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看着掌柜那张欲言又止的脸，也懂自己现在的年纪不太令人信服。不过在修真界，向来能用拳头解决了问题都不是问题。
“师兄说了，店铺内的经营和发展都是按你的想法，我只是代表本宗的态度过来，解决一些麻烦罢了。”顾然表示自己只是一个撑门面的打手，当然，如果敌我双方力量差距太大，他这个筑基期的修士……感觉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掌柜叹了口气，将最近的烦心事说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从来冒出来的势力，在街头的铺子开了一家灵器店。我们玄剑宗山门下不远的范围，向来都是以我们为东道主一家独大，可这间店铺不仅开过来抢生意，售卖的灵器也有些古怪，不能和其他店铺所售卖的灵器融合……”
掌柜说的条理清晰，都是挑最容易理解的言辞和顾然说的。
这一来二去，顾然也听明白了。放在现代就是恶意的商业竞争，“灵器”不可和其他店铺所制作的灵器相融合，两者互相排斥，客流量就会变成泾渭分明的两股。
而那家新店拿出来的灵器大多数的品质比玄剑宗门下的好，价格还便宜。因此客流量大部分都被新店包揽走了。
“那些古怪的灵器，我也派人买了一些回来。”掌柜拿出了一枚储物戒指。“他若再这般下去，我定不会忍让他独大，这本身就是我玄剑宗的势力近处，哪有东道主让人的道理，可又一时找不到把柄，也不知这家店主又是何势力门下的。”
顾然用神识查探了一遍储物戒，顺道用灵力把那些灵器取出来。
模样精致的玉扇上，一枚菱形的标志栩栩如生……顾然脸上的表情跟着这枚标志的出现变得有些微妙了起来。
主角受系列的专属标志，曾经作者还大咧咧的在微博把图贴出来描述。可以说现在是完美的复刻了。
那家新店竟然是主角受门下的？他这手伸的也太快了吧？据他所知，剧情应该是反派顾然主角攻楚少卿入玄剑宗两年后，主角受才入青霄派。然后才一路装蠢越级打怪慢慢扩张势力。
现在他反派顾然入玄剑宗不到一年……主角受的店铺已经能开到玄剑宗的脚底下了？？？
顾然的表情变得严肃，他原本以为自己对原著剧情的了解可以提前预防点什么。现在看起来似乎都是徒劳……可顾然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剧情的走向会快这么多？就算是他中途改变了一些东西，但对于主线来说也是没有太大的影响才对。
“……尊座可是知道些什么消息？”掌柜是个人精，他看着顾然神情的变化大致猜到了一些。
“你去帮我查查这个模样的标志还出现在哪里，若是不出意外……大概是青霄派那边过来的，但也不全是。”顾然也不是十分确定现在倾子初有没有进入青霄派。
“好的，属下这就去安排。”
“嗯，辛苦了。”顾然点头，看着脚步匆忙的掌柜大步离开后，才继续把目光挪回手里的灵器上。
从折扇的末端输入了一抹灵力，灵器很快就被激活，整把扇子散发出了柔和的光亮。
“应该是用了上古遗失的炼器方法……可是这个不应该是倾子初飞升仙界之后得到的机缘么？”顾然有些头疼的分析着剧情，却始终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不过虽然没有想清楚，顾然也有了要到倾子初开的店铺看看的想法。为了进一步了解敌情而不暴露身份，顾然在乾坤袋子里摸索了一番，找到了一张面具。
这是他掌门师兄送的面具，修真之人藏匿身份气息的手段不少，这张面具的妙用之处就是可以模糊化面容，修为达不到金丹期是看不出来顾然戴了面具，而修为达不到化神期则看不出顾然本来的样貌和气息。
熙熙攘攘的大街，一名穿着缎青色素衣料子的少年从最大的灵剑堂出来后，拐了个弯又朝最近最为热闹的地方缓步走去。
“倾楚阁……”顾然看着这三个字表情是有些微妙的，剧情里的倾子初在后期也爱把一些势力店铺用“倾楚”两字命名，那是因为他已经和主角攻楚少卿确定了双修关系，开始高调的秀恩爱。
可现在……
倾子初应该还没见过楚少卿吧？这个倾楚阁难不成还能是巧合？！天底下那又这么巧合的事情，除非……顾然蓦地回神了过来，之前被他忽略的几个猜想也涌现了出来。
这个倾子初到底还是不是原装货？自己都穿过来了，那么倾子初这个身份被别人穿了也是具有可能x_ing的！
细思极恐，顾然只觉得现在的推测更为合理一些，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他本来占据的剧情优势似乎对于现在的“倾子初”来说也不值一提？
