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驻残香 作者:清宵细细【完结】(22)

2019-05-15  作者|标签:清宵细细 宫廷侯爵

  念此,淳于风看着那抹娇俏的侧影愈发朦胧惝恍,油然而生缕缕患失之感,想要伸手抱紧他,却有万种理由告诉自己不能。

  正胡思乱想之际,三声号炮,场下收了阵势。

  瞧见淳于风突然变得异常沉默,紫洲只好独自走下台阶,行至三军前方,喊了几句带动军队气势,然后看着搭头的将士,耳大体宽,眉目间神采飞扬,似有一股咄咄逼人之势,因向其问:“叫什么名字?”

  此人迈出一步,拱手回:“回殿下,属下校尉单俊远。”

  紫洲回身行至场中央,紫色的身影傲然挺立,扬声向众人宣布:“从现在开始由单俊远担任本统帅的副将。”

  单俊远单膝跪地,俯首领命。

  至夜,窗棂内红烛摇曳,窗棂外秋雨绵绵。某人伴随着细雨像是如约而至,青鸾宫中所有的内侍悄然撤退。

  一早便知他会来,紫洲并未太多惊讶,兀自整理着出征要带的衣物,只觉身后熟悉的气息缓缓靠近,抬起手轻轻摸挲他的双肩,周身的空气仿佛陷入泥沼一般,越是挣扎陷得越深。

  “洲儿!”一声唤出似乎觉得语气太过焦虑,淳于风犹疑了一下,换了副淡淡的口气道:“此去切莫太拼,无论如何将命带回来就是了。”

  一天之中听了不少祝福之语,或真心,或假意,多多少少还是让他感觉到压力的,淳于风一言瞬间教他百种滋味绕于心头,只怕世间也唯有此人了解自己。

  他缓缓抬起头的时间,眸中异样已逝,不是没有感动只是这样的感动对他来说太过于矫情,于是扬起唇角,回眸注视着淳于风问:“您可是在为洲儿担心?”

  淳于风没有回答,只是怔怔的凝注着紫洲,黄色的烛光晕染下他的笑容很温暖,紫洲很少露出这样的浅笑,他的笑容时常带着惑人心神的滟媚,教淳于风看了欲念丛生,宁愿一辈子沉溺于那种微笑,于是想要得到更多,却最终发现根本无法填满。

  “风。”这一声幽幽的呼唤无限温柔,简直媚到骨子里。淳于风双眸中抑制的欲望待要呼之欲出,一手滑入腰间,向身一拉,温热的吐息在他耳旁,“洲儿这几日有没有想朕?”

  紫洲明艳的凤眼微微上挑,细细的观赏着淳于风挺直的鼻梁,扬起下巴主动贴上他的唇。

  这一吻,便将几日来压抑的火气勾引上来,只见淳于风抱起紫洲便将其扔至床榻之上,瘦小的身躯被压在身下,炙热的手掌游走在敏感处,紫洲眉间微微蹙起,埋怨道:“就不能温柔点吗?”

  淳于风听后越发难耐携住对方的唇,霸道而又深沉的掠夺着口中的甜蜜。

  正在两人吻的意乱情迷之时,门外忽然响起伏志的声音:“陛下!”

  等了好久没有回应,寝宫内只传来急促的喘息声,事情比较难缠,伏志只好硬着头皮再唤一声:“陛下!”

  这一下将紫洲的意识唤回,眼中立时清明了许多,捧起淳于风的脸道:“看来真的有急事儿,且看看去吧。”

  淳于风烦闷的皱紧眉头,赖在紫洲身上不愿动弹,压着恼意问:“什么事?”

  只听门外的伏志顿了顿,支支吾吾地道:“是……是仪主子…”

  闻言紫洲面色一变,一双眼眸骤然间寒若利剑,向他假意含笑道:“既然事先与佳人有约,又何故来此,真是可笑之极!”

  清冷的话语带着三分讥嘲,淳于风听后半响也没出声,如此也没有兴致继续做下去。

  见其不否认,紫洲赌气道:“明早出征,儿臣还要早些休息不便相送了,请父皇自便。”

  “你要理解朕,后宫佳丽三千做皇帝本来就是这样子的,这也是礼制。”淳于风义正言辞的为自己辩解。

  “好一个礼制,就把自己好色抹的一干二净。”紫洲冷哧。

  “越说越过分啦。”淳于风忽的板下脸。

  “你出去……你出去!”紫洲推着身上的淳于风。

  “我不会碰她的。”淳于风咬上他的耳垂。

  “爱碰谁碰谁!”紫洲侧过头躲开,“你不走,我走。”

  “好啦……出了这么多汗,别着了凉,走就是了。”说着他并未马上离开,而是趁其松懈时,突然一把将他搂在怀里,见对方又在挣扎,他以命令的口气说:“别动!明天你就出征了,再抱一会儿!”

