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亦风华 by 冰姿媚骨【完结】(2)

2019-05-21  作者|标签:

何谓风流?真名士,自风流。
如果一个男人,集风流风华于一身,他将有怎样的境遇?天下的平靜真如肉眼所见那般平静吗?

这是一个经过赖,诱,拐以后,小攻压倒小受的故事,斗胆尝试傲娇女王受,年下,喜欢的美人儿请支持,雷者请慎入。

1、此间王孙鲜衣 轻佻少年风流 ...


  花无崖,何许人也?都道是御剑山庄最年轻俊美最洒脱飘逸的副庄主,他不但生就一副风流雅致的风骨,清雅如仙的神韵,比玉生香,比花更解语。
  
  有人传说,花无崖回眸一笑生尽百媚,摄魂邪媚的明眸一勾,无数莺燕娇娥甘愿为君思狂,午夜无眠,情真意切,纵使憔悴终不悔。
  也有人说,花无崖乃谦谦君子,只是偶尔油嘴滑舌,油腔滑调,实无心机。
  
  四月暮春,京城南郊,两岸苍翠,桃红娇艳,昨晚一夜凉雨,雨晴烟缈,旭日初放,碧波千倾的湖面上,岸边四周的芦苇在凉风中徐徐摇曳,黄花无数,诉不尽繁华。
  
  湖面生绿,一艘艘画舫帆船驶过,漾起圈圈涟漪。
  
  一艘雕红染绿的画舫之上,一个白衣少年,围坐红桌几上,一壶佳酿,一尊白玉杯,悠悠然独酌。
  少年看上去约莫十六七岁,脸庞白皙,眉目如有情,翩翩然拈杯斜望湖心,桃花眉眼就像波心的缥缈袅袅,让人捕捉不清眸子里蕴含的风情。
  
  艄公唯恐他独酌无趣,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搭话,刚才说完花无崖的传说事迹,感慨道:“像花公子那样的风流人物,可惜是住在江南,老朽平生怕是不易得见了……”
  见少年无甚兴趣,才罢了口。
  
  旁边一艘细小一点的画舫,一个娉婷少女婀娜而出,蹲在船头剥洗菱角,清香四溢。
  少年清寥一笑,语出如珠,说:“美人如玉立芳舟,胜却琼楼几度春。”(注:此文YY词,打油诗,包括章节中的歪诗,纯属原创,或略加修改,如有摘抄会注明出处——媚)
  
  闻言,少女抬头,立马涨红了脸,脸上参差不齐的痘痘清晰可见,少女含羞撇开头,看四周就她一个女子,不是说她说谁?更加羞涩起来,想是平生没人这样缪赞过她,抱起菱角走回画舫去了。
  
  少女离开,她身后一个年纪稍轻的青衣少年微含薄怒瞪着他,肤白如雪,眉目如画,虽是嗔怒,颇有几分哀怨之色。
  白衣少年冲他眨眨眼,唇角漾开轻佻的笑意,媚笑得比岸边桃红还灿烂,举起手中白玉杯,向那少年一扬,淡红的薄唇轻沾杯沿,唇边笑意丝毫未减。
  
  青衣少年白他一眼,跺一跺脚,才愤愤的转身回画舫去。
  少年目送他的背影,直到他已消失在画舫的挂帘之内。
  
  画舫靠岸,少年给了艄公一些碎银,说:“大叔,你想见花无崖麽,可记住这张脸了,下次无崖还来叨扰大叔。这好山好水的,大叔可惬意了,指不定日后无崖有用得着大叔的时候。”
  说罢,不顾艄公的错愕,双足一蹬,人已跃到岸边小径上,回头向艄公挥手,悠然惬意前行。
  艄公张大嘴巴,下巴仿佛脱臼,半天才说一句:“好个风流花公子,我总算见识到了。”
  
  镜月宫,坐落京城北边,依山傍水而建,红墙内院广阔。
  垂柳如烟,絮絮飘飞,百花酴醾,姹紫嫣红争艳,掩不尽镜月宫内雍华万千。
  
  世人都知京城繁华,却不知如昨日传说的镜月宫就在京城之北,大隐隐于朝野,想就是如此罢。
  花无崖也是在此间摸寻许久,若不是师父临行前交给他一张详尽地图,那细巧的匾额之上爬满了缠绕的蔓藤,恁他聪明一世,也决计找不出来。
  “镜月宫”三个斑驳模糊的金字,被蔓藤遮掩了大半,花无崖看了又看,确定无误以后,才上前去。
  不由暗暗佩服此间主人。
  
