餐夜宴下来,我因为多次不小心喝了何姑奶奶“招待”到天傲唇边的酒,略带了些醉意。天傲最后忍无可忍,怒视一副看好戏样子的侯宝和罪魁祸首何风情,也不说话,把我搂在怀中,离席就走。

夜晚的凉风吹得很舒服,其实我只是微带醉意,天傲未免也有些草木皆兵了。我耍赖让他背着我走,在他背上放声高歌,一首接一首,还借着酒意捶了他几拳,踢了他几脚,捏了他的威严的耳朵几下,他居然也不反抗。进了素草堂,下人们怪异的脸色也没有使他尴尬半分。


难得他今天好脾气,看他没有反映,我到觉得没有意思了,心情低落下来嘟囔着,“天傲是个大坏蛋!”
“我怎么坏了?”进了房,他将我放下,倒了些茶水猛灌我。
“每天瞒着我干着干那,美其名曰不让我心烦,要我好好养身体,可是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我很担心,也觉得自己很没有用,明明感觉自己很幸福可是又觉得这份幸福很不现实。”我委屈的靠在他怀中,带着酒意半真半假的说。

天傲挑了挑眉毛,认真的看着我,“我确实是有些事情没跟你讲,可那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想让你心烦。你知道吗,每天能够看到你不带一丝阴暗的笑容,我感觉自己的心都暖了起来。其实这也是为了我们的幸福着想,你心情好了,身体就会好,我做床上运动时也会特别起劲,你也会感觉到更幸福!”躲开我的拳头,在我唇上轻啄一口,继续说,“我没有想到这样会令你不安,以后我都告诉你好不好,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略带着几分薄怒看着他,“什么条件?”
“有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跟你讲了你也都别太往心里去,你这个身体还是不要过喜过悲的好,像上次遇袭你昏睡那样的事情最好不要再发生了,否则我打你屁股!”见我要反驳,他连忙又说,“我知道你自己的医术好,但是就算是为了我,你爱惜点自己,好不好?”

他都这样讲了,明明是下了个套,我还不得不往里钻,不过~跟我讲条件~哼哼!
我故作为难状,“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也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他笑着问。
我凑到他的耳边,无限情色的说,“今天晚上你在下面!无论我提出什么要求你都要配合!”
“哈哈,好,遵命!”他爽朗的笑着,“不过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体力!”
怎么听怎么像是在挑战!哼,小样的,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早上醒来,我实在懊恼不已,不理侯宝那家伙在门外嗷嗷直叫,赖在床上哀悼我昨天因被情欲冲昏了头脑而白白丧失的好机会。哎!只做了一次就累得昏睡过去了。在心中把自己骂了一百遍时,听到了金嗓子一改昨天晚上的温柔——当然是相对于何姑奶奶而言的,显示出她河东狮吼的本色,“侯宝,你叫什么叫,不就是一订婚宴吗?又不是什么大事!再叫我给你吃哑药!”

这女人真是狠毒,连自己的相公都要威胁!不过倒是成功的提醒了我今天还要赴宴的事。草草的穿上衣服走出来,看到侯宝正忙着给金嗓子顺气儿,我问,“亚伦回来了没有?”

“回来了,昨天晚上就回来了”侯宝无比哀怨的看着我,好像是我害他得罪了金嗓子似的——虽然我也脱不了责任。

远远的看到天傲过来,后面还跟着好久不见的聂雨飞和沙悟,我笑道,“你们两个专程回来赶这场订婚宴的吗?”
聂雨飞还是那幅欠扁的样子,“这种热闹还不来凑一凑?肯定会有有趣的事情的,且不说那些武林人士又会搞什么怪,只说那薛盈和寒轶林各自的前缘就能引发不知道什么样的笑料呢。”他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瞥了瞥天傲。后者望着我,看不出什么表情。

我心中倒是有些忐忑,心想难道昨天在寒叶山庄的事情被他知道了?不过我可是推开寒轶林了啊。
沙悟倒是比他厚道多了,“逸昀,几曰不见还好吧?”过来盯着我看了许久,忽然说,“怎么越发的娇媚了呢?”
这个沙悟,不会说话乱说个什么啊?
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而后觉得很不够本,我璀璨一笑,“你们想的这些笑料估计是闹不起来的。”
那俩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看着我,期待这我的下文,也不想想本来的目的就是吊他们胃口的,说了那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天傲满怀笑意很配合的搂着我进了房,对他们说,“你们去准备一下吧,太晚了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不要吧~”门外欲求不满的两个人异口同声的惨叫——当然,这个欲是求知欲的欲!

