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人玉 by 额间岁【完结】(3)

2019-05-11  作者|标签:额间岁


  “行啊小子,还有这么厉害的朋友呐!”于达大手拍上陈初肩膀,后者明显没有心理准备往前一歪,维持平衡的腿前跨了一步,正好膝盖磕上茶几,放的比较靠边的陈初的杯子就把剩下的水一点没保留的泼给了主人。
  无视陈初咬牙切齿的怒视,于达只是嘿嘿笑着目送他进里屋换裤子去了。
  这眼光还没收回来,就看见冰箱顶上有个眼熟的东西。于达上前拎在手里,转头对窦聿施说:“其实我是来借这玩意的,不过估计他舍不得,我就先斩后奏了啊!”说完直接揣进了兜里。
  于达冲里头喊:“那我就走了啊,改天再喝。”扭脸小声恳求窦聿施:“拜托替我保密啊,不然他能杀我家里去要回来,我就是给女朋友显摆显摆,让他一搅合,多丢人呐,嘿嘿,拜托了啊!”走了两步又退回来,“我明个就给送回来。”说完溜之大吉。
  窦聿施这想笑。怎么连他朋友也这么不着调啊。该说他自来熟啊还是自己亲和力太强了?正想着陈初换完裤子出来了。
  “那小子滚啦,咱走吧。”
  
  等到了店门口,窦聿施意识到自己还是太过乐观了。霓虹闪烁的灯光下,“乾婆火锅”四个大字光芒万丈。
  陈初满脑子的兴奋在看到经理先生扭曲的俊脸后开始打小鼓。这个店的档次还可以吧,还是嫌太热?这刚春天,应该还行吧……要不然,我没坐车直接走过来掉了人家价了?不能吧?
  陈初在那里折磨自己的小心肝,窦经理终于从打击中恢复过来,“你晚上总是吃这个?”
  “啊?嗯。”其实除了不吃晚饭的时候基本这个频率算高的了,只是不在这家吃而已。
  “那你早上吃什么?”
  “哈?”怎么一下子就把一宿跳过去了?不是,这有关系么?
  “楞什么,问你呢?”
  “呃,基本上,等同于三片面包吧……”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饮食!!!窦聿施真的很想拽着他就走,不过看他对里面一脸向往的,又不好第一次人家请客就驳人家面子,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当被问到“你吃辣的吧”时,看那平日里难得大睁的眼睛闪闪发光的,窦聿施下意识就点了头。于是,他后悔了。看那红彤彤火辣辣的锅底一端上来,他就彻底的后悔了。
  这顿饭陈初吃的很爽,窦聿施吃的很纠结。他是不排斥火锅的,相反,他是很喜欢火锅的。可依陈初目前的情况,点头答应来吃这个,明显是个错误。
  
  这个错误是在第二天一早证实的。不放心的窦经理玩忽职守翘了班,敲开了陈姓小庙的门,就看见昨晚生龙活虎埋头火锅里的家伙正一脸菜色的揪着眉捂着胃一脸英勇就义表情的杵在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来啦,有人嫌他俩进度慢么?俺这是慢热文,可是俺却是个急性子,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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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被胃疼折腾了小半宿的陈初已然没有多余的经历去考虑工作繁忙的经理大人怎么一大早就登门造访。缩回被窝后就只有可怜兮兮面对窦聿施隐隐的怒气。只见男人高大的身躯立在床边低头俯视了缩成一团的自己一会,脸上风云变幻,最终归于平静,只是温柔的双眼还是泄露了心疼的情绪。
  “唉……”轻轻叹了口气,窦聿施坐在床边,忍了半天还是没辙的伸手揉揉那仿佛也失去精神的头发,韧韧的却不刺手,收回前顺便检视了一番眼睛下淡淡的黑影,“也不能完全怪你,我也是有责任的。”
  晕乎乎的陈初任大手在自己头上脸上揉来捏去,愣愣的看着对面人的表情,就觉得更晕了,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早饭应该还没吃吧?”窦聿施起身去了小客厅,观摩了一下陈初近乎于摆设的冰箱,回到卧室,“你躺一会,水给你放旁边了,凉凉就趁热喝,我出去一下待会就回来。”说完拿起枕边的手机,噼里啪啦按了一番,紧接着似曾相识的钢琴曲在外衣兜里响了起来。窦聿施挂断电话,搁到床头柜上,“这东西以后尽量别直接放脑袋旁边,有事就马上给我打电话。”交代完就出门了。
  陈初爬起来拿过杯子小口小口的抿着,胃里果然暖和多了。
  
