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一级注册驱魔师上岗培训通知 作者:非天夜翔(四)【完结】(20)

2019-05-15  作者|标签:非天夜翔 都市情缘

陈朗跪在地上,不知所措,陈真按了按他的头,让他伏身,陈朗不敢动,陈真在一旁磕头。

当天夜里,陈真抱着陈朗,凑在他的头发前,哽咽不止。

“你想爸爸吗?”陈真难过地说:“你不认识他,对吗?”

陈朗伸出手,漫无目的地抓了抓,陈真拉起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抱着陈朗埋头痛哭。

“你想妈妈吗?”陈真道:“小朗?”

陈朗把陈真的鼻涕眼泪抹开,抹了陈真一脸,陈真哭着哭着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又难过地哭了很久,足足一夜,天亮时,才在沙发上睡着了。

又一天,房间里,陈真盘膝坐在地上,燃起心灯,黑暗一瞬间为之飘散。

符文绕着陈真身周旋转,光芒之中,出现了一只魂兽模糊的轮廓。

“小朗?”陈真说:“你看得见我吗?”

七岁的陈朗坐在陈真的对面,不安地动了动,心灯的光芒照耀了两兄弟的灵魂。

陈朗的七魄形态浮现,成为七个灵魂符文,具象化为脉轮,在身前旋转。

陈真的中枢魄化为一只闪光的貂,伸出爪子,小心翼翼地尝试着去触碰陈朗的中枢魄。

就在魂兽触及陈朗脉轮的一瞬间,嗡然巨响,两兄弟的灵魂里,出现了一道大闪光。

陈真终于看到了弟弟的精神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一切都具象化为各种古怪的符号,犹如奇形怪状的简笔画线条,就像海洋一般,而在海洋的最中心处,有一个顶天立地的,巨大的雕塑。

雕塑犹如一座伟岸的图腾,高高屹立着。所有杂乱的印象都围绕着它起伏,旋转,作不规则的运动。

它像是人的形象,有人的特征,又并非形象化的人。

就像现代艺术里表现出的,用支离破碎的构图拼合成的,概念化的“人”。

他由线,点与面组成,歪歪扭扭地矗立于陈朗的内心最深处。

他理所当然地存在于此,指引着思想的世界,支撑着这混沌的星河。

他发着光,照亮了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印象海洋。

——未完待续——

第122章 星河如覆(二)

【哥哥。】

陈真握着陈朗的手,在他的手掌里打了个勾。

陈朗逐渐地学会了“语言”,最开始时非常费力,陈真要进入他的灵魂里一整天,才能教给他一个盲文单字,过度使用心灯,令他的身体非常虚弱。

【小朗。】

到得后来,陈朗的学习速度逐渐快了起来,从【你】【我】【哥哥】到【我要喝水】以及三百个基础词意的表达,花了两年又三个月。

接着直到掌握盲文单字的所有词汇,陈朗只花了半年,学会盲文之后,陈朗开始在家里读书,而陈真也要去读完他中断的大学了。

陈朗已经能和陈真交流,那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候,虽然他看着陈朗,还是会常常地想,如果有一天,陈朗能听见或是看见,该有多好。

陈真睡觉的时候,好几次梦见陈朗复明了,变得和普通的孩子一样,然而醒来以后,看见的还是陈朗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摸他的盲文。

【今天心情好吗?】陈真笑着在陈朗的手里写字。

陈朗点了几下,用盲文回答:【好。】

【表达尽量用汉字。】陈真说:【少用盲文,用汉字有助于你和别人交流。】【好的。】陈朗回答。

【我去给你热汤,我们吃饭。】陈真表达道。

陈朗点了点头。

【不要动它。】陈真发现陈朗进来了,在厨房的桌上摸来摸去,马上把刀拿走,递给他一棵菜,陈朗摸了一会,陈真让他摘菜,两兄弟做好饭。陈朗对陈真的依赖渐渐没那么厉害了,陈真也得以认真读书,偶尔听到陈朗在客厅里找东西的声音,便探头看看,笑笑。