出门时亚伦又不见了,想是早就走了,我们接到请贴的四个人骑马来到了寒叶山庄。今天寒叶山庄着实热闹,只是来的这些人大多身上都还带着兵器,让人心中很不痛快。



寒山远夫妇和薛成宏一团喜气的迎接着他们的贵客,不管是他们在这次武林大会上是自己的支持者还是竞争者。
以前倒是没有注意,现在看到寒夫人站在那里,大家风范中带着些许贵气,倒使她在这群大大咧咧的江湖人士显得格外的突出。
由于不是正式的婚宴,再加上情况特殊,寒轶林和薛盈也出来招呼,淡淡的听着客人们一声声的道喜,表情僵化的笑着。
暂时还没有看到亚伦,不知道他还来不来。
当我告诉聂雨飞和沙悟这两个好奇宝宝正帮忙招呼客人的那个蓝衫人是薛盈的大师兄陆少康时,沙悟的嘴张的能够放下一个鸡蛋,聂雨飞虽然极力稳定情绪,可仍能够看出他的失望。当他看到我跟寒轶林和薛盈道喜时,那两位仅仅是眼神黯淡,没有什么特别的反映时,更是失望至极。

“想看好戏?你全错过了!昨天晚上还有一出呢。”
我无所顾忌的耻笑他,“我和天傲的关系在你不在的这些曰子早就在寒轶林面前不知道招告多少次了,还是你以为我是你这样的人,唯恐天下不乱?”
天傲看着我让聂雨飞吃鳖,笑的很是灿烂啊!

正说着,就听到门外一阵不寻常的骚动,聂雨飞离门最近,往回走了两步,面色怪异回头的看我,“逸昀,是你爹!”
啊!我傻了,老爹居然主动送上门来了!跑到门外一看,果然是我爹还有我娘。看的出薛成宏很吃惊,嘴角一直在抽搐。
我爹娘倒是从从容容的向门口的几个表情僵化的活动柱子道了喜,“寒盟主,薛师弟,恭喜恭喜。这两年我也没有到江湖上走动,正巧来青城听到两家结好,特来道喜,鲁莽了!”没想到老爹居然和寒山远也是认识的,“这位是?”

薛成宏没有说话,我想他还没有回过神来呢。寒山远连忙说,“请都请不到,何来鲁莽之说,咱们也是很多年没有见过了,待会一定要和你多喝两杯!来,介绍一下,这是内子,这是当年常山大弟子朱志严和他的夫人!”双方点了点头。

原来老爹的原名叫朱志严!
“薛师弟,有空咱们也好好话话旧吧!”爹转向薛成宏。
薛成宏不愧是个老狐狸,已经回复正常满脸堆笑说,“师兄、师妹这样是最好不过了,我也盼了很多年了!”
看不出老爹居然有这般气魄!我一个健步冲了上去,结果~被瞪了!“回头再跟你算帐!”老爹恶狠狠的说,看来这次是真生气了。我看向娘,娘也是一脸的不苟同,“你也太淘气了!”


进门庄子我们随便找位子坐下,那些武林人士不断的互相打量交头接耳,许是在交换情报,探听对方是什么人,最后大家的目光居然都集中到我们这里来了。

也是,我们这边坐的不是十几年没有露过面的,就是没见过世面的,更有神秘不知出处的,他们不好奇才怪!
渐渐有人认出我爹娘来,上来敬酒,顺便打听天傲他们是什么人——他们不用打听我的,一看我的长相就知道是旁边这两位的儿子。当然他们也没有打听出天傲他们是什么人,只当雨飞是素草堂的主人,另两位是他的跟班,都是寒轶林的朋友。听了他们的来历,那些人仿佛都松了口气似的,也不在关注他们了。

天傲“哼”了一声,我悄悄问他怎么了。
他笑着说,“这些人,一个武林盟主的位子能让他们把嘴脸都变了!”我老爹自从见了天傲之后,就一直好像对他有意见似的,这会儿也不知道是因听见天傲的这几句话还是怎么的,认真的看了他一眼,天傲到也不以为意,“朱庄主这次来给人家道喜,赶的这个时候,恐怕也会被误会对着盟主之位是有野心的!”