  此时已是夕阳西斜,彩霞飘飞的时候。
  
  镜月宫大门紧闭,四周万籁俱寂,只有几声鸟鸣。
  
  花无崖上前执门环轻敲,连敲三下,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前来开门。
  老者上下狐疑的望着他,花无崖连忙道明来意:“在下花无崖,从御剑山庄来,求见你们的主人顾容先生,望前辈传报一声。”
  
  花无崖虽生得倜傥风流,面容生辉,老者却傲然而视,说:“我们主人岂是说见便见的。”
  欲掩上门,花无崖忙说:“等等,我有家师的亲笔书信,他说只要你们先生看了信笺,必然见我。”从兜里掏出一封书信递过去。
  
  老者拿了书信,当即拆开,匆匆一阅,脸色转霁,收了书信还给他,温言道:“花公子请跟我来。”
  老者把花无崖带到后院一个谧静处,说:“花公子请稍候,我家主人很快便到。”
  花无崖含笑点头,他便出去了。
  
  花无崖这一路走来,走得漫不经心,实则处处留意,此处虽不是皇宫殿宇,却处处透露奢华雍容的华贵,其奢侈程度,绝对比御剑山庄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那从大门口一直蜿蜒到这后院的地毯,质感柔软,走上去如履云端,就知是稀罕物。
  那些雕梁画栋的窗格围栏和紫黑色的家具,面上都蒙着一层光滑透亮的光泽,缎子一般柔润。如果花无崖没有认错的话,那应该是小叶紫檀,非常稀有珍贵的木材,是紫檀木中的精品,因为太珍贵,向来只有帝皇家才用得上。
  
  再看这四周,一草一木,一花一树,均可见是精心挑选布置的,极珍贵的东西,其中还有几竿紫竹,和那紫木画栏遥相呼应,飒飒风声拂过,飘来沁人心脾的竹香。
  
  花无崖摘了一片竹心含在口中,竹香溢了满口,四下张望,仍不见有人来,想起师父的叮咛,想那顾容是多么难得一见的人物,千万人中,见过他的人屈指可数。
  不禁纳闷,顾容,真是那般传奇吗?
  
  忽闻一阵清脆的笑声传来,后院依水而筑的显得异常突兀的白墙青砖小居,两个十二三岁,长相清秀的绿衣少年正从里面说笑着出来。
  花无崖正想叫住他们询问,“竹意,竹心,你们来。”花无崖听出是那老者的声音,只好打消叫住他们的念头。
  
  却在这时,花无崖听见白墙里面传来淙淙流水声。花无崖好奇,里面还有人,就想到里面去询问也一样。
  于是掸掸衣袖,吐出口中竹心,从容走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开新坑了,滚地,求感兴趣的大大收藏和留言撒花。求收藏收藏此文章

另外想在这里说明一下,这个文和另一个新文里面的主角人名是一样的,都是花无崖和顾容,不过,故事情节都不一样,是两个单独故事,大家千万不要被名字的代入感误导了。


2

2、不见顾郎误终身 一见顾郎终身误 ...


  花无崖从容走进去,里面别有洞天,仿佛让人置身于原始洞穴之中。
  渺渺滢滢的水雾充斥了整个洞穴空间,一股淡淡的极好闻的檀香散发四周,余香袅萦。
  
  然而,眼前所见,花无崖瞬间窒息。
  水雾直冒的水池温泉横亘眼前,一个年轻男子闭目泡在泉水中,奶白色的肌|肤映照在水中,越发彰显的如凝脂般晶莹剔透,如玉无瑕,漆黑柔顺的长发在水中披散开来。
  
  那张容颜绝世的脸,只一眼,花无崖发誓,他阅人无数,再没见过比他更好看,更美得绝尘的人了。
  
  许是感应到有生人的气息,那男子张开微挑的凤眸,看见一个陌生男子站在眼前,如痴如醉。
  他只微愣了一下,抓起挂在旁边一个矮屏风的红色纱衣,从泉水中跃身而起,在空中数个螺旋转身,红纱衣稳稳披在他身上,然后一阵风似的落回到地上,纱衣居然连边角都没有吹拂起,纱衣也已经是干的,仿佛他从没在水中泡过。
  
