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点也不倒霉+番外 作者:拆字不闻(上)【完结】(15)

2019-05-03  作者|标签:拆字不闻 快穿 穿越时空

  宋文律盯了乞讨老人几秒,嘴角微微弯起个笑,眼神却冷若寒冬:“我记得花坛这边禁止路人乞讨。”

  乞讨老人哭腔一停,睁大了眼说:“瞧瞧哦,瞧瞧哦,这都不给人活命道咯!”

  周围有人停下看热闹,老人擦着眼泪,抛弃饭盆,一屁股坐到车前面,死缠烂打。

  宋文律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个乞丐给缠上,淡漠的眼神里隐约带了点儿戾气,随手拨出去一个电话让对方快点儿到,就不顾老乞丐的哭闹,摇上车窗。

  “下次别再瞎好心。”宋文律偏头跟宋煋放缓了语气说。

  少年发丝上还带着汗水蒸发后的潮s-hi,细瘦胳膊上被冷气吹出一片小疙瘩,他拿了格子里的毛巾递给宋煋:“先擦擦汗。”

  大概是没等到宋煋的回应,宋文律才发现宋煋还在望着老人发呆,表情很平静,却又有点说不上来的复杂。

  “喂,怕了?”宋文律前倾身子,拿手在宋煋面前晃晃。

  宋煋回神,按了按手心,抿嘴说:“没有。”

  撒谎。

  宋文律皱眉,把毛巾往宋煋怀里一丢,不问了。

  但其实宋煋只是突然记起了点儿事。

  小时候他有被他n_ai带过几年。

  旧时代过来的人,穷了一辈子就变得极抠。

  宋煋想起来,有次他们几个堂兄弟被他n_ai饿的惨了,大伙儿就爱就跟在他n_ai后边儿要吃的,那会儿正好碰上村里四个月一次的牛羊集,他n_ai被他们要的烦了,就拿着她那个连洗澡都不会丢下的小布包带他们几个兄弟出了门。

  小男孩x_ing格跳,在路上看见点东西就想要。他n_ai不答应,大堂兄就躺地上撒泼打滚地不让走。大堂兄是他n_ai最喜欢的孙子,跟遇上事儿就倒霉的宋煋没法比,又要了半天跳跳糖,一毛钱一包,他n_ai就给买了,留下其余兄弟只有羡慕的份儿。

  不过那回大堂兄也没能得意。

  牛羊集上人多,宋煋记得他大堂兄大概是连跳跳糖包装都没碰到,就被路过的一家子挤得坐到地上。农村的小孩儿皮硬实,又是轻轻一摔,都没打滚时候地上的石子儿咯的疼,可就是拦不住他n_ai看见了,拧住对方女主人的胳膊就开始哭叫,边哭边说对方一家子是看她个老太婆带着孩子好欺负,故意的。

  之后就跟人家要钱。

  那时候还没有碰瓷这个说法,宋煋只记得后来他n_ai哭了一阵丧,叫叫天喊喊地,那一家子人又被周围乡里乡亲指点地没了脸,最后连东西都没买成,就把带在身上的二十块钱全给了出去。

 

第15章 我嫁进豪门那几年

  这段回忆对宋煋来说不怎么好,记忆却很深。

  宋煋按着太阳x_u_e,垂目微敛。

  宋文律的余光一直注意着宋煋脸上细微的变化,不过多久,他在心底轻叹口气,往兜里摸烟跟火机的动作微顿,只淡淡叼着根没点燃的烟,漫不经心问:“听歌吗?”

  宋煋无所谓听与不听。

  于是宋文律随便挑着碟片,打开音响放了首轻缓的曲子。

  慵懒的女声温柔地流淌在车厢内,宋煋眼皮动动,有些沉,回忆都不真切了。

  他手里还拿着男人给他的干毛巾,上面有被冷气熏过的凉意,半搭在手背,冰凉舒服。

  强撑着没睡,宋煋垂着眼皮不说话。

  宋文律看着少年这副模样,嗓子有些痒地轻咳。

  他想把烟点上,又忍住,反复几次,还是把烟瘾压下去。

  好在他找的人行动效率都不慢,女歌手还没唱完一首歌,外头警车鸣笛的声音就传进车厢,把车外哭的涕泪横流的乞讨老人就被迅速带走。

  原来对方涉嫌一起团伙诈骗案,被警方盯了有好几天,这次终于露出了马脚。

  宋煋有点惊讶,表情隐隐复杂。

  他以为还要纠缠很久。

  宋文律却阖了眼,咬了两下烟嘴,过干瘾。

  又过了会儿,宋煋看外面的人群也散了,便认真跟宋文律道了谢,也没探究男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还替自己解围,只说要下车。

  宋文律松松领口没答应,直接启动车子问:“你要去哪,我送你过去。”

  宋煋说:“不用麻烦宋先生。”

  宋文律一脚油门下去,不带转弯儿,“顺路。”

  宋煋沉默一下,听着脑海里的机械音尽职尽责地又提醒他任务目标涨了一点孤独值,眼里闪过点无奈。

  他捏捏手心,简单报了筒子楼的地址,等车开出大半段路了,才缓声说:“宋先生,这条路是反的。”

  宋文律冷淡地瞥宋煋一眼,默不作声,调转车头。

  筒子楼的位置不难找,即使是大白天,满楼密密麻麻的爬山虎也让这座建筑充满了y-in森与破败。宋文律曾经以为苏向荷的住处已经算是贫寒,却怎么没想到这跟危楼一样的房子竟然是宋煋的落脚点。

  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宋文律把车熄火,眉心蹙着道痕深的y-in影说:“你就住这儿?”