那两年里,幻化出中枢魄,损害了陈真的灵魂,他不得不尽量减少使用心灯,但有时候他仍然会用心灯去看一下陈朗的内心。

陈朗的心里,那尊神祗一般的雕像还在那里,从未有过改变,精神世界也渐渐出现了不一样的内容,原先杂乱无章的,浩瀚的线条印象已经逐渐转化为盲文,夹杂着大量的汉字。

没有色彩,只有一些几何图形,与朦胧印象一般的图案。

如果弟弟能看见就好了,陈真有时候想想,觉得人总是贪心的,有了这个就贪得无厌地想要那个,总是不知足。

陈真每一个月会用魂兽进入陈朗的精神里看一看,但就在某一次,被陈朗拒绝了。

【怎么了?】陈真诧异地问。

陈朗起身走了。

陈真笑了起来,跟在陈朗身后:【不好意思了?】

陈朗嘴角微微勾着,点了点头,陈真凑过去观察陈朗的表情,笑着摸摸他的头。

北京的夏天,梧桐树上光影变幻,陈真还记得那一天,他把双鱼玉佩收起来,客厅里,迟小多的声音就像在他的脑海中劈开了一道响雷。

“哎……陈真?你过来看看?”

“他是看见了吗?”

陈朗动了动陈真,陈真回过神,两人坐在电影院外。

陈朗打手语:【我可以吃那个吗?】

陈真:【哪个?嗯。】

三月十四,路上到处都是情侣,陈朗看着他们,女孩依偎在男朋友身边,吃着冰淇淋。陈真买了一份回来,和陈朗分着吃,朝陈朗说:【你只能吃一点,否则会肚子疼。】【上次我和小多在澳门吃了它,没有肚子疼。】陈朗回答道。

【那是酸n_ai做的。】陈真说:【这是皮鞋做的,不能吃太多。】陈真指指自己的皮鞋,朝陈朗摆摆手,示意很危险,有毒。

陈朗:“?”

陈朗吃了一点,陈真把大部分的皮鞋吃完了,陈朗又问:【白色情人节是什么?】【一个骗钱的节日,和轩何志一样。】陈真答道。

【这个电影票是轩何志给我的呢。】

【什么?!】陈真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

陈朗吃着酸n_ai冰淇淋,解释道:【他有两张连在一起的电影票,问卖给我一张要不要,我说不要,我哥不让我一个人出来看电影,他说他可以坐另外一个位置陪我看,让我请他吃饭。】【我说那更不去了。他想了一下,说干脆两张都卖给我吧。让我看完以后回去给他说一下内容是什么。】【他收你钱了?】陈真问。

【我还是说不要,最后他才送我的。让我一定要记得告诉你一声,电影票是他送的。】陈朗说。

陈真哭笑不得道:【那小子又想做什么?】

电影开场,进场后陈真因为实在太困,歪在弟弟的肩膀上睡着了。

片刻后,陈朗拍拍他,示意电话来了,陈真一看是项诚,忙躬身穿过座位前排,去接电话,电话那边却是迟小多。

“归档任务大概调查出来了。”迟小多说:“内情比较复杂,我传真一份报告给你看看吗?”

“我正在和小朗看电影。”陈真说:“你大概说一下是什么类型的。”

“嗯……没法判断。”迟小多说:“不过很奇怪就是了,咱们最好找个地方碰个头。”

项诚接了电话,朝陈真说:“这样吧,小多也想找小朗玩,我们下周三飞北京,在灵境胡同汇合。”

“行。”陈真答道:“我去接你们吧。”

“我觉得,这两件案子之间一定有联系。”迟小多说。

项诚想了一会,两人最先涉及到的,是一起很普通的医药事故,而医药事故又要从迟小多的牙说起,起因是迟小多过年突发奇想,嘴馋想吃点广东的炸糖角和煎年糕。于是项诚用英国枫糖和特级的蜂蜜,做了一盆。迟小多吃了半盆,郎犬吃了半盆。

而因为吃太多油炸的,迟小多长到一半的智齿发炎了,痛得发飙。

项诚虽然是万能的巴蛇大王,却没法给迟小多拔牙,光吃止痛片又不顶用,只好马上给预约牙医,准备消炎以后再去拔牙,郎犬则吃得肚子疼,又要去看医生。

牙医上门来给迟小多看智齿时,跟着的女助手赫然是迟小多曾经在火车上见过一面的女孩。

女孩名叫谈沫雅,现在一见项诚和迟小多,想起几年前的一面之缘,当即下巴掉地。谈沫雅念广州中医药大学,因为不想远嫁,于是和上次火车上见面的那个男生分手了。

迟小多哼哼唧唧地叙了几句旧,约好等消炎以后再去牙医那里拔牙,留了个电话,不料过了两天,谈沫雅却打电话上门来找项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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