  “好身手。”花无崖由衷喝彩。
  
  那人缓缓转身,颀长的身材轻踏前行,足下发出“嘎吱嘎吱”清脆的响声,地上没有地毯,想他已经穿上木屐了。
  那人带着浓浓的慵懒之意,斜睨他一眼,问:“你是谁?”
  有点沙哑的男中音,配合他那副邪魅慵懒的神情,竟是无尽的媚漾**。
  
  花无崖定定的看着他,移不开眼。
  看过无数美人,只觉得他们都是花圃中娇艳的百花,虽美得迥然各异,却不一定有吸引人的魂魄。
  而眼前这人,那一身傲然绝世的风华,更像冰雪中绽放的雪莲,林间飘逸的仙鹤,灵气四溢,绝美却让人不敢亵玩。
  
  花无崖的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他想,他已经沦陷了,他找到他一直想要的人了。
  
  那人看他一副痴迷样,挑了下狭长的凤眸,有点不耐烦,说:“请回答,你是谁,砦伯怎么让你进来的?”
  
  听着让人如沐春风的声音,花无崖如梦初醒,想那砦伯就是领他进来的老者吧,连忙拱手说:“在下花无崖,领恩师之命前来会晤顾容先生,多有冒犯,请公子恕罪,不知先生何在,公子可否领在下前去相见?”
  
  那人低哼一声,修长的手指不经意的撸着湿漉漉的长发,说:“你师父是谁?见顾容何事?”
  花无崖说:“恩师御问天,至于何事,只有见了先生之面再当面说,请公子见谅。”
  
  那人直视着他,幽幽的说:“你真不说?”
  一双眼眸如怨如诉,嵌在那张绝世的容颜上,令人无法抗拒。
  花无崖嗫嚅着说:“不是,是……是我父亲得了重病,非常严重,师父让我来镜月宫找顾容先生,说普天之下,只有先生的九天回神丹才能医治家父的病,所以……”
  
  那人又是冷哼一声,说:“御问天这老不死的,整日就惦记着九天回神丹。”
  
  花无崖不禁狐疑,不由问:“请公子恕我冒昧,能否容我请教公子大名?”
  “你猜。”
  花无崖就郁闷了,心想以他这等人物出现在这里,莫非是顾容的儿子?
  “我猜定然是先生的公子了。”
  
  谁知那人发出一声冷笑,摇头。
  
  不是啊,难道是,是……
  好吧,花无崖承认时下许多士大夫家都养有娈童男宠什么的,但像眼前这人这般风华绝世,翩翩气度,居然也是男宠,这……实难让人相信。
  
  “在下愚昧,猜不到。”
  那人却说:“你不是猜不到,而是不愿猜。”
  没有丝毫质疑的语气。
  
  花无崖被他一语中的,有点窘迫的笑。
  
  “如果我说,没有九天回神丹,你会怎样?”那人又说。
  “这个……”花无崖也没想过,听他说得肯定,似乎印证他与顾容关系密切,不由有点赌气,说:“我还没见到先生,如果先生亲口说没有,我才信。”
  
  “我就是顾容。”
  声音不大,还酥酥入耳,对花无崖不啻是一记霹雳,不知是惊是喜。
  
  “啊?”花无崖不禁惊呼出声,说:“公子就是顾容……不像吧?”
  他怎么看最多也只有二十岁,可师父却说,他和顾容是多年前就结交的挚友,毕生难忘。
  他怎么可能是顾容?除非师父在他还是小屁孩时就认识,并有先见之明的引为挚友。
  
  斜睨他:“你还是不信我?”
  
  花无崖忙说:“不是,不过,我真没想到先……公子是如此年轻……我是说,师父怎么在公子很年轻时就认识公子了。”
  
  顾容展颜一笑,这浅浅一笑,仿佛春暖花开,冰河解冻,说:“小屁孩,你该叫我叔叔。”
  “不可能。”花无崖异常坚定,说:“你怎么看也不超过二十,我叫你哥哥还行。”
  
  顾容不做理会,说:“如果不是御问天,你也找不到镜月宫在这冷宫之中吧?”
  
