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另一边，伦森说的巫妖部落的方向，半里地外，出现一道半人高的泥墙，泥墙上爬着一些不知是死是活的巫妖。
耳边是琳姨懒洋洋的语调。“迪达真是残忍，居然把一个部落都屠戮干净了。”
巫婆有的是办法查看远距离的地方，而且没必要跟我说谎。
叹了口气，所以说，没事没能力千万别招惹这群性格怪异的巫婆们，她们的心肠比起在疆场上千锤百炼的战士还要冷硬，一言不合根本不讲道理。
但是这些人是保护我的，从我角度来说，其实他们心肠硬点是好事，至少我不用担心他们会一时心软放走对我心怀恨意并企图谋害我的人。
而我作为他们的衣食父母，只要不脑残地对他们缺衣少食，也不用担心他们会对我不利。
“走吧。”转身从原路返回，我再没有了解巫妖的兴趣，至少现在我的手下屠戮了人家可能不止一个部落的时候，我没有兴趣。
回到纳迦国王宫，国王很是担心地让宫廷御医给我做了全面检查，在听到我安全无虞后，胖嘟嘟的脸上满是高兴。“哎呀，昨天事情太多，忘记提醒你不能去了，不然你在巫妖区域里出事了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跟你舅舅交代，伦森的事情我也感到遗憾，我会好好抚慰他家人的。”
我让一号拿出仅剩的两枚夜明珠给国王。“陛下，这是我对伦森的一点心意，请您代我交给他家人，以表达我的悲痛。”
和国王说了一些场面话，我便告辞了。
登上回程的轮船，看着愈渐变成墨蓝色的海域……
墨蓝色？！！
死瞪着不远处、越来越近的墨蓝色区域，我大叫。“琳姨，快出来！”
琳姨几乎瞬间就到了我面前，刹那间的不悦后，也瞪大了眼睛，喃喃道。“殿下，恐怕迪达惹了不能惹的家伙哦。”
墨蓝色区域越来越近。
我紧紧地抓住栏杆，转头看了眼琳姨，你之前不是说不用担心巫妖吗？
琳姨似乎也想起了之前说的话，神色略有些尴尬，随即从兜里拿出一个青色的瓶子洒向空中，兰花的淡香瞬间弥漫在空气中，我坐的轮船也完全被一层青色的光圈包围。“琳姨，这能阻止巫妖吗？”
“不是巫妖，是海妖！”
“……巫妖和海妖是什么关系？迪达姨不是去杀巫妖吗？怎么会惹到海妖？”我欲哭无泪。
随着越来越近的墨蓝色海妖群，琳姨的声音褪去懒散，一边正色回答道。“每一任海妖族长和巫妖族长都会结婚，然后生一大群杂种，本质上讲他们没区别，如果非要说个区别，海妖的魔力比巫妖纯净，而且没有任何人性，还吃人，是纯粹的怪物，巫妖则沾染了些许人类的性质，偶尔也会懂得感情。”
一边又拿出一枚纯白色的小瓶子，白瓶在琳姨的手心里变成一团粉白色的雾状东西，而后如白云般飘向空中、依附在青色的光圈上、迅速地覆满整个光圈，整个轮船外一阵白茫茫后，雾状的白色不明物也变成了浅色的光圈。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那层白色的光圈似乎是……活物，而且极度危险。
我的感觉很快被证实。
透过更浅的青白色光圈，海面上已经靠近轮船的海妖能看得很清楚。
领头的一群海妖有着海藻般墨蓝色的头发和深蓝色的眼眸以及……一条肥大的却说不出的美丽的闪着蓝光的鲤鱼尾巴，容貌绝美，传说中的鲛人模样。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说道。“琳姨，从来没有人说海妖居然是……鲛人？”
“哦，见过他们的人类都被吃了，谁说得出去。”琳姨淡淡地说道。“殿下请下令让船只加速开往海岸，不是纳迦国的海岸，是御樱国的。”说完了又嘀咕了一句。“海妖族也就王族长得能看。”
我看向美人鱼身后容貌十分丑陋的……人鱼，琳姨说的没错，除了领头几个美人长得非常美丽，其余的人鱼长得简直惨不忍睹。
“嗯。”点头，对后面的骑士说道。“你们去通知船长，加速开往海岸！”
“是！”一号把手臂放在胸前行礼，后飞快地朝船长室跑去。
我转过头看向光圈外的海妖。
