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之成为秦霜 by 易书【完结】(11)

2019-05-06  作者|标签:

雄霸一听就笑了。

扫了一眼下面的人,抬手道:“云儿,起来吧!”

“是,师父!”

“老夫考验了你这么多年,你也确是不凡。”

步惊云听着就是一愣,只心道这话怎么和秦霜说的一样?

正自想着,外面来人就报。文丑丑拿回来那书信,喜道:“回帮主,是霜少爷攻打灵鹤派报捷,说是明日启程,数日便回!”

雄霸闻言,即恩了一声,接过书信,只把书信好生收在袖袍内,道:“去派人亲接少爷回来。”

第 20 章

秦霜回到天下会已是数日后的事了,他和着雪暗天先行,于途中遇到一位清秀的青年男子,嬉皮言笑,百般逗弄于他,秦霜本自不理会,孤自喝着茶水。只是斜眼去瞧,只觉那人言谈甚是熟悉,尤其是那双谲光隐隐的眸子。

后又遭遇一群黑衣人拦截,那些人身法个个不凡,灵活古怪,并看不出是甚么门派,问话也不答。他们出手极轻,俨然只是想制止秦霜,并不取他性命,可见秦霜并不好对付,随后数人夹击,一掌击落在他左肩。

幸得“死囚双奴”出现,这才脱险,赶回天下会。

雄霸帮主闻此消息,勃然大怒,即刻命暗部七大高手速速去查。

片刻不待,便甩袖去了“天云阁”。

此时,秦霜肩上敷了药,躺在床上,并无大碍,文丑丑,孔慈站在床边,也是一脸着急。

秦霜见师父面色难看,也是安抚一笑,却被狠狠瞪了数秒,便不敢再多有表情。

只是回望四周,却不见步惊云人。

雄霸帮主给他号脉,后也是心下一松,知无大碍,只悠悠对着一边吩咐道:“霜少爷体虚湿寒,血脉不畅,需及时驱寒散湿,你们自下去取了‘雪荷花’给煎上。”

孔慈闻言下去,文丑丑让帮主一看,也自讪讪的去了。

待里面只剩他们两人,师父这才声音软和一些,只问:“霜儿可知是何人所为?”

秦霜闻言一皱眉,摇摇头,他此一路便在想着这个,把那些人的套路一一回想,却始终不知。这么些年,常常只身留在书阁内,这时下武学药典书籍,他也是懂得甚多的,若是真的名震,他岂能不知?

雄霸见他摇头,也自给拉过被子盖好身子。只道:“无妨。霜儿,你且放心,师父自会查明,后也须得叫世人知道,有些人,却是他们动不得的!”

“师父…”秦霜闻言身子前倾,这些年,他杀的人也是不少,想有人来寻仇,也是要得。就是被人取了性命,也无话可说。

他待要说什么,就叫人按住肩膀,压了回去。

纤长的指尖温润已极,触在他冰凉的肌肤上惊得毛发竖起,那人手指由着无颜色的唇划到苍白的脸蛋上,眼中多了层恻隐,后念及什么,神采顿显,双目精光闪烁。

就听雄霸言誓般道:“霜儿,你自该心中有数,你是为师的人,这世间除却我,再不得容人碰你丝毫,可是明白?”那人眉目清晰,面容贴的极近,轻轻挑起剑眉,满脸的不容置疑。

秦霜微微皱眉,侧过头去,却被狠狠揪着下巴,那人神色微有不悦,“嗯?我要你亲说我听。”

秦霜脸被正过,迫的与人直视,那双锐光诡谲的让他心下一拧。

神色苍茫的点头,“霜儿明白!”

雄霸闻言喜色,一弯眉眼,轻笑出声,只朗声道:“终有一天,你却是要从心的深处开始明白的。”

说着,秦霜也是一顿,身子轻微发颤。

他向来只当自己了解雄霸,却不知那人更加的了解自己。他在迫着自己习惯,而这些年,自己习惯的已经太多了,他似乎知道那些要求,自己俱都会顺从的。

望着那人向来肃杀的面容,仅仅因为自己嘴上一句明白便喜形于色,他心底也是一酸。

也许,自己本就和他一样,除了彼此,并没有什么可以倚靠的。

这个世界里,也只有这个枭雄愿意把他当成必不可少的东西。

孤自想着,外面孔慈姑娘走进来,面色有些尴尬。

后面,黑衣的少年也是面无表情的走进来,步惊云扫了一眼床上的人,后面色一沉,停留在绸缎绒被上。

冷冷的道:“惊云听闻少爷受伤,特来探望!”