  什么,这是冷宫?
  他不说,花无崖还真没看出来,虽然讶异于镜月宫与皇宫离得如此近,但这里面的摆设,哪一件不是价值连城,哪一件不是王孙贵胄趋之若鹜的?
  花无崖又被惊到了。
  
  花无崖回过神来以后,掏出那封揣兜里的书信,双手递过顾容,说:“这是师父让我交给你的书信,请……过目。”
  顾容接了书信,匆匆看毕,便放置一边。
  
  顾容背转过身,一身红衣隐隐映出他直挺颀长的身形,花无崖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顾容径自走到温泉旁边斜身坐下,撩去衣摆,脱了木屐,赤足沁入水中,雪白笔直的小腿,引得花无崖越发激荡难耐。
  顾容将一头湿漉漉的长发从肩滑落,垂头以手梳发,手掌盛水,就这样清洗起头发。
  
  顾容的头发极黑,也极长,已漫过腰际,按说这样的长发发质不会太好,其实不然,他的长发柔顺,透彻,像一匹上乘的缎子,只以手一梳,又直又顺。
  
  花无崖在一旁看着,已经呆了。
  
  顾容睥睨他一眼,移开,忽又直直凝望过去,问:“你叫花无崖?你今年多大了?”
  花无崖有一刻想撞墙,敢情和他说了这么久,他还没记住自己的名字?他有这么容易被忽视?
  “无崖今年十七了。”
  
  “十七,十七?”顾容呢喃着,沉思起来:“难道是他?”
  “什么?”花无崖痴痴迷迷的,听不真切他说什么。
  “没什么,你父亲得了什么病?御问天还好吗?”
  听他的口气,应该和师父和他爹感情都蛮好,只是为何这些年都没听过他们谈起顾容这个人?若不是父亲这病,只怕师父也不会和他提及吧。
  
  说起父亲,花无崖还是很难过的,黯然道:“父亲都是为了我,才落下这一身的病痛……父亲年轻时身体是很好的,只是这几年,身体越发差了,尤其是最近,不但咳嗽不止,腿跛了也好不了,他虽然瞒着我,我还是知道的,他有时还呕血……师父说,如果没有九天回神丹,他熬不过今年冬至……”
  
  顾容听了,也似有感触,说:“现在四月,还有半年,足够了,你放心,我现在虽没有九天回神丹,半年之内炼好给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花无崖问:“炼一颗丹药,需多长时间?”
  顾容说:“炼丹只需一月时间,但加上采药,备药,捣药,大概就两个月吧。”
  “哦,那么我还有两个月时间和你相处。”
  
  顾容说:“不,你不能留在镜月宫。”
  “为什么?”花无崖极其不服气。
  
  顾容淡淡的说:“因为你不是镜月宫的人,这是宫规。”
  花无崖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顾容,你就让我留下吧。”
  
  顾容凤眸斜挑,说:“你该叫我叔叔。”淡淡的语气,以手抹去发上的水滴,映照着水中一晃一晃的身影,如仙如幻。
  
  花无崖说:“我不管,我就想留下来,你让我留下来,我就叫你叔叔。”
  顾容斜乜他一眼,这人执拗起来,还真是个孩子,“我说了不就不。”毫无磋商余地。
  花无崖气得七窍生烟,却不能与他争执。
  
  顾容抹去长发上的水珠,抬起双腿,用丝绢抹干,站起身夹起木屐,抓起屏风上面的红色缎衣,套在身上,系好丝带,看也不看他,便走了出去。
  花无崖咬了下薄唇,只好跟着,脑子飞快的转,想着不管以什么借口,一定要留下来。
  
  走到大堂,看见那个老者,就是砦伯,正与几个青衣少年说着话。
  砦伯看见顾容出来,忙作辑道:“公子,捷然今早出去砍柴,脚扭伤了,需要休息几天,你看……”
  
  顾容脸色一凛,说:“给他上药了麽,这几天他的活儿谁来跟进?”
  砦伯说:“已经上药了,我就是想着这个问题,每个人都有他们的事忙,实在不行,我来跟进他的事情吧……”
  
  花无崖一听,机会来了,忙从顾容身后跳了出来,笑道:“砍柴是吗?我来吧,这种体力活应该年轻人来做,要是伤了前辈筋骨,可不是玩儿的?”
  顾容看看他,再看看砦伯,砦伯已跟从他多年,吃过多少苦,他自是明白的,让他这么大的年纪还上山砍柴,如何说得过去?
  