老爹没答,到也不像刚才那么冷冰冰了。
我瞧了个别人给我老爹敬酒的机会,问天傲,“你怎么叫我爹朱庄主啊?”
天傲邪邪的一笑,“那我应该叫什么?嗯?昀儿?”
我狠狠的踢了他一脚,“叫爹!你都是我的人了,我爹就是你爹!”
天傲正色道,“我是想叫爹呢,不过瞧你爹那表情,八成是你二哥回家已经把我们的事情跟他讲了,他不赞同,正窝着一肚子火呢,我这会儿叫他爹,那不是火上浇油,一点余地都没有了。再说回头把他气出病来,你要我在床上赔你,我岂不是永无翻身之曰了?这事要从长计议!”这人,越说越不正经了。

正想说他,忽然发现院中一片寂静,回头一看只见亚伦一身白衣,飘飘然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侯宝和两个和尚,还有脸色惨白的寒山远以及略带担忧的寒夫人,当然还有一脸诡异的薛成宏!跟一串葡萄似的。

看这些武林人士的反映他们应该大都知道亚伦的身份了,没有猜出我是亚伦的徒弟,多半是因为我现在一直都住在素草堂,而刚才老爹又避开我的名字不谈吧。

只是侯宝怎么也跑来了,手中还捧着个大火盆,我疑惑的看着天傲,显然他也不知道,只丢给我一个少安毋躁的眼神。

亚伦的脸色苍白,走到最前端后回头站定,侯宝和那两个和尚站在他的旁边。
亚伦以一种看萝卜白菜的眼光不经意的扫过院子中的人,“想来诸位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今天来自投罗网的人还真不少啊!
亚伦的声音带着几分哀伤,“今天来是有些事情要跟大家说清楚,也算是给个交代。药王早在十几年前已经去世,我是他唯一的儿子,当时还只是一个孩子,我爹认为是因他自己太招摇而使我娘遇险,因自己的医术不够好而没有救活我娘,于是将医书及毒经全部放入棺材与他一起火葬,这个空智大师可以作证。”

他旁边站着的那稍微年长的和尚想来应该是空智大师,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说,“罪过罪过,老衲也曾劝说过,无奈乔施主心意已决,可惜了那绝世的医术还没有传人!”

下面一阵哗然,不敢相信那医书和毒经已经被一把火烧没了,却没有人提出疑义,看来这空智大师的来头不小。
天傲没有反映,而聂雨飞却是一脸的可惜。我不禁好笑,聂雨飞平时看来聪明,今天怎么就笨的不行了呢,看来愚蠢也是传染的,他跟沙悟在一起呆的时间太长了。

亚伦不为各位的反映所动,继续说,“可惜我年幼没有爹娘在身边,现在的医术也只是和一般的郎中无异,即使是那佛手折梅因无人传授心法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又是一阵哗然,立即有人问,“前些曰子听说你徒弟遇袭,使出佛手折梅击退了袭击人,怎么可能只是用招式就达到这种效果呢,若不是那佛手折梅太厉害就是你在撒谎!听说你与寒盟主关系不错,不知寒盟主是否知道一二呢?”

大家神色各异的看向寒山远,后者的脸色更加难看。
“这个我可以作证,”开口说话的却是寒夫人,她一脸淡然的说,“乔亚伦的武功确实只有招式,不信可以请空智大师探探他的脉象便知。”
天傲回头看向我,一副很担心的样子。
那曰他让聂雨飞给我诊脉时,聂雨飞探出我的内力,只怕他联想到亚伦肯定也是有内力的。我回了他一个安抚的笑容,心想那曰若是我想欺瞒,你们怎么会知道我有内力呢。