他们并未急着发动全力攻击，领头的美人鱼唧唧歪歪地叫了几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然后就见几个长相丑陋、胸前还有鳞片的人鱼飞速地撞上光圈……
紧接着惨叫一声、那些撞到光圈的人鱼整个身|体都被吸附在光圈上、不过片刻就完全消融成灰蓝色的泡沫、滑到水面。
我咽了咽口水。“琳姨，他们刚才说的什么？人鱼是泡沫做的吗？”
“哦呵~”琳姨冷笑。“他们刚才让我们停船，人鱼不是泡沫做的，但是他们身体里有着亘古存在的罪恶因子，一旦碰到温度较高的光明力量，身体就会分解成泡沫、彻底死亡。”
“彻底死亡？”
“是的，人类除了身体还有灵魂，身体死了、灵魂能够回归天国永存或者到冥界转世，但是海妖不能，他们没有灵魂，除非能拐骗到心甘情愿把灵魂献给他们的人类、从而得到灵魂之力、塑造不灭灵魂，否则一旦死亡、就是彻底死亡，哦，亲爱的王子殿下，如果您碰到长相漂亮的海妖，记得一定要送给我研究，千万别私藏，因为凡是有着真实的绝色容颜的海妖都是吞噬过人类灵魂的家伙，其他的漂亮的海妖都是幻化的，我这么说您明白吧。”
12、第 12 章
我揉揉额头，点头答应。“这么邪恶的东西，即使有着神赐般的容貌，我也不会喜欢上的。”比起那些满脑子情爱浪漫的骑士王子们，这些海妖真是让我无话可说，这到底是个崩坏到什么程度的世界啊。
“哦呵呵~哈哈~亲爱的王子殿下，您可别只说不做，古往今来多少王子、骑士为了美丽的海妖公主生死不顾，您的心肠可是比王后还要柔软呢。”
翻了个白眼，我没再接琳姨的话，平时我确实对那些平民和奴隶十分和善，在一等程度上坚持着自以为是的平等和互相尊重，但是那是建立在那些人不会伤害我、在某些时候这些人情也非常好用前提下，海妖不一样，他们不是人，无法沟通……还吃人。
我们的船只被那些漂亮的美人鱼指挥着大群丑陋的海妖包围，大批的海妖变成一堆泡沫，但是没有一个海妖退缩，船只被无数海妖死后留下的泡沫固定住无法动弹。
琳姨忽然冷笑着残酷地将一个水手用飞天笤帚载起并飞到离船有一定距离的地方扔下，动作非常快。
本包围船只、不惧牺牲的海妖立刻离开船周围、汹涌着朝那个水手涌去。
琳姨细长白皙的、冒着蓝光的手指在空气中花了一个脸盆大的蓝色圈圈，圈圈里荡出水波，紧接着清晰地浮现出那个水手的遭遇。
如同疯狗抢食般，水手落水几乎不到两息间便被彻底撕裂、咬碎，红色的鲜血飘出海面、瞬间被浑身墨蓝的海妖吸进嘴里。
我抬手抹了抹头上不存在的冷汗，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扭头对那骑士说道：“传令、全力加速开船！”
再转过头，便见那群美貌的海妖面容扭曲地互相嘶喊着什么，又对着我们竭力嘶叫个不停，有的声音极其悦耳，有的则难听到让人头疼欲裂。
其中一个容貌最好的海妖忽然拿出一个半人高成人大腿粗的蓝色法杖，法杖上镶嵌着一看就知道绝不是装饰品、有着强大威力的宝石。
琳姨突然尖叫起来。“怎么会是传承皇族！！该死的！皇子已经两千年没有出现过了！怎么会……”
我不解地看着琳姨，她死瞪了一会那个法杖发出的光芒越来越强盛的海妖，忽然咬牙切齿地扭过头对我尖声说道。“王子殿下，我送你离开！”说着，她的手忽然化为手刀毫不犹豫地插进她自己的心脏，鲜艳的血液顺着她的手指留下，不消片刻，一颗还跳动的心脏出现在她的手心。
琳姨的脸色变得极差、惨白如鬼，嘴角流下一缕鲜血，脸上却是笑容，笑得残酷、解气，神情极是诡异。
心里一颤，我问道。“琳姨，您这是？”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手中的心脏变成赤红色的血雾，一瞬间便将我包围在内。
我只听见一声声尖锐又得意的声音。“该死的你们！统统去死吧！我巫族的生命也是你们有资格拥有的！！该死的……”便陷入了昏迷。
醒来的时候，入目的是满天璀璨的繁星，耳边是担心又高兴的声音。“弗莱，你醒了？”
顺着声源我慢慢地转过头，嗓子干得我想吐。“艾希？”我在西斯国遇到的那个身世成谜、性格古怪的小巫师，他怎么在这里？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他翠色的眸子里爆发出点点亮光，漂亮得不可思议。