“难得你费心,以后,自叫他霜师兄。”

“是,师父。”

这些年,他一直叫他少爷,虽然心知秦霜不乐意他这么叫,他却偏要叫。似乎瞧见秦霜愁容,他便顿时心里舒了口气。

秦霜望了步惊云一眼,也并未言语。

下巴被师父捏住,苍白的脸蛋上顿时泛红,动动身子,扭过头就要挣扎开。

雄霸一笑,松开了他,后拦腰抱住他入怀,轻声道:“过来喝药!”声音轻柔,眼里带笑的光芒却不容置疑。

孔慈端了药来,雄霸接过去,整个儿把秦霜圈在怀里,一口口的喂着。

秦霜心中暗暗叫苦,只能别扭的喝着。

钥匙伸过来,他便顺从的张口。

“这药不苦?”

见秦霜一口口的喝下,雄霸拧眉问道,秦霜闻言一顿,吧唧一下嘴,确实不苦。

他一时也没对味出来,就听孔慈笑嘻嘻来说:“啊,回帮主,还是云少爷心细,他知道霜少爷怕苦,所以,添了糖块进去。”孔慈只道这话能说,也便说了。

谁知雄霸帮主顿了半响,扫了步惊云,把药递过来,只说:“良药苦口,我却只要霜儿吃这般苦药,要他知道不爱惜身子,就要吃苦。”

随后命人再去重新煎了苦药来,“云儿,没什么事,你就去罢!”

步惊云一如从前,面上甚少有表情,转身便出去了。只是拳头捏的死紧。

秦霜望着师父对步惊云的态度,甚是不满。

“师父,你应该对他好些。”

“哦?”

雄霸轻悠悠的含笑:“如何好法?”

秦霜只道:“步惊云心气傲,师父只须放他在心就成。难驯服之人必定较之常人更易忠心不二。”雄霸听了也是点头。

过了不久,步惊云得传排云掌,九次出征为天下会扫除异己,九次告捷。雄霸也确实对他好过从前,温言褒奖,还特把用剑高手“死囚双奴”赏他,护其左右。

他们师徒自是面上相互的也是极好。

加上有秦霜在旁,师徒关系甚好。只是心下却不得而知。

这几日,秦霜正在后山忙着秘制一种药物,就差一样东西。却是一种叫沙棠的红色果子,听说要在玉山才能得。书上说,这沙棠树,形状同棠树相似,黄色花朵,红色果实,果实的味道像李子,没有核,可以用来防御水灾,如果人们吃了它就不会淹死。

加上,秦霜也想南下去玉山一带,据说,那里的奇珍异物比的天山更多。

随后,也就去和师父说,按约定,他却还有二个月的自由时间支配。

所以,雄霸虽然不愿意,却也只得答应。

只是暗中派人跟着,怕是不会出什么事。

步惊云刚从雄霸堂出来,想是往天云阁去。

路径下面厅堂,远远地看到侍婢总管喝斥侍婢孔慈,过去细听方知孔慈在下面出了错,侍婢总管早就看他不顺眼,只说要把她带回去剥皮。

步惊云看着孔慈清秀的模样,心里一顿。

这个孔慈虽然是伺候秦霜的,但是,实际上,并不算秦霜正式的侍女,因为秦霜从来未去讨过她。

步惊云只上前发声道:“以后你跟着我吧。”侍婢总管慌忙退下。

孔慈吃了一惊,明眸一闪,面上一红,低首不语。

“你不愿意?”