  窦聿施回来的时候简直是大包小包抢劫去了一般,陈初缩在被窝里听他高级皮鞋在屋外“哒哒”的来来去去,估计是正把买来的东西分类往冰箱橱子里放。浆糊样的脑子费力的运行——我什么时候给他钥匙了?
  不一会,声音转到了厨房。
  其实独自在外住也有些年头了,陈初也不是完全不会做饭的主。只不过他懒。要不然人家给他塞家具的时候也不会添冰箱这个费电大件。因此厨具还算齐全的小厨房见证了经理大人的手艺。
  
  陈初本来已经在梦境里沉浮到难以自拔,结果竟是被一丝香甜硬生生的给拽了回来。用手背揉揉朦胧睡眼,就见脱去了外套的窦聿施,只着白色衬衣,袖口高高挽起,坐在床边微笑着看他,床前是原本放在小客厅的茶几,上面放着令他醒来的诱因,一碗粥。
  又是粥?
  陈初撑着坐起来,胃疼已经细微不少,隐隐的饥饿感在香浓的粥前开始汹涌澎湃。
  “这是什么粥?”
  “红枣山药粥。”
  “啊?”惊讶的睁大双眼,陈初用勺子拨拉粥里的各种颗粒状物,“这是什么?”
  “当然是山药。”
  “这个呢?”
  “苡仁。”
  “这……”这个不用问,红枣我认识。
  默默吃着粥,陈初真是佩服窦聿施哪买来的这些从没在自家出现过的东西。特别是山药,明明现在不是旺季啊。偷眼瞅瞅对面的人,人家也在默默吃粥,不过不知是偶然的还是刻意的抬头,正好捕获陈初偷瞄的视线。心里“咯噔”一下,也不知为什么有点慌,赶紧埋头继续吃,再没敢抬眼。
  
  吃完早饭,病人先生自然是再度缩回被窝里,战场由厨师先生打扫。人虽然躺着眼睛却没闲着,咕噜噜的随着忙碌的身影转来转去。陈初有一肚子话想问,可看见那不时回头冲他温柔一笑的脸,就莫名觉得头晕,憋了半天却只问了一句“你今天不用上班啊?”
  “不用。”
  问也白问。
  算了算了今个爷爷我就鸵鸟了,先整个觉饱再说。所以说吃饱了就犯困是经过历史检验的真理啊,窦厨师刚把里外拾掇完,人家陈病人就呼噜渐起了。
  
  接下来的一上午陈初都是跟周公度过的。中午依然是被饭香唤醒。没有惊艳的豪华大餐,估计就算有自己也是无福消受,不过家常便饭能做成这个水平,也够陈初对人家刮目相看的了。
  其实作为社会主义新时代的好青年,陈初真的不想变成吃完睡睡完吃的某著名生物,奈何窦经理婉言劝着软语哄着,加上自个确实体虚,午饭完毕还是不情不愿跟周公二度相会去了。
  看他睡熟了,窦聿施起身穿衣服准备走人,丢给下属的工作确实也不能再拖了。震天响的拍门声突地想起,惊得窦聿施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杀到门口,外面站着的不就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于达么。举手比了个小声的动作,于达愣愣的跟他进屋看了看依然睡的昏天黑的陈某人,悄声问了缘由,一边感叹酒又喝不成了一边从兜里掏出上次“借”走的东西,狡黠一笑:“天助我也。”
  
  傍晚陈初醒来的时候,屋里就只剩他自己了。神清气爽的总结了一下这一整天,突然就明白了原来胃疼不吃药也是可以解决的。活动活动胳膊腿,扭头就看见四季豆稳稳当当的躺在床头柜上。
  呃,怎么觉得从昨晚开始就没见过它呢?下面还压了一张纸条,陈初抽出来。
  “估计你应该没事了我就走了。晚饭我做好了放在厨房,一定热一下再吃。”落款是窦聿施。
  陈初一手捏着纸条一手握着玉坠陷入沉思。
  这是不是太巧合了?耙了耙头发,把四季豆戴上,冰凉的玉石激的他一哆嗦。
  “玉石,玉石……聿施……”MD老子今天睡昏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逛街去了,回来才想起还米有更文。。。OTZ 咳咳,不过看到了大叔手牵手的有爱画面幸福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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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被积压下来的工作追的脚不沾地的窦大经理终于得闲喘口气的时候,正好听见自个手机叫的欢。看着屏幕上跳跃的“陈小公鸡”,眉眼立马弯了。
  可不就是个小公鸡么。外表看来跟谁都不怎么亲近,看似懒散实则骄傲的独来独往,其实本质上就是个需要圈养的家禽。
  “喂?”话筒里传来的声音略有些迟疑,“请问是窦……”
  “醒了?感觉好些了么?”低沉温和的声音安抚了对方的窘迫。
  “嗯,好了,没事了。今天……真是谢谢你。我请你……”
  “还来?你不想活了?还想再折腾一回?”轻笑着截住那人的话头,不行,这个可怕的想法必须扼杀在摇篮里。
  “啊?嘿嘿,”终于恢复精神的一贯傻笑传来,“今天不吃那个了,咱吃别的不就行了吗?”
  心里乐的陶陶然的窦聿施将革命进行到底:“还是算了,在家里吃就好。我马上过去,你等一会。”
  于是经理好心情的直接影响,就是从办公室直到地下停车场的一路上背景员工们在傍晚时分依然感受到了明媚的春光。
  