  “你要留下也可以,但吃住跟随他们,每天都要把活干完,也要听从砦伯的规矩安排,没有工钱,你可有怨言?”
  也就是,将他当成小厮了,还是免费的,顾容你还真黑啊。
  
  “毫无怨言。”得以留下,花无崖像成功偷了腥的狐狸,桃花眼向顾容眨了眨,得意的笑。
  


3

3、红色微掩 刹那芳华 ...


  花无崖当晚就累得全身像要散架了,扒拉扒拉只想趴下,被砦伯安排去劈柴,都劈完柴了才准许他吃饭,然后沐浴。
  他在御剑山庄是大少爷,几曾干过这等粗活?但一想起以后每天都可以看见顾容那个大美人儿,心里就像喝了一罐蜜,甜丝丝的。
  
  这时候,他只有靠着YY想象,才觉得自己还是御剑山庄的大少爷。
  
  砦伯安排他在仆人的厢房住下,问他可有异议?
  花无崖连连点头,说:“这里很好,我很喜欢。”一双桃花眼熠熠发光。
  砦伯心里暗叹,花无崖眼中那狂热的神采,他怎么不知晓他为什么喜欢这里?
  
  翌日一早,花无崖还四仰八叉的躺在木板床上,就被砦伯叫了起来,周身还有些酸痛呢,却不得不爬起来。
  
  花无崖只匆匆吃了个馒头包子,就被砦伯掖着上山去了。
  砦伯说:“如果我不带着你,你是走不出镜月宫的。”
  起初花无崖并不相信,在他看来,镜月宫并不复杂,没有多难走,砦伯却说:“因为这是冷宫,又面向外,所以,你不走阵法的话,很容易掉入机|关里面。”
  
  原来有机|关。
  花无崖就十分不解了,说这是冷宫,却奢华丝毫不比皇宫内院差,谁信啊?而且左看右看怎么看,这里都没一个侍卫官兵,怎么就是冷宫?
  砦伯说:“这里确是冷宫,以后你会明白。至于没有侍卫官兵,是因为公子不喜欢被打扰,被窥探,所以,就在里面建了许多的机|关。”
  
  那这还是冷宫麽?
  花无崖虽然很不解,看砦伯也不愿说下去,只好不问了。反正他有两个月时间,以后可以慢慢套顾容的话。
  想起顾容,他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看见他,还蛮想念的。
  
  砦伯领着花无崖,说:“花公子可要记住这些路线了,以后每天你都自己走。”
  花无崖说:“使得。不过,这花公子就不必叫了吧,我现在可是在你手下做事哦。”
  砦伯笑道:“花公子毕竟算是公子的朋友嘛,是应该的。”
  
  听他说自己是顾容的朋友,花无崖心里就乐滋滋的,比别人夸他更高兴十倍。
  
  他们走的是小径,仅容二人同行,两边是由蔓藤绵绵缠绕的花木墙壁,有些地方堆砌了杂乱的石头,嶙峋错落。
  
  走出这花木小径,眼前豁然开朗,一片葱葱郁郁的草地,四周栽满了不知名的小花。
  
  最令花无崖心旷神怡的是,他一眼就看见坐在草地上作画的那个红色的身影,如此专注,如此销魂。
  顾容迎着破晓的曙光,前面铺了块画板,手握两支画笔,蘸点了颜料,两支画笔同时在在宣纸上挥洒自如,下笔如有神。
  只看他那神态,就知他是国画的高手。
  
  花无崖一早就能看见他,心下喜不自禁,跑上前叫道:“顾容,早上好。”
  顾容头也不回,依然专注的作他的画。
  
  花无崖就有点泄气,说:“顾容,我看见你多高兴啊,你却那么冷淡,一点反应也没有。”
  顾容依然神色自若,只淡淡的开口:“你们早去早回,如果觉得不习惯,和砦伯说,他自会安排你干别的。”
  
  花无崖说:“虽然有点累,不过没关系,我留下来本来就是为了看见你,能留在你身边,干什么都是应该的,这点累我扛得住。”说完便和砦伯上山去。
  
  花无崖上山去砍了一大捆柴回来的时候,已是正午,和砦伯他们一起吃了午饭,就继续把柴草劈成小块,只这一天,就把他累得腰酸背痛,双手直扶着他的小腰。
  
  砦伯在旁边看了,有点过意不去的说:“花公子实在熬不住,我让你和别人换换,换个轻松点的活儿。”
  花无崖却倔强的说:“我真没事,砦伯你放心吧,我扛得住的。”
  