我眩晕了一下，迷迷糊糊地问道。“艾希，你看见琳姨没有？我船上的那些人。”因为那一场战争，我潜意识还是比较信任艾希的，觉得他不会伤害我。
他愣了愣，随即摇摇头。“没有，我发现你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就你一个。”他的眼神有些躲闪。
我不确定他躲闪的是什么，但考虑到我现在的状况不宜和人冲突，就换了个问法。
“你在哪里发现我的？”
“海上啊，哦，对了，不是我救了你的，是雪灵国的公主，她有事先走了，我留下来照顾你。”他咬咬唇，碧绿色的眸子里又是一阵闪烁，白净漂亮的小脸上露出恨恨的表情说道。“我们本来在雪灵国边境小镇挪亚大公的庄园，但是，但是他又把我们赶了出来。”
我听得有些傻眼。“为什么？”昏迷过去、能被公主救下，我身上的王子配饰和证明应该没有丢掉，一个公爵怎么可能把一个王子给赶出去，就算不是一个国家的，按照这个世界的习俗，公爵也应该表示出对王子的尊重。
13、第 13 章
艾希的面上浮现气恼，负气地说道。“因为我是半个巫师行了吧！”说完转身背对着我。
呃，这个我明白，半个巫师的意思就是巫师和普通人结合生下的孩子，因为巫师的古怪性格和偏执，如果是巫师和巫婆结合，那么两个人将共同养活孩子，但如果是巫师（巫婆）和普通人产生后代，就非常有意思了，不管双方有没有感情、感情是否深厚，绝大部分的巫师（巫婆）会把孩子交给普通人一方养活，巫师（巫婆）不会管孩子的任何事情、也不会教只有一半巫师（巫婆）血统的孩子什么魔法之类的知识，自顾自地只管做自己的事情，如果孩子拥有法力潜质而且一直很听话，巫师（巫婆）一般会在孩子成年、法力稳定后承认孩子是自己的，但也仅仅是承认而已，如果孩子总是热麻烦……巫师（巫婆）的表现会很冷酷、无情，他们会公开否认和他们有血缘关系的孩子。
因为巫师和人类的后代，算是‘杂种’，在巫师群里无所谓、巫师（婆）们通常不会太在意这些东西，大多数情况下是无视任何他们觉得和他们无关的东西，但在普通人群半巫师（婆）里却常受白眼，天生就有些特殊、很小的时候又不能控制血液里的法力、经常给普通人造成一些伤害，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些有一半血统巫师血统的孩子不可能是故意的，但是伤害却是实实在在的，又很少有小孩能得到真正神秘、强大的巫师的保护，就很容易遭到普通人的敌视、鄙视以及欺负，成年后也依旧被大部分人所鄙视、嫌弃。
很无奈的一件事，半巫师比起纯血巫师（婆）甚至有法力天赋的普通人，成就都要低得多。
不是半巫师不够努力，也不是对法术的理解天赋差，半巫师对法力的理解方面往往比纯巫师和有天赋的普通人还要强，但受到身体里另一半普通人血液的限制，半巫师就是很难完美地运用法术、而且不能运用高级法术。
所以即使成年了，有了一定的力量，有着巫师的古怪性格却没有巫师界标准力量的承认，半巫师还是不受普通人不待见。
除非半巫师和纯巫师换血，将血液换成有着更精纯法力的巫师血液。
但是现在不是半巫师的问题，而是艾希作为半巫师被贵族扔出来很正常，他毕竟也打不过高级骑士，但是作为王子，我摸摸已经被换了一身干净、华贵衣裳却又不知何故沾上了泥土的口袋，里面有三枚金制的巴掌大的圆形身份证，一枚是高级骑士证、一枚是索亚国王子证明、一枚是……唔，雪灵国公主的王宫求见令。
有这么多证明的我，应该不会被扔出来啊，不管哪一个证明都足以让非四大国的其他国家的贵族甚至王族尊重并礼待，这也是这个大陆除了所有男人必须为美丽的女人而挑战之外的另一个的公开规则：凡是名声显赫的骑士、各国的贵族、王子、公主等在任何国家都必须以礼相待。
如果有任何有身份的人到了索亚国，索亚国也会安排与其身份相等的官员、或者其他人接待、表示出对强者的尊重、无论是力量还是地位以及智慧上的强者的尊重。
反之，借宿到其他地方，即使是偏僻的农家，也必须出示身份证明，否则没有人会让你借宿的，很多人满脑子情爱浪漫、但是不是没有危险意识、更不会忘记自身安全，这是本能。