  陈初这边还在盯着电话发愣。事情是怎么变成自己呆在家里乖乖等着客人赶来做饭的呢?不对这不是重点!举手摸了摸领子里的四季豆,今天的重点就是——我要整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里揣着重大任务的陈初晚饭吃的有点心不在焉。窦聿施看他不停的摸领子,还总是偷瞄自己,然后就一脸困惑纠结到不行。这人又想什么呢?又瞄自己了!接着果然在摸领子之后表情再度凝结。
  窦聿施下意识顺着人家的爪子看,其实,应该说,人家的爪子都收回去了,窦经理的视线仍然粘在领口。把经理大人双眼粘着不放的并不是衣服下若隐若现的白皙玉石,而是在红绳映衬下,灯光晕染下,泛着不亚于玉石光泽的细致锁骨。虽然单凭目测就可以肯定这小子没几两肉,不过那天抱着昏倒的他才真正切身体会到究竟有多瘦。
  
  瘦成这样肯定跟饮食不规律分不开。窦聿施想。
  难道是因为瘦所以锁骨的型这么明显?窦聿施还想。
  不光是明显还很好看。窦聿施再想。
  不知道摸起来手感怎么样……
  !!!
  惊觉自己想太多的窦大经理勉强收回视线,故作镇静继续吃饭。
  
  事实上对面这位比他想的还多,只不过,内容另类风格迥异。
  
  人也在,玉也在,老子肯定他俩从姓窦的进门开始就时时刻刻都在。陈初想。
  刚才干嘛老盯着我,难道发现我监视他了?陈初还想。
  刚才他看着我领口脸红了!!!看到豆子心虚了吧,哼哼,把柄啊快出现吧!陈初再想。
  
  陈初这边开始明目张胆的紧迫盯人,窦聿施那里心里打鼓——能不能别用这么热情似火的小眼神儿看我啊,考验我定力呢这是……
  好歹吃完火花四溅(?)的晚饭,厨师先生自觉变身为仆人重拾中午的活计。已然活蹦乱跳的前病人怎么再好意思让客人干活,直接撸起袖子上前挣抢。要不说倒霉呢,窦聿施完全没想到陈初会直接上抢的,手里也就没使多大劲,于是一盘底子的菜汤顺着力道热情的铺撒在驼色的T恤上。
  陈初嘴角抽筋,这场景怎么这么熟呢?得了,还抢什么抢,赶紧脱下来泡上才是正事,菜汁油点什么的最难洗了。嘴里骂骂咧咧的往卫生间走,衣服脱到一半才发现姓窦的也跟过来了,陈初顿时有点慌,自个也不知道为啥慌,总之就是慌乱的扒下衣服,慌乱塞到盆里,慌乱的窜回屋里翻腾干净衣服去。留下窦聿施在原地傻笑了一会才拎起盆来注水。
  
  陈初的尴尬直到窦聿施起身回家才得以缓解。愣愣看着盆里的T恤,陈初脸上僵了一下,缓缓抬手摸摸领口,苍天,你玩我呢?在房子里扫荡了一圈,在床头柜上看见了险些吓出他心脏病的小东西。
  捻着湿漉漉的红绳,盯着断开的绳结处,陈初突然有点难抑的泄气感觉。
  
  也许,果然还是我想太多了,怎么可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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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陈初那点微不足道的失落还没来得及成长壮大,就被扑面而来的春风给抚慰了。
  生病的那天成了开创新时代的标志性日期,自那以后陈初早上就没摸过干巴巴的面包,中午就没拨拉过不中看更不中吃的盒饭,晚上就没想起来过跟辣沾边的各种小店。
  