步惊云并不看她,心里不知想着什么。

“不是啊,云少爷。”

孔慈赶忙摆手,被步惊云冷冷的一看,随即点点头,又吞吐说:“只是霜少爷。”

步惊云一扫她,皱眉不悦的道:“我去和他说。”

天云阁内,秦霜正在收拾东西,准备明日便走。

就见步惊云进来,面对着他站着,半响才说:“我要讨了孔慈。”

秦霜一听,本自不说什么,后一想,这些年,他也深知孔慈的意思,要是孔慈真能对步惊云好,倒也是好事一桩。

所以,他也只道:“要是孔慈愿意,就不用和我来说,我自然没意见。”

步惊云闻言不语,似乎若有所思。

“我这次出去,云师弟你可要我给你带些什么?”秦霜拉着步惊云坐下,自倒了茶水。

“不用,我什么都不缺。”后看着他道:“你只管好好照顾自己,我让‘死囚双奴’跟着你前去。”

翌日,秦霜便一直向着南去。

虎,全形似猫,身长约五,六尺,毛色黄褐,夹黑条纹,寒热之地均有,性凶恶,嗜食人畜,故属猛兽类。

谁个不畏猛虎?但却有一个疯子不惧。

无人烟北地之上,凛凛的北风仍在呼呼怒号,苍凉,肃杀。

丧家刀的老大袁京当场惨被分尸,操刀者仅是直接了当的一刀,便已把他从头至脚左右劈开,旁边的老二袁气未绝,胸腹被刀深深破开。

心想,他们不应该去找那个疯子寻仇。

狂风吹过,黄沙满地,四下里飞扬。

沙石飞走的天穹,一个个小小的人儿冉冉出现。

一头柔若蚕丝的长发在风中飘荡,他有一张小而灵秀的脸,和一颗慢慢成长的童心。

他半蹲下身子,沉吟道:“我又来迟了……果然是傲寒六诀,他怎么越来越疯了?”

后面色凄楚心酸,见那人开口,他微微正色,点头道:“不错,我正是他的儿子——聂风。”小脸见怜,却不荏弱。

那孩子说话声音柔和,但是面上却已然布满苍茫。他早已不是那个躲在娘亲怀里撒娇的孩子了。

转眼间,爹爹已经疯魔了整整一年,而自己一直这样颠沛流离过了这许久。

顺着血迹,他再次起身寻去。

第 21 章

亲爱的姑娘们,点进来我很抱歉啊!--

这算伪更么╮(╯_╰)╭

本来不打算写的,但是由于很多人不知道我为么停更~我就简单说一下

俺不久后要住院,动手术,这是很久之前就说过的事,所以前几天更得也挺勤

躺在砧板上让人动刀子的事不好受啊,后躺床上不能动啊,还要伸手给人抄 啊

郁闷~~~

文文可能停的时间会很长,总之,不会坑的~~姑娘们么么~~~~顶锅盖逃走~~~~~

第 22 章

天山可称雪山,有些地方冬夏雪覆,峰顶至高处,积雪终年不化,有冰冻整个世界的错感。

现时值初春,草长莺飞,雪山初倪青峰,风光旖旎。

一行人从天山下去,俱都徐步跟着前面的人,就是“死囚双奴”觉得前面少主的步子太过悠闲了,有些不适应,往日跟着云少爷,到哪儿都是疾风一阵刮过,雷厉风行,哪得这般悠闲?后面那位穿着花红的年青男子不免眯着眼,步子轻飘飘起来,不时嬉笑着捣鼓旁边肃穆冰冷的男子,每闹一次,那人就轻巧的让一次,往复几次,后被对方箍紧下巴,静静的一扫,花红衣裳的男子便努努嘴,霎时安静了许多。

后面阿离斜眼看他们俩,“噗嗤”笑出声来,嘀咕一句,“贱骨头!”,花衣男子耳朵尖,闻言嘿嘿一笑,“你还贱不起来呢!”,他气急,后碍着秦霜就在身前,也不敢多说,便环胸抱剑,头仰着看天,很是不屑的派头。

几个轻声说着话,秦霜一路低头信步而走,却没有言语。

雪暗天拧眉,几天不见,少爷心情差了许多。在这山林间,削尖的脸庞,尤显得清瘦了。

他如今被帮主指给了步惊云当副手,早已不在秦霜门下,见到他的机会也是少之又少,很多事,他也不得知道。随去侧面去问杨真,杨真这人倒也好用,脾气和温和,是个会伺候人的好奴才,就听他带笑,含糊着说:“大概是因为步惊云吧!我也不大清楚,雪大哥去问问霜少爷便知。”