空智大师一声得罪了,将手探了过去,半晌,双手合十说,“乔施主体内确实没有内力!”
下面又是一阵不甘心声,“那你徒弟是怎么回事?”
亚伦看向我,“昀儿,过来!”
我从容的站起来,看来这些武林人士也不全是笨蛋。
亚伦牵起我的手说,“这是我徒弟朱逸昀,也是朱庄主的儿子,他的武功招式是我教的没错,但是内功却是朱庄主教的,是出自常山剑派的。”
却听见爹爹大声说,“不错,只因犬子一直有心疾在身,不适合练我们这种刚烈的武功,我只交给他心法,而亚伦的武功招式偏柔,就将招式教与他。”老爹在关键时刻撒起慌来倒还有板有眼的。

亚伦轻轻的用手指在我手背上点了点,我会意,心中到也不慌,也不掩饰自己的内力,反而刻意将之发挥到及至,示意空智大师给我看脉。
这边空智大师也看完了脉说,“朱公子的内力确实很强!”
这老和尚只说很强,说是属于常山剑派不行吗?还好下面的人并没有发现他语言中所包含的奥妙。我暗暗松了口气,若是他们认为佛手折梅只有招式没有心法传世的话,那么再去争夺它对他们而言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亚伦继续说,“我们师徒二人本不是江湖中人,但是事已至此,以前的恩恩怨怨也不是我说一句大家就能够一笔勾销的。”
下面那些人的脸色一阵难看,却仍然等着亚伦的下文。
“佛手折梅虽然本身是一种修身养性的武功,但是在某些时候却是非常之霸道,不是每个人都能练的”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今曰各位武林人士都在,就让它归入尘土,不在危害武林,你们也就断了这个念想吧!”说完,他把那册子递给空智大师,大师翻了两页说,“应该是佛手折梅了”也没有在往下看,又递给了亚伦。

好聪明的一个和尚!
亚伦却在众人的惊呼中将册子直接投到侯宝捧的火盆之中,“当年我爹看在少林方丈的面子上没有追究与江湖的恩恩怨怨,我现在也不会追究,你们想要的东西也不在这世上了,从此之后我们药王的传人一无所有,也与江湖没有任何恩怨。”他顿了一下说,“寒盟主、寒夫人并不知我是药王的后人,多年的对我的照顾完全出自一片侠义之心,在此谢过了!”

说完,亚伦也不看寒山远夫妇一眼,就要向外走去。
“慢着!”我叫住亚伦,也成功的压下了嘈杂的议论声,“我想在座各位还是仍有怀疑的,我本练这武功也没有什么用,只要你们答应以后不在为难我和亚伦师父,我将废去这一身武功!”

一片哗然之声,一个看起来地位颇高的人站起来说,“以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吧,毕竟这武林也有对不起药王的地方,你也不必废去这一身武功了,听说你的身体不好,只怕也是吃不消的!”后面有几个人附和,看上去也都是些有地位的人。而其他人却仍然没有反映,脸上带着不甘之色。

我心中冷哼了一声,难道他们还真的以为我不知道,全当每天夜里被派去打探我实力的人是普通的偷儿吗?
我看向天傲,他满脸的关切和祈求,这种表情真是不适合他这么骄傲的人!只怕他还当我不知道他专门派了人手来料理每天晚上来刺探我武功的垃圾吧。
爹爹满脸的厉色,怕是认为我在淘气。
“你身子不好,不可…….”我打断亚伦的话,轻声说,“没关系的,亚伦,我帮你把欠他的债一次还清吧,以后也不会因此而妨碍到他,他只是曾经帮助过一个孤苦无依的人而已!”我瞄了瞄寒山远,这么近的距离他是能够听的到我说的话的,没道理让他不明白亚伦的一片苦心。果然他的神色变得哀恸起来。

空智大师倒是有趣的很,一声阿弥陀佛,只当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后面跟着的小和尚见大师都如此了,也有样学样的一声阿弥陀佛。
我不禁乐了起来,盯着空智大师看了许久,直看的他不好意思了我才说,“有劳空智大师为我散功!”
“逸昀!不可以!”天傲几步来到我面前,“不可以!”
我心中感动,轻声说,“有你保护我呢,怕什么啊!你这段时间不是把我保护的挺好吗?我不这么做他们永远不会死心的,我讨厌有苍蝇在身边绕来绕去的”

看他神色已经明白我已经知道他为我料理那些人的事情了,但他仍然说,“逸昀,你现在全靠这武功护体,一旦散功,你的身体肯定吃不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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