  具体情况是这样的。
  第二天一早收到窦聿施短信:今天起出差,归期未定,好好吃饭。
  陈初正纳闷这是发错了还是怎么着,就听见敲门声。踢踢踏踏过去开门,外卖小弟浑身散发着清新空气清脆嗓音击飞了陈初的朦胧睡意,“感谢您惠顾狗不理!”揪着人家确定没有搞错地址姓名并且费用已付,陈初享用了香气四溢的小包子。
  
  中午在公司出现的外卖小弟二号明显带着正午阳光的温暖笑脸咧开嘴白牙晃了陈初的眼,“福聚楼外送请您签收。”同事们呼啦一下全围上来,七嘴八舌的八卦。
  “瞧瞧,瞧瞧,保温箱送来的呐!”
  “人家都不用一次性的饭盒呢!”
  “哎我家离福聚楼近,那可不是咱们这个阶层消费的地方啊!”
  众人看陈初。
  陈初看食盒。
  他知道这盘是鱼,却不知道人家叫松鼠厥鱼;看出来那盘有豆腐,也不懂那叫卤汁豆腐花;素菜这盘貌似是枸杞丝瓜;唯有白米饭他可以肯定的叫出名字。同事们在同样不知情的陈初那里没有挖到更多的八卦也就各自散去了。
  
  晚上陈初本来积压了一肚子的疑问在看见晚餐再度送货上门的时候飙升到最大值,外卖小弟三号一走,陈初就开始发愣。手机叽里呱啦响起来时把他惊得一跳,接通后窦聿施略带疲惫的声音传来:“今天的饭都送到了吗?”
  原来债主在这呢。
  “送到了。不是,为啥啊?”
  “只是不想我不在的时候你再来一回晕倒啊胃疼啊什么的。”
  陈初没做声。那句“关你什么事”怎么也说不出口。不是我太贪婪,而是你太温柔。
  “晚饭吃了?”
  “还没。这回又是什么粥?”
  “燕麦粳米粥。很香是不是?他家的粥还是很不错的。”
  “嗯。”边应着,边拿小勺子往嘴里送。
  很香,窦聿施,还很热乎。
  
  自那天开始,营养又美味的一日三餐翻着花样的往陈初嘴里送。直到一周后窦聿施回来。
  陈初嘴里叼着饺子开门的时候,披着夜色的窦聿施身后竟然还拉着旅行箱。陈初赶紧吞了进去啪嗒啪嗒跑来跑去给人家倒水。
  “怎么现在才吃?凉了又热的?”窦聿施看着显示九点半多的挂钟皱眉。
  “有点工作没做完,带回来了。你这是刚回来?”陈初盯着旅行箱左看右看,一脸“怎么不先回家”的疑问。
  窦聿施看出来了,先是笑了笑,突然盯着陈初的眼睛说:“因为我想来这。”
  “嗯?”
  很明显,这人还没明白。看来得下点猛药了。窦聿施整整衣衫,正襟危坐,表情认真到不行。陈初见他态度变了,赶紧把嘴里的饺子咽下去。
  “因为我想你,陈初。”
  那双眯缝着的小眼睛只突地睁大了一下,随即就垂下眼皮,盖住了里面的晶亮。只听他用微颤的声音说:“你等会,先让我把饭吃完。”
  
  这是什么反应?事先预想过各种可能的窦聿施唯独没想到眼下的这一种。
  
  陈初怎么想的呢?其实他也不是惊讶到彗星撞地球的程度。早年“舅妈”追求小舅舅的时候有多殷勤他也不是没看见,这次心里面隐隐的猜到是怎么回事,只是不太确定。如今人家把话放出来了,虽然不是直白白红果果的那三个或四个字,不过陈初不是真傻子,心里转了转自认识以来的零零碎碎点点滴滴,窦聿施的心思也不是没有蛛丝马迹可寻的,事实上从行动上来看应该说是很明白的了。陈初郁闷的不是有男人跟他表白,而是听见“想你”俩字从那人嘴里蹦出来,自己竟然有点松了口气的感觉,好像心里面有那么一丝两丝的期待。这难道是受了家里那两位的影响么?
  