雪暗天听他说直呼“步惊云”,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哦”一声也没说什么,讪讪的走开了,心道我自然不会去问,秦霜对于步惊云的态度,不是他能左右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思想的出了错处,昨晚步惊云回“飞云堂”后,吃饭睡觉练剑,一如往日,并没有什么异样。还是说,那人隐藏的太好,他对步惊云,确实不了解。

下山走的是条捷径,悠悠的小路,这条路偏而静,很少有人走动。

也只有少主喜欢走这里,不近,也不好走。

路边草长深深,塔松高高入云,碎石铺成的羊肠小路也叫隐在灌木丛内,即到了崖壁那里,就是大块石板砌成的阶梯道路。

这里行到一半,前面修长的身影却收起步子,顿足不前。

停在这山川当中,立于岩壁之上,白衣翻飞,袂带绝绝。清晨,稀薄的空气中,山涧寒意阵阵,尤显得人影萧瑟纤细,勾勒的曲线,若是身后参木上一条枝桠,只稍稍用力,便碎裂了去。

自此,便不再高高在上,而是可以紧紧攥在手心里,肆意触碰。

步惊云昨晚捏住他腰肢时,这样的念想,一闪即逝。

体软骨小,骨骼错落的声响悦耳清越,伴着那苍白隐忍的面色,任你索取的顺从柔姿态,不忍中却看到了极致的艳丽,让他手下不自觉的用力,再用力。

他并不是对谁都那般顺从乖巧,这样的意识让他微感兴奋,但也不是只对自己。于是,那颗心飘上后,又自暗暗沉沉,坠下。

他喜欢穿白衣,干干净净的纯白,一如他的脸,一如他给人的感觉。但是步惊云却素喜从那清香之中轻嗅着那满满的血腥气味,白衣底下隐藏的血迹,他能看见,一条条血红暗紫,脉络分明。他一度憎恶那人伪装的那样好,把自己弄的那般美好的让人沉迷,明明杀人时,冷酷的表情宛如冰山,出手狠辣无情,可是再望去时,那人便能那样如水的温柔,微微的微笑,如春风。

当真像个出水的雪莲花,让人不忍去玷污,却又魔障般的想去毁灭。

残忍,没有温度的微笑,那张面皮要带到何时?

终末,他定要亲手去击碎那样虚伪无情的温柔。

他稀奇的露出一抹冷笑:“那你呢?到了哪里,都要带上那堆让我作呕的死人皮。”

秦霜笑着喝茶,不开腔。

“我不是一个死人,你最好也不要总把我当成死人。”

“我没有。”

他有些无辜的摇摇头。

崖壁之上,青葱的树伞遮挡那抹纯白素色。

秦霜侧面向下望去,清秀的脸上闪过一丝忧虑,细眉轻轻的拧起。

断崖峭壁之下,目之所及,山腰间乃是一条溪流,碎石半露半掩,映着晨曦,熠熠生辉,耀眼的极。长长的瀑布飞泻,清凉的水滴半途洒出,浸湿他的衣衫,水珠落在□的颈项上,有丝丝凉意。天池的低层用围栏圈住,瀑布之下是一方激流,晶莹剔透的沙石,肆意荡起的浪花,白花花的满目尽是那样湍急的水浪,声声响彻的拍打回荡在这山涧之中。

那黑衣少年此时身如木雕石刻一般的站在飞泻而下的瀑布当中,宛如钉在那里,一动不动,就连眼都不曾眨一下。水流重重的击落少年尚且不算强壮的年轻身体上。融化的雪水,从高悬的山涧峭壁断崖上飞泻,像千百条闪耀冰冷的银链,从他的身体穿透而过。

水柱汇成溪流,浪花往上,千百朵盛开的白莲萦绕着那抹黑色,那彻骨的凉,让一边看着的众人也不禁生寒。

秦霜不能够感受到那样巨大的冲击力,因为他并不会使得自己变得那样湿透狼狈,他每天都会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就像他每次去后山练过功之后,都会立刻回去洗个澡,换身清香洁净的衣衫,就像他会一遍遍的拿着花洒浇灌那盆水仙花,只至看不到花骨朵上一丝纤尘方休。