  终于劈完了一堆柴草,花无崖得以轻松了,欢快的站起身欢呼,一边舒展着筋骨一边往外走。
  
  如水的琴声徐徐响起,由远及近,花无崖跟随着琴声,心想这里能有雅兴弹琴的人,一定是顾容了。
  
  走到一间厢房,里面奢华却不失简约,华丽又给人一种清雅的感觉,想必是他寝室。
  顾容面向北边,临窗抚琴,琴声悠扬,时而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下,缓缓流淌,时而低回如**间呢喃细语,道不尽惆怅绵绵。
  
  琴声如泣如诉,花无崖不觉推门而入,琴声戛然而止,花无崖兀自如痴如醉。
  
  “你怎么来了?”冷冷的语调。
  “我……”花无崖心里堵堵的,说不出缘由,说:“顾容,你在想谁麽?”
  
  “胡说。”语气更冷。
  花无崖说:“你别不承认了,连我这个外行都听出琴声中浓浓的思念之情,更何况,就算你能骗过我,又怎么骗过你自己?”
  
  顾容说:“请你出去,我要休息了。”直接下逐客令。
  花无崖说:“顾容,我不知道你想谁,想必他是个很幸运很好的人吧,能得到你的思念。”
  
  “我说了我没有思念。还有,以后请叫我叔叔,别让我再说一次。”
  
  花无崖觉得更加郁结,无形中,他只想和自己拉开距离,一再提醒他们之间的辈分。
  “顾容,你是觉得你和我爹,师父他们才是同辈麽,可是,在我眼里,你和我才是同辈,你明明比我大不了多少,为什么硬让我叫你叔叔?”
  
  顾容怔愕了一下,才说:“你错了,我本来就和他们是同辈,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花无崖对着他的脸左看右看,说:“怎么看也不像。”
  但是对着这么一张百看不厌的脸,心里怎么也对他生不起气。
  
  顾容移开了脸,说:“我说是就是,你要不信我,以后别再来找我。”
  
  花无崖脑袋转得飞快,说:“我不是不信你。不过,你知道吗?我爹他一直不让我叫他爹,他一直要我叫他四叔,其实我心里一直都想喊他爹的,有时,就连梦里,我都会喊爹,然后会想起爹不喜欢,就会在梦里叫叔叔。顾容,如果我叫你叔叔,我怕有时在梦里喊了出来,都不知道是在叫你还是叫爹了,所以,别让我叫你叔叔成麽?我觉得顾容这个名字很好听,我很喜欢。”
  
  “怎那么多废话。”虽是嗔怪他,语气明显放缓了。
  “你说你爹让你叫他四叔,不叫爹?”
  
  花无崖说:“是,我一直很郁闷,我心里早已经将他当成爹爹的,甚至,比亲爹还亲,他就是不让我叫。”
  
  “原来他还是恨那个人的。”声音微不可闻。
  “你说什么?”花无崖听不真切。
  顾容说:“没什么。”再不理会,修长的十指轻轻抚琴。
  
  花无崖走到他身前,紧紧端详着他,眸子里盛满了热烈而魅漾的媚意,笑得另有一种风情,说:“顾容,你知道吗?我很喜欢看你穿红色衣服,觉得这是最配衬你的颜色了,以前从未觉得有男人把红颜色穿得那么好看,那么品味,什么感觉呢,就是……有一种风流的风华在里面,融入你的骨子里,那绝世的美丽,只有绝世的美人才衬托得出来。”
  
  顾容微瞪他一眼,唇角一翻,说:“又胡说八道了。”
  
  花无崖说:“我没有胡说八道,我说的是真心话。还有,以前只见过女子长了一双丹凤眼是美丽的极致,现在才觉得,和你一比,她们都太逊色了,及不上你的万分之一。原来,男子长了丹凤眼,可以美丽如斯。”
  
  顾容说:“有没人说过,你很多话?”
  花无崖说:“有,以前没有,现在只有你说。”
  “……”
  
  “你没事一边呆着去,我要休息了。”
  “……”
  
  花无崖很不甘心,说:“顾容,我夸你那么多,你好歹夸回我一句吧。”
  顾容睨他一眼,说:“话唠也值得夸吗?”
  “……”
  
  花无崖说:“顾容,你和我多说说话,我就不那么多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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