“这位小客人，不知要来小店想买些什么？”
顾然的脑海想了十万八千里，可到底他现在还是站在倾楚阁的面前，负责接待的侍从在门口已经对他笑脸相迎。
罢了，来都来了。顾然抬脚朝倾楚阁迈了进去，“我自己转转就行了，若是有相中的再喊你。”
侍从对于顾然的态度微愣，随后便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修真之中的修士各自有各自的癖好，只是顾然这个年纪……似乎不近人情的不多。不过最基础的介绍还是要有的。“好的。倾楚阁分三楼，越往上的灵器越为珍稀。”
“嗯，知道了。”顾然的神识在一楼的大厅扫荡了一遍，大多数的灵器却是较为普通的，有些也比不过灵剑堂的，但是——人家的价格便宜啊。
不知道珍稀灵器能不能看出来有什么不同，顾然收回了神识，踏着木梯一步一步往上走。
上层的人比下层要少了几近一半，想必第最顶层应该挺少人。顾然的目光往上方不经意的瞥了过去，却是恰好对上了一双深邃如幽泽的眼睛。
第19章 梦魇入侵
那是一名戴着鎏金色面具的男子，靠在最顶层的栏杆上好整以暇的往下打量着，目光似笑非笑的停留在了顾然的身上。
那目光里带着毫不遮掩的打量……顾然率先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假装没有过多在意这个陌生人的视线。
难道是自己面具被看出来了？这人到底又是什么身份？和倾子初有什么关系？
顾然的脑海转悠着各种可能x_ing，而一直被他惦记着的主角受也出现了。
“你在看什么？”倾子初对于北冥的分心很是不满，也探身往二楼看去，但视线所及之处什么人物也没有，这不禁令他感觉到了一丝尴尬。
“随便看看罢了，倾少爷可是找到了你想要的物件了？”北冥把视线收了回来，那双深邃幽泽的眼睛挪到了倾子初的身上，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勾人感。
倾子初被北冥那样暧昧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太好意思，耳根微微红了一圈，在心底骂了一声妖孽。若不是知道自己最后会与少卿两心相同，他无疑也会对北冥产生好感，不过北冥前世也是爱慕自己……就是不知道少卿在玄剑宗如何了。
“倾少爷？”见倾子初走神，北冥再度出声提醒了他一句。
倾子初放下了心里的想法，只是那红了的耳根还没褪去，“没什么，既然如此，我们便重新计划安排……”
他能这么快的扩张势力，和北冥的暗中支持有莫大的关系，不过光是这样还不够，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重生了一次，定要比上一世更好。倾子初的眼帘微垂，将野心藏于其中。
北冥自然察觉到了对面少年的心情波动，明明还是稚嫩的年纪，心思都变得如此深沉了。真是无趣……还不如刚刚的那名少年有趣。
至于被北冥惦记了的少年——
顾然逛了一遍二楼，一件灵器也没买。这不是因为贫穷，一是给敌对店铺花钱太浪费，二是这里的确没有他所需要的。
顶层就是倾子初和那个奇怪男人所在之处，刚刚倾子初目光暼下来的时候，因为角度的缘故。顾然可以看得见他，他却看不到顾然。
眉心一点血朱砂，除了主角受，还真的没有别人会是这个外貌设定。虽然有着朱砂，但不可否认那张脸还是好看的，外貌协会作者的笔下鲜少会有丑哭的角色，毕竟他这个反派的脸也很精致了。
眼睁睁的看着一名衣着富贵的客人什么都没有买的侍从，在顾然准备一脚踏出倾楚阁的时候，连忙出口挽留了一句。
“客人不如去顶层瞧瞧，那边指不定会有客人想要的东西。”
“顶层珍品的价格不在花销承受之内，还是免了。”顾然回答的煞有其事。
“……”侍从被这一句“没钱”的说辞噎了一会儿，转眼想到富家小少爷被限制了零花钱似乎也是正常的……
顾然看侍从这副渐渐沮丧的表情，便头也不回的抬脚出去了。一看就知道这家店铺的员工服务素养太低，若是在现代，你说一句你没钱，优秀的员工还是会笑容满面的说一句“欢迎下次光临”。
拐了几个弯重新回到了灵剑堂，顾然坐在内阁里喝着掌柜给他沏好的茶，舒服的眯起眼。
“这是街口满醉楼新出的小吃小糕点，尊座不妨尝尝鲜。”大抵还是照顾孩子的心态，掌柜在吃食方面也颇为细心。这对于吃货然来说完全没有抵抗力。
“这满醉楼是开在哪边？”等他回去的时候，也给师尊打包几份小吃小糕点带回去。
“灵剑堂出门左拐便能瞧见。”掌柜从善如流。