就是这样别扭的小恶习,在会中其他人看来也格外的美好。那些零碎的小事被他做起来,都莫名沾上优雅的边。

秦霜每每听人那么说,就觉得好笑,然后也确实笑了。

瀑布有数十丈余,虽有大石当中阻挡些冲击力,但听秦坚说,站在那底下,若当头受人蒙头一棒,冰凉的水浸入皮肤如针扎一般的疼,后夜间,浑身的骨骼都会裂开的剧烈疼痛。

可话及此,黑衣少年却在那里,一站,就是往复几载,冬夏又春秋,从不间断。他从未喊过一声疼,似没有知觉,不知何为肉体的疼痛!而从那低垂的眸子里,你同样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会众上下,谁都知道他这是在练功,至于意之所达,却无人得知,也没人敢去问。

天池的水到达池内,低层便会透着一股子暖热,清澈透明,像一面大镜子。水如玉汁清澈透亮,清冽晶莹。纯白的雪峰,翠色的云杉塔松倒映湖中,映照着少年的面容也极致的美。

秦霜曾坐在石阶上,来回悠悠荡着腿,湿了裤脚,冲着那个背影喊了一声:“云师弟。”

那人难得抬起眸子,向着他望过来,火红的眸子浸血一样的色彩,死死一直盯着他看,紧闭着唇,并不说话。

那时,步惊云才刚有机会做个小先锋,满身是伤的从战场回来,据说,他趁乱把剑从那位首领天灵盖处刺穿而过时,白花花的脑浆鲜艳艳的血正好激射入他的眸子里,他紧紧闭着嘴巴,止住鼻息,才不致让那种腥味吞噬。小脸固执的伪装坚强,紧紧握住剑柄的手也许颤了一瞬,回来后,一直闭门在屋子里关了三天,不吃不喝不语。

第四天,他跑去和秦霜要了个香袋。自此,一直佩在腰间。

是他亲手做的荷花图案。

秦霜后不知想到什么,微微扬唇,淡淡的随性一笑,“你不冷吗?”还是你和那水本就一样的冷?这话他只放在心底。步惊云一如天山北坡的冰雪,他纵然有心雕刻研磨,却也没有下手的地方,反而是越来越不了解他,那人也愈渐的长久沉默。

秦霜也只觉力不从心,他并就不擅与人深交相处,也自不大理会,只隔段时间就会这么坐在他身边,静静的看着,就算什么话也不说也好,他们本都不是多话的。

和步惊云的关系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亲密,这离他当初的打算终是有些相悖的。但两人一直静静独处时,隐隐的也是不一样的。他和步惊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属于这里的,都是没有去处的人!

记得那是深冬的夕阳,天山绝顶红日慢慢西沉,万道霞光泻于沉静的池中,映照仙界,如幻如梦,无限温柔。

步惊云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就是干涸的哑着嗓子,很认真的道:“你别对我那样笑,很讨厌。”而后许久没有说话,面容的倦态横生。

可是在秦霜看来,他并没有露出一丝很讨厌的表情,也许只是孩子的小脾气,后更是轻笑出声,缓缓起身离开。

在他走后,步惊云一直保持闭目垂首的姿势,心添烦闷,他宁愿那人对自己刻意的疏远,躲闪,乃至厌恶,也不要那对千万人展露过,不痛不痒,淡淡柔和的笑容。

最终,那双染血的眸子瞬间黯淡,化作墨染深邃的纯黑,后被冰凌的寒意吞噬,归于死寂。

众人顺着秦霜的视线看过去。

黑衣少年又长高了许多,胸前的衣襟被水流冲的大开,隐约露出年轻而结实的胸膛,强劲有力,一点嫣红露出半边,湿哒哒的衣衫凸显出腰部冷硬线条,那是一具朝气蓬勃的身体,青涩的果实并未熟透,幽幽散发着清香,**的泛着光泽,假以时日,那定会是一副让人迷恋的性感肉体,后面不知谁花痴的“哇”了一声,感叹道:“云少爷身材真好!”

秦霜“扑哧”一笑,以手掩唇,轻咳一声。

“走吧!”