  总算果腹完毕,窦经理目不转睛的盯着陈初,得,人家这还等着宣判呢。
  深吸一口气,陈初尽量缓慢郑重的说:“我不知道你要表达的意思是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如果不是,我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钱我会照付给你。”顿了一下,陈初也有些紧张,“如果是,我,我想我可以尝试……”
  最后“尝试”那两个字终于还是泄了底气,人已经紧张的把裤子抓的皱巴巴的了。
  窦聿施嘴角上挑。心里面恨不得把人抓过来揉搓一顿,又不想把自顾挣扎的小公鸡吓跑。不行,这也太顺利了,顺利的一向稳重优雅不失温柔的经理先生小爪挠心,直想欺负人。
  所以他就动手了。把紧张到僵硬的人一把拉进怀里,“哦?那你想的是什么意思呢?你先告诉我我才能告诉你是不是一样啊?”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接下来怎么样呢。。。想看就快来给俺捧场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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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这人怎么能这样?!陈初有点上了贼船的感觉。
  惊讶的瞪着离自己不到三十厘米的脸,那人似笑非笑的欣赏了一圈自己的表情,随后向来温柔的双眼就停在了自己的嘴上,只是眼里多了一簇火,狠狠的点燃了陈初的脸,从头顶到下颌,燃尽耳朵,殃及脖颈。
  陈初语塞了。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多余的脑回沟去思考那个绕口令一样的问题。他现在全身的神经末梢好像瞬间集中到了嘴唇上,即使闭上眼睛,也忽略不了那里迎着的是怎样火辣辣的视线。窦聿施什么也不说,也没有下一步动作,就只是死死地箍着怀里的身体,死死地盯着那微抖着的嘴唇。时钟的“滴答滴答”成了屋里唯一的声音。
  终于,陈初受不了了,也不知是受不了那人的视线,还是受不了自己乱哄哄的大脑,或者干脆是耳边不停的滴答声。他是咬着下唇贴过去的。
  窦聿施功德圆满了。欢喜的几乎尾巴翘上天,如果他有的话。轻轻碰触着仍然微抖着嘴唇,大手安抚般的顺着陈初的背,僵硬的身体依然没有放松。伸出舌头试探着舔那紧咬着的细小白牙,怀里的人突地一哆嗦。窦聿施心里轻笑,继续舔/弄那排可爱的牙齿。终于陈初受不了这样的黏腻,松开了嘴,窦聿施趁机钻了进去。
  陈初脑袋里哄的一声,原本僵硬挺直的身体突然失去了力气软了下来,完全瘫倒在人家怀里。窦聿施撑着怀里的人,右手翻进T恤里,反复摸着后腰那里诱人的凹陷,嘴上也不闲着,把人家口腔里每一寸缓慢细腻的舔过一遍,纠缠住躲闪的小舌不肯放开。
  渐渐的陈初开始呼吸急促,不知何时环住人家肩膀的手无意识的捶打着,手指紧张的曲起又伸直。
  窦聿施这才放开陈初红肿的唇,低头咬住那遐想过的锁骨。陈初轻哼一声,窦聿施再度抬起头来,含住他的耳垂,牙齿轻轻捻着,用含混的声音说:“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陈初再度脑充血。
  窦聿施乐不可支,瞅瞅陈初被自己一个吻就折腾的够呛,心里盘算着今天见好就收吧,别把人逼急了。这是一个零存整取的过程,今天就当预支了部分利息了。
  