所以，我小心地问仍气呼呼的艾希。“艾希，我为什么会被赶出来呀，他们应该看我的证明，这么做太不合规矩了。”如果我把大公赶走我的事情宣扬出去，按照重视名声比生命还要严重的大陆规矩，那位大公一定会被雪灵国的国王削去大公爵位，其他凡是知道这个消息的别的国家的人也会把这位大公列入黑名单、甚至不让他入境进国。
艾希转过头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哼道。“我被赶出来了，难道你还要留在那里享受吗？”
……我那时是昏迷着吧。
既然是照顾我的艾希把我弄出来的，那就没什么好说的，谁叫半巫师比巫师还不受欢迎呢。
他又转过身，在他衣服里摸索起来。
14、第 14 章
我也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奇怪的并没有什么伤口，精神虽然感觉有些虚弱，可这也不妨碍我的清醒，只有右耳处多了一个疙瘩，有些硬，但不痛不痒。我没镜子，身上也没能映射影子的东西，那三枚金币状的身份证明上面刻满了各种字样，也无法射影。
于是我问艾希。“艾希，你看我耳朵上是什么？”
艾希的身子明显地僵住了一会，才用那种酸溜溜的语气说道。“做王子真好，还有高阶巫师替你卖命，那不是什么可怕地东西，是巫师以生命为祭的祝福，比仙女的祝福靠谱、有用的多，能保佑你生平不会遭到任何诅咒、并且你的血液能够杀死除了皇族以外的任何等级的海妖。”
以生命为祭，也就是说琳姨死掉了？
我沉默起来，想到睚眦必报的迪达姨和懒散又尖锐、骄傲的琳姨，无法评说什么。
事情到这个程度，我想我该回一趟索亚国了，至少把迪达姨和琳姨的事情告诉宫廷巫殿的执事。
“喏，我问你，这个字是你国家的宫廷巫师给你刻的吗？”艾希拿出那枚浑圆的翠色水晶，细白的手指戳着上面的简体中文式的‘福’字问我。
我摇摇头。“不是，是我刻的。”
“哦，我说这个上面有加持祝福，应该是巫师的东西，怎么这个没有法力渗透呢。”艾希说着把水晶收了起来，理所当然的样子，一点没有还给我的意思。“对了，你要去找那个公主吗？”他忽然问道，一双眸子看着我有着说不出的意味。
我考虑了一番，摇摇头。“我想回我自己的国家。”
“雪灵国的公主虽然智慧不及西斯国的公主，但就美貌来说，比西斯国的公主还美哦。”
“哦。”我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艾希跟我说这个做什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索亚国的巫婆死了两位，高级侍卫死了四个，我自己也差点葬身海妖腹中，难不成我还会有心情去泡妞不成？何况再漂亮能有容貌接近天神的海妖漂亮？
艾希也有那种我看不懂的眼神看了我好一会，直到我毛骨悚然才装过头，声音明显轻快地说道。“行，我送你回去吧。”
“呃，谢谢。”
伺候每天都是艾希出去寻找食物带回来，因为起初我身上总是乏力，连支起身子的力气都没有，所以食物也是艾希喂我的，除此之外艾希每天晚上还会给我剥净了擦洗一番。
这让我很感动。
几天后，我的力气恢复了很多，便和艾希商量着回索亚国，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让艾希带路去了一趟公爵府，拿出自己的索亚国王子徽章，跟公爵大人借了两匹马和一些干粮。
一晃半个月，路上依靠王子徽章，总能在贵族那里得到帮助。
回到索亚国，我把事情详细地跟父王说了一遍。
此时父王坐在王椅上，面色沉静，半响道。“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关于两位尊贵的巫婆和四位武技高强的侍卫以及一众忠心不渝的属下的事情我会让宰相大人好好处理，从今天开始我会为你举办舞会，邀请我国以及邻国年轻漂亮未嫁的女子来参加，直到你成婚。”
“……父亲，为什么？”