  翌日五更时分,二万五千人马整装待发。

  紫洲头顶银冠,身穿银甲,骑马而立,不时的举目四望,人海茫茫中他瞧见桓太傅与淳于孤睿的身影却独独不见那人,紫洲微微点头示意,他开始有点痛恨自己,明明不在乎却为何心中存有希冀。

  “太傅,是在担心紫洲吗?”淳于孤睿淡然自若的问。

  桓太傅瞟了眼说话的人,视线又落回远方的一处,“小紫是老夫的爱徒,老夫自然心疼。”稍顿,话锋一转变得犀利,“若有人再妄自伤害与他,所谓的情面也是有用尽的时候。”

  太傅的神情还是一贯的散漫,仿佛任何事物都无法扰乱他的心绪,可言辞却冷冽逼人,相比之下简直判若两人。

  淳于孤睿眉间一黯,犹疑道:“太傅是知道了什么吗?”

  “殿下是怕老夫知道什么吗?”

  二人对视了良久,淳于孤睿突然朗声笑道:“六弟,果真是人人疼爱。”话落,遂转身而去。

  此刻紫洲身旁的单俊远提醒道:“殿下,规定的时辰已到是不是该启程了?”

  老将军吴广捋捋胡须瞧出六殿下的心思,低声道:“陛下应是有要事耽搁了,殿下莫要往心里去。”

  要事?只怕是春宵苦短,紫洲凛然一笑,硬是层层盔甲之下也藏不住那妖冶的艳,扬声道:“出发!”

  将士吹响号角,人马涌动。

  那些相送的大臣们见皇帝未来,便由此联想到这个六皇子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估计也高不了哪去,便悻悻而散。

  却没人注意到城墙的角落那道孤立的身影,久久伫立,身边的伏志道:“陛下的一片良苦用心,殿下会理解的。”

第19章 第十九章

  含丰十六年,紫洲率二万五千人马前往泸溪,讨伐叛乱。

  军队到达氐道县境内,临近叛乱之要地时,紫洲便命先锋营的士兵每五人为一甲,每人打一面白旗,由近到远在部队的前后左右不断地进行侦察瞭望,一旦发现敌人,便依次把消息传给他,使部队有所准备。

  吴广将军见六殿下行军中表现以及一系列的安排部署低调稳妥,心中甚是欣慰,也就慢慢的放手任殿下自己去探索战争中的奥秘。

  临近傍晚,先锋营来报,大概五万敌军在距离章河一带,背面靠山,依靠险要地形居高向阳,扎营驻寨。

  于是紫洲召集军中几位高级将领商讨对策。

  几位将领闻此消息,不由得都皱起眉头,暂且不论敌军的主力部队在此驻扎有何意图,战争还未开始他们就已经落了下风,真是晦气。

  单俊远扫了帐内每人一眼,试着打破沉默,粗重的声音道:“看来敌军此次是倾巢出动,且已经抢占先机,我们还是来迟了一步。”

  几位将领瞥了他一眼,心想说废话。

  其中一位将领冷哼了一声:“一群靠畜牧为生的蛮戎之族,随便一打他们便军心涣散简直不堪一击,有何惧怕?依末将之鉴,直面迎击,拼他个你死我活。”

  紫洲并未理会,耐心分析道:“西泾有弋戎之称,他们剽悍好斗,战斗力极强。且敌众我寡依仗有利地形,势头正旺。而我军行军数日,人马困顿不说,取胜的条件在于骑兵,若在平原旷野骑兵则会发挥所长,如今驻扎在河边,更对我们不利,因此我建议不宜直面进攻。”

  “殿下的意思是?”单俊远问。

  “就近驻扎。”他的眼神凝在一处,坚定如铁的道:“加固防守营寨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提应战二字,违军令者斩无赦。”话音刚落,帐内瞬间默然下来,接收到几位将领惊疑不定的目光,紫洲毫不在意的道:“诸将可有异议?”

  诸将不禁微微一愕,深知军令不可违,旋即俯首领命。

  接下来的日子里,敌军扼守有利地势数次挑衅谩骂,可主将紫洲仍是按兵不动,带领兵将们吃吃喝喝。

  几天下来有些人心中打着鼓,莫非初出茅庐的六殿下见敌人的阵势竟怕了,龟缩在自己的营帐中不敢应战。

  其中免不了会冒出有心之人,撒播谣言,乱我军心,在连斩三人之后,兵将们开始意识到这位十六岁少年的魄力与威信,若用起心来并不比抗战多年的老将逊色多少。

  至深夜,营帐中紫洲与吴将军秉烛夜谈。

  恍惚的烛光下,紫洲垂着眸,凝神思量许久,最终抬眸看向吴将军,道:“经过几日的休整,再加上敌军的数次挑衅,我军迟迟不动,人马势气渐旺,正蓄力待发,我有一策待与吴将军商议。”

  一直默默关注殿下一举一动的吴广,深感殿下有几分与当年的陛下相似,不由得恭敬道:“不知殿下有何部署?”

  紫洲眼露笑意,心中夸赞不愧为我朝栋梁之将,不动声色间早已看清自己的意图,于是他信步行至地图前,指着其中一处道:“我打算请吴将军秘密携骑兵三千,沿山一路南下,日夜兼行。另五千精兵紧随其后,对敌军形成前后夹击之势,敌军后方山路险要,再加上近些日我军的所作所为,他们认为我这个主讲是个贪生怕死之徒因此放松了警惕,此时突袭定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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