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刀与断情水 作者:skyrian123456/安日天【完结】(12)

2019-05-15  作者|标签:skyrian123456 安日天

  “你不要离开我,苍牧,你不准离开我。”

  “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他不假思索地做出了承诺,眼神却透露出十分的认真。

  ——我以为“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是一句动人的情话,至少在那时,我是这么认为的。

第20章

  人的感情或许真的不受控制,明知不该沉迷,却终究忍不住。

  我在雪地里舞剑,雪花磕在赤炎剑上瞬间融化成水,雪后阳光洒在剑上,带出一抹明亮,归剑入鞘,周围只见白茫茫一片。

  “苍牧。”我轻轻地唤道,无人应答,我便突然想起,昨日他说,今天要出魔教一次,采买一些私人的东西。

  这不是他第一次离开,但或许是我第一次意识到他也会离开,许是刚刚定情,我黏他黏得比我想象中要紧。

  我叹了一口气,抬起手向右上方轻拍了三下,一道黑色的身影落了下去,那人脸上戴着面具,沉默地跪在地上。除了苍牧这种中途归拢的影卫外,我自然还有真正从小养起的暗卫,这事只有我爹和我知晓,算得上是保命的底牌。

  我太想苍牧了,刚刚竟然想叫暗卫去看看他在干些什么,但暗卫的身影一出现,我便清醒过来,挥了挥手、,他便又消失不见了。

  所有的情欲都应当克制,不然将会万劫不复。

  我抬起脚步,走去了司徒宣的院子,他倒是有好心情,正躺在躺椅上,开了一半的窗,叫佣人们堆雪人。室内的花瓶里c-h-a了几枝梅花,这不像是炉鼎的屋子,倒像个大家子弟的。

  司徒宣懒散地看着窗外,神色有些怅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进来了都没回过神。我也不去扰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暖茶,坐在桌边看他。

  有时我也会想,倘若他同苏风溪之间没有一段情,我们之间的纠葛会不会不同。我或许不会采取过激的手段,他不会恨我入骨,我知晓我的手段狠辣无情,但没什么后悔的。

  弱r_ou_强食,怪只怪他太弱了,弱到无法抓住他想要的任何的东西。

  司徒宣看了一会儿堆雪人,等到雪人渐渐成形的时候,伸出手,将窗户关上了。做完这个动作,他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手臂骤然下垂,落在了软塌上。

  我冷眼旁观,才发现他像是要哭出来似的,这时哭出来,倒是浪费了,不如在我的床上哭。

  我将茶杯磕在桌面上,他悚然一惊,转过身瞧见我,身形颤抖了一瞬。

  我满意他如此怕我,心底到底又有些许不甘,只笑道:“在想什么,想你的情郎?”

  “在想教主,教主多日没来我的院子了。”他的脸飞速地变化着,定格成了柔顺似的笑,“想着想着,你便来了。”

  我伸出手,向他招了招,唤道:“那便过来,躺在哪里作甚。”

  他迈下了一条腿,我才发觉,他脚上鞋袜全无,竟然是赤裸的,他赤裸着足,一步步向我的方向走,不过二十几步,他走得却极为缓慢。

  但我原谅了他的拖延——看在他一边走一边脱的份上。

  衣衫散了一地,他裸着身子轻轻颤抖着,我抬起手捏了捏他胸口的r-u头,很快那r-u头便挺翘了起来,司徒宣疲软的孽根也隐隐抬了起来——他再怎么恨我,身体也被我肏熟了。

  我今天不怎么想折腾他,将他抱了起来,直接压在了床褥上,唇舌近乎温柔地抚慰着他的身体,前戏也做得比往日要体贴些许。他攀附着我的肩膀,乖顺似的叫唤着,眼角亦因为兴奋逼出了泪,我吻掉了他的泪花,缓慢地肏弄着他,一点一点将他的欲望勾出来,再狂风卷地般地将他带入深渊。

  x_ing事了了,我披上了外套,走出了里间,又唤丫鬟进去伺候,眼角余光扫过午后的软塌,又扫过那虚掩的窗,似有所感。

  我走过去,拉开了窗户,只见一抹黑白相间的身影,厚厚的雪压在黑色的大氅肩头,他的发顶也积累了一层雪——他不知站在这里多久,亦不知听了多久、看了多久。

  我同他隔窗相望,我知晓我应当出去,抱住他,同他痴缠道歉,但我不能。

  我与他都知晓,我是断不了炉鼎的——没了司徒宣,亦会有旁人。司徒宣还好些,他心中无我,我对他亦不会多情。

  历代教主大多不会娶妻,或将炉鼎娶作妻子,若无情便好了,若有情,我爹便是下场。

  我无法对他做出承诺,便只能期盼他能视若无睹,抑或选择隐忍。

  我真真是个人渣,渣得我自己都无力反驳。

  我想将打开的窗户重新阖上,影卫却骤然动了身形,身上的积雪唰唰落下,他的手压在了我的手上,冰凉地、用力地,阻拦着我关上这扇窗。

  我们凑得太近了,近到我能看清他眼中深深的伤痛,近到我无法抑制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