“你说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纳迦国也已经被海妖彻底攻占，里面的人类逃出来的少之又少，基本上都成了海妖圈占的食物，不过幸好海妖只能在水里生存，离开了水，活不过一天。”
“可是巫妖能够在陆地上生存，御樱国临海……父王准备怎么办？”
“我已经和御樱国的国王打好了协议，我们索亚国会划出来一半的土地给御樱国，让他们在这边建国，另外两国巫师巫婆们会精诚合作，好好训练出一批不惧怕也不会被巫妖迷惑的战士，保卫两国的国土。”
“好吧，父王英明，但是有一点，我还不想这么早结婚。”
“我没说让你尽早结婚呀，只是让你早点挑选妻子，可以慢慢挑嘛。”
“……”
这时，一位女官在门口唱道。“阅凝大人求见。”
阅凝是索亚国巫师统领，负责管制索亚国的所有巫师巫婆，法力十分高深，也深受索亚国的宫廷巫师巫婆们敬重，但一般他都在巫殿之中修炼、研究魔法，如非特大情况很少出门。
我从小到大也就见过阅凝巫师两次。
此时他来做什么？
父王起身沉声道。“有请阅凝。”
阅凝的面容看上去约有五六十岁左右，头发中分，一半银色，一半黑色，穿着一身紫底白边的长袍，走进房间后，看了我一眼，朝我点点头，而后对着父王弯腰行礼。“尊敬的国王陛下好。”
“阅凝巫师请坐。”父王和阅凝巫师同时落座，父王问道。“阅凝巫师此来何事？”
阅凝看向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来跟王子殿下讨教一个问题。”
“您说？”眼看大家都看向我，我心底有些发憷。
“请问殿下，您此次带回来的那个名叫艾希的小朋友跟您是什么关系？”
“他救过我一命。”半巫师不受欢迎，我这么说，宫廷巫师巫婆们虽然也不会就对艾希好，但至少会给我面子，不会随便欺负艾希吧？
“那就没错了。”阅凝点点头，神色越发的和蔼。“我们发现他血液添加一些特殊的魔法物质后对海妖和巫妖的本体都有这十分霸道的克制作用，但是他给我们提供血液的有一条条件，就是您必须娶他做索亚国的王后……”
后面的没说，但意思表达的很明白，就是希望我做出一些牺牲，然后为索亚国的安全谋得福利。
可是别说我愿意牺牲自己一些利益，但也不能谋害我的救命恩人呐，只得苦笑。“抱歉尊敬的阅凝阁下，我是很想帮您，也非常愿意为索亚国出力，可是我不能陷害我的救命恩人，希望您能谅解。”
“王子殿下，您还是一日既往地心肠柔软，但是我们并不会伤害艾希阁下，只是需要他一滴鲜血就行。”
“一滴鲜血？”我愕然，随即问道。“那你们是如何得知他的鲜血有用的？若是有用，一滴够用吗？”
“这要从艾希的身世说起，他的母亲是西斯国的前任女王陛下，一位巫妖和巫师结合的后代，不过受过巫妖的伤害，因此曾经很疯狂地捕杀过许多大陆巫妖，不论那些巫妖的品格好坏，也曾经跟仙女合作过，您知道的，仙女是我们巫族最讨厌的种族之一，一般来说我们是不可能和仙女合作的，作对还差不多，但是那位女王陛下不仅和仙女合作，竟然还和一位男仙结合，生下了艾希阁下，与此同时，她和仙女们的研究也到了一个程度，研究出了一种名叫破妖的魔药，只可惜只有一瓶，自然被艾希阁下吞吃掉了，之后那位女王陛下跟巫妖的一位族长大战，最终陨落，我们都以为此事告一段落，毕竟巫妖和巫族以及人类之间发生摩擦实在太正常了，而且那位陛下又和仙女合作，在我们眼里都是另类，谁也没想到，她的儿子竟然吸收了那瓶魔药的效力，体质如此特殊，我们也是无意间发现的，便不和王子殿下说了。”
我沉吟片刻，看向父王，对于娶男的还是女的，我无所谓，反正有宫廷巫族在，我跟本不用担心后代问题，即便男子成亲，只要有一瓶魔药，照样能够诞生后代。
父王有些犹豫。“阅凝阁下，艾希阁下和弗莱的后代不会出现特异情况吧？毕竟那瓶魔药竟然能够改变体质，让人拥有特殊的魔力。”
“这个您尽管放心，我们可以保证殿下的后代健康、聪颖。”
“那好吧，弗莱你看呢？”父王又看向我。
我撇撇嘴。“那就答应他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