  按理说陈初应该迅速从人家怀里跳起来,随便找些借口啊什么的掩饰一下自己的羞窘,可是实际情况不允许啊!这个实际情况呢,就是他羞的太窘了,连找借口的力气都没了,更别说挣开啊跳起来啊之类的高难度动作了。窦聿施这些年工作可不是白干的,察言观色揣度人心之类的是拿手的本领啊,所以善解人意的窦经理虽没有接到指令还是非常适时的把台阶铺到了陈初脚底下,这个可爱的台阶是长这个样子的——
  “我上次见你那个玉坠子的绳子断了,修好没?”
  这个台阶铺的太到位了,原本羞得抬不起头来的陈初真的是差点跳起来,脸上红潮褪去,换上了极度的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你竟然当着我的面提它?”声音都抖了呢。
  窦聿施赶紧回想那绳子不是自己弄断的吧,怎么看起来一副兴师问罪的嘴脸呢?
  “这个,我不能提么?还是修不好了?不会吧,应该只是绳结松了……”
  这下陈初真的跳起来打断了人家的话,奔回屋里转眼又奔回来,把抓在手里的东西递给窦聿施看,一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窦聿施接过来,正看反看拎着看捏住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就只看出来绳结处确实还断着。抬头疑惑的看回去,陈初奇怪:“你就没什么要告诉我的?”
  窦聿施更摸不着头了,“就目前来看,这话好像应该我问你吧?”
  陈初立在窦聿施对面,低头俯视着同样一脸困惑的男人,以极其郑重,极其严肃,极其求知好学的态度,给了窦聿施晴天一个大霹雳——
  “难道你们俩不是一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头一回写这种粉红的场面啦,大家凑合着看吧,捂脸。。。
关于下一章呢,咱们就来解惑~~乐陵酋酋想要的答案即将揭晓!!!锵锵锵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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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窦聿施显然一时没明白陈初的话,只是抬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
  “你你你还装?我……”陈初有点焦躁,在小客厅里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其实我一开始也是不敢相信的,可是,”认命一样闭了闭眼,深吸口气,“你们从没同时出现过!这也太巧合了吧!”
  看他真如小公鸡一样踱来踱去然后跳脚,居然还问出这么,这么,富有奇幻色彩的问题,窦聿施费了老大劲才没当下就笑场,好歹给陈初留了点面子。
  “可是,”窦聿施科学教育第一步,就是陈述事实,“今天我们不就都在你眼前么?”
  “所以我就想不明白了……”
  “这不明摆着的事么,还想什么?”
  “那,那之前真是巧合到没辙,它一不见你就来了,你一走,它就又突然冒出来!”
  陈初这样急着争辩,怎么看也不像是开玩笑,况且这玩笑也并不好笑。窦聿施科学教育第二步,就是追本溯源,“那你倒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比方说我生病那天就是!”陈初小眼睛瞪得溜圆,真难为他了。
  窦聿施稍微回忆了那么一小下,硬生生憋着笑,把人又拉回怀里,不顾对方的挣扎,“那是前一天晚上于达趁你进屋换衣服,偷偷的借走了,可不是它变成了我啊!”
  “什么?!”
  “然后第二天你睡着的时候他又还回来了。”
  “哈?”陈初也顾不上挣扎了,只剩一脸铁青的在那磨牙。于达小同志,你离着被捏扁搓圆的日子不远矣。
  “那,那还有我头一回遇见你那天呢?”
  回忆那天的事花了点时间,“之前我可就不清楚了,不过临走的时候我确实看见它了,还想你怎么这么乱放东西,就搁在茶几上了。”
  陈初噌的凑到窦聿施眼前,“你给放茶几上的?你在哪找见它的?”
  窦聿施赶紧往后闪了闪,心说这也太考验我定力了,赶紧拿话遮掩,“就在沙发上,跟靠背的缝里,估计是让你一屁股给压进去的。”
  “我怎么不记得?那还有……”
  “打住!剩下的除了那天从水盆里给你捞出来,到今天之前我就再没见过它了!”
  由此可见,玉化人形什么的果然是自己抽风想太多了,就是嘛,这都什么社会了,怎么可能啊。可是有些个细节,还是想不通。
  
  依照陈初的楞样,他能想明白才怪呢。事实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事实往往是令人失望的,完全不具有戏剧性,一点都不狗血,无外乎就是某个脱衣服连带坠子一块撸了下来一块甩到沙发上的邋遢人,洗完澡又一屁股给人家压进那个暗无天日的缝里而已。
  什么什么?还有晕倒那回啊,那回就更不具有话题性了。因为那天倒霉的四季豆根本就没被戴出门,而是一大早就让起晚了一通慌乱的陈初给挤沙发缝里了,等晚上人家想起来了,才又被牛仔裤的铆钉给刮出来重见天日。
  再加上于达的又掺了那么恰到好处一脚,也不能怪陈初天马行空了。
  所以说,事实总是打击人的。好在这些细节凭陈小公鸡的脑袋瓜应该是想不出来了,就此永远的列入陈某人人生未解之谜,不至于给陈初进一步的打击了。
  
  陈初在那跟自己较劲,窦聿施也不管他,只是伸手揉揉那一脑袋支愣着的短发,接过四季豆细细查看绳结松断的地方。还好,不是什么大问题。深深看了陈小公鸡一眼,窦聿施解下了腕子上的红绳。
  曾有过一面之缘的红绳再度出现,完全吸引了陈初的注意力。万分惊讶的看着窦大经理细长有力的手指灵巧的把红绳编在自己那一条上,从容的在茶几下层拿了剪刀去掉多余的部分,漂亮的收了尾。窦聿施温柔笑着把四季豆给陈初挂脖子上,“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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