  我反手扣住了他的手,忍耐不住咬上了他的嘴唇,他却不愿放我轻易进去,唇齿间满满皆是抗拒,但当我试图抽身而去时,他的手掌却捏紧了我的腰——他将我从司徒宣的屋子里半抱半提了出去。

  我们依旧十指相扣着,他像是爱上了抱着我在雪地里穿梭的游戏,我们停在了白茫茫的雪地里,这里缘是我当年居住的院落,院落的后面有一座荒芜的小山。

  那时,苍牧便教我在雪地里设下陷阱,等着笨兔子自投罗网。我那时脸冻得通红,将整个身子埋进他的怀里,只觉得格外温暖。

  那些似真似假的时光,到底入了戏,幻想着自己真的是个懵懂无知的孩子,幻想着能够一直和大哥哥一起,快快乐乐地过下去。

  我回过神,才发觉影卫已经脱下了大氅,正在解身上的衣服。我伸手去拦他,只道:“外头这么冷,你不怕着凉?”

  “教主便让我热起来吧。”他漠然地说道,手下的动作却不见一丝停顿。我撞进了他的眼,洞悉了他眼底的怒意和恼火,后知后觉地想到,许是他吃醋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有些羞愧歉意,更有些迫不及待。

  终究是被欲望取代了理智,在茫茫的雪地里,闯进了他的身体。雪落在后背上带来片片冰凉,苍牧的身体却暖到让人心醉,他的眼里满满都是我,我的大脑里飞速地滑过这些年,手指触碰上他胸口为我挡下的刀痕,半是心痛半是欣喜——我生他生,我伤他伤,我死他死,这或许是一种暗示:我们合该在一起,同生共死,缠绵交融。

  我s_h_è 过了一次便抽身而出,他却翻身将我压在了身下,扶着我的孽根重新坐了下去。他压着我的肩膀,眼里隐约闪过冷意,r_ou_x_u_e却套弄着我的孽根,我见他这样,心里越发不是滋味,我亏欠他良多——但我不想放手了。

  他太暖和了,我一碰就不想松手了。

  他若一直喜欢我便罢,倘若有一日他想抽身而去,纵使百般手段,我亦不会叫他逃了去。

  我平摊开手,接住了少许雪花,凉丝丝的,从手心透进了心底。我看着我的影卫深陷情欲中的脸,终是忍不出,露出了久违的、真心实意的笑。

  他瞧着我,似乎愣了一下,便拿手去遮我的眼睛。

  我任凭他遮住了眼,笑他:“你该遮住自己的眼,不看我便是。”

  “舍不得不看,便不让你看我笑话罢了。”他音色平平,似在压抑些什么。

  “哈哈哈哈哈,”我朗笑出声,“我的好哥哥啊,我不过笑了一次,以后你若喜欢,我便天天笑给你。”

第21章

  “那倒不必,你笑得多了,总会被旁人看见。”影卫回复我道,我听着这番话,心中有一丝怪异,但很快又卷进了情欲里,便将那一丝丝不对劲压了下去。

  影卫的体力是真的好,等天气渐冷,他便略收拢了衣衫,抱着我回了房间,我也任由他闹,真叫他将我抱到床上。

  他伸手将室内的炭火点燃,又问我晚上想吃些什么。

  我便刻意为难他,说道:“想吃烤鸟。”

  他脾气也是突然好得不像话,刚刚经过激烈的x_ing事,听了这话,拿了剑便要出门。我又觉得心疼,匆忙叫住他:“叫下人去寻便是,你何必亲自去?”

  “我亦是个男子,我心悦之人想吃什么东西,无须假他人之手。”

  说罢,他提了轻功,径自出去了。

  我又开始傻笑了,心满意足、暖意洋洋。若今后日子如此刻般平稳安宁,那该多好。可惜此刻安宁不过镜花水月,轻轻一戳,便成了碎片。

  “苍穹的内力如何?”

  “属下遣了地字辈十八杀手前往刺杀,无一生还。”

  “那便是不错了。”

  我伸手去抓床幔上的彩色布穗子,指尖触到又游离出指缝,如此把玩数次,终究是失了耐心,扯掉了那束。布穗子骤然散开,琐碎的线头落了一床一身,不见曾经喜欢的模样。

  影卫离开得快,回来得亦快,手上却是空空,问他如何,缘是已将打猎来的麻雀送去烤制了,亲自去拿柴火烤制自然难为不了他,他担忧耗时太多,我又饿了闹腾他。

  他用那张一贯冷漠和正经的表情,挤出了一句“闹腾他”,我倒是没什么感觉,他的耳朵竟有些绯红了。情爱真是腻人,难怪那么多风流人物,全都死在这上头。

  我们吃了一顿烤麻雀,味道尚可,但同当年相比,到底差了一层。或许也有我如今懒散躺在床上,未去亲自布网的原因。当年苍牧耐心教我在雪地撒上食料,又将网细细挂好,我哈着手躲在树后,盼望着傻麻雀快自投罗网,等了许久,却不见一只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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