整过面色,整理衣襟,顺着隐在灌木丛内弯弯绕绕的石阶,他一步步往下走去,不疾不徐。

天山南北,气候不已。

玉山在南,先是途径一片青草原,后便是绵长的戈壁荒漠,黄沙漫地,一阵风过,整个世界都掩在那抹金色之中。

映着夕阳,满地光辉,尘沙迷了眼。

垂死的景色,自然是极美好的。

宛若那轮西沉的落日近在眼睛,触手可得。

黄沙满地连着天,天穹边缘极近处,若是生命都变得极轻。

第 23 章

黄沙尘雾中,日晖普照漫地。

清悦的银铃声自远处传来,叮铃叮铃,打破沙漠的死寂。

一群骆驼从凹地里翻上沙岭,为首开路的是雪暗天,长途跋涉,精神也有些不济。

后面秦霜低垂着头,微眯着眼帘,一手拿着剑,另一只手不知道何时已然松开了缰绳,耷拉的顺贴着骆驼背,由着骆驼步子的颠簸,疲倦的身子也时不时移动位置。持续两天的劳累,纯白的衣物也有些泛黄,长袖一动,便能抖落一层尘土。

鬓发也有些凌乱,几缕青丝垂在脸侧,低着头,光线打照着脸蛋,只些微看清他越发削尖的下巴,唇角有些干涸,怎么舔,也不会有湿润的感觉。

一连两天没有遇见驿站,翻过这片沙岭,再走不远,就能见到绿洲了。算了时辰,差不多旁晚的时候,他们便能到达下一个歇息地。

数十天的赶路,大家都有些累了。

每个人的脸色都有些蜡黄,很萎靡。

秦霜的左右是“死囚双奴”,天下会用剑的一等一高手 ,现在是归步惊云所属。穿着花哨,皮囊好,打扮娇滴滴,爱嬉笑玩闹的是“双奴”;严肃清冷,穿着跟死了爹的是“死囚”,一动一静,一热一冷,一攻一受,一插一入快活似神仙。按“双奴”的话说:这是苍天赋予的,一种交合的极致完美,甚好,甚美!

秦霜初次闻言,惊了不小,后一笑而过。

后面跟着的是阿离阿原两位,阿原底子足,精神头很好,而阿离就有些两眼发虚,让着阿原牵着他的缰绳走。杨真落在最后面,一直盯着秦霜的后脑勺。

“双奴”越过少主,和他男人比划,见人不理睬他,后回身去和阿离打诨,“哎,离小子,你家原大哥几天没干你,你就这般没精神?”

一句话说的打瞌睡的人险些从骆驼背上跌下来,得亏阿原伸手扶了一把,他才稳住身子。

“贱不贱啊你,死开。”

“不要。”双奴大眼睛无辜的瞪啊瞪!

阿离气的不小,两眼翻白,心知自己和他说不通。心里暗骂,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说话总跟吃了屎一样,想那时还委屈的摊手说:“不是干,那是什么?明明就是。”

任是旁边杨真那淡定的家伙也被这话震惊到了,自此,躲着他走道。

“今晚可以睡觉了,我得先研究一下。”没人理他,那人就撇嘴掏出那卷男男春宫图,上飘逸隶书《百花尽》

“黄花芬芬绝世奇,重阳错把配萸技。 开迟愈见凌霜操——”他几句一念,专心研磨着,前面秦霜心里禁不住一笑,强忍着没笑出来,这些话,他这几天听习惯了都,想不到这群小子这么开放,公然当着他的面儿**不说,还是个没节制的。

还一天比一天情况严重。

动作着轻咳一声,微微蹙眉,伸手揉揉惺忪睡颜,后向后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调整姿势,沙哑的微笑道:“什么好东西,也给我瞧瞧!”

众人大眼瞪小眼,少主那架势,显然不能不给。“双奴”纠结半天,还是乖乖上交了,嘿嘿笑道:“少主,轻点儿翻,可别弄坏了这宝贝。”

“嗯。”秦霜扫他一眼,一页页慢慢翻着。

书皮是上层的料子,滑腻细致,有人皮的触感。封面是宝蓝色打底,一方挂满藤萝的垂门后面是木制轩窗,横插一枝桃花开的妖妖艳艳。两个男子正做着什么,秦霜也并无兴趣,案几上横躺着的是个色若桃花,白皙如雪的粉衣男子,鬓发一角沾染着一抹奇蓝,眯起的眼角红粉施予,溺水一般的神情,左腿紧紧缠绕着对方强健的腰肢,而垂落在案几边缘,脚踝处,一条鲜红的血线正暗暗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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