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顾然满足的喝了一口清茶，这人世间的美事不过吃饱喝足万事无忧，美食加成之下，心情也便好了许多。
掌柜这才把自己查到的东西放到了顾然的面前，能在小半天时间调查出个大概，掌柜的人脉和手段自然是不少。
“这倾楚阁，在其他地方也有分店，不过也就是青霄派那边的势力范围有两家店。口碑日渐增长，可那两家店开的时间也不到半年，崛起速度令人不禁难以想象。”
“这幕后店主是谁暂时还不知道，背后势力多半是与青霄派有关联，可单单凭借青霄派，还不能把手伸到我们玄剑宗这边。”
顾然一边听着掌柜分析一边点头，的确是这样的。他还知道倾楚阁的幕后店主是倾子初，来玄剑宗有八成可能x_ing是为了找楚少卿……毕竟这是官配！
“我会和掌门师兄说注意青霄派的，你先和他们说一声，如果他们再不克制，就尽地主之宜。”势力问题可算不上和平共处，一但侵.犯到了自己本身的利益，是万万不容退让的。
掌柜对顾然的话语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便欣喜的点头。他本以为以顾然的年纪，x_ing子也多大懵懂一些，想不到顾然的态度却是很直接强硬。若是他们还不收敛，直接弄走便是，玄剑宗门下就是玄剑宗的地盘，哪来的野j-i在这里乱张扬！
与其担心这里担心那里，退让软弱让人欺了去。还不如态度强硬一些。这凌川界玄剑宗本来就是极大的势力，就算是青霄派，也不能在玄剑宗门下动土。
掌柜的心思豁然开朗，脸上的笑容也扩大了起来。“尊座说的极是，先前是属下想岔了。”
“无事，毕竟也是头一回遇到来玄剑宗门下蹬鼻子上脸的。”顾然表示理解。
那名新的主角受的做法实在是太过于膨胀，就算是有剧情走向的buff加成，直接挑衅玄剑宗的势力也太过分了一些。
正如顾然所说的那样，倾子初从巅峰的位置重生回来，满脑子还是自己掌握乾坤的那套思路，丝毫不知道自己当年应该如何收敛，避其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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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如墨，顾然躺在床上睡得安详，他夜晚入睡已经成了习惯，但是一般都不会做梦。
玄霜峰的雪落得飘飘扬扬，白了的枝丫在风里清冷的张扬着。庭院内伫立着的人五官如墨画，只是那本该白如霜雪的衣袂却沾染上了血腥的瑰红。
玄霜剑的剑锋所指之处，彻骨便如影随形。
“你可是知错了？”
顾然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冷霜冻住，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错在了哪里？这又是怎么回事？顾然茫然的看着身前的人，一时间不知所措。
“勾结妖孽，为害生灵，堕落入魔，不知悔改。”清冷的声音一字一句的传来。
顾然低头，手心那道漆黑的魔印样貌狰狞。他自己自己被剧情送上了堕魔的阶段了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不是……”他没有入魔，他没有勾结妖孽。师尊……这些不是他做的。
“那你如今这幅模样又是如何？”
这一声质疑令顾然哑口无言，他也不知如今他这幅模样又是如何，剧情与一本书的世界设定？他本是入魔反派的角色，剧情送他入魔……这理由说出来何人会信？
被负面的情绪影响，他看着玄霜剑抵着自己的丹田，狼狈不堪的跌落在地上，眼底的光亮一点一点的散去。
哀莫大于心死，丝丝缕缕的暗黑色气息开始从顾然的丹田侵入。他竟然如同木雕一般不做任何抵抗，这魔气彻底吞噬自己，才是他自己的道路……
“放肆！”
一声低斥蓦地响起，令顾然的神识片刻恢复了清明。他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一片白色的床幔……自己并不是堕落为魔道站在师尊面前接受审判。
顾然只觉得自己的心情大起大落的，可等他的目光挪到了床边的时候，却是整个人都石化了——
“师……师尊……”
作者有话要说：
玄澜：哪来的妖气在这里加戏？掐死了再说
顾然：师尊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季澜：嗯？你猜猜看
第20章 回去修炼
“嗯。”一模一样的清冷声音，听得顾然继续茫然的睁大了眼。