  宋煋下了车,说是。

  又见宋文律暂时没有离开的意思,出于礼貌,他十分客气地回问一句还在打量着筒子楼的男人:“宋先生要不要上去坐坐,喝杯水。”

  宋文律挑眉:“好。”

  宋煋抬眸,有些意外。

  筒子楼里不仅是阳台公用,厨房也是。不过说是厨房,其实就是楼道里的一处空地上搭了个灶台,生火做饭都在那儿,挨家挨户谁抢上谁用,抢不上就眼巴巴瞅着。

  宋煋带宋文律上楼的时候,正巧房东家的女主人陈三翠正拖着胖乎乎的身子颠儿着菜勺,旁边灶台上堆了些散碎的菜叶,看着什么种类都有,被虫子咬了好几个洞,坑坑洼洼还沾着点儿没洗干净的泥。

  没一会儿锅里的水热了,陈三翠抓起菜叶就往里扔,稍微滚滚水后,她连盐也没撒上几粒,就把锅里的菜捞出来,全塞进一个豁了口的大海碗里,隐约还能看见碗边飘着只死了的菜虫。

  宋文律瞧着,胃里隐隐作呕。

  倒是宋煋平静地喊了声陈姐。

  筒子楼里的人大多有个普遍的毛病,就是爱随地吐痰。

  陈三翠做饭那会儿早就憋得不得了,她听见宋煋喊,清清嗓子就是一口浓痰吐在灶边,末了还装作爱干净的模样,把手放围裙上抹了抹才说:“小路回来了。”

  宋煋嗯了声:“陈姐做饭呢。”

  陈三翠笑了笑,肥胖的身躯不经意掩盖住背后的灶台说:“是啊,给你大哥做了点儿饭食,你前阵子退租了不知道,他最近胃口不好,丁点儿油星都吃不了,我这不专门去菜场给他弄了点儿菜,换个口味。”

  她又看到宋煋背后的陌生男人。

  对方神色冷漠,一身西装笔挺,衬衫扣子严谨地扣到最上面,遮住喉结。

  一看就不好惹。

  到底是在底层社会里混了几十年的女人,陈三翠有眼色地没多话,匆匆端起碗跟路元说了句:“我去给你大哥喂饭。”人就拧着腰臀回了屋。

  宋煋继续往楼上走。

  临到门口,宋煋拿钥匙开门。

  宋文律就在他身后站着,冷淡的黑眸垂望着那只转动着门锁、掌心覆着薄茧完全称不上是好看的手,一抹不知名的冲动油然而生。

  他知道,这双手一定很温暖。

  突然这时,楼下一阵巨大的震动声传来,紧接着女人掐着尖细的声音,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疯狂叫喊:“你这个挨千刀的老贱货,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啊!”

  楼道里的邻居都被吓了一跳,他们听出这动静是陈三翠闹出来的,又没听见房里男人的一贯争吵声,担心别不是真闹出认命,就纷纷开了门,凑到房东这两口子家门前。

  女人凄惨的哀叫还在继续,众人忍不住了,互相看看,都咽了几口唾沫,胆子大的就上去把破破烂烂的防盗门给撞开了。

  宋煋跟宋文律也下了楼。

  他俩站在楼梯上远远地往屋里看。

  陈三翠头上满是菜汤,脸上是一片滚烫的水泡,臃肿的脸型几乎看不住眼睛的位置,只有一张血盆大口发出凄厉的尖叫。

  她旁边,半身瘫痪的老男人斜趴在地,脸上带着狠戾又y-in森的笑,望向周围人的时候还漫不经心地舔着嘴角上糊着的菜叶,活脱像个神经病。

  “报警吧。”不知道谁说了句话,语气颤抖又丧又晦,“妈的,这夫妻俩都有病,这破地方估计没得住了。”

  宋煋隔得远,脸上没什么表情。

  但他的身侧,居高临下站着的男人却不动声色地阖下眸,去瞧他按在手心里的指甲。

  然后蹙起眉心。

 

第16章 我嫁进豪门那几年

  房东家的s_ao乱没持续多久。

  警察上门挺快,看是没出什么人命的家庭纠纷,就喊了调解员把门一关,谈话交心去了。

  至于陈三翠脸上的烫伤,筒子楼这片儿没什么金贵人,倒腾点香油抹抹就行。

  这种事儿到底没法说,筒子楼里的租客互相看看,有胆子小的已经开始拿着手机在各种租房软件上筛选下家,就怕房东两口子下次真闹出点事,他们要跟着遭殃。

  宋煋拧眉,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很轻。

  楼道里的人都在各回各家。

  有个跟宋煋同样是住四楼的租客,是个青年壮汉,身材魁梧,长得膀大腰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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