“师尊……怎么会在这……”师尊不是应该在玄霜峰静心修炼么？而且他刚刚做噩梦的时候，也不知道师尊知道了多少。
顾然的内心有些忐忑不安。
只是，一只微冷的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顶，带着某种安抚的意味。这样的感觉让顾然的身体僵了僵，但又有种想要蹭手心的异样……
摸头什么的，真是令人心情复杂！师尊这是把自己当小孩对待了吧？
“你被妖气影响滋生出了梦魇，它还妄想侵入你的丹田，将根基毁于一旦。”玄澜的声音很是平缓，大半年来，顾然都是听着这道声音修炼、生活、成长，原本浮躁不安的情绪也随着玄澜的声音渐渐消散了下去。
“妖气……梦魇……”顾然回想了一下方才的梦境，的确是差点就让自己心死如灰了。如果没有那一声低斥，怕是自己现在还不能转醒。
等等……那道声音该不会是师尊的吧？听起来是这样的……
“近日接触了一些什么人，宗门任务进度如何？都与我说说。那妖孽生x_ing狡诈，方才遁走之时半点蛛丝马迹都未曾留下。
玄澜不知顾然心里纠结的小九九，只是开始关心起了自家徒弟的近况。
顾然在玄澜面前一向都是老实的，便把自己下山完成宗门任务的过程都与玄澜交代清楚了，只是隐瞒了倾子初的身份。
“青霄派的人。”玄澜微微皱眉，似乎对于这个门派本来就没什么好印象。“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剩下的事情云虚去处理即可。你与我一同回去继续修炼，今日之事不能自己护自身周全，日后仍要勤勉修炼才是。”
“……是。”顾然闻言有些羞愧，被妖气缠身还需要师尊大老远过来救自己什么的，实在是有些过于丢脸了。
“不过今日之事，也不全是你的过错。天底下的歹人何其多，让你勤加修炼，不会是想让你护住自己。莫要让外人欺负了去。”
玄澜宽慰的声音也随后响起，让顾然心生动容的同时，也不禁滋生了一份犹豫……“师尊，若是我今后做错了事……”
“你今后会做错何事？”玄澜的声音与先前的没有什么波动。
“以后……以后的事情我现在也不知……”他总不能说以后自己会入魔的事情，还没有发生的事情，现在谁又能知道呢？万一自己能够阻挡剧情的洪流也不一定。
“既然是不知，又何必惶恐而为之。莫要为那些莫须有的事情担心，就算是做错了事，也是由为师来责罚。”言外之意就是外人说的不算。
“……好。”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师尊若是对自己失望对自己责罚，那他也就认了吧。
顾然的心绪波动着，虽然玄澜不知详情，但也都看在眼里。小徒弟身份之事他未曾过多询问，但顾姓世家凌川界没有，微澜界可是有一个。
有些事情，有人不愿说明，自然也无需多言。反正……一抹暗红飞快的从他的眼中划过，迟早会知道的，那道声音如是说。
***
几条街之外，北冥有些狼狈的瘫在座椅上，后背都被冷汗浸s-hi了。他从来没有遭受过如此巨大的压力，就像是心脏都被人用手死死捏住，需要费尽全力才得以脱身。
“到底是什么人……玄剑宗的一个小少年竟然可以惊动如此大能来护他？”北冥的眼底是一片复杂，原来只是一时兴起的好奇，可现在却差点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希望这件事情不要牵扯太多……北冥揉了揉眉心，那分懊恼怎么也消散不掉，他此次混入人族是为了能给族人谋取多一些资源。
妖族的修炼环境恶劣艰难，多数大妖生x_ing骨子里都极其凶残，因此一些资源获得的手段也比人族更加过分，招人厌的妖族不在少数。
事实证明，北冥的担忧都是多余的。并没有什么大能再过来找他的麻烦。
主要是没有那个闲工夫和心情。玄澜的x_ing子向来都是把直接在他跟前作死的妖孽魔障弄死，若是没能一次x_ing解决，下次出现便再一剑削了便是。
没什么人或者什么事值得他这个快临近飞升的大乘修士惦记，就算是有——
玄澜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旁的小徒弟身上，值得惦记的人都放在身边，万事足矣。
顾然临走前自然和灵剑堂的掌柜打了一声照顾，至于自家师尊，顾然为了掌柜的心脏着想，还是没说这件事情。
“这几日有劳尊座了。”掌柜对于顾然的离开虽然惊讶，但也不作过多的询问。
“如此，后会有期。”顾然笑了笑，说完这句便就转身跟着门口伫立的那道身影一同走出了灵剑堂。
玄澜身上气息很安静，几乎让人察觉不出来，修士藏匿身份的手段很多，哪怕是他身处繁华热闹的集市，在场之中除了顾然，也不会有第二个人察觉到玄澜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